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未去在乎過,那個小傻子腳後跟的傷口,他也不知道,那個小傻子腳上的傷,具體是什麽形狀的。


    沈音音忽然停下腳步,她迴過頭,問秦妄言:“星球戰艦你買到了嗎?”


    秦妄言:“?”什麽玩意?


    沈音音提醒他,“今天早上十點,越城樂高旗艦店線下發售100套星球戰艦。”


    秦妄言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一大清早,出了這麽多事,現在再開車到市區,早就錯過限量樂高的發售時間了。


    “如果我沒買到呢?”


    沈音音告訴他:“我兒子會哭著在地板上打滾。”


    秦妄言的眉目深沉俊冷,他明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但沈音音很清楚,即使樂高旗艦店線下的發售時間過了,秦妄言也有辦法拿到那套星球戰艦。


    她又交代這個男人,“別忘了下午六點前,給我買一盒韭菜鮮肉水煎包。”


    沈音音赤腳踩在水泥地麵上,往別墅的方向走去,她的臉上沒有血色,剛才揍了沈安然的手還在隱隱發麻。


    秦妄言望著,沈音音踉踉蹌蹌離開的纖瘦背影。


    傳聞中,這個女人是越城最尊貴的公主,是最難馴的野馬,迴想起沈音音剛才揍人的模樣。


    秦妄言眸中暗流湧動,他拿出手機,給樂高華國地區的總代理商打個電話,讓代理商直接把限量版樂高送過來。


    沈音音下午要去赴,薄老太太的70大壽宴會。


    身為她專屬司機的秦妄言坐在車上在金茂大廈樓下等候。


    忽然他的餘光裏,出現了一道璀璨奪目的亮光,秦妄言偏了偏腦袋,往車窗外看去。


    沈音音提著金色的裙擺,從金貿大廈的旋轉大門裏走了出來。


    美人如花隔雲端。


    貼身的金色細亮片長裙,修飾著窈窕的腰身。


    禮服是吊帶的,露出雪色的香肩,纖細又沒有贅肉的胳膊,輕薄的禮服貼合著她,不盈一握的腰枝。


    豐臀輕晃,攪動了空氣裏的漣漪,一路蕩漾到人的心底去了。


    沈音音上了車,看到座位上擺著塑料袋上,印著的店鋪名字,她驚喜出聲:“鮮肉水煎包!”


    這家水煎包店很難買的,排隊要排兩三個小時。


    沈音音迫不及待的拆開塑料袋,打開盒子,拿出筷子,夾起水煎包,就往嘴裏送。


    她咬了一口水煎包,就被燙到了,這時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隻能張著紅唇,往自己嘴裏扇風。


    秦妄言從車內的後視鏡裏看她,沈音音臉上妝容精致,頭發也是剛做好的造型,如海藻一般柔順的墨發披在她肩頭。


    她津津有味的在吃水煎包,往水煎包裏吹氣的時候,雪嫩的腮幫微微鼓起。


    “你兒子怎麽樣了?”清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男聲響起,沈音音被噎住了!


    她一臉警惕,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關你什麽事?!”


    “我兒子很關心你兒子。”秦妄言迴答她的語氣淡漠的很。


    他出門前,秦般若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鼓起很大的勇氣,讓秦妄言幫忙問問,寒寒崽落水後有沒有生病了。


    秦般若自己是不能受一點風寒的,看到沈意寒掉進冰冷的水池裏,他心裏一直記掛著對方。


    沈音音吸著水煎包裏的肉湯汁,“我兒子挺好的,我給他向幼兒園請了病假後,他躲在被子裏偷笑了好久。”


    這時,沈音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家小孩打算去哪家幼兒園?”


    秦妄言帶著自己的孩子,要在越城待四個月,若是秦家的小孩,和沈意寒在同一個幼兒園,秦妄言碰上沈意寒的幾率又大大增加了。


    “幼兒園?”秦妄言臉上的情緒很淡,“我兒子上私人家教。”


    沈音音像隻小倉鼠似的,無聲嚼動嘴裏的水煎包,不愧是京城的老牌大豪門,再頂級的幼兒園,秦家也不放在眼裏。


    “你家小孩整天被關在別墅裏,不出來活動社交,對他的成長發育也不太好。”


    話還沒說完,沈音音就有些後悔了,那孩子是秦妄言和夏晚晴生的吧,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沈音音臉色略顯蒼白,埋頭把最後一顆水煎包給吃掉了。


    黑色的卡宴停在了,舉行壽宴的酒店大門口,沈音音漱了口後,往嘴裏丟了一顆玫瑰糖。


    “在越城,認識你秦三爺長什麽樣的人,應該不多吧。”


    她忽然來了這麽一句,秦妄言聲音淡淡的,“除了你和沈老太爺外,越城幾乎沒人知道我長什麽樣。”


    他在京城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公務會議,秦妄言很少參加社交活動,即便是京城裏的人,知道秦妄言長什麽模樣的也不多。


    沈音音就道:“那你就以保鏢的身份,陪我進去吧。”


    五年前,沈音音和薄家大少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她失蹤後,兩家婚事就擱置了。


    等到她迴來,身邊多了個孩子,薄家覺得自己被羞辱,直接和沈家斷交了。


    薄老太太罵她,罵的格外難聽,還授意本地媒體,說沈音音是被流浪漢給輪了。


    她生的孩子,不知父親是誰,說沈家也不敢去查,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是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麵的人。


    一夜之間,沈音音淪為越城笑柄,整個沈家都在嘲笑聲裏抬不起頭來。


    這些難聽的議論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了,再加上沈音音在沈家掌權,越城的人對她反倒多了幾分敬佩。


    但沈家確實辜負了薄家,沈家即使把這些流言蜚語壓下去,也沒去找薄老太太的麻煩。


    每年薄老太太過壽,就沒有再請過沈家的人。


    今年破天荒的,居然向沈音音一個人發了邀請函。


    以薄老太太的脾氣,隻請沈音音這麽一個沈家的人,赴她的壽宴,沈音音覺得不太正常。


    雖然沈家現在由沈音音掌事,可薄老太太邀約沈家的人,也該請和她關係更好的沈老太爺才是。


    她雖然不清楚秦妄言的身手如何,倘若薄老太太在宴會上對她出手,她就把秦妄言推出去擋住洪水猛獸,也能給自己製造點逃生時間。


    “秦爺,你往後轉過頭。”


    秦妄言聽她的話轉過頭,沈音音從包包裏拿出了自己的墨鏡,戴在了他的臉上。


    昂貴的墨鏡戴在秦妄言臉上,隻將他的容顏,襯得越發疏離峻冷,不可親近。


    沈音音瞧著,秦妄言冷酷又不近人情的俊臉,忍不住噗嗤一聲。


    “墨鏡一戴,誰也不愛?秦爺就這樣,陪我赴宴吧。哦,你的頭發要弄一下,會更像個保鏢?”


    車廂裏,什麽工具都有,沈音音往手上塗了點發膏,她稍稍起身,身體倚靠在駕駛座椅背上。


    秦妄言透過墨鏡,隻看到雪山峰巒,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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