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清兒……你會不會這也有些過分了?”雷明看著風清,咬著嘴唇,有些於心不忍,他拉她到一邊,想阻止他。


    “有什麽過分的。”風清飛起來就踢了他一腳:“幹什麽?你產生了什麽奇怪的同情心不成?我是結社啊!是結社!!我們的角色是壞人耶。可愛又迷人的反叛角色,你還記得不?”她看了看前麵,笑了起來:“我們可是北境的大惡人啊,惡人自然要有惡人的樣子嘛,嘿嘿嘿。”


    “可你這拍裸照,是不是有些……有些……”


    “有什麽?別動啊,來來來,看這裏,笑一下,茄子!”風清哢嚓一下,用一個小方盒子按了一下,前麵一個燈閃爍了下:“玄女,信號收到了沒?”


    “收到了!收到了!”玄女立刻把通過無線信號收到的照片,轉換格式儲存起來:“來,這個盤放一份,桌麵放一份,備份盤放一份,都存好了!”


    亞瑟在那邊趕緊拿塊布包起了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弄得像個希臘的小媳婦一樣:“好了!這下夠了吧!”


    “夠了夠了!”風清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點燃一支煙遞給他,安慰道:“你別介意,我也就是以防萬一,留幾張你的裸照。萬一到時候你違約,不幫我們獲取上古時期的技術還有情報,我就把你的這個照片,想辦法找個打印機打出來,再散播到全帝國!讓你們帝國所有人都看個夠。當然,你隻要按我們說的辦,便不會有事,你別介意別多想。”


    亞瑟連忙擺了擺手:“我怎麽能不介意啊!!!說好了啊,事情辦完後立刻銷毀!”


    “好好好,一定一定。”風清又一次奸滑地笑了起來:“一定銷毀,一定銷毀,你放心,我們一定銷毀。”她給玄女眨了眨眼,玄女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又拷貝了一份,在她係統目錄下的考研資料文件夾裏。


    亞瑟苦笑不已,他也是人在虎穴,身不由己,隻能任憑風清這母老虎擺布,被迫拍下了裸照,以便以後能被她各種勒索。不過他倒是沒想到,一般來說,去敵人那邊做臥底,大部分沒人願意。但這冒充樸多多的少年,克裏,倒是十分主動,甚至可以說是迫切要求去帝國中央學院。


    “小子,你想好了,這次去你會很危險的!”亞瑟還是和他確認了再三,這潛入任務非同小可,一旦暴露,他亞瑟自然是立刻做切割,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混過去。而克裏一旦被捕,就很可能遭到帝國的極刑,也就是絞刑。


    “想好了,再危險我也要去!”對克裏來說,能混入那個學院,隨後想辦法加入那個樸宰相的實驗組,隻要能接觸到那些資料,就有辦法了解怎麽控製吞噬者,那也就意味著能找到救出他娘子的辦法了!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那我也去……”陳島圓子想了許久,她聽說了劉峰童年玩伴的遭遇,她也知道克裏想幹什麽,但她放心不下他一個:“多個人好照應,而且我也有事想去帝國。”她始終沒有忘記,她想幹什麽,她當初為什麽要就讀這法學院。她要去找她的父親,找他問個究竟,去帝國,而且有個身份,顯然是方便許多。


    “那我也去吧。”裂空撓了撓頭,他本來就沒理由留在結社,周龍給他的命令是護送克裏到安全的地方,現在來看,這個叫結社的地方還不夠安全,天天都有吞噬者出沒,還是要送他們到人多的地方,才算完成任務。


    而且,裂空也有他的小心思,隻要去到了帝國,那就有滿地的帝國狗可以殺了!!!


    那可是滿地的帝國狗啊!


    帝國狗!帝國狗!


    裂空想到有機會可以揍那麽多帝國狗,心裏覺得美滋滋的,傻嗬嗬地笑了出來,還流出了一絲口水。


    ~


    “克裏,你不擔心雷明他們?”


    “擔心什麽?”克裏嘻嘻嘻地笑了起來:“金月他們高麗一族,可眼巴巴地想和大法師們生下後代去複仇,這結社裏麵都是各種妖魔鬼怪的大法師,對王國又不滿,這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可以做炮友,沒問題的,你相信我。”


    克裏臨走時,把貝加爾營地他們準確的位置,告知了雷明,並且寫了一封信,讓雷明他們將來搬家時,帶去給金月,免得說不清楚。雷明舔著嘴巴,呢喃著100個年輕女戰士,一臉色相地收下了這封信,隨後便送他們四個離開了。


    “而且,那邊還有師公在,諒他們也不會胡來的。”


    克裏一行人開著他具現的雪橇車,幾天內便到了帝國界,路上倒也沒遇到吞噬者襲擊。亞瑟在邊界聯係上了他的部下,隨後在邊哨站休整了一天,很快便有一輛懸浮車開來,下來了一個女人,她留著長發,是和亞瑟一樣漂亮的金色,氣質高貴,穿了件帝國軍的裙裝:“哎呀哎呀,這不是我愚蠢的弟弟嘛。”


    亞瑟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摩根姐姐?怎麽是你?”


    “當然是我。”這女人似笑非笑看著他:“不是我,誰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大家都以為你死了,各級政要領導都來悼念,風光得不得了,順便,你的葬禮後天舉行你知道嗎?”


    “我死了?”


    “是啊。”她指了指邊上的士兵:“你問他們,外麵是不是全都是這麽說的。”


    周圍的士兵有些恐懼地點了點頭:“是這麽說的。”


    “怎麽說的?”亞瑟問道,那士兵隻能繼續迴答:“外麵說,根據調查,亞瑟大將在路上遭遇搶劫,寡不敵眾,被結社綁架,隨後撕票了。”


    “什麽?我被結社撕票了?結社這群背鍋俠還真是好用啊,什麽事都可以往他們頭上推。這群人怎麽得出這結論的?結社再怎麽壞,也不至於壞成這……”這時的他,想起自己被人威脅拍下了裸照的事情,立刻轉了口:“結社可比這壞多了,被他們抓住簡直生不如死!還不如被人撕票了!”說到這裏,想到那些不堪迴首的事情,他不由得再次裹緊了自己的衣服。


    “你也別管什麽結社不結社了。”這叫摩根的女人把後麵的車門打開:“快上車吧,你的葬禮怎麽辦,我還頭疼怎麽解決呢。突然傳信迴來說你沒事,這還不如傳信迴來說找到了你的屍體呢。”


    亞瑟坐了進去,對著克裏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也上車。


    “這三個是誰?”摩根狐疑地盯著這三個人,他們的打扮和年齡,並不像是亞瑟的親衛隊,有些過於稚嫩了,倒是像個學生。


    “這是……”亞瑟雖然想好了一套說辭,但麵對自己姐姐,是否有必要忽悠她,讓他有些糾結,但思索再三後還是覺得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便說:“這是地方法學院的三個學生,在北境救了我一命,我準備他們帶去首都。”


    “哦?”摩根嘴邊露出一些笑意:“那麽巧,湊巧你在北境遇難了,湊巧來了三個學生救了你?”她說著說著臉貼著克裏的臉:“小弟弟,是不是啊?”


    “是……是啊!”克裏離遠了一些顯得十分緊張:“我們當時正在那邊玩……”


    “玩?”


    “不不不,是去鍛煉,鍛煉,就看到亞瑟大將被人在追殺。”


    “哦?還有人能追殺他?他那些親衛隊呢?”


    “我……我沒看到……我不知道……”克裏看向了亞瑟,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他歎了口氣:“唉,先上車吧,我慢慢給你解釋。”


    摩根聽到這話,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心領神會,這邊境哨站,人多口雜,有些事情似乎確實是迴去說比較好,她走到車邊,對他們三人甩了甩頭,示意上車:“走吧,迴去再說。”


    說完自顧自上車關上了車門,克裏三人點了點頭,便從後門進去,坐在了最後,裂空身軀有些大顯得有些擠,把圓子和克裏擠在了角落。


    “好了,你能說了吧。”摩根坐在最前麵轉過頭來對著亞瑟:“到底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亞瑟歎了口氣:“我在迴來的路上,遇到了吞噬者襲擊,隨後被它一路追趕,在北境逃亡了一個月。”


    “吞噬者?”摩根想了想:“你是說那種北方的吞噬者?”亞瑟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是啊,我也不敢相信。這吞噬者居然從半路殺出來,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也太巧了,你們迴來的路上,怎麽會有吞噬者出沒?沒收到過這種情報啊。”


    “是啊,所以我後來整合了情報,懷疑這個吞噬者是人為操縱的,為了幹掉我。”亞瑟把發生的情況,大致和摩根說了一遍,摩根聽完後似乎也認同他的推斷:“你說得我聽懂了,但是,這三個人?”


    “這三個是結社的人。”


    “結社?什麽?結社的人?”


    “是,一個小小的交易,咳咳,反正就是交易。他們接下來,要潛伏去帝國中央學院,然後以優異的成績吸引宰相那夥人的目光。我們的人始終是帝國人,無法接近那群異鄉人。但他們幾個的長相和那群異鄉人無異,應該還是比較方便混進去的。”


    摩根點了點頭,看著這幾個年輕人:“那就是說,還得給他們幾個偽造個身份咯,就得靠你了。”


    “是啊,做戲要做全套,姐姐。”


    “好的好的。”摩根迴過頭去看著前麵:“確實,我也挺好奇,這樸家私底下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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