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師父看見我和王八進來了。衝我笑了笑。我突然就心生一股怨氣:媽的我現在死到臨頭了,就是王八安排我來這鬼地方上班的。如果不是王八,怎麽會鬧成這樣。都是他害得我,我饒不了他。我現在就搞死他,死也要他死在我前麵。


    念頭一起,我就撲向王八,王八沒想到我會突然向他發難。被我狠狠的壓在地下。我用手指向王八的眼眶摳去,先把他弄瞎了再說。


    “瘋子,你怎麽啦!”王八在身下抵抗我的攻擊,捧住我摳他眼睛的手。


    我控製不住的荷荷有聲,用嘴咬王八的手背。王八疼的狂叫。


    “瘋子,你醒醒,——啊——”王八一聲尖叫。我把他的手背上的皮膚咬了一塊下來。血濺在我口裏,鹹鹹的,味道真好。


    我又向王八的脖子咬去。


    “瘋子,你忘記了草帽人嗎?”王八沒命的喊道。


    草帽人、草帽人……


    這個詞,如同一道閃電,從我頭頂直直劈下。我身體一陣激靈。是啊,當初我答應過草帽人的,千萬別傷生,別見血,別養邪……


    我清醒了,看著被我死死壓在身下的王八,王八驚魂未定,麵目扭曲,如牛吼般喘著氣。


    我他媽 的在幹什麽!


    哈哈哈哈……羅師父在狂笑。


    我鬆開王八,向羅師父看去,羅師父已經把血石下麵的一截給咬掉了。血石流出鮮血,不,是湧出了鮮血。溶洞在悲鳴。


    轟隆隆的震動,我都分不清是溶洞在扭動,還是洪水灌入的震動。


    王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物事,還是他那個沒得 比用的八卦鏡,從夷陵廣場旁邊騙子那裏買來的八卦鏡。王八把八卦鏡對準羅師父,嘴裏喊著:“太上老君,教我殺鬼——”


    話還沒說完,八卦鏡就破了。


    羅師父輕蔑地笑著,是啊,他是人,這招對他有什麽用。


    羅師父得意的很,“小滴嘎,莫在老 子麵前來這套。”


    羅師父看著王八,卻分了神,忘記了控製柳濤。柳濤猛的把羅師父甩到地下。


    我明白了,羅師父再怎麽厲害,他隻能在同一時間對付一個人。他的弱點就是不能分神。


    我喊道,“柳濤,王八,我們一起上。”


    “打他個 狗 日的”王八也喊道。


    羅師傅發現我們找出了他的弱點,有點慌亂,跟沒閑暇去咬血石。


    我和王八一步一步的逼向他。我心裏不停的想著草帽人、草帽人。這樣會讓我的精神集中,不再受羅師父的蠱惑。


    羅師父把我和王八盯著,我喊道:“王八,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冬天洗冷水澡,迴不了寢室,零下5度的天氣,打著條胯,**的被關在門外半個小時的事情嗎?”


    王八說道:“記得,樓下幾十個人都看我們的笑話呢,老 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你忘記帶鑰匙的。”


    “你就迴想這件事情,別分神。”


    “老子頭發都結冰了,都是你害的……”王八說道。


    羅師父看著我的表情有點驚訝。


    “比別以為你能無所不能,球貨!”我開始咒罵羅師父。


    羅師父懵了,呆呆的看著我。沒注意到柳濤的動作。柳濤拿起竹笛,籲籲地吹起來,聲音婉轉。


    可是羅師父聽不見,他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要殺了這裏所有的人。


    不行,草帽人對我說:你不能。——


    ——活不了了,與其在這裏憋死,還不如投水自行了斷算了。


    不行,草帽人對我說:你不能。——


    我哈哈的大笑:“你這招,不管用啦,老東西。”


    羅師父慌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慌亂,上次在風寶山他看見我也是這樣表情。


    洞裏突然冒出來無數的冉遺,密密麻麻的冉遺,它們都向羅師父身上湧去。柳濤還在繼續吹他的竹笛,越來越多的冉遺爬向羅師父。


    羅師父開始慘叫,他在用力甩脫身上的冉遺。


    我都看不見羅師父的身體了,都是密密麻麻的冉遺撲在他身上,顯出他身體的輪廓。


    羅師父的身體的輪廓,帶著密集的冉遺在洞內不停的變換方位。不是跑來跑去的移動,而是瞬間的變換方位,此刻在洞的左邊石壁,下一秒,就驀的出現在洞的右麵石壁。可是無論他在洞裏怎麽變換他的方位。身上的冉遺總是死死地釘在他身上。出賣他的位置。


    羅師父身上的冉遺不停的掉下來死掉。可更多的冉遺又撲上去。我看見冉遺撕咬羅師父的皮膚肌肉,可是沒用,羅師父身上一點血都沒有滲出來。


    柳濤卻在不停的咳嗽,他在吐血。看來再這樣下去。柳濤支撐不住了。


    草帽人對我說:別去碰邪。


    我說:“不行——”


    我衝到羅師父身邊,伸出手,向羅師父的脖子抓去。


    可是我抓了個空。我的手指從羅師父的**從穿過。羅師父的**瞬間變得虛幻。


    沒事,他躲不了。我又抓去。這次,我抓住了羅師父的胳膊。


    羅師父發出慘烈的尖叫。他被我抓住的部位,在灼熱燃燒。肌肉很快就燒盡,我手裏捏著他胳膊的骨頭。羅師父拚命的掙紮,:為什麽你總是跟我過不去!”


    我用另一隻手,叉住羅師父的脖子,這次我抓準了,“為什麽你總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羅師父的脖子也開始燃燒。


    羅師父的法術破了,無數冉遺在他身上齧咬,撕扯他的皮肉。


    我看著羅師父悲慘的叫喚,麵目變得非常可憐,甚至眼角流出淚來。


    我心一軟,手上的勁力小了點。、


    何苦呢,我們都命在旦夕,不想辦法從溶洞裏逃生,在這裏做這些無謂的爭鬥幹嘛。


    就這一個間隙,羅師父掙脫了我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岔洞口奔去。無數冉遺還在他身上吊著。我和王八追去,卻看見羅師父跳進了河水。


    “你為什麽要放過他?”柳濤在洞裏喊著。


    “他跳進河水,難道跑的掉嗎?”我心虛的答道。


    我自己都不信,我知道,羅師父的道行,水遁隻是個小把戲。剛才我們大喊水衝進來了,他根本就無所謂,他隻有逃生之道。


    王八歎了口氣,和我又走進洞內。現在是要考慮,我們該怎麽逃出生天了。


    柳濤還在咳嗽,不過沒咳出血了。


    我對王八說道:“王道長,教我們出洞撒。”


    王八說道:“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你教我們水遁出洞撒。”


    我心情不是很緊張,我現在心裏很清晰,各個細節都都能想明白,包括我知道柳濤肯定有辦法出洞。


    柳濤能支配洞內的冉遺,和這個溶洞當然有很深淵源。他絕對知道出洞的方法。可我現在就是不給王八講明。王八什麽事情都喜歡瞞著我,在我麵前故弄玄虛,現在不報複他一下,我不甘心。


    “我哪裏會什麽水遁!”王八喊道。


    水漫進岔洞了,瞬間淹沒了我們的腳踝。


    這下我也著急了。連忙問柳濤,“路在那裏,帶我們出去吧。終不能真的死在這裏。”


    水在繼續上漲。王八喊道:“我不想死在這裏,怎麽辦啊 。”


    柳濤看著我和王八,無動於衷。


    我看著柳濤冷冷的表情,心裏頓時沉了下來。


    柳濤並沒有帶我們一起出洞的打算,就算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也不會帶我們出去。


    水漫過了我們膝蓋了。


    “為什麽?”我衝柳濤喊著:“你真的不知道怎麽出去!”


    柳濤直愣愣地把王八看著。


    柳濤不願意帶王八出去。


    “他不是你想的那麽壞。他也不知道情況。”


    “是他告訴浙江人血石在這裏的。”柳濤說的很慢。


    我無法解釋了。


    王八本來在慌亂中,聽見我們的對話,也明白柳濤又辦法帶我們出去。慌慌的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有這麽嚴重,他們進來了,要對這個石頭下手,我還不讓呢,我還打了羅師父的。”


    “我不相信你們。”柳濤說道。


    “我求你啦,柳濤,帶我們走吧。”我打算給柳濤下跪,看他是否心軟。我才二十幾歲,女朋友都沒談幾個,死了太虧了。


    “不行。”柳濤在搖頭。


    “我錯了,給你跪下好不好?”王八比我還沒骨氣,“瘋子,來,我們給他跪下。”


    我兩腿發軟,就要給柳濤跪下。


    柳濤側轉身子,“我受不起。”


    水淹到腰部了,洞內的應急燈放置的矮的,已經在一盞一盞的熄滅。洞內的光線開始減弱。


    “我們死了,浙江人和羅師父還會再來,你舅舅也會被槍斃,你想過沒有。”我發現我有個很牛 逼的潛能,——越是在危機的關頭,頭腦越清晰。


    “到時候你和你舅舅都死了,誰來跟浙江人周旋?這洞裏的東西,他們不就輕而易舉的拿到。”王八連聲附和。


    柳濤長歎一口氣,我說動他了。其實我說這些,都是靈機一動,勸說柳濤帶我們出去,隻是想保全貪生怕死而已,那裏有這麽高尚的理由。


    不過這個理由的確很客觀。柳濤想了想,對我和王八說道:“徐哥,我知道你沒什麽壞心,但你的同學,我不放心。”


    水到胸口了。洞內的憋悶異常,我連氣都換不過來,腦袋開始眩暈,金星亂冒。


    “你快給他賭個咒!”我對王八喊道。


    王八喊道:“我絕不再打探著洞裏任何物事了……”王八開始嗆水。


    “我發誓不再到這個溶洞裏來,永遠。”我可是說的實話,以後他們八抬大轎我請我,我都不會來啦。


    水到脖子了。


    幸好我和王八水性都很好。不然現在已經慌亂不已,嗆水死掉。


    柳濤不說話了,他拉住我的手,我連忙牽住王八。


    洞裏的應急燈全部熄滅。又是全部一片黑暗。柳濤帶我們在洞內靠著石壁慢慢移動。柳濤對洞內非常熟悉,就如同對自己的身體一樣熟悉。我心安多了,他畢竟也是不想死的。


    柳濤一頭紮進水裏,我和王八也跟著潛進水中。就算不潛水,水也漫過頭頂了。


    跟著柳濤在水裏潛泳,這時間可真漫長。我胸口內憋的厲害,要支撐不住了。


    我感覺柳濤在水裏推什麽東西。推了好幾下,都沒推開。我也搶上前去,摸準方位,幫柳濤去推。我觸手摸到是一片類似薄膜的石壁,很堅韌,但有彈性。


    那有彈性的薄膜終於被我們推開了一點縫隙,開始很窄,但我和柳濤合力把縫隙兩端掰住,縫隙擴大,能過人了。我推了王八一把,王八先穿了過去,然後我也擠了進去,縫隙合攏,把跟著進來的柳濤緊緊夾住。王八迴轉身,也來扳石壁,柳濤也穿過來了。


    石壁重新合攏,擋住那邊的大水。


    我們躺倒在地上,身下雖然很潮濕,但肯定不會再有洪水進來。我們三人都拚命的喘氣,身體癱軟。休息了好長時間,我才發現,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很寬闊的石廳,石廳的四周到處是岔洞口。


    對了,我怎麽看的見呢


    我連忙尋找光線的來源。


    很容易找到,因為光線發出的部位就在石廳的中央。和我們不到幾米遠。


    一株鮮脆欲滴的梧桐樹,生長在那裏。通身碧綠,包括樹幹都是翠綠色的。樹身碧綠卻又透明,裏麵的紋絡都看的很清晰。樹葉更是如此,薄薄的,仿佛吹彈即破。整個梧桐樹都發出軟軟的綠光,把洞裏照的明亮。


    王八撫摸著我們剛才進來的石壁處,問柳濤:“這是不是喉嚨洞的喉塞?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在……”


    柳濤不答話,走到梧桐樹旁邊,輕輕把梧桐樹摟住,臉貼在樹杆上,嗚嗚的哭起來。


    這個梧桐樹就是冉遺最精華所在,浙江人、田叔叔、羅師父的最終目的就是它了。


    看著這個翠綠鮮嫩的梧桐樹,我心裏也泛起憐惜的感覺。忍不住走到跟前,想伸手去觸碰。


    “你別動!”柳濤對我喊道。


    是啊,我是外人,有什麽資格摸這棵樹呢。


    這棵靈樹,就是這方水土的保護者——冉遺的心髒嗎。也許冉遺這種上古神獸,用普通的生物學無法闡述它的身體構造。一個身軀覆蓋幾平方公裏的動物,藏在地下的巨大動物,是能夠用生物學來解釋的嗎。


    拋開別的任何理由不談。僅僅看著這個柔和鮮嫩的梧桐樹本身,我就莫名的有保護它的衝動。用生命保護它也在所不惜。


    我能夠理解楊澤萬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柔弱的梧桐樹,招來了羅師父、浙江人、田叔叔的窺覷,人的貪念太惡毒了,為什麽他們擁有了這麽多財富,卻還要霸占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這棵樹,就是這一方水土的命根啊。


    看著柳濤愛護的臉色,我也胸口彷佛塞滿了棉花,悶悶的,鼻腔深處一陣酸癢,眼眶也熱了。我拚命眨著眼睛,對柳濤嗚咽的說道:“你放心,我雖然無用,但我肯定會盡力保護它的。”


    王八也來到樹前,愣愣的看著,“真是好東西啊,怪不得羅師父這種修煉的人,想法設法地要弄到它。真是好東西……”


    我一拳把王八掄倒在地,用腳踢他,“你想都別想,你要是敢起歪心,我饒不了你!”


    我看著這個閃爍著柔柔綠光的梧桐樹,心裏無比的感慨:冉遺這種神物,擁有這麽大的力量,卻不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想起我們在溶洞裏鋪路架橋,刨石炸岩,冉遺卻沒有任何反抗。


    楊澤萬傳到柳濤這一代,能勉強維護它,可以後呢。


    柳濤鬆開了抱著梧桐樹的雙臂,迴複了冷靜的表情,“你們還走不走的?”


    走吧,走吧,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石廳的一個岔洞,是通向山頂的。我們三人,爬了七八個小時,在狹窄的石壁縫隙裏攀爬。出了溶洞,我們站在山頂上,天已經黑了。大雨已經止住,天上漫天的星光,看著親切溫暖。


    溶洞的經曆到此就完結了,但該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多兩句嘴。


    其實這個洞,到底在什麽地方,壞檸檬和化石哥哥都已經知道了。但千萬別對號入座,那裏已經是個風景區了,對冉遺的打擾已經過甚。這些隱藏的秘密,就不要再去追問。不然就違了我寫這貼的本意。有些事情,就讓永遠的隱藏下去吧。


    (盛世峽江哥哥,也不要對壩區的笳樂聲再打聽了,事件的真相,當然不會是公布於眾的。)


    董事長他們那船人,也有驚無險的出了洞。沒有任何人傷亡。


    董事長還是那個浙江人,他拉了幾個生意夥伴,本想繼續挖掘溶洞深處。可因為來自當地村民的壓力,無法繼續施工。羅師父也不知所蹤,他本來就是個神秘莫測、來曆不明的人。事後,竟然沒有幾個人能記得他曾出現過。羅師父不在,浙江人也無從知曉該怎麽去找溶洞的最精華處。此時就不了了之,浙江人就用籌集到的資金,把猇亭古戰場給買下,真的做起旅遊的生意。


    楊澤萬坐牢了,當然不是因為故意殺人,而是他承接的水壩工程太濫,查出他貪汙工程款的事實。楊澤萬很仗義,說這個事情跟我這個技術員無關,是他自己瞞著我所為。


    柳濤也在村民選舉中,當了這山村的村主任。他這一輩子都要守著這個溶洞了。


    我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經理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辭職。


    走的那天,我去娟娟那裏領工資。娟娟不在,她迴市內了,董玲用手上的備用款給我發工資。


    我跟著董玲到了她寢室,等著她給我拿錢。


    董玲在寢室裏,並不急著給我工資,跟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對我不再是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被我說的無聊的笑話,逗得嗬嗬笑。


    看來日久見人心,這丫頭見我在洞裏的作為,對我心生好感了。


    董玲脫了鞋在,床上坐著,幽幽地對我說:“迴市內了,你還會來找我嗎?”


    我 靠,這麽明顯的表白,我哪裏聽不出話外之音。


    我坐到董玲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我腿斷了,也會找你的。可我實在是不想再來這個地方了。”


    “沒事”董玲聲音變得纖細:“我過兩天也迴市內,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還說什麽話啊,現在說話不都是多餘嗎,行動最重要。


    我把董玲壓倒床上,手忙攪亂的脫她的衣服。


    董玲對我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一點都不拒絕我,竟然幫我褪去身上的衣物。


    桃花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董玲的上衣被我撥去,身材真他媽 的好,我緊緊摟著董玲,深吻著她。


    董玲在我身下迷離,嗚嗚的哼著。


    我****的身體和董玲柔軟的胸部緊緊貼在一起,**高漲。


    董玲的雙腿也把我盤住。


    我手往下伸探,想有進一步的作為。


    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大聲的尖叫:“瘋子!你脫光衣服在我床上幹什麽?”


    我迴頭看去,看見董玲衣著整齊的站在寢室的門旁邊。對著我怒氣衝衝的怒吼:“你這個臭****,你到底在幹什麽齷齪事……”


    我全身冰涼,身體僵硬,無法動彈一下。更不敢迴頭,去看床上的董玲是誰。


    我身下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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