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山連續拆了七封信,起初,司馬雪詩寫的是問好,關心身體,關心購糧情況,之後,寫的是生病,後來則是有生氣、埋怨之意。


    林俊山忍不住地對朱詩琴說:“我不能再住下醫治服藥了。如今傷勢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送你迴去後,我就立馬迴家。”


    林俊山突然這樣說,朱詩琴也大吃一驚,急問:“為何事?這樣急?信是家裏寄來的吧!?”


    林俊山說:“我的妻子生病,還埋怨我。”在他說來,已經是說得夠清楚了。


    可是朱詩琴還是不太理解。在她當大夫的想來,生病是正常事,人怎會不生病?生病吃一些藥就好了,何必驚慌,這林俊山對那個妻子也太重視了,太緊張了吧!


    妻子埋怨又怎樣,這個林俊山看來是怕妻子的。男人怕妻子大有人在,可是也不用這麽緊張。妻子不是還遠在京城嗎?你說話她也聽不到,你在做什麽她也看不到。何必緊張?


    朱詩琴說:“生病了沒有請大夫嗎?你京城醫術高明的大夫多的是,你家不也是開藥鋪的嗎?不要緊吧!”


    林俊山說:“她還埋怨我。怪我沒有早迴去,說她極其思念我。怪我沒有及時給她的消息。”


    朱詩琴說:“你沒有把你受傷的事告訴她?”


    林俊山說:“沒有啊!我沒有這個習慣。以前去西南半年多也沒有寫信給她。我是想,信未到家,人就先到家了。再說,如果把我摔傷的事告訴她,那她不就更加擔心了嗎?”


    朱詩琴說:“看來,你是擔心你妻子的病了。她平日的身體素質怎樣?你們的歲數也不大啊,一般的病吃些藥就可以了。如果我去京城,必定會......”她突然話到嘴邊停下。


    林俊山說:“她的身體長期不好,體質很弱。這次生病是去拜神被雨淋著的,一定是嚴重的,不然,她不會在信上告訴我她生病的。”


    朱詩琴說:“原來如此。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林俊山說:“不僅感情好,連我的命也是她救的;我如今的這些事業,尤其是藥業,大部分也是她司馬家承傳下來的。”


    朱詩琴說:“難怪你聽她生病就這樣緊張。看來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林俊山說:“那是!我當然是有情有義的人。人生天地間,情義最重要!情義無價啊!我對朋友都很講義氣,何況是自己的妻子,畢竟雪詩是結發妻子啊!”


    朱詩琴說:“看來,你這個人還有些良心。”她想要再說什麽,但是,話又吞迴去。她想,林俊山對結發妻子如此好,心裏覺得有點酸酸的滋味。可是,不敢再往下想......


    林俊山說:“辛虧這次我叫人運糧食迴去,有寫一封信給莫思聰大夫,交代他聯係官府糧庫,把糧食儲存起來。裏麵有台縣“如歸來客棧”的地址。所以,雪詩她才能夠寫信到客棧,告訴我她生病的情況。不然,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朱詩琴說:“咱們迴到我家後,我再給你看一下腳手傷勢。包一些藥在路上服用。你既然急著迴家看妻子就迴去吧!”話語間有點哭意。


    林俊山說:“好的。謝謝你能理解!更應該感謝你救了我,還照顧我三個月的時間。這恩情如同再造!不知日後要怎樣報答你。”


    朱詩琴翹起嘴巴,有些不高興地說:“誰要你感謝啦!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你也辦醫藥業,遇到傷者、病者,是必須盡力醫治的。”


    林俊山說:“不管醫者還是巧遇,救命之恩總是要感謝你。”


    朱詩琴說:“這就是緣分了!”她不敢把昨夜睡在他的床上說出來,年輕的女孩子大夫盡管大方,但是,還是羞澀。


    林俊山說:“是!是緣分!”他是乎忘了她昨夜與她睡同床,雖然是酒醉,但是,還是感覺得出的。既然沒有發生那種男女事,那就都不提了吧!


    林俊山說:“我來趕車吧!你歇息一會兒。”


    朱詩琴問:“你的手行嗎?”


    林俊山說:“行!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不是好好的嗎?”他接過馬鞭,把車趕得更快。


    朱詩琴喊:“別,別趕的那樣快,人會受不了的!太顛簸啦!”


    林俊山說:“看來女兒家身子幼嫩,經不起顛簸。我趕慢一些。”放慢鞭馬的速度和位置,放鬆了韁繩。


    大坪鄉越來越近。突然,他們聞到一種怪味道。朱詩琴問:“你有聞到一種什麽味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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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俊山說:“有,聞到了。這是硝煙的味道,不知是哪裏放火銃,或者擲炮?”


    朱詩琴疑惑地說:“這個時間哪來的火銃,哪來的放炮?這個地方又沒有駐軍;這個時間又不是節日。”


    林俊山說:“沒有什麽吧!到家自然就自然知道了。”


    將近到了村口,朱詩琴急說:“俊山!不對呀!有血腥味!”


    林俊山也驚疑地說:“有血腥味嗎?到底何事?”


    朱詩琴說:“當大夫的,對血腥味特別敏感!我能夠根據傷者的血味,判斷他流血多少,體裏還剩下多少血。”


    進了村口,一看,天啊!很多人在抬人,有很多人在哭,一片混亂。


    朱詩琴和林俊山趕緊從馬車上跳下來,跑近人群。


    朱詩琴問:“到底出了啥事?”


    鄉親們有的說:“劫匪搶財物!殺人!”


    朱詩琴憑著大夫的職責說:“快救啊!”她走近一個傷者,用手摸他的脖子,搖搖頭,意思是無救了,死了;又再看一個傷者,死了。連續看了好幾個人,都死的明明的。


    她突然有一個不好感覺:不好!這裏距家很近,不知父母親怎樣?她叫林俊山:“快!到我家!”兩個人快步跑去。進了家,見父親朱明智倒在門裏,滿身是血,手裏還握著一把手術刀。這分明是跟敵人搏鬥的跡象。


    朱詩琴摸摸父親脖子之後,自己癱軟在地上。


    林俊山見她如此,已知不好的事發生了。他也摸朱明智,腦子也一陣空白,真的死......


    朱詩琴突然哭叫:“快找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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