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酒酒已經動搖了,她艱難幹澀的吐出聲音來,“隻要哥哥肯交代,秦三爺的前妻在哪,秦三爺就能把我哥哥放了,是嗎?”


    “這是當然,一開始,我想找人冒充妄言的前妻,我也是為了妄言好。


    我以為,他的前妻真的不在人世了,可妄言又開始找起自己的前妻來,與其讓他大海撈針,這麽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不如就送一個人,到他身邊去。


    我也沒想到,薄晏西他居然真的認識妄言的前妻!


    隻要我們幫著妄言,把他的前妻找到了,薄晏西會被釋放,而你立了大功,妄言非但不會為難薄家,還會因為你而犒賞薄家呢!”


    薄酒酒被夏晚晴徹底說動了。


    她渾渾噩噩生活了二十多年,小時候因為生活在鄉村裏,連發高燒了,養父養母都沒錢給她治病。


    後來她迴到薄家,如履薄冰,薄家的人嫌棄她傻,隻有薄晏西待她很好。


    如果,她幫著秦妄言找到了他真正的前妻,薄家反而會因禍得福吧。


    她不想給薄家帶去災難,她想讓薄家變得更好,薄家若得了秦妄言的垂青,薄家上下對她的態度,也會大大轉變的!


    這樣,她在薄家生活,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艱難了。


    薄酒酒深吸一口氣,她就對夏晚晴說,“好,你幫我,讓我能和晏西哥說上話,我會讓他告訴我,秦三爺的前妻究竟是誰的!”


    “夏小姐,你在更衣室裏已經十分鍾了,是遇上了什麽難題嗎?”


    秦家的保鏢看了好幾次腕表上的時間後,他們在更衣室門口,詢問夏晚晴。


    下一秒,更衣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夏晚晴從更衣室裏款款走出。


    “不好意思,我拿的這幾件衣服,試穿起來有點困難。”


    夏晚晴從更衣室裏出來了,在她出來後,幾名秦家的保鏢進入更衣室內查看,確認更衣室裏沒什麽問題後,他們又從更衣室裏退了出來。


    夏晚晴往更衣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一定要快秦妄言一步,把“秦念晚”這個小傻子找出來。


    秦念晚懷著身孕,經曆那麽慘烈的車禍,居然還能活下去,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那當初,被秦家收殮的焦黑的屍體,是誰?又是誰,將真正的秦念晚偷梁換柱的?


    夏晚晴自然不會讓,真的秦念晚迴到秦妄言身邊的。


    她自己安排的假的小傻子,又笨又好控製。


    可當真正的秦念晚,迴到秦妄言身邊的時候,對於夏晚晴來說是個棘手的挑戰。


    *


    夏晚晴在保鏢的護送下,進入洲際酒店。


    她進入套房內,就聽到司慕深沉穩的腳步聲。


    “晚晴,我找到姐姐的女兒了!”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司慕深,身形魁梧強健。


    他身著黑色的v領針針織衫,針織衫包裹著他結實的身軀,甚至能從針織衫外,就看出他雄壯的胸肌與肱二頭肌。


    他的肩膀寬闊,窄腰勁瘦,上半身是非常標準的倒三角型,這樣的身材,秒殺無數歐洲頂級男模。


    夏晚晴在司慕深麵前,神態溫婉,柔柔淡淡的,像一朵純淨的粉蓮花。


    “深哥,你已經聯係到你的小外甥女了嗎?”


    夏晚晴表現出欣喜的樣子。


    司慕深這次來越城,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他姐姐的女兒。


    司慕深的姐姐司慕雪,年輕的時候是京城最負盛名的名門淑媛。


    至今為止,就沒有哪個豪門千金,能夠擁有司慕雪那般的聲譽,司慕雪無論容貌、才學都是京城頂尖的,她的名聲甚至享譽全國。


    但在二十多年前,司慕雪突然就消聲滅跡了,從那以後,京城裏的人再沒見到她,也沒有傳出與她有關的消息。


    司家對外宣稱,司慕雪皈依佛門,遠離俗世凡塵了。


    夏晚晴曾聽司慕深提起過,司慕雪確實皈依佛門了,原因是因為情傷。


    司慕雪在越城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當她從越城迴來後,她瘦骨嶙峋,雙腿腳筋被挑斷。


    當時,司家人趕緊安排司慕雪入院進行治療,在做了全身檢查後,醫生告知司家,司慕雪曾經生育過。


    不論司家人如何詢問,司慕雪都不肯能說出,她跟誰生過孩子,她生下來的孩子又去哪了。


    司家人也曾去越城打聽過,司慕雪究竟在越城和哪個男人生過孩子,但卻一無所獲。


    而司慕雪的雙腿再也沒法治好了,曾經轟動京城的天才千金,就遠離塵世,坐在輪椅上和青燈古佛為伴。


    再後來,司慕雪將流浪街頭的司慕深,接到自己身邊,撫養司慕深長大……


    *


    司慕深低下頭,注視著自己手中的一疊資料。


    “姐姐朝思暮想的囡囡終於找到了!”


    他低聲感慨,嗓音渾厚粗獷,司慕深的眼中,見不到一點喜悅的情緒。


    他一個人人唾棄的私生子,被司慕雪撫養長大的,他的一身本事全是司慕雪教他的。


    他曾聽到司慕雪在夢中喊著“囡囡”,起先,司慕深並不清楚,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後來,他看到司慕雪在沙灘上畫畫,她每次畫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小女孩的模樣。


    司慕深問她,她畫的是誰,司慕雪說,是她的囡囡。


    可當司慕深再深問下去,司慕雪就沒有給他一點迴應了。


    之後他才知道,囡囡就是指小女孩的意思,是越城地區,對女兒的稱唿。


    司慕雪離開金山寺的時候,司慕深在她曾經用過的衣櫃裏,找到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裝著的是嬰兒出生時,戴在腳踝上的信息條。


    司慕深費了好大的勁,才鎖定了,那件嬰兒信息條來自哪個醫院,再派人將醫院裏的新生兒檔案記錄,全都調出來,一一查找。


    那天在醫院裏出生的女嬰,有十來個,精確到出生時分後,就隻剩下一個女嬰了。


    那個女嬰,必然是司慕雪的孩子。


    “深哥,你的外甥女她長什麽模樣呀,給我看看吧。”


    夏晚晴咧開唇角,笑容熠熠,她向司慕深伸出手,司慕深就把手裏,厚厚一疊的資料檔案,遞給了夏晚晴。


    她唇畔染著溫和的微笑,在翻看了幾頁資料檔案後,夏晚晴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的視線,定格在手中的文件上。


    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複閱讀著司慕深的下屬,給他發來的調查報告。


    “經調查,在夜裏11點37分出生的女嬰隻有一人,那名女嬰叫沈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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