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山被阿勇拉著躲進了人群,司馬曉英攙扶著司馬雪詩迅速跟著,這時,他們不管後麵發生什麽,一個勁地往迴走。


    在確定沒有人追趕時,才慢下腳步來。此時,除了林俊山外,其他三人都上氣接不了下氣,尤其是司馬雪詩已經累得連話也說不來。


    阿勇說:“沒有人追來,小姐可休息一刻。我去把馬車趕過來。”


    阿勇把馬車趕來後,四個人急急上車迴家。路上,林俊山說:“我最怕官軍的。去年在路上,我險一些被抓去當兵,被追得跑到山上的樹林裏......”


    司馬雪詩說:“如果沒有遇到那隊官軍,你還要追去打人家嗎?”


    林俊山說:“是的。今晚他是好運。”


    司馬曉英問:“姑爺,那些人就是林霸他們嗎?”


    林俊山答:“是的!就是他們。”


    阿勇說:“姑爺,得罪林霸可不是玩的。今後都要處處小心。”林俊山無話,隻有點頭表示知道。


    這時的林俊山真有點後怕,他想,如果萬一打輸了,或者被林霸他們纏上了,司馬雪詩怎辦?弄不好也被林霸搶去了,那就糟糕死了。


    迴到家裏,林俊山想歇息,司馬雪詩卻說:“俊山哥,今天中秋節,花好月圓,藍天萬裏,最重要是你今天打贏林霸,終於出了一口氣,應該好好慶祝。”


    司馬曉英也說:“對!好好慶祝!吃酒!我去準備菜肴。”


    在廳堂上,擺下桌子、椅子,菜肴很快就上來。他們四個人邊吃邊說。


    先是慶祝林俊山打贏,稱讚他武功了得。之後又談到月亮、星星,在這清風明月的夜晚,四個人都高興地喝酒,慢慢地,都醉酒而臥......


    至十月,司馬宏亮突然病倒,這一場病真是不輕,莫思聰大夫一天三次給他診斷,針灸;林麗冰夫人、司馬雪詩、司馬曉英忙著給他煎藥、服藥、洗臉、洗身;林俊山忙於替嶽父照顧生意,幫著接待客戶,幫助調劑各項事務。


    連續醫治了半個月,司馬宏亮的病情沒有明顯起色。這半個月來,“仁慈醫館”莫思聰大夫,費盡心思,盡平生所學的醫學知識,為東家司馬宏亮診治、調藥、針灸,效果甚微。莫思聰大夫,情急之下,提出辭職。


    林俊山和司馬雪詩,極力勸留,莫思聰才勉強留下。


    林俊山說:“莫大夫,您的醫術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手中的金針更是無與倫比。你不要急,慢慢分析我嶽父的病因,再找一個醫術高的大夫來會診,說不定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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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思聰大夫說:“司馬東家,生病前到荊州采貨,迴來時遇到大風雨,所致症狀是嚴重風寒,也有一些中風跡象。我是想他這個年紀,不上五十歲,不應該是中風,隻是邪火過大而已。我則對此症下藥。還加了老山參等藥,不知怎地,為何效果如此緩慢?”


    司馬雪詩說:“父親他常說頭麻木,手麻木,最嚴重的是腳軟無力不會走路。整個身體衰弱不堪。”


    林俊山說:“我在嶺頂村時,有一個老人因冒雨生病,全身不能動彈,當時一個鄉村大夫,用一種土辦法,叫人去到山溝裏抓了很多水蛀,然後把水蛀放在病人手臂和腳的小腿,讓水蛀吸血,奇怪,過了一陣子,這個病人的手、腳就會動。之後,這個大夫,用川七、沉香之類的藥物煮水給病人喝,不久後病就好了。”


    莫思聰聽後喊:“對症下藥!”


    林俊山問:“怎地?大夫。”


    莫思聰大夫說:“老人冒雨病倒,是突然血氣堵塞,血淤積於體裏,用水蛀吸血是吸吮病人體力的淤積血,用水蛀口裏的物質溶解了淤積血,所以血氣循環暢通,腳手就會動了。


    川七是穿透血管,打通積澱雜質的,沉香是去邪,兼會散去經絡裏的積氣。所以,病就隻好了。”


    林俊山說:“莫大夫,既然如此,你就用這些藥物吧!”


    莫思聰大夫說:“你有所不知,水蛀在山溝、田溝裏多的是,可是,在京城大江裏就幾乎沒有能夠抓到水蛀。川七、沉香倒是隨手可拿來。”


    林俊山說:“莫大夫,此事可以變通。你想水蛀有如此藥效,活的沒有,死的藥幹應該有啊!”


    莫思聰大夫說:“對呀!還是姑爺有智慧。不過,據我所知,京城地麵是沒有哪間藥店有賣水蛀幹的。”


    林俊山高興地說:“京城沒有水蛀幹,說不定鄉下藥店有。我和阿勇趕車到郊外村鎮去買水蛀幹,實在買不到,我們兩個就到田溝、山溝去抓水蛀。保證馬到功成!”


    莫思聰大夫說:“好!我們分頭去辦。我去配製川七、沉香和一些活血通筋骨的藥物。”


    司馬雪詩說:“我和曉英倆去幫助母親照顧父親喝水、吃藥。也給父親推拿按摩,一定有些效果。”


    林俊山和阿勇都是後生家,說做就做。他們立即趕馬車到京城郊外五十裏處去買水蛀幹。走了五六個村鎮,問了七八家藥店,還是沒有買到。


    日頭將近要下山,阿勇說:“姑爺,我們還是親自去抓水蛀吧。”


    林俊山說:“好!親自去抓。”兩個人又趕車到原野的山溝邊。雙雙卷起褲管,把兩腳放在水中。很快,水蛀就來吸吮他們的腳。隻要水蛀一上腳,剛開始吸吮,他們就用手粘上唾液把它扯起來,放在一塊布上。


    這裏的水蛀特別多,過了約一小時,他們就抓得七十多隻水蛀。水蛀也叫螞蟥,隻要人的腳站在水裏,它就會遊來爬上人的腳吸吮人血。但是,奇怪的是它怕唾液,一旦碰到唾液就丟下來。這個抓水蛀的方法,恐怕是生活在農村,到田間勞動的人才知道。


    林俊山和阿勇如願地完成任務,高興地趕車迴家。司馬曉英雀躍地來看水蛀,當她看到如此難看的動物,驚叫起來,司馬雪詩卻不敢來看。


    莫思聰大夫連夜把十六隻水蛀分別放在司馬宏亮手上和腳上,等到水蛀吸血飽時,才將它們抓下來。真是對症下藥,過了半個小時,司馬宏亮的手腳就會活動。莫思聰大夫非常高興,又煎了藥給他服下。


    如此醫治了三天,司馬宏亮手能夠運動,也會拿碗吃飯,腳也會走動,隻是沒有什麽力氣,必須有依托才能多走幾步。


    那些吸吮過血的十六隻水蛀,林俊山用堿水噴上去,水蛀就慢慢吐出血,變得扁扁的。他把那些沒有吸過血的五十十多隻拿去曬,製成水蛀幹,以備日後可當藥用。此事傳開後,很多藥店便開始收購水蛀幹。至今水蛀幹已經發展為一味中藥。據說,有的醫生還那它用於醫治腦梗塞患者,不知是真是假?


    過了半個月司馬宏亮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走路時,腳覺得乏力,但總是撿迴一條生命。他高興之餘,叫來夫人林麗冰,說:“阿冰呀,這次能夠活迴來,辛虧莫大夫,當然也是你的細心照料。我想,如今病已好的差不多了,應該請莫大夫吃酒,也是自己慶祝身體痊愈。”


    夫人林麗冰說:“好,我這就交代廚子們去辦理。一個多月來,我的心都掛在你身上,也好寬鬆一下。”


    司馬宏亮說:“這次,俊山也出來不少力,據說,水蛀還是他和阿勇去抓的。”


    林麗冰說:“你這個女婿還真是福星,這個偏方是他想出來的,然後,莫大夫分析後采用的。”


    司馬宏亮說:“很好!這才是我的好女婿。吃酒時,我要好好跟他多吃幾杯。就算敬他幾杯嘛!”


    林麗冰說:“都是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麽敬不敬的。等下,叫他們幾個年輕人多吃就是。阿勇、小英都叫來一起吃。”


    司馬宏亮說:“夫人安排吧!”


    晚餐,在司馬府舉行。菜肴很豐富,酒也擺上好幾瓶。司馬宏亮、林麗冰、莫思聰大夫、司馬雪詩、司馬曉英、阿勇、林俊山的父親林阿大、母親林嬌姑等先落座;林俊山則去接他的師父高立果未有到。


    開席之前,閑談之中,司馬宏亮特別感謝莫思聰大夫的醫治之功;莫思聰大夫卻把大部分功勞大力推讓給林俊山。


    莫思聰說:“俊山這小夥子聰明能幹,善於變通,凡事會動腦子,這次醫治東家的身體,多虧他能夠想出新的辦法,還和阿勇到鄉下山溝去抓水蛀來配藥。做人講信義,孝敬上輩,忠孝兩全。一定要好好培養。”


    司馬宏亮說:“是啊。我也在考慮把重擔交給他。”


    林麗冰說:“宏亮,你如今走路還不太方便,就先把對外接待、采購的這些事交給俊山吧!”


    司馬宏亮說:“我是想趁這時還說得出話,把整個經營藥業的擔子都交給他。人啊!生命很是脆弱,一口氣上不來,就什麽都結束了。什麽叫生命?生命就是唿吸。”


    林麗冰說:“好的。你既然決定了,我就支持。咱家是獨生女,他家是獨生子,再大的家業也是他們的。”


    林俊山的父親林阿大說:“親家,我看俊山這孩子還小,還需要再曆練曆練。有什麽事,您交代他去做就是。你在背後指教,這樣才好。不要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他。年輕人,如果事業過於順利,就會犯驕傲錯誤。”


    司馬宏亮對林阿大說:“親家,你放心。我會一項一項給他說的。趁我還能夠說,還是及早把事業傳給他去接班。這次,我真的病怕啦,萬一一口氣上不來,要給俊山說什麽就遲了。事業後繼有人,才是最幸福的!”


    莫思聰大夫說:“東家,還是怪我無用。醫術低劣。”


    司馬宏亮說:“莫大夫別謙虛,我這病還不是你醫治好的?!今天設吃酒,就是為了感謝你呀!”


    司馬曉英說:“你們都不要謙虛了,人人有功勞。東家健康,司馬藥業就興旺發達。”


    林俊山的母親林嬌姑笑說:“還是曉英這妮子會說話。今後誰娶到她,誰就福氣!”


    司馬曉英紅著臉說:“阿嬸!別說我啦!”嬉笑地走開去。


    林俊山請來了高立果師父,一桌十人開席。司馬宏亮舉起酒杯說:“這一杯酒,是感謝在我生病的時間,眾位對我的照顧。話不多說,都在酒中。幹了!”大家都把手中杯酒幹盡。


    大家吃了一口菜肴,司馬宏亮舉起第二杯酒,說:“喝這一杯酒之前,我宣布一件事。從今日起,我的女婿俊山就是司馬藥業的東家!明天上午,我把司馬藥業的印信、憑證全部交給俊山。”


    大家熱烈鼓掌。隻有林俊山站著不動,等掌聲停下後,他急說:“不可!不可!嶽父,我什麽都不會,怎能夠承接如此重擔!?”


    司馬宏亮對林俊山說:“孩子,哪有生下來就會做生意的。剛才,我們都商量好了,你就大膽承接過去。當然,起初會有一點生疏,一段時間後就熟悉了。我還望著你將司馬藥業發揚光大呢!”


    林俊山說:“嶽父,你還這麽年輕,別把藥業的擔子都放給我,今後,我在前麵做,你在後麵指點為好。”


    司馬宏亮說:“俊山,這個事就這樣定了吧!來!這第三杯酒,就是慶祝我健康!”


    大家都站起來,舉起酒杯,莫思聰、高立果師父、阿勇、司馬曉英喊:“慶祝司馬東家健康!”司馬雪詩喊“慶祝父親健康”,林俊山喊:“嶽父健康!”林阿大、林嬌姑喊:“親家身體健康!”司馬宏亮、林麗冰則喊:“大家健康!”


    接下來,各人分別向司馬宏亮夫婦敬酒。


    莫思聰向司馬宏亮敬酒時說:“祝司馬東家永遠健康!”酒喝後說:“司馬東家能夠把藥業重擔交給年輕人,很是開明。我也要認真協助俊山做好藥業各項事務。”


    司馬宏亮高興地說:“是了!今後就靠你及時提醒他,幫助他。”


    高立果向司馬宏亮敬酒時,說:“司馬東家一身正氣,超脫凡俗,真是可敬。您長期以來搞事業救國,有口皆碑。今天又能夠及早把事業交由年青一代,真是佩服!俊山這個小夥子,我也看好他。”


    司馬宏亮笑說:“高師傅當然是看重他,所以把他收為徒弟,教給他武功。這亂世呀,沒有武功是不行的呀!出門呀,不是遇到兵,就是遇到匪,要不就遇到惡霸,遇到盜賊,或遇著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如果沒有一點武功防身,就會吃虧,即使是逃跑也要有功夫。”


    高立果說:“我與俊山還真是有緣。先是給他解簽,後又當他的師父。這孩子是厚福之人,日後必定會給你發揚光大的。隻是......哦!俊山這孩子眾緣也甚好,將來朋友遍天下!”他本來是要說林俊山以後會娶很多個女人,怕是影響家裏女人的團結,造成男女糾纏,話到嘴邊立即刹住,改口了。說完後,自己心裏砰砰亂跳。後悔吃些酒,差一點把事弄僵了。


    這一宴熱鬧非常,司馬曉英全場最活躍,也最高興。因為,治好司馬東家的病,她和心愛的阿勇都有一份功勞;今天林俊山姑爺又接任藥業東家,這是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的夫君啊!將來一定會對她和阿勇更加照顧的。


    司馬曉英每個人夠給敬酒,與阿勇也對飲三杯。她拿了一杯酒到林俊山和司馬雪詩麵前,說:“這杯就敬姑爺和小姐,祝姑爺承接藥業大統,再預祝年末小姐生一個胖小子!哈!幹杯!”


    林俊山和司馬雪詩很高興地跟她幹了這一杯。酒喝完後,司馬雪詩陷入沉思,她在想,為什麽結婚已經八個月了,自己的肚子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喝酒吧!別想了,她拿起一杯酒站起來,說:“這一杯敬在座各位,前輩健康長壽,年輕的事業順利!”


    這一餐,人人喝得高興,喝的很多,喝得盡興。隔天上午辰時,司馬宏亮焚香敬拜祖宗,在祖宗神位麵前,把司馬藥業印信和鑰匙交給林俊山。從此,林俊山成為司馬藥業的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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