</script>    三人探查一番後再聚首,找了家酒樓要了個雅間,布下隔音陣才開口敘話。


    “如何?”楚寧左右看看他們,目露詢問之色。


    “不太好,”楚君澤蹙眉搖頭,“城中人心先散了,應該都聽聞了魔氣入侵之事,隻不過懼怕的同時還心存僥幸,不願像已然出城逃亡的那些人般離開。”


    “確是如此。”白棠亦點頭附和,接著看向楚寧,“師傅,我發現這雍都有修士。”


    “嗯?修士?”楚寧和楚君澤神情同時一凝。


    “是啊,幾個煉氣期的修士,修為不高,皆聚集在城西,似乎是在布設什麽陣法。”


    “難道是防護陣法?”楚君澤道。


    楚寧沉吟片刻,最終有了決定:“我們現在去皇宮。”


    三人出了酒樓,徑直朝雍都內的皇宮而去,這位置在他們探查時已了然於心,根本不需要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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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國皇帝如今才至而立之年,還是位很年輕的君王,也不知麵對這魔氣入侵的局麵是如何應對的。


    一國皇宮自然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楚寧三人理所當然地被攔在了宮門口。


    “姑姑,這?”楚君澤征詢似的看向她。


    “罷了,直接進入吧!”楚寧暗歎一聲,徑自騰身而起,眨眼間便飛掠到了宮牆另一邊。


    白棠和楚君澤自是如她一般飛身而入,三人這番舉動著實把宮門口的守衛驚嚇壞了,紛紛仰頭看著空中,麵露驚懼之色。


    “這是……是仙人麽?”


    “和那些仙師一樣厲害,可是怎麽沒見過啊?”


    “壞了,趕緊去稟告皇上!”


    “慘了慘了,我們剛才怠慢仙師,一定會被治罪吧?”


    且不管這些守衛們如何跑斷了腿到宮中稟報,楚寧卻是神識一掃,很快找到了皇帝模樣的人在哪裏,徑直朝那邊飛掠而去。


    “宴國皇帝可在?”楚寧懸停在一座巍峨恢弘的大殿前的空中,俯視下方以靈力送出了自己的聲音。


    大殿內先是一靜,接著是一番混亂,之後才看到一夥人從殿中走出來。


    三五個身著長袍、氣質飄逸的男子,長發束冠頗有些仙風道骨之氣。他們身後跟著一個錦衣華服、頭戴金冠的年輕男子,此外還有十幾個士兵模樣的青壯年男子護在旁邊。


    那三五個長袍男子仰頭一見楚寧,以及緊隨其後飛來的楚君澤和白棠,發現他們三人皆憑空懸立,瞳孔齊齊一縮,趕忙鞠躬作揖態度恭敬地行禮。


    為首之人更是語氣忐忑地道:“敢問這位前輩,有何吩咐?”


    “李仙師,這三位是?”那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幾步走到為首之人身邊,小聲詢問道。


    “我等此來是為魔氣入侵之事。”楚寧繃著臉,神色清冷道。


    “即使如此,三位前輩不妨入內一敘?”為首之人一聽這話,當即笑著道。


    楚寧微一頷首,身形虛化,下一瞬到了地麵上。


    下方大殿前站著的許多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本來在空中淩空而立的人到了麵前,心中無不暗自驚駭。


    楚君澤和白棠跟在楚寧身後,均神色清冷,一副高不可攀的出塵模樣,盡顯不食人間煙火之氣。


    他們三人率先進殿,其餘人則亦步亦趨跟上,那錦衣男子乘此機會低聲詢問身旁另一位長袍男子:“陳仙師,這三位……是前輩?”


    “皇上謹記要恭敬些,這三位能憑空而立,修為定然都在金丹期以上,在修真門派中都是鎮派老祖般的存在,尋常難得一見的。”


    “原來如此,多謝陳仙師提醒,朕記下了。”錦衣男子連連點頭,一臉慎重地道。


    大殿有數百平米大,楚寧進入後,翻手拿出一把檀木椅放下,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楚君澤和白棠自發地走到她身後,一左一右站定。


    隨後跟進來的人見此,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紛紛袖手站好,含胸低頭乖覺不已。


    “這位是宴國皇上?不知皇上名諱是?”楚寧第一個看向那位年輕的錦衣男子。


    “是,朕是宴國之君,拜見仙師!”年輕男子聞言一愣,忙受寵若驚地出列道,“朕名叫宴淮。”


    “皇上請坐。”楚寧抬手一指旁邊,那裏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


    “這……這不必了吧,朕站著好。”宴淮下意識看向另一邊還站著的那些長袍男子。


    “坐吧,不妨事。”楚寧又說了一遍。


    鑒於剛才陳仙師的提醒,宴淮猶豫了一下,最終心懷忐忑地走到椅子邊坐下,僅沾了半邊屁股,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楚寧也不理會他是否戰戰兢兢,見他坐下便轉頭看向麵前這些看似仙風道骨的男人。


    煉氣一層、煉氣二層,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煉氣三層,連煉氣中期的都沒有,這點修為,比之凡人頂多身輕如燕一些,連施展個最基礎的五行術法都勉強,如今魔氣入侵他們又能做些什麽。


    “魔氣入侵之事,你們可清楚緣由?我自褚國一路而來,十室九空、幹屍遍地,可是有哪方大魔作孽?”楚寧出聲問道。


    “這……前輩,此事我等也不知緣由。”那為首的煉氣期修真者左右看看,有些慚愧地道。


    楚寧見他們隱晦地看了眼宴淮,便知他們定是顧慮著他在場,有些話並未說出口,索性也不在這時候追問了,迴頭單獨再問也是一樣的。


    “罷了,此事暫且不提,那你們現在可有何應對之法?”她問。


    “仙師,朕適才正在與幾位仙師商討,準備在雍都布設一個防護大陣,日前我國的數位仙師已去城中確定方位,以期能護我雍都無憂。”這時宴淮開口了,條理清楚地說了他們的打算。


    楚寧聞言搖了搖頭:“此法隻能護持一時,並不得長久。”


    “仙師何出此言,我等聽聞那些修真大派皆有護山大陣守衛,如何雍都便不得長久。”


    楚寧看了眼說話的這個修真者,淡淡道:“先前褚國國都亦有個築基修士所布設的防護大陣護持,然終未能抵禦魔氣侵蝕,以至於防護大陣生生被侵蝕破碎。”


    聽到這話,在場的煉氣修士皆倒吸一口冷氣,相互對視著無言以對。


    一個築基修士所布設的防護陣法都沒能守住,他們這些煉氣修士布設的防護法陣又能有何作用?


    “皇上,可有宴國地圖?不如拿來圖紙一觀?先將百姓大舉遷移,以免魔氣侵蝕致使更多人無辜喪命。”楚寧看向宴淮。


    宴淮連連點頭:“有的有的,朕這命人去拿。”


    說著,他起身朝大殿門口走去,準備吩咐殿外候著的人去拿宴國疆域圖。


    乘此機會,楚寧抬手一揮,便將他們這邊以隔音陣法圈了起來,準備問問這些煉氣修士關於這個時空的修真者情況。


    待她問出口後,幾個修真者紛紛麵露難色,一副不知如何說的樣子。


    “怎麽,很難開口?”


    “前輩恕罪,前輩恕罪,並非我等不說,而是我等也說不出來啊!”


    “這是為何?爾等便是修為低些,亦是修行中人。”楚寧挑眉。


    “這……這實在是……”有人吞吞吐吐,卻仍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還是那為首之人心一橫幹脆道:“前輩莫怪,其實我等隻是身在俗世僥幸有此機緣修煉求道,壓根不曾涉足修真界,更遑論知曉如今的修真界有門派幾何這等事。”


    楚寧一默,明白他們的難處了。


    說白了,這些人隻是俗世中有幸修煉的凡人罷了,他們本身對修真界都知之甚少,更不曾涉足過,又如何能給她解釋清楚呢?


    “前輩修為高絕,難道……不是出自修真界?”有一個煉氣修士大著膽子問。


    楚寧瞟了這人一眼,壓根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的修為在這裏,天然便有絕對的威勢,區區一個煉氣修士的疑問,不迴答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相反,她沒有立時發怒都算脾氣很好了,這是修真界實力為尊的明證。


    “姑姑,不如向這皇帝言明,借他們的藏書閣一觀?”楚君澤道。


    “是啊,師傅,先前咱們在褚國國都的皇宮中不是在藏書閣找到了些有用的消息?”白棠點著小腦袋附和。


    楚寧頷首,她也是這麽想的。


    待宴淮拿迴宴國疆域圖,眾人便圍在一處,指著地圖商討起遷移之事。


    楚寧幾人則先說明了他們來時魔氣散布的範圍,並大概說了一下途經之處的慘烈情形,眾人聽得著實唏噓不已。


    若那些煉氣修士是修真界土生土長的人,或許會有漠視凡人之心,對他們的生死毫不在乎,可他們是俗世中機緣巧合修煉的修士,不乏有那麽幾個親人還是凡人,對這等橫屍千裏的災難亦忍不住痛惜難過。


    因此,唏噓過後商討起遷移路線,他們倒是都認真提出了些不錯的建議,再加上宴淮這個本精於治國理政的皇帝,幾番商討後還真有了不錯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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