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探著迴到東郡依然沒有鳳翔的一點兒消息。迴到故居麵對一片焦土中的殘垣斷瓦我跪下認真的磕了三個頭。泥土中還殘留著一股帶著焦糊的血腥味我捧起一把緊緊的攥在手裏貼近心口真切的感覺到那裏麵是我親人的血淚骨肉――爺爺我迴來了!您看到了嗎?阿鸞迴來了活著迴來了!


    我深恨自己在現代時為什麽沒有把《史記》背熟。如果我看了我就會知道會有人在那塊隕石上刻字;如果我看了我就可以帶村裏人提前避開;如果我看了鳳翔現在就不會生死未卜;如果我看了他們就不會死了。爺爺和蘇石頭他們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想起臭小孩我心中湧起一陣歉意。這些日子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怎樣找到鳳翔竟然很少擔心他的生死。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一個心軟的人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在骨子裏我竟是如此涼薄的一個人阿……


    我決定用情景重演的方法尋找當初和鳳翔分手的地方。對於我這種在北京站都能迷路的路癡來說想找到基本上隻能靠奇跡生了。老天爺終於為我睜開了眼睛用手輕輕撫摸著當初分手時藏身的大樹鳳翔的背影又一次清晰地出現在我眼前。插在他背心上的利箭仿佛深深的刺進我心裏。


    我搖搖頭趕走思緒邁步向他當初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屁股坐在湖邊我心裏開始鬱悶起來。為什麽我當初不是學刑偵的呀!走了半日非但沒有現一點兒線索自己反而還迷路了。現在隻好等三哥來救我了。還好三哥認路能力強的否則我遲早變人猿泰山二號。


    撿起一塊石頭咚的一聲扔進水裏。水麵一陣翻騰嘩的一聲伸出一個頭來:“誰呀!哪個混蛋用石頭扔我!”


    我驚得一下子跳起來――不是吧?在這種荒山野嶺隨便扔個石頭居然也能砸到人?!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掃把星轉世?


    正要開口向那少年道歉卻見他突然雙目圓瞪從身上摸出一把匕一抖手一道寒光向我襲來。(..tw無彈窗廣告)我重心微移擰身閃開伸手向在刀柄上一撥便已握刀在手。我心中暴怒:不就向你扔了塊石頭麽?還不是故意的。用得著對我使小李飛刀嗎!


    正要對那少年難卻見他伸手指向我身後一臉驚恐叫道:“小……小……小心!”


    看他的樣子不像作假我心中一緊急忙腳尖用力一點向旁邊打橫蕩出去。雙腳著地時腰裏一擰迴身看向我原來站著的地方。把那個少年嚇得心膽俱裂的怪物――三哥正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吐著信子。


    我嘻嘻笑著走上前去對那少年擺擺手道:“你不用怕它是我三哥不會傷人的。”說著我伸出手臂三哥用角輕輕頂了我一下突然轉頭向那少年一張嘴呲出兩顆大牙。


    “妖……妖……妖怪啊!”那少年大叫一聲仰天吸了一口氣一下子又潛進水裏去。


    我心裏一陣好笑――這算哪門子的逃跑方式啊?就算我們都不會遊泳難道你能在水裏潛一輩子?我悠然的坐在湖邊――看你能潛多久。


    我等。


    不上來。


    我再等。


    還是不上來。


    我心中不禁有些慌莫非是已經淹死了?不對啊淹死的話屍體也應該會浮上來呀。難道是――我看看清澈卻深不見底的湖水――這湖底通往另一處地方。換句話說就是這個湖一處秘境的出入口。


    什麽樣的人會住在這種地方呢?我的好奇心油然而生。我轉頭看看三哥它點點頭。於是我將身邊水壺中的水倒幹淨又塞緊壺口以備水下換氣之用然後抱著一塊大石向三哥招招手一起跳進湖裏。


    由於湖水很清澈湖裏的能見度並不算差。我一麵向下潛一麵向四周打量。湖水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深隻是湖底並不是泥土而是用一種藍黑色的石板鋪成所以從上麵看下去會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錯覺。


    我伸手摸著石板這顯然是人工建造的結果。心中不由得越疑惑究竟是什麽人在這裏修建了這樣一個人工湖?那個人不論是誰顯然不是因為想在這裏建花園別墅才這麽做的。他一定是想隱藏一些秘密然而這又是怎麽樣的一個秘密呢?


    突然三哥用頭頂頂我向一邊的山壁遊去我跟到近前才現在山壁的底部有一個可以容一人通過的洞口。順著洞口遊進去是長長的一條水下隧道。就在我用完所有的備用空氣兩肺憋得快要炸開時三哥終於向上遊去。


    唿!我長長的唿出肺裏的廢氣又趕緊吸了一口空氣。潮濕冰冷的空氣雖然刺得我肺中有些微痛但是能唿吸的感覺真是好啊!


    費力的爬上岸我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溶洞中心中忽然一動。麵前是一條大概一人多寬的隧道身後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我近乎機械的轉過頭去果然在那裏也有一個隧道口。如果把這三點連起來的話恰好可以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何其熟悉的布局與在博浪沙爺爺帶我們走過的那個溶洞幾乎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溶洞略微大了些水潭上也沒有那個小小的瀑布。


    自然的造物再怎麽神奇也不可能神奇到這種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布局。那麽我們當初會住在博浪沙的山上是不是也是精心設計過的呢?我閉了閉眼――爺爺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呢?


    三哥咬著我的衣袖扯了扯我知道它在問我該走哪邊。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麽水潭對麵的隧道應該是通向住人的地方而另一條路則是離開這裏的地下秘道。咬咬牙我向麵前的隧道走去。


    走到隧道口我停住了腳步。這個入口修建的如此隱秘住在這裏的人顯然是不願意被人現。我可不敢指望裏麵住的人會像傳說中住在世外桃源中的人一樣與世無爭那麽這條隧道裏說不定會有一些之人於死地的機關。想到這裏我撿起一塊石頭向漆黑的隧道裏扔去。


    啪!的一聲石頭似乎撞上了什麽東西。然後嗖的一聲又飛快的向我飛迴來。我嚇了一跳急忙閃身堪堪躲了過去。這是什麽機關?!我瞪大眼睛向漆黑一片的隧道裏使勁看去。突然眼前一亮我被晃得一閉眼再睜開時一張半邊扣著鐵麵的大臉出現在我麵前。


    “你果然很喜歡用石頭砸人!”


    “鬼……鬼……鬼呀!”我用力向後一跳。


    一個冰冷中帶著幾分嘲笑的聲音傳來:“我是鬼怪你是妖精不是正好一對?”


    “誰跟你一對了!還有我才不是妖精呢!”他會這麽說一定是見過剛才那個少年了。知道對方不是鬼怪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那男子向前踏了一步三哥忙嗖的一聲竄到我身前警惕的吐著信子出噝噝的聲音。我從沒見過三哥這樣防備一個人不由得好奇的向那男子看去。他左邊的臉上扣著半張鐵麵隻有一張嘴完整的露在外麵。右邊的半張臉看起來到是頗為清秀隻是神情卻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我絕對得罪不起。


    那男子卻絲毫沒有把三哥放在眼裏向前踏了一步一雙眼睛隻是盯著我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被他看得心中一抖卻兀自嘴硬道:“廢話你要是不知道我要來何必專程在這裏等我。”話音剛落就聽到他身後傳來一陣吸氣聲。我這才現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正是剛才用刀子扔我的少年;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少女。我心中苦笑一下――怎麽這二位看我的眼光怎麽看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看來嘴硬的果然都是死鴨子啊!


    那男子皺了下眉目光向兩把冷箭直射進我心裏。“我是問你怎麽知道要走這條路。”他指指我麵前的隧道冷聲道。


    我被他看得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好實話實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曾見過一個與這裏幾乎完全相同的山洞你信不信?”


    那男子愣了一瞬突然問道:“你是姓鳳還是……姓秋?”


    不知怎的我竟覺得他的聲音有些顫。“我叫秋鸞。”


    “是你。果然是……真的是……你來了……”一瞬間那男子眼中亮得幾乎要燃燒起來。


    “你認得我?”


    他呆了一下自嘲的笑道:“是啊。都好多年不見了。是我鐵毅”他輕輕彈彈臉上的鐵麵“鐵頭哥哥呀。”


    鐵頭?還哥哥?我的確是“不記得”了。


    看著我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眼中的光芒徒然暗了下去。突然他伸手從脖領裏扯出一條繩子捏著掛在繩端的半片玉佩道:“這個呢?你也不記得了嗎!”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我怎麽可能不記得我這輩子隻帶過半片玉佩。可是現在它卻是在虞姬手上阿!


    鐵毅身子猛地一僵一把扯下頸中的玉佩摔在地上轉身大步離去。“原來你也是!你們都一樣!一樣騙我!”


    鐵毅的冷笑聲在狹窄的隧道中迴蕩一聲聲敲打在我心上敲得我心中一陣苦――難怪我以前問鳳翔玉佩的來曆時他會閃爍其詞。原來我們還真的是“一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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