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音音把垃圾桶底部朝上,裏頭的垃圾全都傾倒下來,砸在薄南嫣腦袋上。


    薄南嫣尖叫起來,她迅速用手揮開,落在自己腦袋上的垃圾。


    她手指觸摸到冰涼黏糊的香蕉皮,一想到自己昂貴的禮服,被這些發臭腐爛的果皮弄髒了,薄南嫣仿佛全身爬滿了蟲子似的,在原地又蹦又跳。


    “沈音音!你幹什麽!你瘋了嗎!!”


    薄南嫣剛罵出聲,沈音音就把垃圾桶的桶口蓋在薄南嫣的腦袋上,脖子上套著垃圾桶的薄南嫣,一邊尖叫,一邊嘔吐出聲。


    沈音音伸出手,拉住薄酒酒的手臂,就帶著對方,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她拿了一些紙巾,用水浸濕後,擦拭薄酒酒肮髒的臉,和被紅酒染紅的胸膛。


    沈音音就看到,手中的一大團紙,被染成了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她又抽了幾張紙巾,浸濕後繼續擦拭薄酒酒的臉。


    當薄酒酒臉上,厚重的妝容被擦拭的差不多了,沈音音就看到一張憨態可掬的嬌嫩容顏。


    她感到稀奇的嗬笑著,“原來你長得這麽好看呀。”


    薄酒酒眨巴著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察覺到自己臉上的妝容,都被沈音音擦幹淨了,她瞬間慌亂起來。


    “我要化妝!南嫣說我醜死了,我不化妝出去,會嚇死人的!!”


    沈音音看著薄酒酒,被急得團團轉的模樣,她就道,“你別聽薄南嫣的話。”


    沈音音將薄酒酒脖頸上的紅酒漬,都擦拭幹淨,又幫她把一字肩禮服整理好。


    薄酒酒的禮服被紅酒染色了,而且還是在她胸口的位置,斑斑駁駁的一大片,一點都不好看。


    沈音音就提議道,“我讓我的司機送你迴薄家吧。”


    薄酒酒立即對她搖了搖頭,她往宴會大廳的方向指了指,“晚餐會上有阿沉,我要見阿沉!!”


    見薄酒酒不想離開,沈音音也不勉強這個女孩。


    她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給薄酒酒穿上,並將西裝的扣子扣上。


    薄酒酒見沈音音這麽對自己,她衝沈音音憨憨甜甜的笑著,“音音姐,你剛才的樣子好帥啊!”


    沈音音勾起唇角,她隻是見不得一個女人被眾人當成傻子狠狠欺負。


    她又給薄酒酒整理了頭發,用絲巾把她的頭發抱起來,隻露出幾縷碎發妝點著女人甜美靈動的容顏。


    “你這樣進去吧,別讓人把你的衣服脫下來了。”


    薄酒酒摸著自己的臉,就問:“我這樣子,阿沉會願意看我一眼嗎?”


    沈音音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你隻要往人群中一,自然會有人被你吸引,將目光落在你身上。”


    薄酒酒似懂非懂的眨巴著清透的眼睛,她牽著沈音音的手,沈音音就帶著她,往宴會大廳的方向走去。


    這時,電梯門開啟,穿著粉紫色絲綢襯衫的顧沉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邁開被黑色長褲包裹的大長腿,肩膀上披著一件黑貂大襖,顧沉的雙手兜在褲子的口袋裏,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


    沈音音看到他,齜了齜牙,在她見過的男人之中,唯有顧沉能把暗紫色真絲襯衫,穿的格外風騷。


    “阿沉!”


    薄酒酒一見顧沉,像隻興奮的麻雀,朝著他奔去!


    顧沉抬頭,見到向他撲過來的人,他眨了眨風流不羈的桃花眼。


    “喲~小美人我們見過嗎?”


    薄酒酒的臉一下就紅透了,她捂著自己滾燙的臉蛋,轉過頭對沈音音說,“他說我是小美人誒~”


    沈音音淺淺笑著,就對顧沉道:“薄家的二小姐薄酒酒,你不認識了?”


    顧沉的上半身下意識的往後仰,不可置信的低唿道,“她是薄酒酒?我怎麽記得,那個呆頭呆腦的傻子不長這樣啊!”


    沈音音額角下方的神經,跳了幾下。


    “阿沉,我真的是酒酒呀!”薄酒酒又自言自語的在說:“原來不需要脫衣服,就能讓阿沉注意到我!”


    顧沉聽到她的話後,扯起唇角,壞笑又放蕩不羈的說道:“想讓我多注意你,那就脫個衣服給我看唄。”


    薄酒酒聽到顧沉的話,爽快的點頭答應,“好呀!”


    說著,她就把自己身上西裝外套的扣子,給解開。


    沈音音抬手,一記手刀就往顧沉的腦袋上劈去。


    “你有病啊!”


    她毫不留情的給了顧沉一個暴栗,又轉過頭,忙對薄酒酒說,“你別信他的,他在耍你。”


    顧沉疼到齜牙咧嘴,捂著自己被沈音音打到的腦袋,“耍她幾下怎麽了?這女人天生就是個傻子,逗她玩玩多有意思啊!”


    他話音未落,忽然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不對了。


    顧沉轉過頭,就看到沈音音冷冷的瞪著他,烏黑的瞳眸裏釋放出幽寒的冷氣。


    顧沉哆嗦了一下,“我說錯話了?”


    他指了指薄酒酒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她不就是個……”


    傻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沈音音重重打下顧沉指向薄酒酒的那隻手。


    “我不許你看不起傻子!你敢抱著玩弄的心態去對待她,小心我剝你了你的皮!”


    顧沉被沈音音嚇唬的一愣一愣。


    他看到女人漆黑的瞳眸,猶如深潭一般在晃動,自己好像傷了沈音音,刺痛到對於她而言,格外敏感的地方。


    對上沈音音這樣的眼神,顧沉犯了慫,他伸出大手,揉了揉沈音音的臉,想要將她臉上覆蓋的薄冰給揉碎了。


    “大妹子,哥哥錯了,哥哥以後不耍這個傻子了!”


    沈音音冷著臉,再次把顧沉的手拍開,“別說她是傻子,人家有名字的。”


    顧沉又是一愣,他轉過頭,問對方,“你叫啥來著?”


    薄酒酒注視著顧沉的眼睛裏,有萬千星光在閃爍,“我叫薄酒酒!阿沉可以叫我酒酒!”


    男人眯起桃花眼,依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哦,傻……”這個字才剛迸出口,顧沉又強行改了聲音,“酒酒~”


    薄酒酒第一次聽到顧沉,喊自己的名字,她激動到整個身子顫抖起來。


    顧沉察覺到沈音音情緒不佳,在自家妹妹麵前,他放下身段,恭敬彎腰道:“小沈總請!”


    沈音音帶著薄酒酒,步入宴會會場。


    他們三人進入宴會大廳的時候,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


    坐在圓桌後麵的賓客們,紛紛抬起頭,望著台上,坐著輪椅在演奏小提琴的小寶。


    沈音音聽到,從琴弦上流瀉出的旋律,她就走不動了,她駐足在原地,望著身處於舞台上的小寶。


    纏綿的琴聲裏,飽含著濃濃的思念之情。像孩子在唿喚自己的母親,在冷風唿嘯的雪原裏,尋尋覓覓尋找溫暖的港灣……


    顧沉想拉著沈音音到一旁坐著,可沈音音就在原地,聽小寶演奏完整首曲子。


    這首曲子她從未聽過,曲譜寫的有點生疏跳躍,卻飽含著稚子之情。


    隻是小寶的演奏還有些差強人意,若感情再充沛一些,即使是外行人聽到這首曲子,都會感動到落淚。


    沈音音的手指向內收緊,仿佛被旋律吸引,她一步一步,朝著小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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