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清明的節氣,這個時節的天氣,有時炎熱,有時還很冷,常常下雨。炎熱時人的身體感到煩悶,下雨時,則如冬天一般冷,之所以“春寒雨落”“春雨綿綿妻獨室”,大約就是這個時節的寫照。賈君逸騎著摩托車往雲聚茶莊行走,他一個星期沒有見著吳麗卿了,不知這妮子身體怎樣?生意如何?


    當他進入茶店時,在眼前的是好幾個大布袋,沙發上放著兩個,麻將桌下也放著一個。他問吳麗卿:“這些大布袋裏麵是裝什麽東西?”


    吳麗卿說:“我的衣服,被子。”


    賈君逸說:“裝這些東西幹什麽?”


    吳麗卿說:“我已經搬出來了。這三天都睡在沙發上,被蚊子咬的半死。”


    賈君逸急問:“這是為什麽呀?我不是教你要學會做人嗎?對他們好一些嗎?”


    吳麗卿說:“不可能了。我已經搬出來了。”


    賈君逸問:“到底是什麽事?”


    吳麗卿說:“跟他吵架。他把貸款的二十萬元也花光了。我問他花到哪裏去,他就是不講,還兇我一頓。我哪裏受得了!那筆貸款是我和他兩人簽字的,我作為妻子,卻不知他把錢怎麽花的,這樣還是夫妻嗎?我一怒之下就搬出來。”


    賈君逸問:“二十萬元,沒有多少時間就用光了,是不是去賭博?”


    吳麗卿說:“問他,他不說。好像也不是拿去賭博。到底花到哪裏去,根本不清楚!”


    賈君逸問:“是不是投資做生意,失敗了?”


    吳麗卿說:“也沒有用於做生意。如果用於做生意虧本的,他會講出來的。”


    賈君逸說:“那到底是咋麽啦?這筆錢不是少數目啊!”


    吳麗卿說:“我懷疑他拿去給別的女人花......”


    賈君逸說:“怎麽可能?你們本來貸款是要用於還房貸的,他哪裏會那樣傻,拿去給女人?再說,也不可能一個女人一下子拿去這麽多的錢。這事,我還真的想不通。”


    吳麗卿說:“我也是想不通,可是,他就是不跟我講。你說這樣,我還能跟著他生活嗎?要命的是,這貸款的二十萬元,是我和他兩個人簽字的,今後銀行必定也會找我討錢。我沒有看著一分錢,卻成為債務人,你說冤不冤?”


    賈君逸問:“你搬出來。以後怎麽辦?”


    吳麗卿說:“我也不知道怎辦?”


    賈君逸說:“你這樣突然搬出來,是不是欠考慮?孩子要找媽媽呢?”


    吳麗卿說:“是他趕我出來的。他說,‘錢的事你不要管。你管你的茶店就行。橫豎你有錢也不給我,還有男人支撐著你,你出去跟他過最好。省得我看著惱火。反正你已經是別的男人的馬子,有你沒有你,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


    我說:‘我偏不出去,這新房屋,我也有一份。’他喊:‘到時再說!什麽你也有一份!先給我滾出去再說!要給人家幹,就走得遠遠的!’。所以,我就氣憤地搬出來了。”


    賈君逸問:“這樣說,真的是他趕走你的了。”


    吳麗卿說:“是的,是他趕我出來的。我把我的東西搬出來的事,公公和婆婆並不知道。”


    賈君逸問:“你剛才說,你已經搬出來三天了,他沒有來叫你迴去,你的公公和婆婆也沒有來叫你迴去嗎?”


    吳麗卿說:“沒有!沒有一個人來叫我迴去!”


    賈君逸說:“他如果服軟,來叫你迴家去,你還是要迴去。不可任性。”


    吳麗卿說:“這裏蚊子太多了,我受不了,睡不去。我想租房屋居住。”


    賈君逸想,完了!又要一筆開支了,錢要去哪裏找呀?他看著她那樣可憐兮兮的,心裏真是不忍......他愛她,疼她,事事順從她,可不能讓她住茶店,給蚊子咬啊!


    賈君逸說:“那麽,你就先租房屋吧!我去設法錢給你。先兩千元夠不?”


    吳麗卿說:“我已經叫中介人聯係,在談一間房屋,一個季度一次付房租,需要三千多元。”


    賈君逸心情很的沉重,錢對他而言,曆來就是一個不小的壓力。但是,他還是說:“既然租房屋有著落,就趕緊租下來。錢的事,我去設法。”


    吳麗卿高興地說:“好!我租的房屋距茶店很近,就在這個社區裏。這樣,我方便開店做生意。”


    賈君逸說:“好吧!這事你自己把握好。我這就迴去找錢給你。”他騎上摩托車頭也不迴地走了。


    路上,賈君逸想,這個死妮子夠該死的,我前不久跟她講過同家不同床,她竟然來一個離家出走。怎麽辦?今後,就得多考慮一筆開支給她租房屋了。不行!還是找機會勸她迴家去。


    他摩托車停在路邊,給老張打手機,說:“喂!老張,阿妹又要錢了。”


    老張說:“要錢你就給她呀!你沒有給她錢是肯定不放心的。沒有給她錢,你會死的。要多少?幹什麽的?”


    賈君逸說:“她要租房,一季度近四千元。你兩千元借給我。”


    老張說:“好!你馬上來拿去。我在家裏,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在。你立即過來。”


    賈君逸說:“好的,我五分鍾就到。”


    他到了老張家,老張拿了兩千元給他。問:“阿妹是怎麽啦?怎麽租房屋啦?跟她的老公離婚嗎?”


    賈君逸說:“她跟老公吵架,被老公趕出來。住了三天茶店。我剛才去茶店,她才跟我說的。”


    老張說:“我看這個阿妹也是歹命的人。嫁那樣的人,真是糟糕透頂啦。”


    賈君逸說:“是啊!看來她的命很不好,自個兒開店,自個兒租錢做生意本,整天低聲下氣地招唿人家買東西。她的老公用一兩柳州牌的車載貨,又沒有多少生意;據說,這次吵架是因為她的老公二十萬元突然沒有了,阿妹問他,他不說明......她是跟我說,是她老公趕她出來的。”


    老張說:“恐怕是阿妹自己要搬出來的吧!這個女孩子性格很強,脾氣也不好。”


    賈君逸說:“‘三廳官難判家裏事’,到底是為何搬出來,我也不清楚,隻是聽她自己說的,是老公趕她出來的。”


    說這些話,水開了,老張沏上茶;賈君逸喝了兩杯就告辭。


    賈君逸又到辦公室抽屜裏拿了兩千元,合計四千元,又到了雲聚茶莊。茶店的門隻開一半,吳麗卿一個人在打手機。


    賈君逸把錢拿給她,說:“這是四千元,你拿去支付第一季度租金。以後的事再說。”


    吳麗卿拿過錢,說:“好的。我下午就搬去租房裏居住。我已經叫我的兩個姐妹友和我的堂嫂嫂過來幫我搬東西。”


    賈君逸說:“這樣,我就不幫你搬東西了。給她們看到不好意思。”


    吳麗卿說:“好吧!你先走吧!”


    賈君逸說:“你租的房屋在哪裏?等你安頓後,我再去看。”


    吳麗卿說:“好吧!”


    過了兩天中午,賈君逸到吳麗卿的茶店,說:“你租的房屋在哪裏?帶我去看一下。”


    吳麗卿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帶你去看,我怕被人家看到你跟在我後麵,人家會懷疑的。我把門牌號報給你,你找一個時間自己去看。”


    賈君逸問:“你門的鑰匙不一支給我嗎?”


    吳麗卿說:“房主隻給我一隻鑰匙。”


    賈君逸說:“再打一支鑰匙不可以嗎?”


    吳麗卿說:“不要啊!萬一被房主知道了就不好說話。那個房主老婆子,管得很嚴,說隻能是我一個人居住,不能有別人進去居住。”


    賈君逸說:“那就算啦!我下午下班時,再去看看你居住的地方。”


    下午,未到下班的時間,賈君逸就騎上摩托車找吳麗卿說的門牌號,找了整個社區,就是沒有這個門牌號。他心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門牌號?好像不是;哦!可能她說的是舊的門牌號,這可不好辦,有的房屋新、舊門牌號都有見到,有的房屋則隻有新的門牌號,這樣就找不到她說的門牌號了。


    他不死心,隔天再找一遍,還是找不到吳麗卿說的門牌號。他到茶店問吳麗卿,說:“你說的門牌號,我怎麽找了幾遍都找不到?”


    吳麗卿說:“不要再找了。我住的地方是在三樓,二樓是人家的美容室,最底層是人家修理車的,來往的人很多;對麵又是大街,你去了那裏萬一被人家看到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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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君逸說:“我也不是經常要去,隻是去看看,知道你住的地方。”心裏很是不快。


    吳麗卿說:“算了,別找了。有事我找你。我們要做那個事時,我到你的辦公室找你就可以了。”


    賈君逸心雖有所不情願,但是,她既然這樣說了,也就算了事。他甚至希望她的家人趕快來勸她迴家去,自己可以省了一筆錢,又省了很多事。


    過了半個月,賈君逸問吳麗卿:“你家有沒有人來找你迴去?”


    吳麗卿說:“沒有。沒有一隻鬼來叫我迴去。我當時搬出來,我的公公和婆婆都不知道。”


    賈君逸說:“當時不知道,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又過了十多天,吳麗卿到賈君逸的單位,賈君逸又問:“你的家人,有沒有來找你迴去?”


    吳麗卿說:“我的公公有來叫我一次。我沒有迴去。除非那個短命鬼(指老公)親身來叫我迴去,我才迴去。”


    賈君逸說:“對這個事,你應該見好就收,千萬不可使性子。你沒有迴家去,兩個孩子夜間要找媽媽怎辦?這個事可別搞得太僵局了。過分僵局,將來你們夫妻的矛盾會越來越大。”


    吳麗卿說:“矛盾越大也沒有辦法,不是我造成的。我跟他過生活感覺到非常的難堪,如果不是考慮兩個孩子,我是不迴去的。畢竟孩子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


    賈君逸說:“下一步,如果老公來叫你迴去,你就要迴去。”吳麗卿默然。


    過了七八天,吳麗卿給賈君逸打手機,說:“我堅決不迴去!他又來找我吵架了。”


    賈君逸問:“又怎麽啦?!”


    吳麗卿說:“前兩天,他來叫我迴去;我說:‘你說的那麽容易,怎能讓你要趕出來就趕出來,要我迴去就迴去?’他就發火了,還大罵一頓,說:‘不迴去,你就永遠不要迴去!我看你是給別的男人幹得痛快才不迴去的!你有本事就別迴來,看哪一個男人能夠買房屋給你居住?!哪個男人能夠養你!?’


    你說說看,他這樣的態度,我能迴去嗎?我這樣迴去不是很傻嗎?他如果真的要叫我迴家去,就應該態度好一些,說幾句好聽話。我們女人喜歡人家哄騙,他就是不會哄我迴去,還講死硬話......”


    賈君逸說:“這樣,我也沒有話給你講了。這事還是你自己掌握。我可不敢給你包辦代替。我還是喜歡你的家庭和睦的。”


    此後,吳麗卿的公公又到茶店勸她一次,而吳麗卿還是沒有迴家居住。這一拖就是一年多,直至離婚。離婚後吳麗卿還是住這間租房......


    自從吳麗卿租這房屋居住後,每季度都是賈君逸給她支付房租和水電費。這也是賈君逸前世所欠吳麗卿的其中一筆情債......


    奇怪的是,吳麗卿總是不讓賈君逸去這間租房。為此事,賈君逸曾經提過幾次意見,但是,吳麗卿說了很多理由,有時說,這間租房的業主很嚴,不讓男人去那裏;


    有時說,這間房屋旁邊有她的老公的親戚,被他們看著,我們的關係就暴露了;有時說,這裏麵前是大街路,出入的人很多,被人看到了不好;


    有時則說,我的姐妹友會不請而至,萬一被她們撞到了,閑話就多起來了,她們會跟我父母親說的,到時父母親會罵我的。


    賈君逸也認為吳麗卿說的有理,他自己也是想需要他們的關係永遠是秘密的。既然如此,他就不去她住的地方了。


    有一次賈君逸問吳麗卿說:“你的父母難道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我們的關係嗎?我上次去茶店,你父親就在場。”


    吳麗卿說:“應該不會知道。他們還以為我跟你斷了聯係呢?因為我去耕耘市有四年啊!如果他們知道我跟你有聯係,可能會問的。”


    賈君逸說:“目前,我也不想讓你的父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還是擔心你不迴家去,孩子會找你的。孩子還小,特別那個男孩跟你的麵容很相像,我很喜歡他。”


    吳麗卿說:“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兩個孩子要見我,他的爺爺可以帶他們來找我。”


    賈君逸說:“你這事我一直擔心。你跟老公這樣鬧下去,傷害的是兩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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