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漢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沒迴家。.tw[]


    殷小玲天天打十幾個電話也沒人接,急得她整天提心吊膽,生怕秦成漢出什麽事。


    秦成漢的母親是個獨生女,父親又是從外地招來的養老女婿,老夫妻倆一輩子沒生兒育女,偶然撿了在繈褓裏的秦成漢,剛剛養大成人,還沒看得見娶妻生子,就撒手西天而去。因此,秦成漢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殷小玲因為對父母在冷飛這件事上的糾結又一直沒有解開,遇到事了也懶得找他們幫忙,這也讓殷小玲孤立無援,手足無措。她思量再三,打電話找來小琴,讓小琴幫忙照看孩子,又修飾打扮了一番,就坐車進了縣城。


    縣城可不比鄉下,街多人雜,找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好在小玲曾無意中聽秦成漢說過,他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好像叫“好如仙酒家”。地址在哪裏她不知道。好在小玲腿勤嘴熱,半天功夫,終於在縣城北麵的一條街上找到了“好如仙酒家”。


    小玲進了酒店,問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製服,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子:“小姐,秦成漢在嗎?”


    那個女子迴頭打量了一下殷小玲,問:“你是誰,找我們老板有事嗎?”


    “噢,我是他老鄉,來找他有點事。”小玲留了個心眼,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


    “秦老板這幾天不在這裏的。你要是有急事,就到他新買的樓房那裏去找他。”


    殷小玲一聽這話,心裏不禁“咯噔”地一下,心跳也加快了。


    “那他新買的房子在哪裏?我有急事,今天務必得找到他。”


    “新區城南路天華小區八幢606,很好找的。”


    小玲說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好如仙酒家”,坐上去新區的環路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


    進了天華小區,找到八幢606,潔白的新新的門,殷小玲抬手就敲。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有女人懶懶地問道:“誰啊?”


    隨著一聲門響,門開了。


    一個長發披肩睡眼惺忪的女子穿著睡衣站在殷小玲的麵前。


    “秦成漢在嗎?”


    “在啊!你找他有事?”


    “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老婆啊!哎,你是查戶口的,問這麽多跟你有什麽關係?有事沒事,沒事我關門啦!”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有事!”


    殷小玲一下子推開女子,快步進了房間。


    那個女子緊跟在後麵喊:“哎哎,你是誰啊,這麽蠻橫闖我們家?”


    殷小玲幾步闖進裏麵的臥室,隻見秦成漢正穿著一條短褲躺在床上。一見殷小玲闖進來,一個激靈爬起來,慌慌張張地說:“你怎麽來啦?”


    “秦成漢,你沒想到我來吧?我來了壞了你的好事,是嗎?你多少天不迴家,打電話也沒人接,害得我整天在家提心吊膽,害怕你出什麽事。可你,竟做出這樣不知羞臊的好事。扔下家不管,跟一個**睡覺。你還要不要臉啊!”


    還沒等秦成漢說話,站在後麵的那個女子卻不讓小玲了:“你說誰是**?”她轉到殷小玲的麵前,指著小玲的鼻子大聲叫道:“你就是那個沒結婚就懷了孕的騷貨吧!還說別人是**,你才是個真正的**呢!沒結婚就跟野男人睡覺,給老公戴綠帽子,還有臉說別人。不才是貨真價實的**呢!告訴你,要是再敢說我一句**,我就撕爛你的臭嘴!”


    好一個厚臉皮的女人,跟我的男人睡覺,還這樣趾高氣揚,理直氣壯……殷小玲簡直被驚呆了。


    “什麽?你……你勾搭我男人,跟他睡覺,還要倒打一耙,竟然有理啦。你還要不要臉啊!”小玲氣得要瘋了。她隻覺得胸膛裏一陣陣揪痛,火燒火燎的。


    “我勾搭你男人?秦成漢,你說,是不是你要我來的,是不是你起誓發願說要跟你老婆離婚娶我?你說呀!”


    此時的秦成漢在這兩個女人麵前急得臉紅脖子粗,不知所措。


    殷小玲的心都碎了。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秦成漢,你還是個男人嗎?怎麽不說話?跟老娘睡覺時你山盟海誓,天不怕地不怕,說老婆是個**,你受不了,在人前抬不起頭,打死也要離婚,跟我過日子。怎麽,現在你又拉出來的屎往迴坐啦?”


    那個女人衝秦成漢劈頭蓋臉地喊叫著。瞧那樣子,倒好像自己是秦成漢的正宗老婆,殷小玲竟是橫插一杠子的第三者啦。


    看著麵前這個張牙舞爪不知羞恥的女人,再看看秦成漢那畏畏縮縮沒有男人氣的樣子,殷小玲的心徹底地崩潰了。她的心都在流血。


    “滾!你們都給我滾!”殷小玲撕裂著嗓子喊道。


    “什麽,你讓我滾?這是我的房子,是秦成漢給我買的,這是她送給我的禮物。你讓我滾,你沒這個權利,該滾的是你!連自己的漢子都哄不好,還有臉上這兒耍威風。秦成漢,你說,是讓她滾,還是讓我滾?”


    那個女人竟然指著秦成漢,逼他說話表態。


    這時,樓裏的人聽見這裏在吵架,都紛紛來看熱鬧,就連樓下路過的人都仰起臉,看著樓上的窗口,饒有興致地聽著樓上激烈而憤怒的吵架聲。


    站在門口外又熟悉秦成漢和那個女人的人們聽了一會兒,就大致明白了是兩個女人在爭吵,好像是在爭一個男人,還逼著秦成漢表態,就趕緊進來,好心好意地勸架。


    “哎呀,大妹子,你是做什麽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找上門來吵啊,讓人多笑話呀!快別吵啦,消消氣,有理慢慢講嘛,何必這麽大動肝火呢!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你在這裏一鬧,鄰裏鄰居的都跟著不好過。人家夫妻過日子也不容易,新買的房子,剛剛弄好,消停消停再跟你談事,再急也不急這兩天不是……”


    眾人一邊勸著殷小玲,一邊把她推出了房間,七嘴八舌連哄帶拉地簇擁著,把殷小玲請到了樓下,坐在小區中心的花壇邊上。


    有年齡大點的婦女小心翼翼地問小玲:“閨女,是不是這個姓秦的老板騙了你,你來他家找他來啦?你自己來,就不怕他們欺負你嗎?”


    好嘛,這些不熟悉殷小玲的人們竟然把她當成了第三者,把那倆個狗男女當成了夫妻。


    “阿姨,你們都弄錯啦!上邊那個男的是我老公,他跟那個女人買了這個房子在一起鬼混,好長時間都不迴家,我把孩子扔在家裏到這兒來找他,他不迴,那個**還讓我滾!嗚……嗚……”殷小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失聲痛哭起來。


    “啊?怎麽會是這樣……”眾人被這戲劇性的情景驚呆了。沒想到,好心卻幫了倒忙,做了一件令人即好笑又尷尬的事。


    “不行,這簡直就是畜生所為,哪有這樣荒唐的事!閨女,別哭,是我們誤解了你,我們幫你報警,讓警察來管管,這也太缺德啦!”有人不平而氣憤地說。


    還有的人在一旁忿忿地說:“如今的世道怎麽啦?連小三都這樣猖狂。好人卻不得安生。”


    “不用費心啦,謝謝你們!就讓他們在這裏鬼混吧,我可不在這裏丟人現眼啦。我得迴家啦,孩子還在家等著吃奶呢!”


    殷小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謝過眾人,轉身走出了天華小區。


    小玲心裏明白,她與秦成漢之間,該有個了斷啦!


    半個月之後,殷小玲與秦成漢離婚了。鄉下的田產,歸了小玲;縣城裏的房產歸了秦成漢。


    可就在離婚不久,秦成漢意外車禍身亡,那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竟連死人都不管,和別的男人卷了秦成漢的全部家當跑了。


    秦成漢沒有任何親人,有人就給殷小玲打了電話,問她怎麽辦?


    殷小玲二話沒說,去了縣城,料理完秦成漢的後事。


    小玲不願再過農村這種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毫無生氣寂寞無聊生活,就和小琴商量好,把孩子托付給父母,倆人毅然告別家鄉,來到蘇州,開了這家“香蘇州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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