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費這個事了,我可不是外麵的那些人。”穿便服的人說的很自信。


    我明白了,金仲又想故技重施,可是搞不定這個人。


    我更加驚赫,軍隊裏也有神棍?這是那跟那啊!


    那個穿便服的人,對金仲說道,“你跟我來,其他的人迴去吧。”


    我正在猶豫,金仲說道:“他是我一起的,不能走。”


    穿便服的人把我看了好大一會,突然命令我:“把頭發分一下。”


    我遲疑的沒有動。金仲給我傳遞了一個信息,意思是讓我答應。


    我正在照做,那個便服的人,立即說道:“不用了。”他把我指著:“你也跟我來吧。”


    麻木司機連忙騎著車走了。


    我和金仲跟著武警和那個穿便服的人向軍用帳篷走去。走到軍用帳篷跟前了,才發現,這帳篷好大。果然進去後,才發現,裏麵被臨時的三合板,隔成好多區域。每個區域,就是一個房間。


    武警到了門口,不走了,向迴走去。


    我和金仲繼續跟著這個穿便服的人走著。走到靠裏麵一個較大的房間門口。我們停下了,又是一個穿便服的人把我們攔著,但他什麽都沒做,就是看了我們一會,對我們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在這個時間裏,我發現了一個事情,我看出來,這個帳篷裏的房間布置,是按照奇門來布置的。這個房間竟然是死門。


    而且門上畫了一個八卦,既不是先天八卦,也不是後天八卦。乾卦竟然 和坤卦並在一起。而且沒有艮卦,艮卦原來的位置換成了大畜。


    我看不懂,這個變化。但我知道,這裏有高人。而且路數古怪。


    進去之後,裏麵的布置更然我覺得奇怪。裏麵擺了好幾張桌子,桌子上擺著電腦,一些工作人員,就在電腦前緊張的工作。


    帶我們來的人,把我們帶到一張大辦公桌前,桌子後坐了一個看不出年齡的人,他的麵相很年輕,沒有皺紋。可是當我看到他的眼神,就覺得他好像有七八十歲了,是那種洞穿一切的眼神。這種眼神,絕不是六十歲之前的人能具備的。


    這個人也一樣是便服,但是穿的很正統,一身筆挺西服,還打了領帶。


    那人對帶我們進來的下屬點了點頭,下屬雖然沒敬禮,但他的腳下意識的並攏,身體繃直,是個立正的姿勢。轉身的時候,是個標準的向後轉,上半身筆挺的,毫不動搖,然後走了出去。我基本上能確定這個下屬是個軍人無疑。


    “這些天,神農架熱鬧啊。”坐在桌子後麵的人,沒有站起來。對我和金仲說道:“把你們都給招來了。”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搶在金仲前麵說。


    “都忘記自我介紹了,”那人笑了笑,說道:“你們叫我老嚴吧。”


    我和金仲明白,他這麽說,就是在問我們的名字。他倒是客氣的很。


    “我是金仲。”金仲說道。


    “哦”老嚴點點頭說道:“你師父金旋子聽說金盆洗手啦。你們這一派的人也來啦。真是難得啊。”


    我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老嚴和軍隊有關,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把這裏看守的這麽嚴實,竟然不知道趙一二和王八來過。難道王八已經出事了。我想到金仲說過的話,心裏立即焦急起來。


    “小同誌。”老嚴問道:“你……”


    “徐雲風。”我老實的迴答。金仲都沒隱瞞,我就更沒理由掩飾自己的名字了。我還在胡思亂想,詭道看來來頭不小啊,金仲隻報了自己的名字,老嚴就知道他的師父是金旋子。


    我向老嚴問道:“您帶了這麽多部隊,到這裏……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知道這麽問,很唐突,可是心裏著急王八的處境,還是問出來了。


    “哦……”老嚴說道:“我可不是部隊裏的人,我隻是個研究員,我隻是跟著部隊來的,不是我帶他們,而是他們帶我……”


    “鬼才相信你呢!”我心裏想著。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老嚴看出我的表情了,“我也不能透露我的工作單位,你們知道的。”


    一個工作人員從我身邊走過,輕輕的在老嚴耳邊說話。


    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可是我現在全神貫注的在注意他們,這裏的環境太古怪,我很警惕。那個工作人員嘴上在說話,可是他的腦袋裏在運轉,卻被我探的清清楚楚。


    金仲卻是一臉茫然,微微側著腦袋,想聽工作人員在說什麽。


    那個工作人員嘴裏在說,腦袋在想:“金仲,二十九歲,詭道長門長徒。他們詭道的信物,不在身上,不知道在那裏,他不是正宗傳人。徐雲風,來曆不明,全國有一百七十九個叫徐雲風的,二十歲到三十歲有五十六個,湖北有十一個,宜昌地區三個,有兩個,一個在浙江讀研究生,現在還在學校。一個在當陽務農。還有一個在沙市##學院畢業,畢業後沒有社會記錄,找不到社會背景。。。。。。”


    我探知不到了,那個老嚴眉頭皺了一下之後,我就什麽都探不到了。老嚴皺著眉頭,把我盯著。


    老嚴不是一般人,不僅知道我在探知工作人員的心思,而且用了不知道什麽辦法,讓我無法繼續。


    工作人員什麽都不知道,還在老嚴的耳邊說著什麽。


    我日,這個老嚴和他的下屬太牛逼了吧。竟然根據我的姓名和口音,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把我的身份就給查的清清楚楚。幸好我畢業後大廟不要,小廟不收,一直在社會上浪蕩。竟然被他們當做來曆不明的神秘人物。


    我突然升起了一個心思,既然,你們不知道我的底細,幹脆我就裝模作樣,把自己弄的更神秘一點。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要這麽想,我隻是下意識的做出了這個決定。


    工作人員說完了,又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繼續做到電腦跟前。


    老嚴,把桌上的一杯茶水,慢慢的唑了一口,對我們說道:“你們先坐下。”


    坐下的時候,我又想到了一個事情,能在這麽快收集匯總公民的身份和資料,需要多麽龐大的資源來支持啊,能夠調動如此龐大資源的部門,是個什麽樣的部門呢……


    “小徐……”老嚴對我問道:“你也是詭道的人,是金旋子的徒弟?”


    我故意哼哼兩聲,“我可沒什麽興趣跟著金旋子混,他能教我什麽,哼哼……”


    老嚴的神情嚴肅,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那包煙的包裝,沒有任何圖案,他抽出兩支,遞給我和金仲,金仲不抽。我接過來了,剛叼在嘴上,忽然發現煙頭已經燃了。我看見老嚴在微笑。心裏突然明白,老嚴是故意在這麽做,他在思考我到底什麽人。


    我忍不住想去探知老嚴的思維,可這是徒勞的。老嚴的思維彷佛被一層厚厚的盔甲給包住,我探不進去。我吸了一口煙,煙味太醇和了,吸到肺裏,一點煙味的雜質都沒有,可剛把煙吐出來,一股懶洋洋的舒適感傳遍全身。


    這是絕對是極品的香煙,世麵上不可能買到的。


    我好奇的把香煙拿在手上把玩,可香煙上,什麽標識都沒有。就是黃色的過濾嘴和白色的煙杆。


    “這種煙的煙絲廢角料,製作的香煙,在市麵上有賣的,熊貓,聽說過嗎?”老嚴開始和我閑扯:“你抽的這支,剔除的廢角料,可以做一條……”


    我不知道老嚴給我說這些,到底什麽意思。難道就是給我顯擺嗎,暗示我他的身份非同尋常?可是剛才他又說他隻是個研究員,跟著軍隊來的,又說的那麽輕鬆。


    老嚴開始說話了:“你們既然來了,就不要走,跟著我們在這裏呆幾天吧。我隻有兩個要求:一,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隨意走動;二,這件事情結束後,必須保密,不能透露這裏發生過什麽……這是為大家著想。”


    老嚴的意思很明顯了,他要控製我們的自由,行動自由和言論自由。雖然他說的很婉轉和隨意,但意圖很清晰。


    老嚴招唿一個工作人員,“帶他們去休息吧。”


    那個工作人員立即走過來,帶著我們出去。我站起身,迴頭看了老嚴一眼,老嚴正在看著我,目光閃露著琢磨不透的深意。


    工作人員,把我和金仲,帶到另外一個帳篷,我們進去了。


    帳篷四周稀稀落落的圍了幾個人,不遠的地方有一小隊荷槍實彈的武警正在守衛。


    這也是個大帳篷,我進去後,就看見,裏麵沒有任何的隔板,裏麵全是排列整齊的高低鋪。


    接下來,我看到的,就讓我震驚不已。


    帳篷裏麵全是跟金仲一樣的人。一屋子的神棍。


    大部分都穿著便服,但也有穿道袍的,也有和尚,最可笑的是,還有穿基督教神父衣服的人。


    我一進去就樂了,神棍開會呢。


    工作人員把我和金仲帶到一個上下鋪前,床鋪都整理好了。看來是給我們準備的。


    那工作人員說道:“兩位同誌就在這裏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若是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可以告訴我們,能解決的,我們力所能及。”


    我一刻都不耽擱,立馬在帳篷裏到處轉悠,想找到王八和趙一二。可是這裏三四十個神棍,沒有一個是王八和趙一二。


    大部分人都坐在床上,屏息靜坐,有兩個道士在討論,爭得麵紅耳赤。我走進了,聽見他們在爭論法華經中的那些部分是鎮鬼咒。我撲哧的笑了。


    一個道士聽見我在笑,馬上對我罵道:“你笑甚?你笑甚?額就不興看佛經?你給額站住……”


    那道士一口陝西話,不知道是十堰那邊的還是陝西的全真。


    一個年輕的和尚看見我了,連忙招唿我,我一看,這個和尚我認識,趙一二三十六歲的時候,他來道賀了的。


    我走到和尚跟前,想問和尚,知不知道王八和趙一二的下落。


    沒想到和尚搶先問道:“你怎麽來啦,你好朋友王抱陽和他師父趙一二呢?他們在那裏?”


    我一聽,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我隨口跟和尚聊了幾句。知道他是五台山過來的,沒有度牒,是個無證和尚。法號域山,當年和趙一二有點交情。至於什麽交情,域山又不說了。


    我迴到床上,坐下來,慢慢迴想著跟老嚴的交流的細節。希望能想出點什麽。


    金仲現在卻在一個一個跟這些神棍打招唿,我明白了,這些神棍都是離神農架很近的,都匆匆的趕來了,所以金仲能認識其中的很多人。看著他們相互謙恭的打招唿,我就想通了。


    到了晚上,幾個工作人員,帶我們去吃飯。


    飯菜很豐富,有葷有素,齋飯是分開放的。一些和尚和穿普通衣物的人,就隻吃齋飯。看來老嚴的確不一般,連這個都顧及到了。


    我沒那麽多顧忌,專挑大魚大肉的吃,反正不要錢,想怎麽吃,就怎麽吃。一些旁人就對著我嘖嘖有聲,麵色鄙夷。


    我感覺到他們對我的鄙視,心裏不忿,連忙對工作人員說道:“有沒有酒,我要喝酒。”


    那些神棍更加厭惡我了。


    真的有酒,還是茅台。哈哈,我拿了一瓶,坐到金仲麵前,問金仲喝不喝。


    金仲輕聲的說:“這裏的人大部分是修道的,你不要這麽張揚。”


    “若是趙先生,一定和我一樣開心。”我說道:“就憑這點,我就認為趙先生是好人。”


    “哼。”金仲鼻子抽了一下,“你倒是單純,能陪你喝酒的就是好人。”


    “是啊,他可不像你這樣裝模作樣。”我倒了酒,美滋滋的喝起來。


    吃晚飯,迴帳篷睡覺。


    一些人,根本就不睡,就是在床上打坐,有的嘴裏還發出一些聲音。煩都煩死了。吵得我睡不著。


    到了半夜我起來上廁所。廁所在帳篷外不遠處。我懶得走那麽遠,就在帳篷外拉尿。


    眼睛能適應夜色的時候,我才發現,守著帳篷的幾個人竟然還在,隻是人換了。


    我提了褲子,準備迴去。


    卻看見老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


    老嚴把我看著,對我說道:“我等你好久了。”


    “有事嗎?”我知道這麽說很無聊,但我能說什麽呢。


    “這裏有很多能人,我不能太明顯的來找你。”老嚴說道:“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


    我愣了,我不明白老嚴為什麽這麽說。


    “跟我來。”老嚴向帳篷遠處的一個偏僻地方走去。


    我跟著老嚴走。


    我和老嚴走到一個山地的岬角,離帳篷有一百多米遠。


    幾個便服警衛,也遠遠的站著。


    “有沒有煙抽?”我站定了,問道。


    老嚴笑了笑,把那一包煙都給了我。我正準備撕包裝,卻發現手上已經拿了一支香煙,不知道香煙是怎麽從煙盒裏冒出來的。


    老嚴遞給我一個打火機,我點上煙抽起來。等著老嚴給我說什麽話。


    “你為什麽不拿螟蛉?”老嚴問道。


    這一句話,就把我給問傻了。


    我知道眼前的這個老嚴,來曆非常,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厲害如斯。連我不願意接手螟蛉都知道。我沒有問老嚴為什麽他知道這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我覺得這麽問,從氣勢上就被他控製了。老嚴很厲害,他一句話,就能抵到我心靈最薄弱的環節。


    我盡量不動聲色,說道:“我沒那個本事。”


    “你怎麽沒有。”老嚴說道:“趙建國腦袋是不是有毛病,當年他就蠢,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樣。”


    “你認識趙先生?”


    老嚴鼻子哼了一聲。


    老嚴說道:“沒事,趙建國沒眼光,也不是壞事……你想不想有個長期穩定的工作?”


    我把老嚴看著,心裏想著,老子那有這麽好的福分,能找到個穩定的工作。


    果然老嚴接著說道:“你後天就跟著我去北京,我推薦你到我們這個單位來。“


    “這麽快!”我奇怪的問道:“你不是來調查的嗎?”


    “已經調查完了,你們都來晚了。”老嚴說道:“明天晚上,我就可以處理完。後天,你跟我走吧。”


    “為什麽要選我?”這個問題也不是我第一次問出口了。


    “你現在也不小了,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我相信你知道原因。”老嚴說的一點都不錯。


    “若是我不答應呢?”我說道:“我不想幹這一行。”


    “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老嚴說道。


    “你這麽晚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問道。


    “是的。”老嚴說道:“我以為你會答應的。不然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來找人,”我補充道:“我的一個好朋友。”


    “你沒找到……”老嚴說道:“還真有人搶在我前麵進去了。是不是趙建國,恩,他現在叫趙一二……”


    我沒做聲。


    老嚴想了一下,又問道:“你的朋友跟著趙一二?”


    我還是不說話,怕一說話,就表現出對老嚴的佩服。


    “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很危險。”


    “我知道。”


    “明天我會采取措施。”老嚴的思維不對我設防了。這是他故意的,我從他的思維裏看到,士兵在射殺什麽,被射殺的不是人,而是某種動物,成群的動物,然後是熊熊大火……”


    “螟蛉在他們手上?”老嚴問道。


    我要堅持不下去了,就想對老嚴全盤托出我的目的和打算,我覺得實在是沒有任何秘密,能夠在老嚴麵前隱瞞。而且現在處境,老嚴已經明白無誤的透露給我,明天被封鎖的地方,會化作焦土。至於為什麽,我還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和趙一二王八絕對有牽扯。趙一二和王八,明天若是不能找到,隻有一個結果:玉石俱焚。


    “跟你做個交易。”老嚴說話不含糊,口氣沒有一點餘地,誌在必得。


    “我不會跟著你的。”我還在猶豫,心想若是老嚴若是堅持,我就答應了吧。來日方長,走一步是一步。


    “可以。”老嚴卻不是這個條件了,而是問道:“螟蛉是不是在趙一二手上……”一臉的期待。


    “好!”我答應的很爽快。我這次來,本來就是要想辦法,把螟蛉從王八那裏弄過來。至於螟蛉給老嚴,還是給金仲,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嘴角動了一動。


    老嚴說道:“你還想問什麽?”


    “螟蛉到底什麽來曆,詭道到底是什麽門派?”這件事情,我從沒問過趙一二和金仲,但我現在問出來了。因為我相信,老嚴會說的,而且這個事情,從老嚴嘴裏說出來,肯定會更客觀。


    老嚴看了我一會,對我說道:“你沒進詭道,恩,趙一二不會跟你說的。其實這個事情,沒那麽神秘。”


    我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麽趙先生的道術那麽古怪。我的朋友是他的徒弟……”


    老嚴問道:“你知不知道,道教什麽時候出現的,是誰創立的?”


    “這有什麽難的,”我答道:“東漢的張道陵啊。”


    “趙一二和金旋子供奉龍虎天師嗎?”老嚴問道。


    我如夢初醒,是的,趙一二和金仲的詭道,不是道教。我想起在趙一二的三十六歲的生日裏看的地戲內容,雖然他們唱的歌是道教的,穿的衣服也道袍。可是地戲裏麵的故事,卻是講的陳平。


    陳平是西漢初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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