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鳳雖然是二級,不過飛行速度遠超其他三級靈禽,石樾自然沒有興趣競拍。


    “什麽?三級靈禽,這次拍賣會還真是來對地方了,我出兩萬二。”


    “兩萬三。”


    “兩萬五。”


    ······


    經過一輪激烈的競價,這隻三級靈禽焱風鳥以五萬四千塊的高價被一名萬獸宗的弟子拍走。


    “嘿嘿,第三件拍賣品,煉器師可不要錯過了。”中年儒生嘿嘿一笑,大有深意的說道。


    話音一落,一名銀衫侍女從偏門裏走出,雙手捧著一個青色托盤,托盤上則蓋著一塊紅布,在眾修士的注視下,銀衫侍女走上了方形高台。


    中年儒生掀開紅布,露出六根尺許長的牛角。


    “四級青風牛的牛角,上好的風屬性材料,底價兩萬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


    此話剛落,石樾的聲音便響起:“三萬。”


    他目前有成套的火屬性飛劍,但是卻沒有成套的風屬性飛劍,要是能拍下這六根青風牛的牛角,他可以煉製出六件風屬性的劍器。


    青鸞劍的威力雖然巨大,不過手段太單一了,石樾更喜歡操控多把劍器組成成套飛劍對敵,以他如今的神識,同時操控二十四把飛劍都不是問題。


    “三萬二。”


    “三萬五。”


    “三萬八。”


    出價的人此起彼伏,石樾眉頭一皺,開口喊道:“五萬。”


    “六萬。”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響起。


    “八萬。”石樾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八萬塊靈石在他的嘴裏,仿佛隻是一個很小的數目。


    聽到八萬塊靈石的價格,再也沒有人出價,石樾成功以八萬塊靈石拍下六根牛角。


    他走上方形高台,在眾多修士的注視下,付清靈石,收起六根牛角,抬步往台下走去。


    當他迴到座位的時候,一名紅衣侍女走上了方形高台,手上端著一個青色托盤,上麵有五個藍色瓷瓶。


    “第四件拍賣品,築基丹五枚,分開拍賣。”


    石樾眼睛一亮,李彥手上已經有一枚築基丹,要是再有一枚築基丹,李彥就可以嚐試築基了。


    “築基丹,底價五千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塊。”


    “老夫出一萬。”一名身穿淡綠道袍的白發老者從玉椅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


    石樾見此情形,眉頭微皺,他沒有想到會有結丹期修士競拍築基丹,不過仔細想想,他也就明白了,結丹期修士競拍築基丹多半買給自家晚輩。


    雖說築基丹有五枚,可是越到最後,拍下一枚築基丹的耗費越大。


    “我出三萬。”石樾猶豫片刻,開口喊道。


    白發老者的臉色冷了下來,陰沉的目光冷冷的掃了石樾一眼。


    石樾麵色平靜,未露出絲毫懼意。


    “五萬。”白發老者冷冷的說道。


    “七萬。”石樾麵色不改。


    “八萬,這位小友年紀輕輕已經是築基中期,沒必要跟老夫爭這枚築基丹吧!年輕人做事要留有餘地,以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白發老者大有深意的望了石樾一眼,淡淡的說道。


    “十萬,晚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多謝前輩提醒。”石樾不卑不亢的迴複道。


    白發老者望了一眼其他結丹期修士,發現其他人的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色,略一猶豫,沒有再開口。


    石樾以築基期的修為能跟一群結丹期修士坐在一起,不是大有來頭之人,就是背後有大靠山,犯不著為了一枚築基丹就貿然得罪石樾,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擔心這是別人給他下套,好讓他多出靈石。


    “十萬塊靈石第一次,十萬塊靈石第二次,十萬塊靈石第三次,成交,恭喜李道友拍下一枚築基丹。”中年儒生大聲宣布道。


    石樾輕吐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結丹期老怪會繼續加價。


    不出石樾的預料,接下來的四枚築基丹都拍出了一個高價,都是被結丹期修士拍走,最高價是十三萬靈石,最低也有九萬塊靈石。


    這讓石樾感受到了結丹期修士的財力,不過他也清楚,能花高價拍下一枚築基丹的結丹期修士,多半出自修仙門派或者修仙家族,那些散修出身的結丹期修士,未必能這麽闊綽。


    當一名結丹期修士迴到座位的時候,一名藍衫侍女從偏門裏走了出來,手上的托盤裏擺放著三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酒壺,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


    “碧雲靈酒,以四百年的碧雲果為主料,幾十種百年靈藥為輔料釀造而成,對結丹以下修士都有精進法力的功效,最適合築基修士服用,好酒的道友可不要錯過。”中年儒生侃侃而談。


    “三壺碧雲靈酒,一起拍賣,底價五千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


    此話一落,立刻有人開口喊道:“七千。”


    “八千。”


    “我出一萬。”


    石樾對這三壺靈酒的興趣不大,想要精進法力,他可以利用三才聚靈陣修煉,這三壺靈酒最多頂的上幾個月的苦修,效果不是特別好。


    這三壺靈酒以五萬塊靈石的高價,被一名華服男子拍走。


    華服男子迴到座位後,一名青衫侍女手捧托盤走到了方形高台上麵。


    托盤裏放著二十張靈光閃閃的獸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這莫非是高級符紙?”一名結丹期修士驚訝道。


    “這位前輩說的沒錯,二十張用高級妖獸的獸皮煉製的空白符紙,底價一萬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塊靈石。”


    “高級符紙!”石樾的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高級符篆都是用高級符紙煉製而成,不過高級符篆的繪製難度極高。


    “兩萬。”石樾抱著試一下的心態率先開口喊道。


    “兩萬四。”之前跟石樾競拍築基丹的白發老者開口喊道。


    “兩萬七。”一名結丹期開口喊道。


    石樾略一猶豫,沒有再開口。


    縱然他拍下這二十張高級符紙,隻是放在儲物袋裏,暫時用不上,還不如留著靈石競拍其他東西。


    經過一輪激烈的競拍,這二十張高級符紙以五萬塊的價格,被白發老者拍走。


    “高級陣法七星迷靈陣的布陣器具一套,擁有防禦和迷幻之效。”中年儒生指著上百杆青光閃閃的陣旗,大聲喊道。


    “什麽?高級陣法的布陣器具,怎麽可能!”


    “不會吧!還不到壓軸拍賣品的拍賣時間,怎麽可能拿出一套高級陣法的布陣器具?”


    高台下的眾修士一陣騷動,數千道目光直盯著青衫侍女手上的托盤。


    “這套布陣器具應該是縮減版吧!要真是完整版七星迷靈陣的布陣器具,怎麽可能會這麽快拿出來拍賣。”一道充滿威嚴的男子聲音從二樓某間廂房傳來。


    中年儒生不敢怠慢,急忙開口迴答:“前輩明鑒,這套陣旗確實是縮減版,威力隻有完整版的五成左右,不過結丹期修士要是被此陣困住,一時半會也休想脫困,底價五萬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兩千塊靈石。”


    “六萬。”剛才拍走符紙的白發老者搶先開口喊道。


    “七萬。”


    “八萬。”


    “十萬。”


    ······


    出價的結丹期修士此起彼伏,石樾本來還想開口,不過聽到結丹期修士的報價,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套布陣器具雖說隻有原陣法的五成威力,但憑借高級陣法的名頭,那些結丹期修士肯定不會放過,石樾的東西還沒開始競拍,目前他身上的靈石也所剩無幾,根本無力競拍。


    這套七星迷靈陣的陣旗最終以二十萬的價格成交,被古劍門的一位長老拍走。


    接下來的時間,一名又一名侍女手捧托盤走上方形高台,靈酒、靈丹、成套靈器、珍稀的煉器材料、三級靈獸等拍賣品陸續拿出來拍賣,每一件都拍出了一個高價,拍賣廳的氣氛慢慢熱絡起來。


    在這期間,結丹期修士很少出價競拍,大都是築基修士在競拍。


    拍走一件上品防禦靈器後,一名藍衫侍女捧著一個托盤走上方形高台,托盤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色木盒。


    中年儒生打開木盒,隻見裏麵有五顆黑色圓珠。


    他輕咳了一聲,沉聲說道:“傀儡甲士五名,每一名都有築基後期的實力,用多種珍稀材料鍛造而成,一般的極品靈器都無法傷其分毫,五隻傀儡甲士聯合之下,可以布下小五行陣,築基大圓滿也未能抵擋。”


    中年儒生抓起一枚黑色圓珠一拋,十指連彈,數道法訣打在上麵。


    黑色圓珠頓時黑光大放,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個模糊後,化為一名丈許高的黑色傀儡,手上拿著一把丈許長的黑色長劍,從黑色長劍散發出的強大靈氣波動來看,赫然是一件靈器。


    中年儒生單手一掐訣,黑色傀儡手腳一動,身形一個模糊,驟然出現在石樾麵前,它化為一道道殘影,在方形高台四周竄來竄去,最後它的背後生出一對半丈大小的黑色鐵翅,狠狠一扇後,騰空而起,飛落在方形高台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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