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成為指引前進方向的明燈。在妖異的黑暗中何斌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一次戰鬥。那是他剛當上騎士不久和師兄師姐輪番進行模擬戰時與朱靈靈交手的經曆。說起來那其實和格鬥之王大賽極為相似隻是場地設在hell基地的訓練場中而且兩人是變身成朱雀和玄武後戰鬥。


    朱靈靈平舉起紅之牙大大方方地說道:“riderfight……”


    “ready……”何斌緊握槍、盾應道。


    “go!!!”兩人同時喊出然後不分先後同時出招。


    紅之牙是近戰、遠戰兩用的武器而靈蛇槍最適合中距離攻擊因此兩人都爭奪對自己有利的距離。朱靈靈的實戰經驗相當豐富且攻勢如猛禽般淩厲一套紅蓮劍舞周身遍生火焰光是烤就能把人烤熟;但何斌有武鱗盾在不懼這種攻擊隻是因靈蛇槍揮不出優勢而有些苦惱。


    朱靈靈把紅之牙壓過來搖頭歎道:“笨!盾難道隻能是防具嗎?是騎士就得活用身邊所有武器!”何斌這才茅塞頓開武鱗盾中央13塊盾片上都伸出尖錐用力一頂把紅之牙蕩開。朱靈靈借勢後躍展翅停在半空笑道:“嘻嘻開竅得還挺快!不過真在戰場上可沒人指導你哦!”


    何斌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模擬戰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幫他增長實戰經驗不過他還不是特別服氣將盾掛在左臂上雙手持靈蛇槍向前一刺:“這個呢?!”這招有個很簡單但非常形象的名字叫做“貪食蛇”就如同那個同名的遊戲一般黑色的靈蛇不斷伸長繞著朱雀蜿蜒遊移。在這個距離上朱靈靈本可以拉弓放箭占盡優勢但此時周圍空間突然布起金屬長蛇編織成的牢籠她就相當於《貪食蛇》遊戲中的那顆豆被靈蛇追食。她連忙收攏翅膀以高尋空隙鑽越。隻見一團不斷變化的黑影中有一道拖曳著火紅長尾的彗星往來穿梭煞是壯觀。


    終於朱靈靈突破包圍圈筆直鑽上天空然後一張翅膀以淩駕於何斌的姿態穩穩浮住。“這種程度的攻擊在我麵前是不起作用的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全方位攻擊吧!”朱靈靈抽出張月鹿、翼火蛇兩張卡片優雅地輕揮出去說道:“開神!”卡片在空中展開銀鹿和有翼火蛇的圖形然後交匯成數道火光飛到朱靈靈背後化作華麗的光之尾羽豎立起來。那尾羽比錦雞的更長、比孔雀的更美好似鳳凰一般在鮮紅的烈焰中閃耀著寶石瑪瑙般的高貴色澤。朱靈靈一指何斌:“舞動吧火羽!finfami1iar射!”尾羽折疊成七枚飛翼浮遊炮射了出去。


    七枚飛翼浮遊炮交叉飛行前進路徑極為詭異到了正在迴收靈蛇槍的何斌麵前又一下散開同時從七個刁鑽的方位攻擊。何斌舉盾想擋可怎麽也無法同時顧及七個方位隻好以盾護住頭胸就地一滾;但還是有一枚飛翼浮遊炮貼著地麵開火打中了他的後背。


    “不要做無畏的抵抗那不過是徒增痛苦而已。”朱雀頭盔眉心的紅色寶石一閃一閃泛著詭異的光芒何斌身上多處都被擊中。雖然炮火威力都控製在最低而且隔著四象騎士中硬度最高的玄武鎧甲但打上一下還是挺疼的何斌叫苦不迭。他也想采取各個擊破的戰術把飛翼浮遊炮一個個解決無奈飛翼浮遊炮極為靈活每次總能與何斌的槍尖擦邊而過;而且彼此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旦何斌擊空就會讓他嚐嚐被反擊的滋味令他極為窩火。可急躁也不是辦法越急越打不著越打不著越急一下陷入循環的怪圈中。沒辦法何斌隻有用最後一招用亂舞技來試試能否擺脫這堆討厭的飛翼浮遊炮了。


    見此情景在訓練場外觀戰的m先生站了起來走到大屏幕前打開通訊頻道對何斌說:“你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相當不錯但這還不足以戰勝朱靈靈因為她並不純粹依靠視覺作戰追蹤的是你的氣息。你要麽學會隱藏自己的氣息要麽就反過來也感應她的氣息否則輸定了。”


    聽了這話何斌遲疑了一下七枚飛翼浮遊炮抓住機會一起開火。“這下完了!”何斌心裏一涼不料武鱗盾竟然自己散開片片鱗甲之間展開粉紅色的光盾在他身體周圍撐開一圈堅實的防禦網將攻擊隔離在外。這為何斌贏得了寶貴的思考時間他連忙開動腦筋一邊消化m先生的提示一邊尋找有效對策。


    “追蹤的是你的氣息”、“要麽就反過來也感應她的氣息”……他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朱靈靈的力量分布腦海中突然倏地閃過一道電光。在漆黑的視野中每個飛翼浮遊炮都如底片上的圖像一樣反轉顯示著而且運動軌跡都清晰劃出。“我看到了!看到了!”何斌一撤武鱗盾的防禦舉槍朝左上方的一枚飛翼浮遊炮一刺浮遊炮向往常一樣突然側向水平推進但靈蛇的頭也隨之彎曲一下追上並命中它。浮遊炮墜落下來在空中化為大小不一的紅色和銀色光點消散了。像是要為同伴報仇似的其他飛翼浮遊炮一齊怒吼但何斌一擊得手就已縮迴防禦罩內。而等攻擊停止何斌再度解除防禦利用空隙又擊落一枚浮遊炮。見此情景朱靈靈招手收迴殘存的五枚浮遊炮降落下來:“好了好了既然是點到為止就到這裏吧!雖然不夠光明正大但你也總算有了在精準的密集攻擊中戰鬥的方法。不過別得意你可是在有人指導且我故意放水的情況下才幸存下來的而且我還有更強的招數沒拿出來呢!”


    當時何斌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光顧自我陶醉了直到今天在賽場上他才真心感謝朱靈靈和m先生在那次模擬戰中傳授給他的經驗。陷入黑暗後的最初慌亂過後他定一定心神撒手一扔和長矛上的骷髏纏在一起的虎頭鏨金槍以飄忽不定的步法迅後退;同時以左手凝成冰塊拋起再揮右拳將其打個粉碎令細微的冰晶均勻散布滿周圍空間;然後估算著距離在擂台斜後方找個地方停下來屏住唿吸努力抑製自己的氣息。(..tw好看的小說)如果對方在這黑霧中同樣失去視力的話那麽以剛才散布的冰晶就能擾亂氣味和熱量感應他們就隻能通過感應對方的氣息來尋找目標了;而在這項本事上何斌還有點信心至少不會比一個感覺遲鈍的還魂屍差。


    可他竟然估計錯了!正當他凝神靜氣尋找對手的時候一道勁風突然撲向他的麵門。何斌連忙從盾中射出連有極細極韌的繩索的利齒然後縱身朝斜上跳躍。繩索似乎纏住了什麽東西何斌也不管那是不是圖門借助跳躍之勢再用盡全身力氣如揮鞭一般將那東西甩起再重重摔落。直到他聽到落地動靜才明白自己碰巧蒙對了――那就是圖門。


    沒有感覺的圖門哼都沒哼就彈簧似的豎直彈跳起來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竟然掙脫開了繩索的束縛。何斌隻覺得盾上的力道一鬆還沒來得及叫“不好”圖門就兇神惡煞般竄了過來。


    “難道他看得見?!”想到這裏何斌不免有些慌亂頭上冒出一大片汗。不過在強烈求生欲望的驅使下他還沒有氣餒連忙倒轉盾牌將銳利的虎耳朝前不按章法一通亂揮企圖嚇退對手。但現在的圖門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害怕如鐵鉗般用手死死捏住兩隻虎耳中央的安全地帶再也不鬆手。“他果然看得見……這下我完了……”何斌萬念俱灰。


    “哈哈哈哈!殺死他!殺死他!”“隻有讓他痛苦地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咱們是不是也該讓他嚐嚐被活活切開、大卸八塊的滋味?”“好削人棍!削人棍!”幾個還尚顯稚嫩、卻殘忍冷酷的聲音直接鑽入何斌的腦海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是什麽人在說話!是了他們是那天在長城所見的那幾個非洲裔少男少女也就是圖門的徒弟。剛才從骷髏中浮現的充滿憎惡的妖魔麵孔也是他們的臉!


    原來巫毒教的人從太平間盜走了圖門的屍體後十三長老之一的恩塔武庫利利亞約長老特地從總壇趕來主持了圖門的還魂儀式。他先將圖門的兩半屍身縫合然後竟然把圖門的幾個徒弟抓起來把他們的某些器官切下烘幹並碾成粉末塞入圖門口中。在長老那狂熱舞蹈和呢喃咒語聲中圖門再度睜開了眼睛。接著長老殺死那幾個已經被削成*人棍的徒弟以他們的血肉製成餅喂給圖門。吃完所有肉餅後圖門再度恢複了“生命”成了真正的還魂屍。


    雖然何斌並不知曉圖門的恐怖還魂過程但從幾個惡靈的憎恨中已經能略窺一二。“可惡!你們該恨的、不――是――我!”他高喊著一推盾牌然後揮出一記“寒武紀玄冰拳”。


    突然降臨的冰山將還捏著盾牌不放的圖門轟出好遠碎裂聲連綿不絕寒氣滾滾襲來。“這下能行嗎?”何斌心裏有些嘀咕但他已經精疲力竭無力再動更有力的攻擊。


    擂台周圍的防護罩隔絕了外界的聲音此時的場內安靜到了極點除了自己粗重的唿吸何斌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甚至血液流動的聲音。“那是什麽?”如果仔細傾聽場內隱約還迴蕩著非洲草原上粗獷的鼓聲。何斌閉上眼睛努力追尋聲音的蹤跡但那聲音極為狡猾故意跟他兜著***幾經周折來源才顯現。


    像雷達掃描一般圖像終於一點點被描繪出來:一個裹在破爛不堪的土布袍子裏戴著比手鐲還大的黃澄澄耳環幹瘦得如同骷髏般可怕的老巫師用一張漁網似的東西懸吊在防護罩上正用手敲著一麵鼓口中還念念有詞。雖然人如死屍但他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星辰般炯炯有神。他就是恩塔武庫利利亞約長老在使用隱身術跟在圖門後麵悄悄入場後他就用一張以巫藥喂養的非洲毒蜘蛛的絲織成的網將自己懸吊起來然後指揮還魂屍與何斌戰鬥。要不然還魂屍哪能那麽靈敏而且在巫術製造的黑暗中還能看清一切?


    “原來是你在搞鬼!我就說還魂屍沒那麽厲害!”現了幕後黑手何斌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點。正要聚集最後的力量揮出一拳他的腿突然被人掐住沒想到圖門還沒完蛋可何斌手頭已經沒有武器了!


    “該死!”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何斌可不想放棄;與此同時那鼓聲越來越急似乎在催促圖門。何斌靈機一動在手中凝出一隻尖銳的冰錐摸著圖門的手腕狠狠刺了下去然後掰開圖門的手衝了出去。“給我――下來吧!”他調動所有剩餘力量飛腳朝他剛才感應的那方向踢去。第一腳凝出巨冰轉身連環第二腳則將巨冰挑飛好一招寒冰重破!


    “砰!”黑霧瞬間消退整個擂台驟然亮了起來在如鑽石般閃光四散的冰晶中恩塔武庫利利亞約長老從高空跌落下來。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全場頓時嘩然。“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人是誰?”“怎麽會有三個人?”就連網絡也因為問、討論、猜測、瀏覽激增而繁忙起來。


    “唐先生您好。”一個電話突然打到裁判席聽到說話的聲音受邀出任本場主裁判的唐崇雷險些把眼珠瞪出來:“是、是您!”


    “多謝還記得我你們打算怎麽處置那個費蘭肯斯坦?”聲音平靜而冰冷。


    唐崇雷把專用攝影機拍攝到的畫麵放大到最大殘破繃帶下圖門那皺羊皮紙一樣死氣沉沉的幹癟皮膚上布滿了針腳粗疏的縫線說他是費蘭肯斯坦還真是絕妙的形容。唐崇雷一下汗顏:“是我們的疏忽!我們馬上處理這件事!”


    “好那就不多打擾了。哦對了如果有興趣的話您可以把這東西留下來研究研究說不定貴派在322年前失傳的“鬼心屍偶術”就能重現一部分呢!”電話就此掛斷唐崇雷全身血液一下凝固了僵在那裏:“那個自稱紮爾的hell領袖到底是什麽人?竟然連我們門派的最大秘密也知道得這麽清楚!他還會知道些什麽?有什麽不知道?……”好半天在身邊其他裁判的提醒下他才迴過神來連忙下令:“派出清掃隊!把那巫師抓起來把那……”剛要順嘴說“屍體”他又改口了:“把圖門選手帶下去好生看管……啊對還要宣布何斌選手獲勝!”


    “清掃隊”是從gat中國支部抽調的特殊部隊人人擁有異能上場便麻利地把癱軟的恩塔武庫利利亞約長老和失去行動能力的還魂屍圖門拖了下去。然後賽場上的顯示屏和廣播同時播出了何斌獲勝晉級的消息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而何斌已經太累了無力地揮揮手答謝觀眾的熱情後也顧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仰麵朝天躺倒下來。


    *****


    “天國之標”的秘密試驗室內。


    捷芬換上一身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如同潛水服似的白色防護服神情極為嚴肅地從一個冰櫃似的巨大儀器中取出一支著橙色熒光的針劑小心翼翼地捧著走到浸泡著上次麒麟捕捉到的變態人少年的容器前。按下排水按鈕容器內的淡黃綠色液體開始排出。注視著緩緩下降的液麵他神經兮兮地自言自語起來:“我的思路果然沒有錯生物果然是奇妙無比的。雖然誘變態的基因藥物在現階段還是接觸後便不可抗拒的但經過一些時間人類中就會因突變而有個體出現抗體變態人將不再是絕對不可逆轉的威脅。在自然情況下完美的抗體或許需要經過幾代人才能產生但有了我所掌握的科學技術這一進程將大大縮短。”


    等液體完全排淨玻璃罩降落呈十字型被綁縛在管線上的赤裸少年暴露在空氣中。捷芬走上前去將針頭刺入少年的胳膊然後將熒光橙色液體全都注入:“天國的大門就要敞開了……”


    少年的身體扭動幾下捷芬眼中激蕩起期許的光芒。可是少年的身體抽搐幾下接著竟如同氣球般膨脹起來。捷芬臉色大變連連後退。在“咕嚕嚕”膨脹、收縮幾次後少年扭曲變形的身體“啪”地一聲爆裂開來混合著汙穢殘渣的漿液濺了捷芬一身肌肉和內髒化為膿血流得滿地都是隻剩下一具微微泛黃的骨架還纏繞在管線上。


    “難道我有什麽地方弄錯了?莫非……不是抗體而是變態模式在生根本性的改變?”捷芬懊惱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本來有些成果的研究看來走錯了方向更重要的是供試驗用的珍貴樣本也已經失去。


    在雜亂的實驗室裏愣了一陣他忽然癡癡地笑了起來自己開導自己道:“哼哈哈哈……常言道失敗乃成功之母。和五年前的失敗比起來這點小挫折還算不了什麽……大不了就重新來過反正我的時間也不至於那麽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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