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沈大小姐可真是香饃饃啊!身邊的追求者就沒有斷過。”


    在座的賓客們,上一秒還在為拳王被打倒而震驚不已,下一秒,他們就開啟了吃瓜模式,八卦的視線都落在了沈音音和閻神身上。


    他們都很好奇,這個能抗下拳王五分鍾暴虐攻擊的男人,他究竟是什麽來頭?


    沈安然和洪致遠已經坐不住了,沈安然不止麵容扭曲起來,她要把自己的袖子,都給扯爛了。


    “這人要把愛的誓約送給沈音音?”洪致遠不可置信的低唿出聲:


    “三千萬買下來的戒指啊!還從地下拳王那裏硬生生的扛了五分鍾,才拿到的戒指,就這麽給沈音音這個女人了?”


    洪致遠從沈安然那裏,沒少聽過沈音音的黑曆史,他眼中,沈音音無惡不作,才將沈安然以及沈家二房,欺壓的這麽慘。


    沈安然黑著臉,往洪致遠的手臂上重重錘了一拳。


    洪致遠吃了痛,一臉不解的問,“安然,你打我幹什麽啊?”


    “下周我就要和你舉行婚禮了,我都沒有鑽戒戴!”


    沈安然幾乎是用咆哮的,在對洪致遠低吼。


    本來,洪致遠帶她來參加拍賣,她以為自己能夠擁有一枚古董鑽戒。


    誰料,洪致遠什麽拍品都沒有買下來,她還眼睜睜的看著沈音音,擁有了一枚價值三千萬的鑽戒!


    沈安然氣到上火,嘴唇上都要冒出泡來了。


    洪致遠連忙安慰著她,“我帶你出去買鑽戒!這裏的鑽戒款式都老舊的很。”


    沈安然要抓狂了,拍賣行裏的鑽戒,她一個都買不起了,若不是沈音音打壓二房,她會淪落到這麽窮困潦倒的地步嗎?


    沈安然的胸膛劇烈起伏,她往展台的方向看去,酸澀的字眼從嘴裏蹦出來。


    “這麽醜的男人,沈音音都能下得去口,她可真是不挑呢!”


    *


    1號包廂裏。


    夏晚晴透過led大屏幕,看著台上的這一幕,她歎息出聲來,“真羨慕沈大小姐,能有男人願意為她豁出性命,拿下她想要的東西。”


    司慕深則通過擺放著桌麵上的ipad,在和自己的下屬通話。


    “查到了嗎?12號買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下屬向他匯報,“我們從拍賣行的登記信息上查到,這位先生姓閻,他在最近才出現在越城的。


    他之前,曾經在越城的動漫展,和環球商場內出現過,與他有過接觸的,是秦家的保鏢。”


    夏晚晴也聽到了下屬,向司慕深的匯報。


    司慕深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夏晚晴向司慕深搖了搖頭,“我從來沒在妄言身邊,見到過這個男人。”


    司慕深的烏眸暗了下去,他輕喃著,“秦妄言會讓他的下屬,沾染自己的女人?”


    他並不覺得,秦妄言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司慕深靠在沙發椅背上,修長的腿向外延伸,他吩咐自己的下屬,“把拍賣會上,這麽浪漫的一幕拍下來,發給秦三爺看看吧。”


    夏晚晴聽到司慕深的話,她遠離司慕深那邊的唇角,悄悄揚起了幾分弧度。


    “愛的誓約這枚戒指,現在落在沈音音手裏了,深哥,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沈音音若沒有出流觴園,她處在三不管的黑市地帶內,不如我們就直接動手,從她手裏把戒指奪走?”


    司慕深眸裏的情緒越發幽冷暗沉,“直接派人去搶,太容易打草驚蛇了。既然戒指落在了沈音音手裏,之後總有機會,能逼著她,把戒指交出來。”


    剛才沈音音以三塊錢的價格,拿下百草手劄的時候,司慕深就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


    之後,她明知出價第一的買家,要進入八角籠內,卻毅然出價,壓了司慕深一頭。


    這女人的行事作風,和他姐姐有點像,他已經很久沒有遇上,能讓自己感興趣的人了。


    “愛的誓約”落在沈音音手裏,司慕深反而期待起,他之後要和沈音音玩的遊戲,希望這個女人,別太早被他玩死了!


    夏晚晴往司慕深英氣逼人的俊臉上看去,她還想說什麽,可看到司慕深在饒有興趣的的打量著沈音音,夏晚晴心裏頭,警鈴大作起來了!


    她咬下嘴唇,司慕深對付其他人,從來都是手段果決,不留餘地的,怎麽到了沈音音這裏,這個男人卻想要放沈音音一馬了?


    夏晚晴有些不甘心,若是能直接硬搶,在爭奪中,有人用刀具不小心傷了沈音音,那該多好呀。


    可惜她期待的這一幕,不太可能實現了。


    *


    拍賣會的展台上,秦妄言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扣住沈音音的手腕。


    沈音音注視著,自己無名指上火彩絢麗的紅寶石鑽戒。


    這枚鑽戒,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她的注意力,讓她沉淪進,寶石瑰麗華美的光彩中。


    鑽戒的表麵,倒映出了她的容顏。


    她想起自己,剛和秦妄言結婚的那陣,她用酒瓶瓶蓋下麵的鐵環,給自己做了個閃耀亮麗的“婚戒”。


    傭人取笑她,都說她傻。


    秦妄言看到了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就衝她發了火,讓她立即把“婚戒”脫下來。


    她當時被秦妄言的脾氣嚇到了,急急忙忙的想把“婚戒”脫下,可是那枚戒指,卡在了她的手指末端,根本取不下來。


    “和你領結婚證,是對你最大恩惠,你還想戴婚戒?”


    “把這圈鐵環給我脫下來!就你也配戴婚戒,想讓我把你的無名指給砍了是吧!”


    男人暴戾張揚的嗬斥聲,在沈音音耳邊迴蕩。


    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像觸電似的,電流從心髒處往外擴散,一路竄到了沈音音指尖,帶給她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秦妄言注意到,沈音音那雙清透的杏仁瞳眸,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自嘲的扯起唇角,姣好的容顏上覆蓋了寒霜。


    “閻先生,謝謝你幫我,贏得了這枚戒指,我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你盡管開價,我會湊錢給你的!


    不過這枚戒指,不是我想買下來,戴在自己手上的。”


    沈音音從男人的掌心裏,抽迴了自己的手,她將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脫了下來。


    她中毒的那陣,身體發胖,鐵圈卡在無名指上,脫也脫不下來,


    現在,她能輕鬆的把鑽戒,從纖細的無名指上摘下來了。


    沈音音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爬著一條像蛆一樣細小發白的傷痕。


    這是秦妄言當初,用暴力的扯下她手指上的鐵環,所留下來的痕跡。


    沈音音唇畔蕩漾出涼薄的笑意。


    “世人都說,戴上這枚愛的誓約,相愛的人會遠離磨難,白首到老。


    二十多年前,我爹地將這枚鑽戒戴在了我媽咪的手上,沒過多久,我媽咪就失蹤了。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我爹地至今都找不到媽咪的下落,更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現在,這枚戒指又出現在拍賣行裏,也不知道是我媽咪,還是她身邊的人,把這枚戒指賣掉了。


    我想買下這枚戒指,也隻是想拿給我爹地,讓他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沈音音抬眸,目光落下男人身上。


    閻神的白襯衫沾滿了殷紅的鮮血,如同雪地上盛開的簇簇紅梅。


    他出了汗,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襯衫的布料被浸濕後,布料就貼在了他的肌膚上。


    沈音音感到奇怪,這男人怎麽就隻有頭部以下的部位,在冒汗呢?


    而且,他的麵部五官,好像有點浮腫了?!


    沈音音眯起眼睛,仔細去看這個男人的臉。


    她就發現,有透明的液體,從這個男人的眼角,流淌下來……


    “閻先生……”沈音音震驚道,“你是,哭了嗎??”


    沈音音看到他流淚了!


    她頓時感到慌亂又愧疚起來,這個男人拚上自己的性命去挨揍,買下這枚戒指後,就轉贈與她,而她偏偏還不接受這個男人對她的追求。


    閻神看上去人高馬大的,就這麽被她給氣哭了?!


    秦妄言連忙抬手,往自己的臉上抹了抹。


    他沒哭,是臉上的汗水,從人皮麵具底下滲透出來了!


    剛好在眼角的位置有兩道缺口,使得大量的汗水,從他眼角流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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