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若無其事的說:“現在虹樺正在往這邊走趁我沒有開口給她講6ooo萬的合同之前你最好找個理由趕快滾蛋。”


    楊泊冷汗直流隻好在劉虹樺重新入座之後聲稱還有事情先行告辭了。反正他也沒什麽正事找陳遠就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感覺。倒是劉虹樺頗感意外還以為是陳遠看自己隻顧著跟楊泊談論古典文化而吃醋趁著她去衛生間的時間給楊泊說了什麽。


    女人的豐富想象力讓陳遠大為歎服。


    劉虹樺撥好一隻基尾蝦塞進陳遠嘴裏說:“小樣人家的人都是你得了你還怕我被別人三言兩語騙走啊。”


    陳遠鄙視楊泊就是因為這天晚上的這次簡短的交談陳遠心想:“吹!使勁在我眼前吹!這點小事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要跟我結盟腦袋怎麽想的?”


    獨耳獼猴上次交到陳遠手裏的是兩萬塊錢按照那天說的話陳遠當真是一分錢沒有動一直妥善的放在身邊。但是這一天打了一個電話之後陳遠不得不動了先拿這筆錢用用的念頭。


    來到象州之後陳遠已經有日子沒有給老家打電話了不打不要緊一打才知道家裏為了妹妹讀高中的事情愁壞了。他家裏條件並不是很好父母都已經退休靠著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平時沒什麽大的花錢的地方還感覺不到什麽妹妹這一上高中家裏的經濟狀況立刻暴露出捉襟見肘的真實麵目。


    總不能讓父母出去借吧?活了大半輩子老了老了再腆著臉出去找關係借錢對於老兩口來說那簡直是能要他們命的大問題。


    但是陳遠自己也沒多少錢雖說他現在在永明電子的月薪已經達到了3ooo元但是隻拿了一個月的工資而已基本不夠。


    所以陳遠最終隻好動用了那兩萬塊錢把其中的一萬五打迴了家。


    到了晚上心裏極度不安的陳遠鑽進浪舞迪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高歌、獨耳獼猴他們之後遭到了他們的嚴重恥笑。林高歌說:“那本來就是周老大讓我們給你當零花的你還不好意思什麽?”


    陳遠汗顏;又問:“周老大現在怎麽樣了?”


    獨耳獼猴輕輕一歎說:“人是沒大事了不過那天因為傷勢過重又是利器傷警察找上門去盯的死死的消息不泄漏的話還好一旦泄露出去估計著周老大就得進去了。(..tw無彈窗廣告)”


    陳遠黯然點頭想到那次火拚完全是因為自己跟劉虹樺心裏對周老大充滿了愧疚。


    林高歌試探的問他:“陳兄弟最近是不是手頭有點緊?”


    陳遠在他們麵前不好隱瞞就說了說目前的境況。


    林高歌說:“這事簡單不就是錢嗎?錢是孫子想要還不容易?”


    陳遠以為他們又要掏錢連忙搖搖頭:“錢這個東西還是自己掙的花著比較舒服。”


    林高歌說:“有條掙錢的道不知道陳兄弟感不感興趣。”


    陳遠一怔:“什麽道?”


    林高歌臉色凝重緩緩說道:“陳兄弟還記得自己那天晚上對金牙貴說了一句什麽話吧?你說:想動浪舞先問過我陳遠!”


    對這句話陳遠還有印象輕輕點頭心裏對林高歌說得那個道算是有點輪廓了。


    果然林高歌說:“陳兄弟你現在還沒在道上混不知道你這句話的威力姓林的這麽給你說你現在站在任何一家夜總會門口把這句話往那兒一放什麽樣的店都得給你老老實實的交錢。”


    陳遠有點為難的說:“這――不太好吧?”其實他心裏已經動了媽媽的自己這句話真這麽管事的話那還有什麽說的?像是浪舞迪廳周老大的人在這裏坐鎮也是坐鎮換一撥人坐鎮也是坐鎮隻要力量夠強壓根沒人敢來鬧事拿的錢純粹是白拿。


    獨耳獼猴也在一邊煽風點火:“你看咱弟兄們平時花錢都不把錢當錢花。錢怎麽來的?都是這樣來的混的這口飯走的這條道!我們是靠力氣是靠臉麵你陳哥不需要我敢保證隻要你把名號一亮這事就辦了!出來做生意都是為了求財對不對?有人能保障他的安全何樂而不為?出個什麽事指望警察那純粹是白指望什麽時候不是事完蛋了警察來收拾殘局?”


    陳遠默默的點上一支煙:“我再想想……”


    紅蜻蜓酒吧是象州市北城區一個處於鬧市區的夜場麵積差不多跟浪舞迪廳差不多但是因為不是迪廳不是ktv場子裏麵要安靜的多來這裏消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型公司的白領階層。


    可能是由於這些白領相當一部分早年都忙於奮鬥事業了到了三十左右的這個年紀很多還都是光棍一條有男光棍也有女光棍。像中國經濟較為達的所有城市之中的酒吧一樣經常在夜間泡吧的這幫男男女女們充分釋放自己的能量為城市裏麵層出不窮的一夜情事業增磚添瓦。


    紅蜻蜓酒吧是象州市最為著名的一夜情滋生地。


    負責紅蜻蜓酒吧安全事務的是北城區不大知名的一幫小混混差不多六個人每天晚上都會在九點鍾準時出現在紅蜻蜓酒吧守在門口的一張桌上。經常來的男人女人們心裏都清楚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每次來都客客氣氣的跟他們點個頭才繼續往裏邊鑽。


    裏邊分了三個大區最中央的位置是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大吧台環繞了一圈高腳椅單身狀態的男人女人都會像是古代插草賣身的苦命人一樣聚集在這個環形吧台周圍或者尋找一夜情夥伴或者被尋找。


    離吧台稍遠的位置是差不多三四十個明檔卡座適合那些已經相當熟識的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而靠牆的位置光線則要昏暗的多外麵的人需要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裏麵是不是有人據說每天晚上都有一些級豪放的男人女人聊的投機之後直接在這裏拉開戰場。反正光線暗身子一趴聲音小點誰知道裏麵的人在幹什麽?


    這天的11點多鍾六個小混混圍在門口的桌上商量下個月的保護費是不是需要收的再多點。


    “夏天了身上燥熱啊紅蜻蜓的生意估計要比前一陣子強。”領頭的那個豹紋身說。


    他身邊一個長毛點頭讚同:“就是。像今天晚上差不多全滿了咱弟兄們工作量加大了不少啊!”


    明顯跟豹紋身關係能曖昧到床上去的一個小妞叼著煙說:“紅蜻蜓的老邵太摳從他手裏難啊!”


    豹紋身瞪他一眼:“他就是鐵公雞我也能把他身上的毛拔光!”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哥們你把毛全拔光了我們吃什麽?”


    六個小混混被人在中間扔了一隻死老鼠一樣蹦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門口――門口昏暗昏暗之中似乎站著三個人――豹紋身表情很橫嚷嚷道:“哥們哪道上的?”


    “象桐大街!”


    昏暗之中三個人款款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豹紋身認識。


    “操!”豹紋身使勁扔掉手上的煙頭說:“猴子他媽我的地盤你來摻和什麽?”


    獨耳獼猴不跟他多計較輕輕搖頭:“從今往後這裏不再是你的地盤了。”


    小太妹叉著腰斜瞅著獨耳獼猴一臉不屑:“猴哥今晚上吃飯沒噎著吧?看你神智似乎不大清醒呢。”


    獨耳獼猴冷冷盯著她說:“毛長齊沒有?也敢在老子麵前大言不慚?迴去洗幹淨改天老子手頭上一緊就把你賣了掙錢去!”


    豹紋身大怒:“猴子我的女人你也敢胡說八道找死!”


    老拳一揮照著獨耳獼猴的鼻子使上了勁。


    豹紋身也不是善茬論打架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拳打出去也是虎虎生威。小太妹的眼裏光芒大方滿以為豹紋身這一拳鐵定能把滿嘴放炮的獨耳獼猴打個鼻血長流。


    誰想豹紋身的拳頭打到獨耳獼猴的鼻子前方一寸的地方再也打不下去了。


    驚駭萬分的豹紋身現自己的拳頭之所以打不下去是因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抓住豹紋身手腕的是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年輕人。


    “道上混的都跟你一樣醫院不得忙死?”這個年輕人異常冷靜的說道:“出了這個門再動手你小心點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好說話。”


    豹紋身不服氣抽迴自己的拳頭抬腳就踢這個年輕人的下陰。


    年輕人不退反進兜手搭住豹紋身的腳腕輕輕一掀就把豹紋身掀倒在地上。


    幾個小混混一看這架勢心裏哪個也不服在自己地盤上讓人這麽捉弄以後哪還有臉再在這裏混?啪啪啪啪啪幾聲五個小混混摸出了自己的彈簧刀。


    紅蜻蜓酒吧的老板聽著這邊聲音不對連忙趕了過來攔在兩夥人中間說:“怎麽了?怎麽了?有事好好說動手動腳的這算幹什麽?”


    “老邵沒你事!”豹紋身一巴掌把他撥到旁邊去衝著那個年輕人說道:“好哥們劃個道出來!能過弟兄們這一關紅蜻蜓的事我們就不管了。”


    獨耳獼猴身邊那個壯漢冷哼一聲:“你也配?!”


    獨耳獼猴更是不屑:“小膽很大嘛在老子麵前還敢摸刀?”


    跟著豹紋身的一個小混混似乎認出了獨耳獼猴身後的林高歌湊到豹紋身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句什麽豹紋身盯著林高歌冷笑:“林哥是吧?你在象桐大街是號人物不過似乎你在北城區也一般般吧什麽時候把烏龜頭伸出來了?改天哥們請你喝酒今天的事跟你沒關。”


    “請我喝酒我沒意見。”林高歌的目光像是冷冰冰的刀一樣死死盯著他:“就怕你到時候沒命請我喝這個酒!”


    “他不是開玩笑五秒鍾之內把刀收迴去你們還能四肢健全的迴家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豹紋身忌憚的就是這個年輕人厲喝一聲:“你他媽哪位?”


    獨耳獼猴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看著他:“你不聾吧?難道不知道前段時間浪舞的事?”


    豹紋身一幫小混混全身上下立時打了一個寒顫。


    浪舞?


    白道上沒大有人知道那天晚上浪舞迪廳的血案黑道上可是早就傳遍了誰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誰不知道那個一拳撂倒了傳說一樣的“如影隨行”秦如影、蘇隨行的殺神陳遠?


    “大……大哥你不會真的是……”豹紋身的舌頭打起了結。


    第一次出來收保護費的陳遠竟有種比黑道教父更專橫的氣勢點起一根比嬰兒手腕還粗的雪茄低聲歎息:“五秒鍾到了。”


    豹紋身驚駭倒退帶倒了身旁的桌子摔碎滿地的玻璃杯。


    陳遠一伸手扯住他的頭惡狠狠撞在地上玻璃渣嵌進腦門流了滿臉的血;那個小太妹嚇得連跑都不會跑了陳遠沒有給她拳頭伸出巴掌一下給她清秀的臉龐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你運氣不錯我打女人但不會打殘女人。”陳遠連看都不看地上五個尿了褲子的小混混對紅蜻蜓酒吧的老板老邵說:“一個月五萬以後有人來鬧事你讓他先去問問陳遠。”


    坐在浪舞迪廳裏那個往常的位置上喝著往常一直在喝的啤酒陳遠腦袋還有點迷糊;準確的說像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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