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說。”


    薑茹乖巧站著。


    一如從小到大那麽聽話。


    “我也沒什麽過分要求,迴家,跟江寧分開。”


    “你們兩個不合適。”


    薑父這話是老生常談。


    已經說了不知多少遍。


    “薑伯伯,我先出去。”


    蔣文很懂人情世故。


    這種時候在現場不太好。


    “沒事,用不著。”


    薑父倒是很坦蕩,道:“沒什麽秘密,也就那點丟人事,不用避諱人。”


    “不是,薑伯伯,我想出去跟家裏打一個電話。”


    蔣文很巧妙地轉移話題。


    聞言,薑父皺眉,道:“既然這樣,那你先去吧!”


    話說這份上,也不能攔著人家。


    “那我先出去。”


    蔣文出門。


    賓館內,隻剩下薑文一家人。


    張果果雖然不信薑,可跟薑茹一起長大,跟姐妹差不多。


    “小茹,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心血,才讓蔣文來相親嗎?”


    “你可是二婚,還有一個養女,人家都不介意。”


    “誠意很大,你要珍惜。”


    薑父苦口婆心。


    “謝謝爸爸。”


    薑茹感謝,道:“不過,我已經結婚了,不用相親。”


    “放肆!”


    薑父狠狠一拍桌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結婚的事,由不得你作主。”


    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接薑茹迴家。


    不然也不會來這麽多人。


    而且,如果不迴去,不惜用強。


    “實話告訴你,你迴去也得迴去。”


    “就算綁,也要幫你綁迴去。”


    “這一次容不得你任性。”


    薑父的口吻不容置疑。


    他已經鐵了心。


    “我不走,我不走!”


    薑茹慌了。


    語氣都有的顫抖。


    “果果,你不是說隻是來見一麵嗎?”


    “怎麽又是相親,又是一定要迴家?”


    “你怎麽能騙我?”


    薑茹質問張果果。


    她沒想到,張果果會這樣害自己。


    又是母親病重,又是如此局麵。


    “小茹,我們都是為你好,你就別執迷不悟了。”


    “我騙你,固然方法不太對,可,心是好的。”


    “我是出於姐妹情誼救你。”


    “要不然,你遲早被江寧那個酒鬼打死。”


    張果果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在幫薑茹。


    幫她脫離苦海。


    “胡扯!”


    “張果果,你太過分了。”


    “枉我那麽信任你。”


    “你這樣害我。”


    薑茹眼角有淚。


    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妹欺騙,她很傷心。


    “鬼迷心竅的東西,還敢怪人家張果果?”


    薑父大罵:“是我讓果果這麽幹的。”


    “要不是用點手段,你肯出來嗎?”


    “為了一個酒鬼廢物,自己親生父母都不見了?”


    “我們這麽作,都是被你逼的。”


    “廢話少說,跟我們迴去。”


    說著,粗暴拉住薑茹的手,就要把她帶走。


    “不!”


    薑茹更強硬。


    她狠狠甩開父親。


    “爸爸!”


    “我丈夫不是酒鬼廢物。”


    “他雖然沒什麽本事,可,對我負責,有責任心,敬我,愛我。”


    “我不會迴去,更不會其他人結婚。”


    薑茹死活不答應。


    從小她就對家裏百依百順。


    甚至糊裏糊塗,都沒有自己做過決定。


    可是對於婚姻這件大事,她不想糊塗。


    她想選擇自己心中所愛。


    不管貧窮富有。


    況且,江寧變了。


    他已經變好了,再努力生活。


    薑茹看到了希望,所以她不想離開。


    “江寧不是酒鬼廢物?還是一個責任心的男人?”


    “你真是笑死我了。”


    薑父笑了。


    哈哈大笑。


    覺得自己聽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看你真是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被姓江的王八蛋下了蠱!”


    薑父惡狠狠道。


    他怎麽可能相信江寧會變好?


    況且,關於江寧打薑茹的事情,他們早就清楚得很。


    “他對你負責?我就問你一件事,他打沒打過你?”


    父親質問。


    薑茹低頭沉默。


    “哼!妹子,你腦子沒事吧?姓江的王八蛋打過你,你還跟他過?”


    薑茹哥哥冷哼。


    他倒也沒覺得妹妹可憐,也不想給妹妹出頭,隻是覺得妹妹像個傻子。


    “何止打過?”


    薑父冷哼,道:“不止一次,打的渾身是傷,我親眼所見。”


    聞言,薑茹哥哥冷嘲熱諷更濃:“姓江的廢物,還挺他媽野,薑茹,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到底打過你幾次?跟我說說,讓我們也漲漲見識。”


    薑茹低頭不語。


    拳頭攥緊。


    白皙皮膚上有青筋浮現。


    江寧確實打過她。


    可,已經是過去式了。


    況且,打她的時候,她都不離開,現在又怎麽可能離開?


    “江寧打過我,不止一次。”


    “可,我還是不會離開。”


    “爸爸!江寧打我的時候,您不止一次要接我迴去,我也沒迴去。”


    “現在,他對我很好,也很有上進心,我更不可能迴去。”


    “希望您能理解。”


    薑茹聲音不大,可卻很堅定。


    聞言,薑父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既然如此。


    隻能用強。


    “我在最後問你一句,到底迴不迴去?”


    “不迴去。”


    啪!


    薑父抬手就是一巴掌。


    用盡全力。


    抽的薑茹嘴角出血。


    大家都驚呆了。


    沒想到,薑父這麽狠。


    薑茹也傻了。


    這可是從小到大的第一次。


    “老薑,這是幹什麽?怎麽能打孩子?”


    母親看了心痛,還想勸。


    結果,被薑父狠狠推開,根本不理。


    薑父是鐵了心。


    一定要讓薑茹改嫁。


    除了蔣文本身條件不錯,還有他強悍的家境。


    如果薑茹可以跟對方聯姻,那麽他的仕途就可以再進一步。


    退休之後的待遇也大大不同。


    最主要的,自己如果更進一步,就可以給兒子安排更多,爭奪更多利益。


    看薑父如此暴怒,誰也不敢攔。


    任由薑父動手。


    薑父也是兇狠,一巴掌接一巴掌。


    “迴不迴去?”


    “不!”


    啪!


    一巴掌落在臉上。


    “我再問你,迴不迴去?”


    “不!”


    啪!


    又是一巴掌。


    問一句一巴掌。


    最後,甚至連問都不問,就是抽。


    一巴掌接一巴掌。


    薑母都不敢看。


    挺都不敢聽。


    甚至兇狠冷漠如張果果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誰知,一向性格軟弱的薑茹,不僅不躲,還抬起頭,迎接耳光。


    沒一會兒,白皙臉龐上,就紅腫起來。


    口鼻更是流血。


    最後,薑父打累。


    一屁股坐下。


    他終究年紀大了。


    氣喘籲籲。


    臉色都變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改變策略。


    “薑文武、薑文宣、老五老六,你們都給我上。”


    “把這孽畜給我綁迴去。”


    薑父上氣不接下氣。


    綁薑茹迴去。


    是最後策略。


    繩子都準備好了。


    這次不僅僅薑茹哥哥來了,好幾個堂哥堂弟都來了。


    要想綁走薑茹,輕而易舉。


    可,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上去。


    不想出頭。


    “爸,真要綁嗎?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太好的?別廢話,給我綁!”


    薑父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有什麽事,我頂著!”


    這話一說,薑茹哥哥他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衝了過去,七手八腳,就開始綁。


    “大哥,你幹什麽?你們這樣幹是犯法的。”


    “五弟,你是上大學學法律的,婚姻自由,這種事你不懂嗎?”


    “三哥,算妹妹求你了,別動手。”


    這一下,薑茹真的慌了。


    向哥哥弟弟們求情。


    可是,誰也不理她。


    不管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五弟,還是小學文化的三哥,誰也不理。


    薑茹臉色蒼白。


    要是被強行綁走,突然失蹤,江寧怎麽辦?暖暖怎麽辦?


    晚上沒有她的陪伴,暖暖會睡不著。


    “我求求你們,別這樣。”


    “晚上我要陪暖暖。”


    “暖暖怕黑。”


    “沒有我,她不睡覺,她會哭一晚上的。”


    “她還小,求你們可憐一下她,求你們了。”


    薑茹哭了。


    手足無措。


    眼淚不停落下。


    徹底慌神了。


    可,不管她怎麽哭訴,都沒有任何用。


    繩子反而綁得更緊了。


    她終於明白,再怎麽求情也是沒有任何用的。


    “爸爸!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


    “恰恰相反。”


    “我絕不會屈服。”


    “就算你們把我綁迴去,我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就算你們把我綁上花轎,也沒用。”


    “逼急我,大不了我自殺。”


    “你們最後隻能得到一具屍體。”


    “我結婚當天穿著一身紅衣自殺。”


    “我的怨魂,一輩子纏繞薑家。”


    “你們逼我,我隻能當冤死鬼。”


    “爸爸!媽媽!對不起了!”


    急了。


    真的是急了。


    薑茹幾乎是語無倫次,說出了這種話。


    一句比一句滲人。


    聽得薑父都皺起眉,有些害怕。


    沒想到,一向聽話懦弱的女兒竟然如此。


    要是真如女兒所說。


    自己豈不是人財兩空?


    要是出了人命,不僅自己得不到分毫利益,還有可能得罪蔣文一家。


    “算了,老薑,算了吧!”


    “這是要幹什麽?”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你又何必如此逼迫孩子?最後能逼死孩子,可怎麽辦?”


    薑母流著淚,無奈勸說。


    “行了,別哭哭啼啼,嚇唬誰,我還真不信,她敢自殺!”


    薑父嚴厲訓斥。


    可,話雖如此,他也不敢再激進,反而低頭想了很久。


    權衡利弊!


    屈服於女兒的威脅,那是絕不可能。


    現在把女兒綁走,他也不太敢。


    萬一真逼死呢?


    無奈,隻能折中。


    “讓我承認江寧也不是不可能。”


    薑父深吸一口氣,道:“接下來一年掙到一萬元。”


    “如果掙到,我把八抬大轎,把女兒送過去,還給他親自賠禮道歉。”


    “要是做不到,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你薑茹也用不著哭爹喊娘,要自殺,是江寧無能,配不上你。”


    一萬塊?


    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薑父一個月才七百塊。


    一年都掙不了一萬塊。


    要知道,他可是副廳級。


    不敢說是高官,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都掙不到一萬,何況江寧一個無業遊民?


    “好!”


    薑茹大聲道:“我答應你。”


    周圍人都驚了。


    薑茹瘋?


    這就敢答應?


    薑父狂喜:“要是做不到,你就跟我迴家,婚事聽我安排。”


    “行。”


    薑茹點頭。


    毫不猶豫。


    她對江寧有信心。


    一天就掙了兩千多。


    一萬塊錢又算什麽?


    何況江寧現在搞批發了。


    掙錢不要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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