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埋起來!!!”王虎老師招唿著三人。


    四人擠出吃奶的力氣,把那洞口給填得嚴嚴實實,生怕那幹屍又跑出來。


    “我去,這大法師一定是下了詛咒了。”克裏驚魂未定,斷定道。


    王虎老師擦了擦頭上的喊:“我從來沒聽過有這種詛咒的法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肯定是以前的什麽禁術,王國應該已經失傳了。”


    “讓你去盜墓啊!還說什麽摸金校尉,合法合理……遭報應了吧!你活該。”克裏不由得吐槽道,這缺錢再怎麽也不能去盜墓嘛。


    “我哪知道會遇到這事,快埋快埋,晚了萬一他又爬出來,到時候我可沒轍。”四人繼續把這土填迴去,夯實。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王虎老師坐在地上喘息了一會:“裂空,你小子不簡單啊,剛才那招是什麽?”


    裂空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久違的憨厚笑容……


    這些天,他的神情,一直冷漠,或者偶爾能看到一絲怒火。


    他說:“這招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我想起了之前陳島圓子……”


    “我怎麽了?”陳島圓子心想,我可沒教過你什麽啊。


    “之前你在剛開始學法術時……”


    【“噓噓噓噓。”克裏在邊上指導著:“你想象一下,像小便一樣。噓噓噓。”


    想象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圓子轉過頭,瞪著克裏散發出了一股殺氣:“我拿法棍敲的你沒法噓噓信不信?”


    “哦哦哦哦哦。”克裏倒沒驚慌,反而看著她手裏的法棍。圓子迴過頭去,隻見那法棍漸漸地發黑了起來,嘭的一下著起了火來。】


    眾人迴想道,這幾個月前的情況,和你這絕招有什麽關係?


    裂空繼續憨憨地說:“我在想,圓子在憤怒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釋放出了魔力。那麽我如果在憤怒的情況下,是不是能釋放出更多的魔力呢?”


    “所以……”王虎一下子有點明白了:“你剛才喊什麽帝國狗?”


    裂空點了點頭,也是有些無奈:“是的,這些天,我一直嚐試讓自己進入憤怒的狀態。剛才我就在想,如果麵前這幹屍,是帝國派來的,那就必須要弄死他是不是?所以就比往常釋放了更多的魔力,在這拳頭上,然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拳。”


    王虎以前曾聽他的老師說過,在很多年前的重力法師,奇跡的尤裏安,就是有這樣類似的技能。


    他召喚出一個黑球,發射到敵方陣地內,幾百米內的活物,都會被吸入那個黑洞,化為一灘無法描述的物體。


    “你這一拳,若是打得好,怕是能毀天滅地啊。”王虎老師心想,這大個子,得好好給他輔導輔導。他現在已經掌握了這種類似黑洞的技能,如果他沒法控製這股力量,將來可能會是個隱患:“你想好這招叫什麽了不?毀天滅地拳?”


    “或者,幹脆叫阿瓦達索命?”克裏覺得,從地攤小說上看的技能名來命名,也是很不錯。


    裂空思索了一會,覺得這些似乎太普通了,搖搖腦袋:“我想叫,粉碎帝國拳。”


    “嗯……是個好名字……”三人敷衍著他。


    大家忙了一整晚,可什麽好東西都沒撈著。


    王虎老師歎了口氣:“唉,這還差300金幣,我一時半會去哪填這個窟窿……”


    “王虎老師,你那手辦呢?法杖呢?”克裏想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啊。


    “那法杖柄子,剛才丟在墓穴內了,沒有帶出來。而且如果帶出來,也不一定賣得掉。至於這手辦……”他掏出了那小人:“這能賣多少錢?”


    克裏一想,要不去問問那怪盜?便問道王虎老師:“要不,你給我,我幫你去給我朋友問問?”


    王虎老師也是疑慮重重:“克裏,你說的這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你最好在外麵不要交些奇怪的朋友,別和校長一樣,整天都是些什麽怪人都往家裏帶。”


    克裏答應了下來,心裏想我這可冤枉了,這些奇怪的朋友,不都是校長帶過來的?關我什麽事?


    三人一無所獲,趕緊溜迴了宿舍,洗洗睡了。不過好在明天是休息日,明天不用上課,倒是可以睡個懶覺。


    ~


    “開門!臭小子!!!”剛睡了沒幾個小時,王虎老師就在外麵拚命敲門。


    這王虎老師,不會真的要拉我們去擺攤賣羊肉串填補他的虧空吧?克裏忍著倦意爬了起來,打開了門。


    門外王虎老師一臉怒氣:“你小子,行行好行不行,一大清早門衛就來煩我。”


    “什麽門衛?怎麽了?”克裏打了個哈欠,真是好生奇怪,居然不是拉我去賣羊肉串?


    “門衛說,門外有個女的要見你,他們攔著不讓進,說是你的未婚妻?你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顯然,王虎也是忙了大半宿,累的不行,被趕來的門衛喊醒的。


    克裏想了想:“未婚妻……未婚妻……鄧家二小姐?”


    王虎愣了一下:“鄧家二小姐是你未婚妻,她爸不是和你,他爸是你……”


    “鄧伯伯啊?我之前沒和你說過?”克裏覺得這王虎老師真的有毛病,之前不是和他說得清清楚楚,這鄧家一家子都知情,他們鄧公子,還給了一個大紅包呢。


    “那他還讓你叫爸……”顯然他還沒反應過來。


    “這入贅女婿,不都是叫爸的?”


    王虎把之前所有的對話都迴想了一遍:“哦……是這個叫爸……是這個啊……難怪,難怪。”原來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種老少男男齷齪之事。


    “不然呢?”


    克裏抱著疑問剛迴答完,就見王虎一溜煙地逃迴樓上的房間,邊跑邊喊:“我去!是鄧家二小姐!這是送命題啊!!!你小子快穿衣服!!!”


    勉為其難地穿戴整齊,就被王虎拉著去了校門口。


    隻見門外,一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在那裏翹首企盼,一見克裏出來了,趕緊打著招唿:“學弟!學弟!”


    “學姐你好……”克裏一看她興奮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忍不住,要來偷看禁書了。


    王虎老師在一邊批評著門衛:“你們幾個酒囊飯袋,也不看看來的是誰?誰讓你們攔著了?這鄧家小姐要來我們王國法學院,那還不得夾道歡迎?您請,裏邊請。”


    這衛兵心裏苦,衛兵沒法說。你說這法學院的門規,無證件一律不得入內不就是你規定的嘛,怎麽怪起我們了?但看王虎老師官大好幾級,也就隻能悶聲吃這個啞巴虧,把門讓了開來。


    這鄧婉仙原本也是王國法學院的學生,那是熟門熟路。她一進學校,馬上抓住克裏的衣領,急不可耐地說:“走,我們先幹正事?”


    克裏一虛,看了眼王虎老師,心想這偷看禁書的事,是萬萬不能給這個大嘴巴知道的。


    誰知道不看也罷,一看這王虎老師,他正淫笑著一副看狗男女的嘴臉,雙手搓動著,眉毛一挑:“我們學院的招待所,其實條件還是不錯的,如果鄧小姐不介意的話。”


    這鄧婉仙看了他一眼:“我學姐在招待所?”


    學姐?王虎老師也一下子納悶了,你不是來找你未婚夫的?這和學姐又有什麽關係?


    “我學姐,你們校長,艾麗婭,我是來找她的。”聽著口氣,鄧大小姐是有點不耐煩了。


    克裏倒是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她說的正事,是來找校長,估摸著是之前校長讓她調查的事,有了著落。


    反正先找借口支開王虎老師,萬一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到時候他們鄧家還有人保,這自己的平民狗頭可就沒有了:“王老師,我先帶她進去,你先忙你先忙。”


    王虎老師也是明白,小兩口不想自己做電燈泡,趕忙說:“那麽早就來一定還沒用飯,那你先帶鄧家小姐去吃個早飯,估計這個點校長還沒起呢。”


    克裏聽了,拿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王虎一看,這ok的手勢。是一個3……


    3?


    3……


    3!!!!!!


    對!我還有300枚金幣的虧空沒有填呢!本來清早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似乎已經快忘記這事了,被克裏這一提醒,一下子又想了起來:“哦!我先去忙,我先去忙……”他轉身便離開了他們兩,想著怎麽去搞定那最後的金幣。這噠噠噠地快步走去,一會會便沒了身影,看來是真的很急了。


    “希望他不要想再去挖其他人的墳……”克裏感歎道,這王虎老師也是不容易,學校領導不靠譜,下麵就遭殃。就像很多企業,往往都是靠一些二把手,骨幹支撐著局麵,一旦這些骨幹跑路了,這企業也很難維持下去。想到這裏便帶著學姐去找校長:“學姐……那個……”


    “怎麽了?”這鄧婉仙也不是傻子,能感覺到他話裏有話,想說什麽又不敢說:“你想說什麽你就說吧,不要吞吞吐吐,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費時間。”


    克裏想著校長答應會幫他解除婚約,但還是忍不住想先說一下,打個招唿。可轉頭看了眼這鄧婉仙,實在太美了,青絲如絹,氣質怡人,站在她邊上都能感受到一股芳香。這話到了嘴邊,看到美人咽了口口水,就把話都咽了迴去:“就是,那個,有沒有什麽法術,在死後可以操縱根須啊?”ъimiioμ


    他話風一轉,變成了這個無關的問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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