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顧沉看到沈安然,洪致遠一直在沈音音麵前,與沈音音僵持不下,他就走了上來。


    “洪先生,音音她不勝酒力,這杯酒,我代音音喝!”


    顧沉想要拿走洪景天手裏的酒杯,卻被洪景天拒絕了。


    沈元洲就道:“小顧爺,你湊什麽熱鬧呢?洪老先生要向音音敬酒,這是你能替代的嗎?”


    秦妄言的聲音就響起了,“洪先生,我代音音喝。”


    秦妄言開口,沒人敢拒絕。


    洪景天剛賠上笑容,沈安然驚唿道:


    “秦三爺,您和我音音姐究竟是什麽關係呀?要代她喝?”


    沈安然在等著看好戲,就算沈音音是秦妄言的女人,那也是見不得光的!


    堂堂京城的秦三爺,根本不可能給沈音音名分,也不會在公眾場合,承認他和沈音音的關係!


    沈音音抿了下嘴唇,她正要開口,秦妄言的聲音就響起了。


    “我和沈大小姐之間,確實沒有什麽關係,但我在追沈大小姐,見不得她被人刁難。”


    男人雅致清冷的聲音落下。


    沈安然唇邊噙著的冷笑,就凝固住了。


    服務生又遞給沈音音一杯果汁,她執著高腳杯,就對洪景天說,“我最近戒酒了,洪老先生,久仰您的大名,這杯我敬你。”


    洪景天是秦般若的主治醫生,身為秦般若的母親,沈音音自然要向他表示感謝。


    沈音音揚起臉,果汁流淌入口,她嗅到了果汁裏的酒精味!


    沈音音立即將嘴裏的果汁,吐了出來。


    沈安然見狀,她挑起細眉。


    “音音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跟我公公喝酒,怎麽能把酒吐了?你這樣太不尊重我公公了!”


    沈音音抬眸,森冷的目光落在沈安然臉上。


    “我這杯果汁是誰換成酒了?”


    沈安然冷笑著,“換成酒怎麽了?音音姐,你的酒量比我好多了,怎麽突然嬌氣的,一滴酒都不沾了?”


    沈音音就問她:“是你讓人換的?”


    沈安然甜甜的笑著,“音音姐,我大喜的日子,你別這麽掃興嘛!


    給你的果汁加了點白酒而已,你不肯喝酒,是不是就不想,祝福我和致遠了?”


    沈安然向來喜歡,和沈音音對著幹,她看沈音音一直不肯喝酒,就覺得奇怪。


    雖然她想不通,這是為什麽,但沈音音越是不願意去做的事,她非要逼著沈音音去做。


    沈音音垂下濃密的睫羽,沈安然沒有看到,她眸中凜冽的寒光。


    若是她不慎咽下一口酒,即便沒有造成異常宮縮,導致流產的眼中後果。


    但誰也無法保證,她的寶寶在未來幾個月裏,是否會遭受酒精的不良影響。


    沈音音輕搖著,玻璃杯中的果汁酒。


    “沈安然,這是我,給你的新婚祝福!”


    她抬手,橙黃色的果汁酒,往沈安然臉上潑去。


    沈安然尖叫出聲。


    果汁沿著她的臉蛋,不斷滴落,並弄濕了她的敬酒服。


    洪致遠怒目低斥,“沈音音,你怎麽可以潑安然?”


    沈安然氣瘋了!在她的婚禮上,沈音音居然敢這麽對她!


    她抬手,就將自己手中的紅酒往沈音音臉上潑去!


    這時,秦妄言起身,高大的身軀擋在沈音音麵前,紅酒全都潑在他的胸口上。


    沈安然張大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她保持著潑酒的姿勢,腦袋直接宕機了!


    此刻她的腦海裏,就隻有三個字在迴蕩,“死定了!!!”


    洪致遠也懵了,身上暴汗湧出,他被眼前的場麵,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三……三爺,安然不是有意的……”


    洪致遠的聲音,徹底失去了剛才的氣勢。


    秦妄言沒有去看浸透西裝的紅酒,他冷聲詢問,“沈二小姐不想辦這場婚禮了?”


    不需要沈安然迴答,秦妄言就向她宣告,“我可以成全你!”


    沈安然如同在地獄裏,見到了嗜血無情的惡魔!


    她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晃蕩了一下,沈安然倉皇出聲,“不是的,三爺,我是不小心,我本來是想……”


    “是想,潑沈音音身上,嗯?”


    沈安然想給秦妄言跪下了,“三爺……是沈音音先潑了我,這可是我婚禮啊,我一時氣不過……”


    男人的臉上,彌漫出更加冰冷的氣息,“你們二房的人,就是欠收拾!”


    秦妄言吩咐秦朝,“讓警察進來。”


    “是!”


    秦朝通過藍牙耳機,聯係侯在外麵的人。


    秦妄言倚靠在酒桌上,他身上的西裝在滴著紫紅色的液體。


    紅酒沾染了西裝內的白襯衫,可這個男人依久高貴雅致,俊美無儔。


    十幾名警察進來了,他們向沈安然,沈元洲出示證件。


    “沈元洲,沈安然,警方已經掌握了你們出重金,指使人綁架沈音音的證據。


    沈元洲先生,你還涉及好幾樁非法集資,偷稅,受賄的案件。


    現在,警方對你們進行正式傳喚,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吧。”


    冷冰冰的銀手鐲,扣在了沈安然和沈元洲的雙手上。


    上一刻是盛大的婚禮,下一刻新娘和準嶽父淪為階下囚!


    這一切都是早早的為他們準備好的,就等著他們以為自己在人生的頂峰的時候,讓他們摔的粉身碎骨!


    沈元洲嚇呆了,沈安然發瘋的尖叫起來,她抗拒警方,又蹦又跳,原本披在她身上的西裝,滑落下來。


    眾人就看到,沈安然身上的敬酒服,破了好幾個洞,而且正好有個洞,開在了她的腚上。


    “我去!沈安然的敬酒服,怎麽破成這樣了?”


    “不是吧,沈家難道連一件像樣的敬酒服都沒有嗎?”


    “誒,剛才沈安然穿的婚紗,也披著西裝,難道她的婚紗也破了?”


    “她的婚紗不會,也在腚上破了個洞吧?她可真敢把這種衣服穿出來?”


    “二房的人究竟是什麽教育沈安然的,真夠傷風敗俗的!!”


    西裝滑落,沈安然身後涼嗖嗖的,這時,她才清醒過來,想去撿掉在地上的西裝。


    可是她的雙手被拷住,她就向洪致遠求助道:


    “致遠!救我!救救我啊!”


    洪致遠徹底傻了,他那張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安然……你究竟是怎麽迴事?你怎麽還涉案了?!”


    他已經無暇去管,沈安然破了好幾個洞的禮服了。


    他早就勸過沈安然,破了洞的禮服,就別穿了。


    沈安然買的婚紗,敬酒服全都破了洞,他們讓傭人臨時去買了十幾件婚紗,敬酒服,那些衣服送到沈安然手裏,也都是破破爛爛的。


    洪致遠當時就提議,讓沈安然穿常服,沈安然不願意,她非要把敬酒服穿身上,用西裝來遮擋。


    可現在,她又涉案,又在這麽多人麵前出大糗,洪家的臉麵這該往哪擱啊?


    洪景天臉色難看,八字胡都快被他吹飛起來了。


    而沈老爺子更好不到哪裏去,此情此景,讓他兩眼一黑,他直接往下去!


    被二房請來拍攝的媒體人,蜂擁而上。


    二房剛好買下了,越城電視台的黃金時段,現在,全越城的居民,都能看到沈元洲和沈安然被警察帶走的直播了。


    “三爺……這……”臉色蒼白的洪景天低低出聲。


    秦妄言冷笑一聲,“及時止損,洪先生,不用謝我。”


    想到洪致遠的婚禮就這麽沒了,洪景天也是兩眼一抹黑,他猛掐自己的人中。


    在紛紛亂亂中,秦妄言兩隻手兜在褲子的口袋裏,他看向沈音音。


    沈音音好似已經知曉了秦妄言的計劃,她早就知道,沈家二房給秦妄言遞的請帖,是在給自己發催命符!


    她衝這個男人,莞爾一笑。


    秦妄言就對她道,“帶我去換衣服。”


    他的聲音蠱惑的很。


    沈音音剛想說,讓傭人帶他去換衣服,男人就預判了,她即將吐出的話。


    “我給你擋酒,弄髒西裝的,沈大小姐不會這麽無情吧?”


    沈音音剛想說,讓傭人帶他去換衣服,男人就預判了她即將吐出的話。


    “我給你擋酒,弄髒西裝的,沈大小姐不會這麽無情吧。”


    沈音音睇了他一眼,她就是這麽冷酷無情!


    但她咬了咬牙,向這個男人妥協了。


    “走吧,我給你帶路。”


    她如果出手,把沈家二房送進監獄,是會被無數人戳脊梁骨的。


    由秦妄言出手,輿論的聲音就不一樣了。


    秦妄言不惜毀了洪景天兒子的婚禮,也要在沈家二房最得意的時候,讓他們跌入穀底,他會做這些事,自然是為了沈音音。


    沈音音領著秦妄言出去了。


    整個宴會大廳亂作一團,沈天明把顧沉招來,“音音跟秦三爺走了。”


    顧沉往自家大妹子離開的方向看去,他挑起唇角,桀驁的說,“那,我們偷偷跟上去看看?”


    沈天明立即點頭,“好呀好呀~”


    *


    沈音音在客房外,推開門,她沒有要陪秦妄言進房間的意思。


    男人眯著眼睛看她,“我需要沈大小姐幫忙。”


    沈音音就問他,“你不會脫衣服嗎?”


    “我隻擅長脫別人衣服。”秦妄言的薄唇,扯出弧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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