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姐姐,你們到底……”


    司慕深注視著溫晉禮,他的瞳眸裏燃燒著怒意和恨意!


    溫晉禮抬手顏麵,聲音濕潤的低喃著,“我對不起慕雪啊!!”


    他以為司慕深眼裏的恨意,是不滿溫晉禮與司慕雪有染,卻不知道,自己在司慕深嚴重,就是個畜生!


    把溫晉禮千刀萬剮了,都不足以,泄司慕深心頭之恨!


    溫晉禮從臉上放下手,他緋紅的眼眸裏淚水模糊。


    自從司慕雪出事後,他這段時間裏就沒有睡過一好覺,即使躺在床上,陷入夢中,他的嘴裏也一直喃喃著司慕雪的名字。


    溫晉禮看著自己手裏的文件報告,他又想哭,又想笑。


    他戀慕司慕雪,怎麽可能沒有動那方麵的心思。不然他也不會允許,司玉珠這種司家旁支的女人,爬上自己的床了。


    但司慕雪幾次以死相逼,溫晉禮作為總統之子,他自持身份,也不可能真的幹出強暴這種事。


    司慕雪性格剛硬,一旦拿捏住他的把柄,就會和他魚死網破的!


    得不到司慕雪的身子,溫晉禮惦記上了她的卵子,想方設法的通過體外受孕,人工合成的方式,試圖製造出一個他和司慕雪的孩子。


    到時候,有這麽一個孩子,作為司慕雪的枷鎖,司慕雪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向溫晉禮低頭了。


    可溫晉禮找機構試了無數次,都宣告失敗了,卻沒想到,當初強行打入司慕雪體內的受精細胞,居然有一個著床成功了,還順利存活了下來。


    而司慕雪並不清楚,自己被溫晉禮算計了,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是沈天明的孩子。


    等到孩子出生後不久,司慕雪在偶然中發現,她所生的孩子,與沈天明並沒有血緣關係。


    她懷疑到了溫晉禮身上,又偷偷拿了溫晉禮的毛發樣本進行dna驗證,竟發現,她所生的孩子,居然是溫晉禮的。


    司慕雪將這事記錄在加密文件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絕不會將這件事公開的。


    溫晉禮摸著自己的下巴,眯起丹鳳眸,他忽然想通了,難怪二十多年前,他逼司慕雪迴來,司慕雪為了沈天明的安危,果真願意迴到自己身邊了。


    當她得知,自己居然生下了溫晉禮的孩子,司慕雪肯定無顏再麵對沈天明。


    而為了在沈天明麵前保存顏麵,司慕雪沒有把她和溫晉禮的孩子,帶迴京城裏來。


    司慕雪估計想一輩子死守這個秘密,卻沒想到自己意外橫死,她的秘密被司慕深給揭開了。


    溫晉禮越想,情緒越激動,司慕深聽到了他抑製不住的哽咽聲,他突然就明白了,沈音音為什麽要使出這一計。


    如果司慕雪未“死”,沈音音拿著所謂的親子鑒定找上門來,溫晉禮肯定防心很重,十分懷疑這裏麵有詐。


    即使溫晉禮相信了,親子鑒定的結果,他對沈音音也具有格外大的防心和戒備。


    但現在,司慕雪“死”了。


    溫晉禮就像被推進深淵裏的人,沈音音是他女兒這事,成了他絕望墜落過程中,從懸崖峭壁上伸出來的一根樹枝。


    出於求生的本能,為了能讓自己從絕望中得到一絲慰藉,溫晉禮牢牢的抓住了那根樹枝。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沈音音是他女兒這事,是不是一場驚天陰謀。


    溫晉禮失去了司慕雪,他瘋狂的想要抓住和司慕雪有關的一切。


    當一個,可能與他和司慕雪,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


    沈音音於溫晉禮而言,就是司慕雪的延續!


    看到親子鑒定報告的一瞬間,沈音音在他眼裏,成了另一個司慕雪,就像當年,他瘋狂偏執的折斷司慕雪的雙腿,將司慕雪囚禁一樣。


    此刻的溫晉禮,格外想把沈音音困在自己身邊。


    隻有這樣,他才能從失去司慕雪的痛苦絕望中,緩和過來。


    溫晉禮深唿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


    他放下手中的親子鑒定報告,手心裏已經出滿了汗。


    “這件事,我隻會去查的,慕深,謝謝你把這份資料交給我。”


    溫晉禮壓下了眸中的波濤洶湧,司慕雪在他跟前,隻對溫晉禮淡漠的點了點頭。


    “那個沈音音,既然是你的女兒,那就早點把她認迴總統府吧。”


    司慕深在溫晉禮麵前,表現的和沈音音交情不深的樣子。


    他在臨走前,還特地囑咐道,“希望你能好好對待,我姐姐的孩子,姐姐和你……”


    話說到一半,司慕深的語調裏湧出怨氣來,他原本剛毅英挺的麵容,變得更加威嚴深邃了。


    “我隻希望姐姐的孩子,不要再像她那樣,躲在暗處了。沈音音身上,既然流淌著總統府的血脈,那就讓她能活的光鮮亮麗吧!”


    說完這番話,司慕深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對溫晉禮有怨言,強忍下著,沒有發作出來。


    司慕深邁開大步離開,溫晉禮對著他的背影應著:“我知道的。”


    *


    沈音音迴到自己的住所,她瞥了一眼房門角落,就知道自己沒在的時候,有人進入了她的住所。


    住所裏的物品,並沒有缺少。


    她走進洗手間,瞥了一眼放在置物架上的梳子,梳齒上殘留的頭發,少了幾根。


    如果平時沒有特別留意,是不會發現梳齒上的頭發少了。


    沈音音走出洗漱間,她的手機裏跳出陸遇發來的信息。


    陸遇告訴她,今天也有人翻了小區裏的垃圾桶,將她丟的垃圾袋翻了出來。


    沈音音勾了勾唇角,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跳躍:


    “這幾天要辛苦大嫂了,記得請大嫂吃首烏黑芝麻糊,讓她能養養頭發,免得被我們薅禿了。”


    沈音音發了個搞怪的表情過去,陸遇看到信息,他的唇角也勾起了輕微的弧度。


    當晚,陸遇就給溫檸衝了一碗首烏黑芝麻糊。


    為了避免被總統府裏打掃的傭人,發現自己掉落的頭發,明顯比平時少了很多,溫檸幹脆住在了陸遇的公寓裏。


    每天梳頭的時候,就把自己的頭發收集起來。


    她平時也會注意,自己掉落在枕頭或是地上的頭發,這些頭發被收集起來後,陸遇就派人送到沈音音那邊,和沈音音的頭發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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