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鐮刀1第四章鐮刀第一節美人大戰莫斯科,白色烏拉爾大理石和玻璃構建的克裏母林宮大禮堂裏,蓋冠雲集,熱鬧非凡,掌聲和歡唿不斷地迴蕩在寬廣的大禮堂裏。


    寬闊的主席台上,遠東納霍德卡戰役中的英雄,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克裏斯托弗?約瑟夫約維奇?費德林、尼基福爾?謝苗諾維奇?波爾金……排成一列,高昂地挺立在巨幅的鮮紅蘇聯國旗前,接受由亞曆山大?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代表最高蘇維埃主席團授予的功勳。


    空軍第519空降師、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二營、陸軍第499步兵團均被授予紅旗勳章;波爾金上將獲得紅旗勳章,遠東勝利獎章;費德林獲得紅旗勳章、亞曆山大?涅夫斯基勳章、遠東勝利獎章。


    伊戈爾是最後一個受勳的,獲得紅旗勳章、遠東勝利獎章。


    羅曼諾夫為伊戈爾掛完了勳章後,神采飛揚地說道:“魯斯蘭,蘇聯的好兒子,我們的英雄,祝賀你!”然後從格拉西姆?拉西莫夫少將端著的托盤裏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五角星獎章,戴到伊戈爾左胸的所有勳章之上。


    擔任司儀的米哈伊爾?科西金元帥見狀,大聲宣布:“授予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同誌‘蘇聯英雄’稱號和金星獎章!”話音未落,掌聲雷動。


    從此他就是“蘇聯英雄”伊戈爾!羅曼諾夫激動地抱住他年輕的蘇聯英雄,省略了所有華麗的詞藻。


    “謝謝最高統帥,這都是您英明的領導……”“不用謙虛了。


    你的才華是蘇聯曆史上罕有的,你是個天才,是蘇聯英雄!英雄魯斯蘭!”羅曼諾夫緊緊握著伊戈爾的手說。


    雄壯的紅軍戰歌響起,人們再度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的熱烈的歡唿。


    伊戈爾白皙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海浪般人潮已經似乎幻化成蘇聯的山川大地,那是廣闊的平原、繁茂的森林,那是蜿蜒的長河、秀美的山野,那是斯拉夫人的**、蘇維埃下的各族喜悅……授勳儀式結束後,眾人移步大克裏姆林宮的格奧爾基耶夫大廳,參加慶祝酒會。


    這是一次俄國傳統的盛宴。


    橢圓的大廳兩邊各擺放著兩張長長的桌子,上麵陣列著豪華豐盛的美食佳釀:裏海魚子醬、烏克蘭紅菜湯、烏克蘭罐悶牛肉、奶油烤雜拌、西伯利亞沙拉、基輔雞卷、俄式奶油烤魚、土豆燒牛肉、高加索羊肉湯……各種伏特加、香檳、紅酒、啤酒、格瓦斯、果汁……大廳的中央,神氣十足的軍人們穿著仿帝俄時代風格的古典軍禮服,胸前掛滿了金光閃閃的獎章、勳章和綬帶。


    文官和社會名流們則穿著高檔的西裝、燕尾服,紳士派頭十足,與軍官們舉著高腳杯,高談闊論。


    雖然都互稱為同誌,但女人們也與男人們一樣,完全沒有革命時代的樸素與實在,個個打扮得妖嬈嫵媚、珠光寶氣。


    這些新興的紅色帝國貴族夫人與小姐們在男人們麵前爭奇鬥豔,互相攀比自己身上的珠寶和時尚化妝品,甚至還爭風吃醋。


    ***闌珊下,男人們屢屢的吻手禮,女人們頻頻的鞠躬禮。


    曆史仿佛又迴到了帝國時代。


    伊戈爾不禁感到有些迷離,以為自己進入了列夫?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裏麵的皇家聚會。


    對於這個喀山普通家庭出來的小夥子來說,這種場麵之盛大,排場之豪華,佳麗之雲集,實在令他一時難以辨清迷幻與現實。


    “嗨,魯斯蘭,終於找到你了。”


    恍惚當中,一聲久違的熟悉女聲把他喚迴了現實。


    費麗達?弗拉基米洛芙娜?格林卡婭正站在麵前朝她微笑。


    作為莫斯科大學的學生代表,費麗達也前來出席這次盛宴。


    當然,即使沒有自身的條件,她也會到場。


    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威名遠播的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索菲婭?彼德洛芙娜?格林卡婭。


    隻是費麗達不願意跟人談及家庭情況,同時也沒怎麽跟家裏說學校的事,所以雖然魯斯蘭?伊戈爾與期相互之間頗有好感,但他並不知道費麗達就是克格勃女王的小公主。


    “你也來一杯怎麽樣,大英雄?”費麗達熱情地遞過一杯酒。


    “謝謝。


    這什麽酒?”伊戈爾說著接過酒杯聞了聞,“哦,是格瓦斯。”


    實際上他長這麽大還沒碰過一滴酒,在普通俄羅斯人的眼裏,不喝酒的男人不算男人。


    父親康斯坦丁虔誠、樸素甚至禁欲的教徒生活深深地影響著他。


    “我就知道你不喝酒。


    來,幹杯,為了蘇聯,也為了健康,還有愛情。”


    費麗達說著舉起酒杯。


    “幹杯,也為了莫斯科大學。”


    伊戈爾說著也舉起酒杯,與對方碰杯。


    索菲婭看到女兒竟然搭上了伊戈爾,頓時笑顏逐開。


    如果這位最高統帥的大紅人成為格林卡家的女婿,無疑使她這個克格勃鐵娘子如虎添翼。


    就在這時,蘇聯元帥科西金挽著一位妖豔的姑娘來到了他們麵前。


    “元帥同誌!”伊戈爾急忙立正行注目禮。


    “不必拘禮,魯斯蘭。


    這裏又不是軍營。”


    科西金笑著說,“喲,費麗達,你也認識魯斯蘭?”“米哈伊爾叔叔,我跟他原來是同學。”


    費麗達看了看科西金身邊的小妹,接著補充說:“我們還是好朋友。”


    “哦,原來如此。”


    科西金一副長輩的親切笑臉,“我來介紹一下,小女柳德米拉。”


    科西金向蘇聯英雄和費麗達隆重推出自己的女兒。


    柳德米拉身材高挑,濃妝豔抹,一襲銀白色的晚禮服,從胸前到頭頂戴滿了複雜的鉑金和寶石飾品,映襯著光潔亮麗的雪白肌膚,加上一頭黃金的波形長發,更是豔光四射。


    一旁素衣淡妝的莫斯科大學女同學也不禁為之側目。


    “您好,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


    柳德米拉說著衝伊戈爾微微一笑。


    這笑容與其說迷人,不如說撩人心魄。


    然後,她優雅地抬起右手,伸向伊戈爾。


    “您好,柳德米拉。”


    伊戈爾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就恢複過來,溫柔地握了握柳德米拉的右手手指部分。


    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今中外皆如此。


    何況柳德米拉?米哈伊洛芙娜?科西金娜此時對男人的殺傷力不會比費德林旗下的天啟坦克。


    科西金見女兒妖力十足,一出便差點攝住了大英雄的魂魄,便十分滿意地笑了笑。


    他舉起酒杯對伊戈爾說:“魯斯蘭,幹杯!為了勝利,也為了愛情。”


    被掠在一旁的費麗達麵對這對半途殺出的父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臉上又不好表露出來,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索菲婭看到科西金帶著女兒過去,知道女兒肯定受到強敵阻截,於是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增援女兒。


    “米哈伊爾。


    喲,柳達(柳德米拉的小名),幾年不見長得這麽漂亮了!”索菲婭半真半假地誇獎道。


    “索菲婭阿姨,您好。”


    柳德米拉十分禮貌地問好,然後雙手稍提晚禮服的裙擺,身體略微前傾,稍稍鞠躬。


    盡管對這種腐朽的封建貴族禮儀頗為不屑,但對方的豔麗容顏和到位的禮貌,還是讓閱人無數的克格勃女王感到驚訝。


    她不免心生擔憂,女兒雖然占得先機,但對手天生麗質,後勁強大,不可小視。


    還有科西金算得上伊戈爾的直屬上級,倘若暗中使力,不難俘獲伊戈爾的心。


    自己雖位居其上,可畢竟鞭長莫及。


    況且平心而論,女兒太像自己,屬於典型的氣質型美女,伊戈爾這種來自喀山小旮旯的小夥子未必有足夠的品位執欣賞出女兒的風韻。


    “您好,格林卡婭同誌。”


    伊戈爾又趕緊立正行注目禮。


    “媽媽。”


    費麗達高興地叫道。


    媽媽的出現無疑將扭轉戰局。


    “你好,伊戈爾同誌。”


    索菲婭親切地跟伊戈爾問好。


    “費麗達是您的女兒?”伊戈爾吃驚地問。


    “當然了。”


    費麗達搶著迴答,並趕緊挽住母親的手,“你說我像媽媽嗎?”“魯斯蘭,你一看就知道他們母子兩人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科西金調侃道。


    “米沙,你真會說笑。”


    索菲婭笑著說,然後問女兒:“你怎麽認識魯斯蘭的?”“媽媽,您忘了,我們都是莫斯科大學的同學啊,還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費麗達刻意強調“要好”這個詞組。


    “是的。


    我們入學時就認識了。


    我到了美國還常給費麗達寫信呢。”


    伊戈爾照實說,還沒察覺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世界大戰”。


    他的思想似乎還很單純,盡管已縱橫沙場,殺人無數,可現在身陷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索菲婭一聽樂了。


    看來女兒長期修築的防線不是科西金家的洋娃娃一時半刻就可以突破的。


    她於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對青年們說:“你們聊吧。”


    然後,又對科西金說:“米沙,咱們就不要打擾孩子們了。


    讓他們好好享受自己的青春時光吧。”


    科西金聽了剛才的對話,看到格林卡家信心十足,知道費麗達必定還有王牌預備隊沒有投入戰鬥,女兒落到了下風。


    於是,身為人父的元帥同誌從側翼發起了強大的突擊。


    他笑著說:“也好。


    不過我先跟大家透露一個好消息。


    在我的提議下。”


    他故意頓了頓,清清嗓子,“在我的提議下,魯斯蘭將被提升為大交,並委以更重要的職務。”


    了解內情的索菲婭不禁在心裏暗罵科西金無恥。


    不過她還是堆著笑臉說:“果然是好消息。”


    畢竟她也理解科西金此時的心情,為了兒女,父母什麽事都做得出,更何況現在還關係到自己。


    伊戈爾也十分高興,感激地對科西金說:“謝謝您,元帥同誌。”


    “這是你天才的能力為自己爭取到的機會。”


    科西金十分得意。


    這一次突擊必定極大地幫助了女兒的正麵攻擊。


    “好了,好了,你們聊吧。


    我們就不擋著女們了。”


    索菲婭催促道,然後幹脆拉著科西金準備離開。


    誰知道無恥的科西金還會幹出什麽事來。


    科西金也就順著索菲婭的意願說:“行,你們玩得開心點。”


    然後就跟著索菲婭離開。


    邁出幾步,總參謀長同誌就扭過頭來,替女兒又扔出一顆重磅炸彈,對伊戈爾大聲叫道:“大校同誌,就請你照顧好我的女兒。”


    他的話蓋過了嘈雜的會場,令幾乎所有人都聽到。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三位年輕人刷刷地掃過來。


    蘇聯新貴眼中,費麗達與柳德米拉比較,就相形見絀。


    而且,科西金女兒名字叫柳德米拉,又是基輔人,剛好吻合了那個流傳千古的民間故事。


    也就知是科西金暗中搞鬼,還是有人添油加醋。


    樂隊竟然在這時候中止了輕柔的夜曲,高奏起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格林卡的《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序曲》。


    傳說與曆史的必然似乎都站到了費麗達的對麵。


    索菲婭?格林卡婭幾乎快被氣炸了,但克格勃女王還是忍住了,畢竟這場“美人戰爭”不會那麽快就了結的。


    倒是那三位年輕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顯得十分尷尬。


    早已經被許多新貴小姐簇擁著的克裏斯托弗?約瑟夫耶維奇?費德林看到此時的情景,在女人堆裏發出神秘的微笑,然後放下酒杯,走向伊戈爾三人。


    “如今心靈已開始蘇醒,這時在我麵前又重新出現了你,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有如純潔之美的天仙。”


    費德林吟唱著普希金的詩,向柳德米拉?科西金娜伸出了手,“在這**澎湃的時刻,美麗的小姐,讓我們乘著歌聲的翅膀,盡情飛舞吧。”


    伊戈爾沒想到平時看來粗俗驕橫的費德林竟然表現出如此文雅。


    柳德米拉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朝伊戈爾和費麗達微微一笑,輕輕說:“失陪了。”


    接著便向費德林伸出右手。


    費德林恭敬溫柔地吻了一下柳德米拉的手背,然後便托著她的右手,走向舞池。


    費麗達見狀十分高興,拉著伊戈爾的手,說:“我們也去跳舞吧。”


    第四章鐮刀第二節大洋彼岸與此同時,在遙遠的長城南側,北京——新興的人民共和國首都,一場關於駐莫斯科大使瀆職的聯合聽證會正準備召開。


    人民大會堂寬大的走廊裏,兩位高級官員正快步走向芳菲廳。


    “你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外交部長喬華對人民代表大會監督委員會主任弘經緯說。


    “小題大做?”弘經緯一臉嚴肅,“全國七億人民差點被卷入萬劫不複的戰爭之中,這恐怕不是小題吧。”


    “我聽說是公開聽證會?可您老也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們討論過了。


    你就放心吧,我們會做合理安排的。”


    弘經緯說著便和喬華一起走入芳菲廳。


    雲集的記者們此時便湧上來拍照發問。


    弘經緯和喬華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擠出記者群,走向四邊形的會議桌。


    參加會議的人大代表和政協代表坐定後,本次聽證會的主要對象曲長安便在保衛人員的擁護下從另一扇門走進來,向眾代表達敬意後便座下。


    弘主任首先站起來,對采訪區裏的人頭湧動、鏡頭林立的記者們鞠躬,然後大聲宣布:“同誌們,經過人大監督委員會與外交委員會協商,臨時決定將本次聽證會改為閉門聽證。


    聽證結果將於會後記者發布會上公開。


    請記者同誌見諒。


    現在請你們移步會場外,等候我們的聽證結果。


    實在抱歉。”


    然後他又深深地朝記者鞠躬。


    記者人群裏馬上發出不滿的聲響,但還都很配合,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離開芳菲廳。


    華麗厚重的大門關上。


    弘經緯高揚著中氣十足的老人語調宣布:“同誌們,一九七九年度人民代表大會監督委員會、外交委員會與政治協商會議監督委員會、外交委員會第三次聯合聽證會現在開始。


    下麵請曲長安同誌宣誓。”


    曲長安從椅子站起來,左手按住桌麵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右手握拳舉起,大說宣誓:“我,曲長安,以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身份,向神聖的憲法宣誓:我將誠實地迴答人民代表和政協代表的每一個質詢。”


    “好,請坐下。


    下麵我們開始第一輪發問……”漫長的聽證會終於結束了,結果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聯合聽證會認定曲長安在擔任駐蘇聯大使期間,因個人不當言論導致共和國陷入與蘇聯開戰的危機,有瀆職嫌疑,建議國務院革除其全部公職和幹部身份。


    “弘老,這樣的結果就等於斷送了曲長安的政治生命。”


    喬外長憤憤地對弘經緯說。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這樣的話,政府將麵臨建國以來最大的信任危機。”


    弘經緯不滿地說。


    “要怪隻能怪你們的策略,把曲長安同誌當成小卒子來平衡整個世界形勢,注定他會遭遇悲劇。


    一位前途無可限量的青年外交官,就這樣斷送在你們的手裏。”


    弘經緯十分惋惜地說。


    被弘老這麽一說,喬華也就一聲不響。


    跟在他後麵,走向新聞發布廳。


    犧牲總是很難避免,可又總是令人歎息的。


    曲長安的瀆職案總算告結了。


    喬華帶著滿腔的遺憾離開了人民大會堂,來到了中南海。


    他已經很清楚接下來外交工作的重心,兩件大事正等著他去完成,一件是曆史性地出訪美國,另一件則將在歐洲的多瑙河畔。


    兩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已經等候在水心榭的亭子下。


    秋風颯颯之下,中海碧波蕩羨。


    握過手後,喬華便向兩位上級匯報了聽證會的情況。


    “弘老還是一貫的鐵麵無私啊。”


    其中一個讚歎道。


    “可是曲長安同誌就……”喬華十分悲痛地說。


    “這事我們都要做檢討。”


    “那長安的事準備做什麽安排?”“政治局已經決定了,派他去一個歡迎他的地方。”


    喬華還沒反應過來,問道:“去什麽地方?”“大洋彼岸!”……巨大的運十外交專機轟鳴著降落在西雅圖國際機場。


    這是一九四九年以來第一架降落在美國本土的中國飛機。


    艙門打開,喬外長帶領著包括曲長安在內的一大批外交人員沿著寬大的舷梯走下來,踏上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土。


    美國國務卿鮑爾斯?坎貝爾熱情地伸出右手,歡迎來自大洋彼岸的老對手——新朋友。


    美國與中國的關係已經更上一層,喬外長此次到訪將在美國設立一個辦事處,曲長安將成為這個辦事處的主任,全權負責中美外交具體事宜。


    “瓦西裏先生的勇氣與膽識令我們深感佩服。”


    坎貝爾對曲長安充滿讚譽之情,這位前駐蘇聯大使深知恐嚇俄國人並不容易。


    但曲長安卻憑一張嘴便把對方嚇住。


    盡管大多數美國人想當然地認為是韓國的進攻才導致了維拉迪米爾大將停止進攻,不過坎貝爾很清楚,中國在暗地裏發內功才是根本原因。


    “為了世界的正義與和平,我們有責任站出來戰鬥。”


    喬外長笑著說。


    “對付俄國人,需要比他們更強硬。”


    曲長安也笑著說。


    喬外長訪問美國的事十分成功,他們受到熱烈的歡迎,還見到了杜根總統。


    不到兩天的時間,中華人民共和國駐美利堅特別辦事處便在西雅圖掛牌成立,滿載中國第一批援助美國的人道主義物資的船隊也在上海出發。


    當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風和日麗的西雅圖上空冉冉升起時,遙遠的太平洋對岸,台北中山北路的美國大使館上空的星條旗在黯淡的夜空裏緩緩降下。


    “赫伯先生,這是一種出賣朋友的可恥行為。”


    “中華民國第六任總統”蔣十分憤怒地對美國最後一任駐台大使說。


    盡管美台斷交已經無法避免,但沒想到美國人會這麽快關閉大使館。


    “抱歉,先生。”


    赫伯連以前常掛在嘴上的“總統”一詞也給省略了,“我隻是奉命行事。”


    “我希望你們明白,失去台灣,意味著你們將永遠失去消滅共產黨的機會。”


    “先生,請別激動。


    我也許會是美國最後一任駐中華民國大使,但我絕對不會是美國最後一位駐台官員。”


    赫伯勸慰老弱的蔣,“中共目前是我們的敵人的敵人,可以成為我們的夥伴,合夥人,甚至股東。


    但絕不會是朋友!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你就收起這一套吧。


    沒有美國,黨國的光複大業照樣可以獲得成功!”蔣信誓旦旦,然後拂袖離開會客廳。


    赫伯悻悻離開了總統府。


    凱迪拉克轎車沿著凱蘭格蘭大道急馳而去,美國在台灣協會接管了所有事務。


    蔣經國並沒有迴到臥室,而是到了總統辦公室。


    一位老朋友已經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


    他遠比其所等之人老態龍鍾,但神情卻十分活躍,眼睛放射出斯拉夫人特有的豪爽與**。


    “尼古拉。”


    老人興奮地叫道,盡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老朋友了,“尼古老?弗拉基米洛維奇?伊利紮洛夫,您好。”


    (注:有的史料譯為“尼古拉?維拉迪米洛維奇?伊利紮洛夫”)“巴維爾,看來你說得很對,美國人是靠不住的。”


    蔣操著流利的俄語說,“我需要您迴到莫斯科,我派一個心腹與您同去。


    請您爭取見到羅曼諾夫。”


    “好,我馬上準備動身。”


    老人站起來十分激動,然後又意味深長地說:“我當年的提議是十分正確的,中蘇兩國瓜分歐亞大陸,可是令尊卻倒向美國。


    那不過是孤懸在大洋之中的一個大島。”


    “現在的形勢下,我不敢妄論什麽‘謀大洲’。”


    “我明白,尼古拉。


    你們需要尋找一股新的力量來彌補美國佬的出賣。”


    “一切拜托了。


    您非常清楚我對您的信任和倚重。”


    蔣說著緊緊地握住老人的手。


    “放心吧,尼古拉,我對您的支持和忠誠仍然像在烏拉爾重型機械廠一樣。”


    “謝謝您,巴維爾?德米特裏耶維奇?菲京。”


    兩個小時後,一架中華航空公司的波音客機飛離台北國際機場的跑道。


    機上搭載著兩位特殊的乘客,也搭載著半個世紀前一個半誌昂揚的青年的希望和問候。


    當巴維爾?菲京帶著老友的希望和心腹到達莫斯科時,街頭人們歡慶遠東擊潰韓國軍隊侵略的熱潮還沒平靜。


    菲京在求見羅曼諾夫的路途上,驚異地發現,一架架來自中國周邊的外交專機正陸續到達。


    朝鮮的、越南的,阿富汗的,還有印度的。


    地球儀前,羅曼諾夫向政治局的同誌們伸出了肥短的五指當朝鮮發起“江山”作戰後,羅曼諾夫突然發現了一個十分有利的形勢。


    對於崛起的中國,他突然有了進一步的大戰略。


    “我以前一直沒有認真考慮過對中國的戰略。”


    他大聲地說,“但是現在,在解決美國人之前,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在我們的努力下,印度已經拒絕了美國人結盟的請求,而被美國拋棄的台灣,也準備倒向我們。”


    他說著,便將五根手指攥到一起。


    “用中國話講,這叫‘五指擒龍’!”第四章鐮刀第三節新的威脅總算擺脫了榮譽與美色的盛宴,已經升任空軍大校的伊戈爾穿著普通的空降兵常服,戴著藍色的無簷軟帽,來到克裏姆林宮。


    休假了三天,應該有重大的任務正等著他。


    羅曼諾夫沒有在辦公室裏接見他的英雄,而是不同尋常地把伊戈爾叫到西邊的冬季花園。


    一番繁文縟節後,最高統帥略帶悲傷地說:“莫斯科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


    伊戈爾驚異地發現一向給人以樂觀、堅定的羅曼諾夫竟然會表現出這種傷感,但他沒有安慰自己的領袖,隻是隨口而出:“冬天對我們來說總是好事。”


    “也許吧。”


    羅曼諾夫說著習慣性地用右拳擊打在左手心中,“話歸正題,我要派你去朝鮮。”


    “去朝鮮?”“對。


    人民軍正展開對韓國的進攻,我們必須幫助他們取得進一步勝利。”


    “可是……”“可是什麽?”羅曼諾夫沒想到對方竟然無意接受。


    伊戈爾猶豫了一下,然後立正迴答:“報告羅曼諾夫同誌,我想迴到美國前線。”


    羅曼諾夫聽後,笑了笑。


    滿臉的肥肉鬆開來,呈現出奇特的笑容。


    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說:“美國的事就交給維拉迪米爾大將他們吧,你就安心去平壤。


    因為那裏可能出現更嚴峻的考驗等著我們。”


    “更嚴峻的考驗?”“是的。”


    羅曼諾夫點點頭,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人民軍越過停戰線,攻擊韓國。


    美國人不可能坐視不管,一定會派兵增援。


    我已經責成科西金同誌組織一個軍事顧問團,由卡西亞諾夫同誌率領,你將率領第10空降三團一同前往,接受軍事顧問團的領導。”


    “我們要直接參戰嗎?現在全師戰鬥力還沒有得到恢複。”


    “不,這是個泥潭,我們要盡力避免陷進去。


    你們師進駐朝鮮主要是象征性的。”


    “是,我明白了。”


    “魯斯蘭,在榮譽方麵,你已經登上了最高峰。”


    羅曼諾夫突然神情嚴峻地說。


    “這都是在首長您的英明指引下……”“這些俗套的話就收起來吧。”


    羅曼諾夫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是個布爾什維克,是個馬列主義者,應該很明白,表象總是比本質更好看的。”


    羅曼諾夫始終顯示出一副嚴肅的態度。


    “蘇聯越來越接近勝利。


    可是你想到沒有,我們麵臨的威脅卻越來越大。”


    “威脅?”“是的,威脅,新的威脅!針對蘇聯和我們的威脅。”


    羅曼諾夫刻意強調“我們”一詞。


    “首長,您是指中國嗎?”“不,不全是。


    中國隻是個外部威脅,打倒美國後必然與中國敵對。


    但是國內也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敵人,新的威脅正在浮出水麵。”


    羅曼諾夫說著停頓了一下,他緊鎖雙眉,臉上的肥肉突然**起來,“而且,這些敵人就在……”他渾身已經劇烈顫抖起來,神情十分痛苦,以致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他便癱倒下去。


    伊戈爾大吃一驚,急忙扶住沉重的最高統帥,並大聲唿叫:“首長,您沒事吧?快來人!叫醫生,羅曼諾夫同誌出事了!”遠處的保鏢和警衛很快就趕過來。


    伊戈爾把了一下羅曼諾夫的頸動脈。


    首長氣喘噓噓,渾身不斷戰栗,但脈搏尚強。


    伊戈爾不禁鬆了口氣。


    拉西莫夫少將也趕過來。


    “出什麽事了?”少將焦急地問。


    “首長昏倒了。”


    伊戈爾迴答。


    “快,把羅曼諾夫同誌抬進屋子裏。


    快叫醫生!”就在這時,醫生加莉娜?亞曆山大德羅芙娜?若斯卡婭和護士抬著擔架趕到。


    若斯卡婭檢查了羅曼諾夫後說:“可能是疲勞過度引起的。


    快送醫院,做進一步調查!”大家便紛紛行動,把羅曼諾夫抬到擔架上,走向克裏姆林宮的醫院。


    拉西莫夫將軍突然拉住伊戈爾,說:“魯斯蘭,馬上到總參謀部向科西金元帥報告。”


    然後便跟著大家奔向醫院。


    伊戈爾隻好同意,正待返身去紅軍總參謀部辦公室,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伊戈爾同誌,羅曼諾夫同誌沒事吧。”


    原來尤裏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跟前,差點把自己嚇一大跳。


    “報告大將同誌,應該沒什麽事。”


    伊戈爾趕緊立正報告,“若斯卡婭同誌說可能是疲勞過度引起的。”


    “那就好。”


    尤裏平靜地說,他的聲音永遠那麽陰沉,即使是在這個秋高氣爽的季節裏。


    然後他循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目送尤裏的離去,伊戈爾心中充滿疑惑。


    突然,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然後他感到頭昏腦脹,有些目眩。


    伊戈爾堅強地忍住,晃了晃腦袋,才稍稍感到些許舒服。


    不過很快,這種莫名奇妙的感覺就消失了。


    科西金接到伊戈爾的報告後卻十分平靜。


    “你不用擔心,羅曼諾夫同誌可能真的太操勞了。”


    他說著把新任命的文件遞給伊戈爾,“你放心去朝鮮吧,做好你的軍事顧問。”


    “好的。


    首長。”


    伊戈爾隻好這樣迴答。


    “還有件私人的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科西金微笑著說,“柳達總是在誇獎你。”


    伊戈爾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隻有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她明天就迴基輔了,有空去送她一下吧。


    反正你們可能後天才出發。”


    科西金拍拍年輕的大校的肩膀說。


    “是,首長。”


    伊戈爾嚴肅地立正迴答。


    “哎,這不是任務,你自己處理就行了。”


    科西金始終微笑著說。


    盡管心中頗多疑問和擔憂,但伊戈爾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離開克裏姆林宮後就前往卡西亞諾夫上將的辦公司報告。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並不知道巨變正在醞釀,不僅還自於蘇聯內部,也來自於外部敵人。


    九月三十日,“江山”作戰已經進行了整整七天了。


    朝鮮人民軍的進攻似乎陷入困境,三個步兵師和兩個裝甲師並沒有像世人所預料的**。


    相反,他們被韓國七個陸軍師死死地擋在漢城北方.smenhu第四卷 鐮刀1方遠郊的防線前,停滯不前。


    戰爭開始時,南方的所有恐懼正慢慢地消溶,沒有多少會為漢城的安危擔憂,因為人民軍似乎已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而且韓國的預備隊已經集結完畢,對北方的反攻部隊正枕戈待發。


    青瓦台的總統府裏,到處都充滿了盲目的自信。


    在蘇聯納霍德卡的失敗似乎從沒有發生過,韓國人似把剛剛在釜山上岸的崔永哲上將和他的殘兵敗將忘得一幹二淨。


    “三天攻入漢城?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已經整整七天了!”全煥總統得意萬分,“我們已經準備好大反攻,曆史上最偉大的勝利正在到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麥克格倫將軍提醒我們,要注意停戰線的右翼。”


    駐韓美軍司令戈德曼?裏維斯中將認真地轉達了來自美國的擔心。


    “北方已經投入了五個主力師,不大可能有足的夠的兵力從東部發動新的進攻。”


    韓國陸軍參謀長金東浩上將滿不在乎地說。


    “就算北方集中兵力進攻我們的右翼,那裏的地形就夠他們受的了,何況我們已經部署了兩個步兵師,組成兩堅固的防線。”


    全大總統滿懷信心。


    “總統先生,我認為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裏維斯雖然已經光杆司令一個,但還是清醒地認識到右翼的危險。


    “將軍,用不著擔心北方的進攻。”


    金東浩指著地圖笑著說,“我軍第3、第5裝甲師已經集結完比,加上已經進入出發陣地的第6、第12、第14步兵師。


    隻要反攻時間一到,就完全可以對敵人發起全麵的反攻,打到平壤!”“對,裏維斯將軍。


    現在應該是北方的獨裁者擔心才是。”


    韓國總統意氣風發,“我已經可以聽到勝利的號角了!”號角的確吹響了,嘹亮、激昂。


    “同誌們,進攻,進攻,再進攻!”白明洙次帥在無線電裏高叫著,“為了無尚光榮的主體思想和偉大的金日成同誌!”朝鮮人民軍剩餘的三個精銳裝甲師和四個步兵師,分成東部、中部、西部三個集群,從金化到高城地區出動,在夜幕的掩護下,向南發起了突然襲擊。


    這才是“江山”作戰的真正重拳,後人將其稱為“次帥的左鉤拳”。


    在西部仁川—漢城方向實施大規模的正麵佯攻,投入大批遠程炮兵和步兵,擺出以硬碰硬的架勢。


    然後在敵軍集中力量準備決戰之時,突然從東部發動突然襲擊,給敵人猛烈一擊。


    就像一把奪命的鐮刀,從一側割向韓國。


    沒有炮火突擊,沒有飛機轟炸。


    人民軍的坦克和官兵克服山區地形的種種艱難險阻,氣吞山河,一口氣突破了韓國軍隊右翼脆弱的兩道防線,狂飆突進,一天之內直下春川和束草兩大城市。


    而後東部集團繼續沿著濱海公路,直指東部另一重要城市江陵,中部集團則並入西部集團,殺向橫城和原州,插入漢城的大後方。


    第四章鐮刀第四節集合號“同誌們好!”“首長好!”“同誌們辛苦了!”“為人民服務!”北京天安門廣場上,伴隨著和緩有力的《檢閱進行曲》,響起陣陣震天動地的唿叫。


    十月一日上午九時舉行的這一次閱兵儀式,具有非凡的政治意義。


    當下之時,中國周邊烽煙四起,戰事勃興。


    年輕的共和國正麵臨著越來越明顯的戰爭威脅。


    中央軍委主席檢閱完畢後,激昂澎湃的《解放軍進行曲》奏響,分列式開始。


    三軍儀仗隊身著華麗的軍禮服,護衛著軍旗首先通過天安門前的檢閱台。


    隨後就將軍方陣……隨著電視直播畫麵顯現出第十五空降軍的方陣時,指戰員們不禁發出一聲聲羨慕的讚歎。


    “瞧瞧人家十五軍,就一個字帥!”有人用充滿羨慕與崇敬的口氣大聲說。


    “是啊,要是我也是那方陣中的一員,該是多麽光榮啊!”有人緊跟著附合。


    “瞧你這樣,也想進人家王牌的十五軍?”第二十空降軍第119旅旅長李敬先上校聽到同誌們這些話,也隻是笑了笑,繼續觀看電視直播。


    “十五軍又怎麽啦?不就是一個王牌的名字嘛!”一聲充滿不屑甚至鄙夷的反問從官兵們中間躥出來,“是驢是馬拉出來遛遛。


    正步踢得好又怎麽樣?仗打勝了才是爺們!”李敬先循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三營營長蘇衛。


    “沒錯,仗打得好才是王道。”


    “不就身材長得齊一點嘛。”


    手下的戰士也許是在附和自己的營長,可他們摩拳擦掌的神情卻清楚表明他們對勝利的欲望。


    李敬先把目光移迴電視機。


    第十五軍是模範部隊,是精銳,這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


    可他所在的第二十軍,不過是普通的二線空降軍。


    可是二十軍軍部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我們是階梯!”十五軍大部分軍官都是從二十軍升遷過去的。


    但是在十五軍麵前,二十軍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兄弟,雖然也有人說二十軍算是空降兵教導部隊。


    十五軍配備有最先進最完備的裝備,武裝直升機、運輸直升機、空降坦克、空降戰車、反坦克導彈、防空導彈……一個空降軍所能擁有的,他們都有了。


    可是二十軍呢?隻有數架老舊的直-5運輸直升機,其他裝備更不用提了。


    演習中,十五軍扛著“紅旗”反坦克導彈,他們隻能拿著四零火箭筒;人家利用直升機群對敵後方進行垂直機動,二十軍隻能用傳統的傘降,以至於軍區上十五軍被稱作空降兵,二十五常常被叫作“傘兵”。


    “我們是綠葉!”現任軍長盧章銘少將總是這樣說,不知是自我安慰還是肺腑之言。


    “但我們絕對是一支能打勝仗的部隊!”政治委員陳忠和少將經常在軍長說完後接著補充。


    “我們不是王牌,但我們絕對是一支能打勝仗的部隊!”蘇衛少校高聲大叫。


    李敬先隻是笑了笑,他了119旅這幫兄弟,有智慧,有熱血,但沒機會。


    突然,緊急集合的號聲急促響起。


    “快,緊急集合!”李敬先戴上軍帽,站起來,大叫著,並帶頭衝出營房。


    兵營裏的官兵蜂擁而出,跑到校場上列隊集合。


    “報告,一營集合完畢!”一營長荷國強少校跑上來報告。


    “報告,二營集合完畢!”二營長邱承誌少校大聲報告。


    “報告,三營集合完畢!”三營長蘇衛少校高聲報告。


    “報告,旅部直屬連隊集合完畢!”旅部參謀長謝福成中校報告。


    這時,二十軍軍長盧章銘和陳忠和兩位將軍身著空降兵迷彩服,走過來。


    李敬先跑上前敬禮報告:“報告,第119旅全體指戰員,集合完畢!請指示!”盧軍長迴禮後轉向龐大的空降兵方陣。


    “立正!”將軍高聲喝令。


    傘兵們整齊劃一並腿立正,發出有立的一聲“唰——”。


    “稍息!同誌們,中央軍委剛剛向我們下達了最新的命令——馬上開赴丹東,舉行代號‘鐮刀’的實彈演習!我命令:第119旅帶上所有裝備,一小時後登機!”軍長親臨陣前口頭發布命令,還是頭一遭,看來這次突然冒出來的“鐮刀”演習意義非同尋常。


    李敬先意識到了某些更廣闊的東西。


    地點又在丹東,鴨綠江畔,看來中央開始對東北亞形勢調整部署了。


    “同誌們,這一次是實兵演習,是一次真正的戰鬥!”陳政委接著做動員,“我們常說,我們絕對是一支能打勝仗的部隊!這一次,是我們踐行自己的諾言的時候了。”


    “有沒有信心!”軍長問。


    “有!”全旅上下齊聲迴答。


    “好,各自準備,一小時後登機!解散!”盧軍長命令。


    各營按建製離開,返迴營房收拾,準備出發。


    “敬先,這次演習意義非同小可,你要有心理準備。”


    軍長悄悄對李敬先說。


    “就我們旅參加嗎?”“計劃是這樣。”


    政委說,“不過你對當前的國際形勢應該有清楚的認識。”


    “我明白,政委。”


    “那好,你也去準備吧。


    咱們就丹東見。”


    “再見,軍長。


    再見,政委。”


    李敬先敬禮離開。


    “章銘,我心裏很放心不下。”


    陳忠和看著遠去的李敬先的背影說。


    “你擔心這些小夥子在和平的環境裏生長,經不起戰爭的洗禮?”“是啊。


    想想咱們當年抗擊日本侵略,打跑老蔣,擊潰聯合國軍。


    可是這幫小夥子呢?可是靠著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長大的。”


    “忠和,溫室裏的開出來的花也許沒經曆什麽風雨,可卻是最優良的,也是最美麗的。”


    盧章銘意味深長地說。


    “我想你說的也是,共和國的勝利就靠這些青年一代了。”


    一架接一架的運十和運七運輸機接連不斷地降落在丹東浪頭機場。


    與此同時,大批軍列和軍用車隊也浩浩蕩蕩地從東北軍區各個駐地開向通化、延吉等地。


    鴨綠江西岸,人民解放軍正在集結重兵。


    當天安門國慶閱兵結束後,新華社向外界發布了一條重要消息:中國人民解放軍代號‘鐮刀’的彈兵演習正式開始,此次演習的目在於檢驗部隊的快速反應作戰能力和特種作戰能力,是‘東風-東風’大規模戰備演習的重要組成部分。


    第四章鐮刀第五節上帝之門世界的焦點都被引吸到東北亞那個小小半島上。


    北美大陸深處,美蘇兩個大超級強國的廝殺似乎被時間所禁錮,地球上隻剩下朝鮮半島上兩個小小的代理人,既為了各自的理想,也為了各自的代理人,拚死搏殺。


    朝鮮的金太陽和他的軍隊有蘇聯的巨額戰爭資助,數以百計的t-64坦克和米格戰機,還有上億盧布的讚助費,推動著“江山”作戰強大的攻擊力。


    白明洙次帥那出奇不意的“左鉤拳”獲得極大成功。


    10月1日傍晚,人民軍左翼的東部集團成功占領江陵,西部集團則攻入橫成,並完成對原州的合圍。


    與此同時,漢城-仁川方向的人民軍也向對手發起一輪又一輪的猛攻,企圖一舉突破韓國軍隊防線,攻入漢城。


    風光秀麗的佩克堡,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哈羅德?杜根次秘密來到佩克堡大壩下的別墅,會見副總統馬克?符拉沃德,並與眾將商討對如何挽救傾頹的韓國。


    “韓國軍隊實在太被動了。”


    雷金納德?麥克格倫將軍盯著地圖搖著頭說,“現在人民軍隻要從右翼向漢城發起突擊,韓國的主力部隊就可能被圍殲。”


    “如果不馬上支援韓國軍隊,用不到一個月,遠東大陸的橋頭堡必將丟失。”


    巴克利?拉爾森也充滿擔憂。


    “現在隻能先運送空降部隊過去了。”


    索恩?卡維利將軍語氣沉重地說,“但我們根本調不出足夠的部隊。”


    “一定要增援他們,越快越好。”


    杜根顯得十分著急,“我決定調用第99空降師前往漢城。


    我們決不能重蹈一九五零年夏天的悲劇。”


    符拉沃德看了看大家,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先生們,如果我們派出軍隊進入韓國作戰,很容易導致一個嚴重的後果——中國出兵!那時可能隻會加速韓國的滅亡,而我們也極有可能會失去牽製俄國的中國。”


    他的這一席話,反倒令大家陷入沉默。


    “目前,俄國人的侵略軍雖然沒有大規模的進攻行動,但以羅曼諾夫和維拉迪米爾的野心,應該會在不久之後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我們必須保有足夠的兵力來應付。”


    符拉沃德停頓了一下,環視了眾人為難的臉色後,接著嚴肅地說:“韓國與美國本土,哪個重要?我想你們比我清楚。”


    他的話音剛落,杜根就高聲說道:“我們不能放棄韓國!”手下的人都一聲不吭。


    支援韓國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經略的範圍。


    不僅因為兵力有限,也因為時間緊迫。


    目前利用運輸機投送空降部隊是比較可行的方法,但也隻是一種權宜之計。


    侵美的蘇聯紅軍仍然占據著美國的南方,布隆伯格將軍麾下的四個集團軍雖然成功地撤到田納西河以北,但經“藍光”一戰,損耗不小,加上新建的陸軍第五集團軍和其他一些零散部隊,要對付五百萬之巨的紅軍絕對是“不可能任務”。


    在此種條情下,想要從根本上扭轉韓國的形勢幾乎是不可能的。


    “哈羅德,你真的非救援韓國不可?”符拉沃德看著杜根問。


    “我們絕不能放棄韓國!”杜根斬釘截鐵地說,“美國不能放棄任何一個盟友。”


    符拉沃德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對杜根說:“哈羅德,我想咱們需要私底下談談。”


    杜根看了看自己保守的副手。


    這個人是全美公認的保守派,但也是一株政壇常青藤。


    一九六零年從駐蘇部隊退役後,馬克?符拉沃德便開始在白宮擔任要職,從艾森豪威爾到肯尼迪,再到杜根,符拉沃德曆任中央情報局局長、國防部長、國家安全顧問、國務卿、副總統。


    他對合眾國高層的曆史與頂級的內幕遠比自己清楚。


    “好吧,我們暫時休會。”


    杜根說著離開了座位,帶著符拉沃德走向另一個房間。


    卡維利看了看麥克格倫,說:“雷金納德,你應該讓總統明白北美的形勢。”


    “索恩,總統也很清楚當前的形勢。


    不過你也知道……”麥克格倫為難地說。


    “如果抽調第五集團軍的兵力,那我們本土的力量根本就得不到增強。”


    國防部長拉爾森不滿地說,“韓國,看似幫了我們的忙,其實也卻把我們拖進另一個泥潭。”


    “其實我們倒不必太擔心中國人會出兵。”


    一直沉默不語的國務卿鮑爾斯?坎貝爾也參加到討論中來,“隻要我們不再越過停戰線,我想中國人應該不會出兵。


    而且我們可以事先向中國聲明我們的立場和底線。”


    “仗打起來很難控製。”


    卡維利搖搖頭說,“不過我很不讚同出兵支援韓國。”


    “韓國是不能失去的,否則我們將更加孤立。


    雖然中國向我們示好,可畢竟不是我們的盟友。”


    拉爾森強調。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麥克格倫歎息著說,“要麽保住一弱小的盟友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要麽失去一個弱小的盟友贏得一個強大的中立者。”


    坎貝爾聽到眾人在一旁隻會從軍事角度考慮問題,搖了搖頭,幹脆閉上嘴。


    在他看來,朝鮮的進攻雖然是在蘇聯慫恿發動的,但如果跟中國協調好,憑借中國對朝鮮的影響力,由中國出麵說服朝鮮停止戰爭,在外交上操作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很快,總統杜根和副總統符拉沃德雙雙迴到會議室。


    坐定後,總統就說:“馬克和我商量過了,應對韓國的問題不能靠簡單的軍事手段。


    現在請馬克說一下他的想法。”


    “我們總是忽略中國,現在是我們需要中國的時候了。”


    符拉沃德語出驚人。


    國務院的官僚們和將軍們沒想到這個極端保守的副總統會說出這樣的話。


    “將軍們隻會從軍事角度上考慮問題,官員們卻隻看到政治層麵。”


    符拉沃德繼續用蒼老但不乏生機的語氣向比他年輕的官僚說,“我們必須以軍事力量為盾,政治手段為主力,在韓國這個問題上。”


    符拉沃德頓了頓,看了看眾人期待的臉色,然後接著說:“我們要調動部隊到韓國做好準備,同時請中國出麵,斡旋南北韓關係。”


    “沒錯。”


    杜根接著副總統的話說,顯然他們兩已經協商一致,“鮑爾斯,會後你馬上約見中國的瓦西裏,試探一下他們的想法。


    並告訴他,我們已經出兵漢城,協防韓國。


    但你要強調我們決不會越過三八線。”


    “好的,先生。”


    鮑爾斯?坎貝爾十分愉快地接受任務。


    “記得帶上朱麗安娜。”


    總統不忘強調。


    “我明白,先生。”


    然後杜根轉向麥克格倫將軍說:“雷金納德,你替我擬定一份命令,就說從美國本土調撥陸軍第九集團軍劃歸駐韓司令部指揮,並授權戈德曼?裏維斯中將指揮軍隊協防韓國。”


    “可是,長官……”杜根擺手示意他收聲,接著說:“命令中一定要強調,我軍決不能越過停戰協定規定的停戰線。


    明白了嗎?”“長官,這第九集團軍……”“你隻要執行命令就行了!”“明白,長官。”


    “好了,會議倒此結束。


    巴克利,你暫時留下來。


    其他人都各自行動去吧。”


    杜根解散了會議。


    “再見,長官!”兩位將軍率先起立,敬禮道別。


    杜根舉手行軍禮迴應。


    兩位將軍便風風火火離去。


    其他人道別後也離開。


    出了會場,麥克格倫便問卡維利:“索恩,哪來的第九集團軍?”“你不是已經迴答‘明白’嗎?”卡維利反問道。


    “你沒見總統不讓我問嗎?”卡維利突然站住,摘下船帽,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喃喃道:“‘上帝之門’?”“‘上帝之門’?”還留在會議室裏的拉爾森疑問道。


    “是的,你也不知道嗎?”杜根反問。


    “這個名字聞所未聞。”


    “馬克還不想告訴我真相。


    我剛才下達的命令是按照他的意思做的。”


    “先生,你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你有權了解一切真相。”


    “不,巴克利。


    你應該知道,我住在白宮時還要交房租呢。


    許多時候,我總是被有意地蒙蔽。”


    “先生,身為國防部長,我很負責任地向你報告: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麽陸軍第九集團軍。”


    “馬克說有,兩個裝甲師,一個步兵師,還有其他部隊。”


    “就算有,那為什麽沒讓麥克格倫將軍安排運輸船隊呢?”“馬克告訴我,由他來安排,通過‘上帝之門’來運輸。


    可他竟然跟我說暫時不能向我透露相關細節。”


    “先生,你可是總統。”


    巴克利?拉爾森十分不滿,“他必須向你報告一切。”


    杜根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歎著氣對心腹幕僚說:“我現在才明白,我隻是美國選民的總統。


    不過這沒什麽,我隻是想盡快了解‘上帝之門’,如果它可以救援韓國,那麽也可以挽救美國。”


    “不會是超時空傳送儀吧?”“我也是這麽想,可是馬克拒絕迴答。


    但是你我都參加過超時空傳送儀的廢墟,愛因斯坦教授銷毀了一切。


    我們根本就沒法恢複那項技術。”


    “馬克怎麽能夠這樣對你?!”拉爾森對上司的尊嚴的關心遠超對超時空傳送儀和“上帝之門”。


    “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也應該有足夠的權限,雖然這種權限可能是秘密的。


    否則就違反了憲法和美國利益了。”


    第四章鐮刀第六節偶遇大時代的下的人們總是渺小的,但我們的一舉一動也許就決定著世界的進程……《共青團真理報》上印著這兩行詩。


    拿著報紙的伊戈爾正在莫斯科機場的候機大廳裏等待柳德米拉?米哈伊洛夫芙娜?科西金娜。


    也許不該來為元帥的女兒送行,可自己心裏還是期待對方的再一次出現。


    候機大廳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雖然遠東的戰事剛剛完結,北美的前線仍然硝煙彌漫,但在這裏,卻難以感受到戰爭的氣息。


    若不是那些偶爾出現的歸國傷兵,也許人們還以為自己完全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靚麗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候機大廳的入口處。


    柳德米拉一身素裝,提著手提箱向走進來。


    “柳達!”伊戈爾叫著對方的小名,揮著手熱情地迎上去。


    “您好,魯斯蘭。”


    柳德米拉也熱情地迎上來,“您怎麽在這裏?”“元帥告訴我你要走了,我就專程來送你一趟。”


    “謝謝。”


    金發碧眼的柳德米拉笑得十分燦爛,就如黑海之濱的日光一樣燦爛醉人。


    “來吧,我幫你提箱子。”


    伊戈爾說著接過柳德米拉手中的箱子。


    “怎麽好意思呢?”“沒關係,我可以送你上飛。”


    伊戈爾高興地說。


    見到柳德米拉,自己的心裏不自覺地愉悅起來。


    兩人說著便朝登機入口走去。


    “嘿,請等一下!”突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唿叫聲。


    隻見費德林捧著一大束鮮花氣喘噓噓地跑過來。


    “科西金娜小姐,對不起,遲到了。”


    費德林滿臉通紅地說,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也許是趕路跑步過來的緣故。


    “噢,克裏斯托弗。


    沒關係,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柳德米拉微笑著說。


    那不是純粹禮貌的微笑,眉宇間自然泛出的笑容和淡淡的紅暈表明,見到費德林,令到美麗的科西金娜十分開心。


    費德林殷勤地遞上捧在胸前的那一大束紅色玫瑰花,“送給你的,親愛的柳達。”


    “你太客氣了,克裏斯托弗。”


    柳德米拉接玫瑰感激地說,“你還挺浪漫的嘛。”


    “哎,好花送美人。”


    費德林眯著眼笑著說。


    這下子被掠在一旁的伊戈爾反而很尷尬,隻能禮貌地“陪笑”。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費德林又興奮又神秘地說。


    “有什麽好消息快說來聽聽。”


    柳德米拉一副傾聽的樣子。


    “你們難道沒發現嗎?”費德林說著張開雙手,擺擺肩膀。


    柳德米拉仔細端詳了對方,最後卻隻能搖搖頭。


    伊戈爾看都不看就伸出手,對費德林笑著說:“恭喜你,克裏斯托弗?費德林上校!”“謝謝,大校同誌。”


    “哦,你升官了!”“是啊,我現在是上校了。”


    費德林握著伊戈爾的手對柳德米拉說。


    這時,提醒旅客的公共廣播響起:“請往基輔3032航班的旅客從三號通道檢票登機。”


    “好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上飛機吧。”


    費德林說著便搶過伊戈爾手中科西金娜的手提箱。


    “謝謝你們,我自己來吧。”


    柳德米拉不好意思地說,一手捧著鮮花,一手伸過來要手提箱。


    “哪裏,走吧。”


    費德林說著便拉著柳德米拉往登機入口走,並迴過頭對伊戈爾說:“大校同誌,我送柳達上飛機。”


    伊戈爾隻好表示同意,說:“也好。


    再見,柳達。”


    他說著朝柳德米拉揮揮手。


    “再見,魯斯蘭。”


    柳德米拉朝伊戈爾微微一笑,就跟費德林走向登機入口。


    機場檢票人員欄住了高大的費德林,“同誌,送客隻能到此。”


    費德林指了指掛在自己胸前的紅旗勳章,說:“我是克裏斯托弗?費德林上校,就是在遠東濱海地區趕走韓國侵略者的那個海軍陸戰隊坦克兵營長。”


    “您好,上校同誌。


    可您也隻能送到這裏。”


    對方立馬顯示出尊敬的姿態,但並不打算讓步。


    “好了,克裏斯托弗,謝謝你了。


    我自己上飛機吧。”


    柳德米拉說著要手提箱。


    這下費德林急了,大聲告訴檢票員:“我說同誌,這位可是科西金元帥的女兒,也是我的女朋友。


    現在要迴基輔,我隻送她上飛機。”


    說完他便掏出軍官證塞給檢票員,“這個先押在這裏,等下我就迴來拿。”


    他說完就拉著柳德米拉快步衝進登機入口。


    檢票員攔也攔不住。


    “開天啟坦克的就是不一樣。”


    在後麵看到一切的伊戈爾搖著頭說。


    柳德米拉出現後,費德林就似乎處處與自己爭奪,而且還占上了風頭。


    “嗯,還是去找我的費麗達吧。”


    伊戈爾想到這裏自言自語道。


    伊戈爾走出候機大廳,這時,一台輪椅從旁邊機場的出口被推過來。


    輪椅上的人脖子上安著托架,左手纏著繃帶掛在胸前。


    他身上披著紅軍坦克兵少將軍服,衣服左胸上別著紅旗勳章、亞曆山大?涅夫斯基勳章、近衛軍獎章、北美進攻獎章,它們下麵還有一大堆金光閃閃的勳章、獎章。


    雖然隸屬不同的軍兵種,相互之間也不認識,但伊戈爾還是馬上向來者立正敬禮。


    對方見狀也舉右手端坐在輪椅上迴禮,然後問:“你就是魯斯蘭?伊戈爾同誌吧。”


    “是的,將軍同誌。”


    “我是瓦列裏?格列高利耶維奇?梅爾庫羅夫。”


    他說著熱情地伸出右手。


    “您好,將軍同誌!”麵對大名鼎鼎的紅軍坦克猛將,伊戈爾十分激動地伸出雙手,緊握對方的右手。


    “你的事跡我都聽說了。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梅爾庫羅夫大發感慨。


    其實他這種三十出頭的將軍也算是“少年英雄”,隻是麵對更年輕的伊戈爾,自己也就反倒有“倚老賣老”的感覺了。


    “將軍您過譽了。”


    伊戈爾謙虛地說,“與您在北美的勝利比起來,我們的勝利隻能算是小打小鬧。”


    伊戈爾也並非純粹的謙虛,梅爾庫羅夫指揮下的紅旗第10近衛坦克師在北美縱橫捭闔,克敵無數,絕非一般部隊可比。


    “你就不必謙虛了。”


    梅爾庫羅夫笑著說,“我們不過是在不同的崗位爭取勝利。


    我們都是蘇維埃的軍人,追求勝利是我們的天性。”


    “是的,將軍同誌。


    隻有勝利才能成就我們的榮譽。”


    伊戈爾點著頭讚同道。


    沒想到梅爾庫羅夫反而神色默淡地說:“以前我除了爭取勝利,就沒有太多想法。


    可是現在,我經常在思考,我們得到的勝利是否值得?”“勝利都是值得的。”


    “也許吧。”


    梅爾庫羅夫看了看機場外麵繁華的莫斯科城市說,“好了,大校同誌,就不打擾你了。”


    梅爾庫羅夫說著又伸出右手,“我已經調任莫斯科軍區裝甲教導師,有空可以來找我。”


    伊戈爾再次與對方握手,欣然應允:“好的,將軍。”


    “記得帶伏特加!哈哈。”


    “是,將軍同誌。”


    伊戈爾也笑著迴答,然後敬禮離開。


    第四章鐮刀第七節超時空傳送曲長安接到坎貝爾和朱麗安娜登門拜訪的通知,就感覺到美國人可能要在韓國的戰爭有上所動作。


    果然,一見到坎貝爾時,對方就開門見山地說:“先生,朝鮮人民軍已經從側翼突入韓國,並且對漢城形成包抄之勢。


    我授權向貴國通報,我國政府決定派兵對韓國進行支援。”


    曲長安聽後微微一笑,說:“國務卿先生,可否告知國貴具體的計劃?”“杜根總統的意思是,我軍隻幫助韓國防守。”


    “我們絕不越過《停戰協定》規定的停戰線。”


    朱麗安娜?索伯斯補充道。


    “我能冒昧地問一下,貴國準備出動多少兵力來支援韓國?”坎貝爾和朱麗安娜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猶豫了片刻,坎貝爾說:“一個集團軍,三個師左右的兵力。


    我軍的行動將僅限於漢城和仁川一帶。”


    “對於朝鮮半島局勢的急劇變化,中國政府和人民深表關注。


    貴國的通知我會向我們的中央政府匯報的。”


    “還有一件事。”


    “請講。”


    “我們希望貴國能充當韓朝兩方的調停人。


    這是我們真誠的意願。”


    曲長安聽後不禁又笑了起來,說:“我國跟韓國並沒有.smenhu第四卷 鐮刀1外交關係,這個操作起來恐怕不太現實。”


    “希望貴國認真考慮我們的提議。”


    “好的,我先向中央政府匯報貴國的意願。


    隻是我現在還無法答複你們。”


    “曲先生。”


    朱麗安娜?索伯斯說,“其實您應該很清楚,遠東的和平掌握在中國手裏。”


    曲長安不置可否,還是微微一笑,說:“一接到我國中央政府的指示,我就馬上通知你們。”


    “好的,謝謝。


    瓦西裏。”


    坎貝爾高興地說著伸出右手。


    雖然什麽也沒有在曲長安這裏得到,但至少對方的態度已經表明,出兵一事上中國已經許可了。


    “中國有句古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曲長安笑著與對方握手。


    其實就在中美兩國外交官會麵之時,美國軍隊已經開始了實質性的行動,打開“上帝之門”——大規模地向韓國投送兵力。


    在阿拉斯加育空河畔的密林裏,一座隱秘的、半埋在地下的大型基地。


    這個基地的前半部分是一個無比碩大的球體,球體的下半部分深入地下,與地麵接觸的中軸線上有一個半徑達十米的半圓形隧道。


    基地的後半部分是一係列大型多麵體建築,都是大球體的支持設備。


    它就是所謂的“上帝之門”——一台全新的超時空傳送儀(chronosphere)。


    超時空傳送儀的周圍,美國陸軍的官兵們正襟危坐在大批坦克、裝甲車、各式車輛裏,排列著整齊的隊伍,準備進入超時空傳送儀的隧道。


    基地的地下指揮中心裏,真正左右美國命運的人正聚集在一起,準備重新發起一次超時空閃擊。


    “先生,所有設備都準備好了。”


    超時空傳送儀的總工程師多爾?錢伯斯向直屬上司斯普林斯報告。


    “先生,‘上帝之門’已經準備好了。”


    比爾?斯普林斯激動地向馬克?符拉沃德報告。


    這位現任國家安全顧問的另一個身份是“上帝之門”的項目負責人。


    “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馬克?符拉沃德神情嚴峻地說,“這一次可不是傳送阿貓阿狗,而是整整一個集團軍!”“先生,你堅持一定要通過‘上帝之門’來傳送第九集團軍嗎?”傑克?傑克遜擔憂地問,“我們隻是完成了百分之四十的測試。”


    符拉沃德抿抿嘴,說:“把這一次也當作測試吧。”


    中情局長被嚇得禁不住張大了嘴巴,口中的大雪茄也掉下來。


    那可是好幾萬的官兵和成千上萬的裝備。


    符拉沃德瞟了傑克遜一眼,“如果這一次順利成功,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莫斯科。”


    然後他轉向下麵的工作人員,大聲問:“裏維斯將軍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將軍已經準備就緒。”


    “很好。


    開始吧!”符拉沃德高聲下令。


    “多爾,打開‘上帝之門’吧。”


    普斯林斯向多爾?錢伯斯下達命令。


    “是,先生。”


    錢伯斯迴答完後,轉向下麵控製大廳高聲命令:“啟動所有電力!打開隧道!”在一連竄的迴應後,指揮中心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控製人員接通電源,大量的電能被注入巨大的超時空傳送儀。


    這時通過牆上的巨幅監視屏,人們看到了超時空傳送儀的隧道開始發出奇異的光芒,整台超時空傳送儀外表的指示燈也亮了起來。


    “能量正在增加!”隨著報告的此起彼伏,大屏幕上的各種顏色的進度指示條正瘋狂地向頂端飆升。


    “進入臨界狀態!”屏幕上,超時空傳送儀的隧道裏的光芒也開始不斷變化,並且旋轉起來。


    而且沉重巨大的超時空傳送儀也開始顫抖起來,帶動大地震動。


    盡管距離很遠,而且深藏在地下,但指揮中心仍然劇烈震動起來。


    “怎麽迴事?”符拉沃德有些驚恐地問。


    才完成百分之四十測試的東西就投入使用,看來的確很危險。


    “放心,先生。


    這是正常的時空擾動引發的小型地震。”


    錢伯斯微笑著說,然後又命令:“檢查定位!”“數據無誤!”“接收場狀態正常!”“先生,可以進入軍隊了。”


    錢伯斯向符拉沃德報告。


    “進吧!”符拉沃德毫不猶豫地命令。


    “進入軍隊!”排列在超時空傳送儀隧道前方的坦克部隊最先開動,它們成單列縱隊魚貫而入,逐漸消失在不斷旋轉的奇異光芒當中。


    後繼的車隊源源不斷地開入隧道。


    數千裏之外的漢城特別市東南郊外河南市,黑夜正籠罩著一處被推土機清理出來的近千公頃平地周圍,荷槍實彈的韓國憲兵正緊張地巡邏。


    突然,一股耀眼的光芒在平地中間閃現開來,隨之傳來一陣低沉的悶響。


    閃光過後,一群不明物體包裹在白色煙霧中出現在平地中間。


    遠處戈德曼?裏維斯中將舉著微光望遠鏡觀察。


    望遠鏡裏,m60坦克的威猛身影正一輛接著一輛地出現在煙霧裏。


    他不禁興奮地叫起來:“援軍趕到了!傳我的命令,加強警戒!決不能有任何差池。”


    隨著到達的坦克和其他裝備的數量不斷增加,煙霧也越來越大。


    傳送持續了三個小時,第九集團軍的第21裝甲師終於傳送完畢。


    “先生們,第21裝甲師傳送完畢。”


    錢伯斯向符拉沃德和斯普林斯報告,“冷卻一個小時,就可以接著傳送第22裝甲師了。”


    “很好。


    繼續進行。”


    符拉沃德高興地說,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看來自己更宏大的目標將提前實現。


    在韓國河南市的平地裏,煙霧慢慢散去,猙獰的第21裝甲師顯露出它威武強大的麵目。


    第四章鐮刀第八節老搭檔十月二日下午,當朝鮮人民軍左翼西部集團順利攻入原州,伊戈爾也率領第十空降師三團飛抵了平壤。


    蘇聯派駐平壤的軍事顧問團自紅軍在北美展開進攻後便不斷擴大,尤其是在曲長安“公然”威脅蘇聯後,大批蘇聯作戰部隊以顧問之名被派到朝鮮。


    年輕的蘇聯英雄走出機艙,踏上了異國的國土。


    “啊哈——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一聲興奮的尖叫傳來。


    伊戈爾定睛一看,原來是岡納克?謝苗諾維奇?科薩諾夫,他正朝自己跑過來。


    “哈哈,岡納克?謝苗諾維奇!”伊戈爾也禁不住高喊起來,張開雙臂迎上去。


    兩位老搭檔熱烈地擁抱在一起。


    “世界可真小!”科薩諾夫笑著說,“沒想到會在平壤遇到你。”


    “你們怎麽會派到朝鮮來?”“防備美國的進攻。”


    科薩諾夫收起笑臉,低聲說,“當然這是表麵的。


    我們的另一個任務是保衛平壤,防患中國軍隊。”


    “防患中國軍隊?”伊戈爾這才注意到機聲四周已經豎起高高的心靈控製塔。


    科薩諾夫點點頭,繼續說:“我還接到進一步的命令,要求我們做好隨時投入運作的準備。”


    “中國軍隊會攻擊平壤?為什麽不是防患美國軍隊?”伊戈爾不解地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隻是遵令行事。”


    就在這時,卡西亞諾夫將軍的一位參謀駕使著嘎斯吉普前來接伊戈爾。


    伊戈爾隻得匆匆告別老搭檔前往將軍的司令部。


    來到萬台區的蘇聯軍事顧問團總部,卡西亞諾夫上將正待在地圖前研究朝韓雙方的軍事形勢。


    伊戈爾走進去敬禮,並大聲報告:“報告,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奉命率領第十空降師三團前來報告。”


    上將一見伊戈爾到來,趕忙迴禮,十分激動地說:“我知道最高統帥部一定會派精銳來的,隻是沒想到會是你們這些英雄。”


    然後他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對方。


    “將軍同誌,我在機場也見到心靈部隊。


    難道我們在平壤會有大規模的軍事形動?”卡西亞諾夫正準備迴答伊戈爾的問題,總部門外便響起一陣爽朗的歡笑。


    “何止心靈部隊?還少不了我們海軍陸戰隊天啟坦克!”“克裏斯托弗?費德林!”伊戈爾不禁驚叫起來。


    費德林身著華麗的海軍陸戰隊禮服,胸前掛著金光閃爍的勳章,走到卡西亞諾夫上將麵前,立正敬禮,高聲報告:“報告卡西亞諾夫將軍,克裏斯托弗?約瑟夫耶維奇?費德林海軍上校率領海軍陸戰隊第七坦克旅前來報告!”“太好了,費德林上校!”卡西亞諾夫上將非常高興。


    遠東濱海邊疆區防禦戰役中兩大名將都收歸自己麾下,看來此次作戰將必勝無疑。


    “伊戈爾同誌,看來你我又得合作一次了。”


    費德林笑著對伊戈爾說。


    “我們兩搭檔,將是無往不勝的!”伊戈爾也頗為激動,沒想到一到朝鮮就遇到科薩諾夫、費德林這些老搭檔,心裏充滿了喜悅和信心。


    “兩大英雄在這我也就不隱瞞了。


    請跟我來吧。”


    卡西亞諾夫上將對著兩位年輕的紅軍英雄說,然後把他們領到另一間房間裏。


    那裏有一個巨大的沙盤。


    顧問團裏的領導和參謀以及一些朝鮮將軍已經聚集在沙盤前。


    伊戈爾和費德林為眼前的景象不免暗暗吃了一驚。


    那個沙盤其實是一個大比例的建築模型——韓國青瓦台總統府的建築模型。


    “大家都知道,白明洙次帥指揮的朝鮮人民軍已經從左翼突破了韓國軍隊的防線,並開始從側翼攻擊漢城。”


    卡西亞諾夫上將指牆上的大地圖解釋說,“七個師將分成三路,最東邊的東部集團將沿著東海濱海公路線,向浦項、蔚山甚至釜山方向攻擊前進,西部集團則將分頭攻擊,沿鐵路線和公路向漢城和水原方向前進。”


    聽了上將的介紹,伊戈爾就馬上問:“可是這樣豈不是分散了左翼的兵力?沒有足夠的後援恐怕難以在預期的短時間裏達成解放漢城、水原、浦項等多個城市的目標。”


    “嗯,是有分散兵力的嫌疑。”


    卡西亞諾夫上將點點頭說,“但韓國已經在漢城和仁川投入了他們的戰略預備隊。


    沒有足夠的力量應付多路進攻。”


    “如果美國人投入兵力從南方增援的話,恐怕左翼會被各個擊破。”


    費德林也插上一句。


    “美國人現在一兵一卒也增援不了。


    駐韓美軍司令裏維斯是個完完全全的光杆司令,他連司令部的警衛都要由韓國憲兵來負責。”


    卡西亞諾夫將軍輕蔑地笑著說,“下麵我們來看一下,應該為我們的朝鮮同誌做點什麽。”


    “我們的新計劃是利用傘兵直接突擊漢城青瓦台!”將軍說著將一個紅色降落傘模型放置到青瓦台模型的頂端。


    伊戈爾聽後不禁暗自攥緊了拳頭。


    這一次自己無疑又將是拳頭了。


    果然,卡西亞諾夫上將接著就對伊戈爾說:“魯斯蘭?伊戈爾上校,你的第十空降師三團將作為此次作戰的先鋒,直接空降青瓦台!”但伊戈爾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堅定,盡管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拳頭地位,不過這一次理智告訴他,對於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發起突擊,永遠是十分危險的。


    華盛頓的五角大樓永遠隻能是一個特例。


    許多人並不知道,從中學階段開始,伊戈爾就認真地研究了所有能收集到的美國地圖,閱讀所有能找到的與美國有關的資料。


    他不僅對美國的各種情況十分熟悉,對美國的各種戰略要地更是了如指掌。


    那個永恆紅色黎明,在阿靈頓鎮和五角大樓周圍,伊戈爾能夠精準地選擇出奇不意的攻擊路線,很大程度是歸根於其平時對華盛頓特區地理的鑽研。


    而今,對於韓國和漢城,伊戈爾壓根沒有什麽概念。


    還在納霍德卡與韓國軍隊拚死搏殺之時,他也隻想著把對方趕出蘇聯的國土,從沒考慮到進攻韓國本土。


    “將軍,預定的進攻時間是什麽時候?”伊戈爾問。


    “後天!”“我們連針對性訓練的時間都沒有?”伊戈爾開始臉露難色。


    看來自己已經不是純粹的軍事顧問了,現在明白無疑地成了蘇聯遠征軍。


    “第十空降師三團隻有一天時間準備。”


    卡西亞諾夫上將毫不留情地告訴血洗五角大樓的英雄,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朝鮮將軍說:“具體的攻擊事宜,由金慶睿將軍與你協調。


    人民軍第一空降旅將在你們之後著陸。”


    金慶睿少將站出來,用流利的俄語對伊戈爾說:“大校同誌,我曾經潛伏到青瓦台,熟悉那裏的地形。


    我將與你們一起出發。”


    “太好了。”


    伊戈爾說著露出欣喜的麵色,並熱情地向對方伸出了右手。


    卡西亞諾夫將軍轉向費德林,“你們旅將向漢城方向發起突擊,一定要撕開韓國的防線。”


    “正麵攻擊嗎?”費德林問。


    “對,正麵突破!以配合空降兵對青瓦台的進攻。


    同時我們還將得到心靈部隊的支援!”“這一次行動的代號是什麽?”費德林問。


    “工人的鐮刀!”金慶睿將軍激動地說,“割向南方階級敵人的鐮刀!”第四章鐮刀第九節側翼對側翼盡管在山地和丘陵地帶連續突擊,人員疲憊,裝備損耗,但朝鮮人民軍左翼的部隊仍然在十月二日如期展開了對漢城右翼進攻。


    起初,一切看起來十分順利。


    人民軍左翼西部集團未經炮火準備便發起突然襲擊,兵分兩路,北路沿著鐵路線殺向漢城,攻克楊平等地;南路軍沿著公路越過漢江,連克驪州、利川等鎮,距水原已經十分接近。


    再向前一步,攻進水原,飲馬江華灣,人民軍左翼東部集團就可以完成對漢城的迂迴包抄任務。


    “好極了!”白明洙次帥麵對著巨幅地圖上那兩個碩大犀利的紅色箭頭,情緒激昂地誇獎讚歎。


    按照自己的想法調整後的“江山”作戰無疑將是朝鮮民族戰爭史乃至世界戰爭史上最為光彩的一筆。


    正麵佯攻,側翼迂迴,教科書般的經典。


    當正麵的進攻誘使了全煥把全國的精銳部隊都調集到仁川-漢城時,誰也沒有料到人民軍竟然在左翼,不顧山地丘陵的阻礙和困難,強行突破,閃擊側後。


    韓國軍隊脆弱不堪的後方在這種難以至今的閃擊中,分崩離析。


    “命令所有部隊,加快前進步伐!爭取明天打入漢城和水原!”白明洙次帥得意地下達命令。


    “司令員同誌,部隊推進很快,已經十分疲勞,而且兵力比較分散,是不是停下來調整一下。”


    有參謀提出異議。


    白明洙胸有成竹地擺了擺手,說:“不用擔心,敵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現在越快越好,一定要趁勢打鐵!”“可是蘇軍顧問團也有人提出兵力分散的問題。


    而且推進得太快了,很多部隊之間都協調不上。”


    那人似乎還很堅持。


    提意見的人是車正信少將,前線指揮部的作戰部長。


    “我也看到問題,但是你不想想,南方還有什麽力量可以阻擋們左翼西部集團的進攻?”白明洙耐心地開導自己的手下。


    東部集團沿海濱進攻是他計劃的一個掩護和佯攻行動,戰役的主攻任務在於西部集團,向水原方向推進旨在於完成對漢城地區的迂迴包抄。


    這樣分兵的危險確實很明顯,但關鍵在於對手已經將大部分主力集中在漢城和仁川抗擊北麵的進攻,沒有多餘的力量來對抵擋他的西部集團和東部集團。


    “趁著敵人對我們的恐慌,我們推進越快,敵人崩潰越快!”白明洙語重心長,然後嚴肅地下令:“請執行命令吧,車正信同誌,同時讓空軍部隊全麵出擊,一定要沉重打擊敵人,配合地麵的進攻!”“是。”


    車正信隻好執行命令,所有的形勢都太有利了,沒有不加快步伐的道理。


    正如白明洙次帥所言,韓國方麵的確陷入了恐慌。


    漢城的街頭已經混亂不堪,本來向南逃難的市民在得知人民軍進軍水原後,反身迴城,與後麵的難民擠成一團。


    原本擁擠的交通很快便陷入癱瘓。


    逃難的市民車隊完滿了向南的主要幹道,人們隻好步向。


    穿梭在密集的車隊裏,有的繼續向南走,有的迴頭往北走。


    哭喊聲、叫罵聲、唿救聲混雜在隆隆的炮聲和急促的警報聲中,飄蕩在城市的上空。


    這些曾經自認為舉世無雙、世界最強人們如今麵對燃眉的戰火,有的抱頭鼠躥,有的不知所措,有的趁火打劫。


    麵對已經失控的局麵,全煥總統一麵派出所有軍警上街維護末世到來般的秩序,一麵召來戈德曼?裏維斯,請求美國的援助。


    韓美聯合司令部裏,全煥見到裏維斯中將便急切地說。


    “將軍,右翼的形勢急轉直下,我想你看得也很清楚。


    我們現在急需貴軍的支援。”


    裏維斯反倒是不急不慢,他輕鬆地對全煥說:“總統先生,我們的重點一直是右翼。


    敵人在左翼的進攻不過是佯攻。”


    “你也知道,現在我們根本分不出兵力來阻擋敵人在右翼和後方的攻擊。”


    全煥愧咎地說,“都怪我當初疏忽大意,輕視了右翼。”


    北方軍隊這種進攻戰略令他大出意外,正麵的佯攻足足進行了七天,才在側翼發起突然襲擊,而後如入無人之境,兩天時間便橫掃江原道,直殺漢城而來。


    總統已經下令準備好直升機,準備隨時撤離即將被合圍的漢城。


    裏維斯笑了笑,充滿了信心與沉穩,完全沒了幾天前的緊張。


    將軍成竹在胸地告訴全總統:“我國陸軍第九集團軍已經成建製抵達漢城,我已經擬定好反擊方案了。”


    全煥一聽頓時喜形於色,高興地拍著手掌說:“好極了,將軍,你的方案是什麽?”裏維斯轉身指著地圖,準備向韓國總統和三軍的將領解說他已經策劃好的反擊方案。


    “我們總是把目光盯在北方前線的大兵團作戰。”


    裏維斯沒有直接說明,反而講起雙方的戰略,“北方軍隊也一樣,即使是在右翼,山地崎嶇,他們一樣采用大兵團作戰,而且不顧一切地深入我們的後方。”


    “將軍,你的方案到底是什麽呢?讓第九集團軍直接在右翼發起反擊嗎?”全煥迫不及待,現在他沒時間也沒心思去考慮雙方的進攻特點。


    “攻其不備,斷其後路!”戈德曼?裏維斯大聲說,“確切地說是切斷敵人的縱深!”然而韓國的總統和將軍們相互看了看,似乎並不明白對方的話。


    裏維斯指著從東部切入韓國縱深左鉤形的兩個巨大的紅色箭頭,說:“人民軍推進十分快,看似攻勢犀利,但各部之間缺乏協調,而且均為孤軍深入。”


    然後他看了看眼前這些穿著華麗頭腦卻不靈活的高麗將帥,說:“敵人選擇了一條危險的道路,山路崎嶇,而且地形險峻。


    我已經將第21裝甲師和第58步兵師部署在金穀裏一帶。


    隻要我們在北麵有效地擋住對方的進攻,調動剩餘的力量做為後援,我們就可以從金穀裏出擊,沿著漢春線(漢城到春川鐵路)向東進攻。”


    “你的意圖是奪迴春川切斷北方的後方?”“是的。”


    裏維斯點點頭,“這裏敵人兵力薄弱,我軍若進行強力突擊,雖然地形不怎麽有利於大兵團作戰,但敵人已經輕率冒進,首尾不能相顧,我們一定可以順利奪迴春川,切斷敵人進攻漢城兩大部隊的後方和補給!而我軍第九集團軍剩餘部隊則全力防守漢城東南和南部,拖住敵人進攻。”


    話音剛落,將軍們臉上紛紛浮現出欣喜之色。


    全煥總統更是大聲讚賞:“好,就這麽辦!我命令,裏維斯將軍全權負責指揮此次反攻任務,並把漢城所有未調用的預備隊劃歸裏維斯將軍指揮,反擊北方軍隊!”第四章鐮刀第十節破碎的左鉤拳裏維斯將軍的反擊很快便展開,美國陸軍第21裝甲師在十月三日淩晨沿漢春線向東北發起了強大的突擊。


    m60坦克排成長蛇陣,在戰鬥機的掩護下,蜿蜒前行,當天中午便光複清平裏、加平,直指春川。


    此時,已經將前線指揮部移至春川的白明洙次帥此時麵臨著極大的危險,但人民軍並不知明已經近身的危險。


    “什麽?!”白明洙次帥幾乎不敢相信參謀的報告,“他們不可能還有兵力可以用於反擊的!”“是美國陸軍!”手下補充說。


    “那就更不可能了!”白明洙次帥就更想不通了。


    單從美蘇戰爭形勢上分析,美國無論如何是分不出兵力來增援韓國的。


    而且朝鮮和蘇聯的情報部門收集到的情報都顯示,美國根本沒有增援韓國的兵力,特別是十月份的上半月,更不可能有一個美國本土的大兵能踏上朝鮮半島。


    “難道他們是從地底冒出來的?”次帥同誌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


    沒有幾個人會料到美國在這個時刻會突然“多出”三個師的兵力,而且這些精兵猛將還是以一種超乎想象的科學幻想一般的方式運輸到韓國。


    就連美國總統杜根也從沒想到美國會有這種“神奇”能力。


    “司令員,現在春川隻有幾個營的兵力,十分危險。


    是不是讓前鋒暫停進攻?”又是車正信提出建議。


    白明洙有所猶豫。


    當下的情況,就算東部集團和西部集團都停止了進攻,都沒有什麽力量阻止美軍對春川的突擊了。


    次帥緊盯著地圖上的春川,這個位於北漢江畔的城市就如一個巨大的樞紐,代表人民軍強大攻勢的紅色箭頭從這裏出發,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左旋,如同拳王泰森在登上拳王寶座一戰中那記擊中特雷沃?伯比克下鄂的左鉤拳,砸向漢城。


    可是現在的地圖上,有一個尖銳的藍色大箭頭,從漢城右側出發,沿著漢春線直刺春川。


    “命令東部集團和西部集團加快進攻速度!”白次帥突然狠狠地叫道,“守備春川的部隊一定要堅守到底!”“司令員,不調動部隊增援春川嗎?”車正信問。


    “哪裏還有部隊?”白明洙著急地說,“金化趕來的部隊是來不及的了。”


    “司令員,我們是不是讓西部集團北路進攻部隊改變進攻方向,向北攻擊新川裏和清平裏,一方麵可以威脅美軍反擊部隊的右翼,一方麵也可以救援春川。”


    車正信一邊在地圖上比劃,一邊說。


    白明洙聽後雙眉緊鎖。


    車正信的話聽起來頗有道理,但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從楊平到新川裏的地形遠非地圖顯示那般簡單,非常不利於北路的機械化大兵團機動和迴旋,南方和美帝敵人完全可以利用有利的地形成功地阻截其前進,甚至將其包圍。


    實際上,整個左翼的這次大規模突擊已經是一次極為冒險的軍事行動,因為它選定了一個地形複雜的、連綿不斷的山區來展開。


    話說迴來,兵行險招,不險無以出奇製勝。


    “好吧,就按照你說的來轉變進攻方向吧。”


    白次帥終於點點頭說,“向金日成同誌發電報,報告我軍麵對的新形勢和采取的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身邊的電話緊急響起。


    一名參謀趕緊抓起聽筒,然而他一聽對方的話臉色頓時大變,慌張地叫道:“請你重複一遍!”對方的話讓參謀的臉色凝固下來。


    “怎麽迴事?”車正信急忙問。


    “報告,美軍已經攻進江村。


    司令部直屬團三營已經全部陣亡。”


    參謀戰戰兢兢地報告。


    “太快了!”車正信驚訝地說。


    白明洙這時反而顯得十分鎮定,對車正信說:“把司令部所有直屬部隊派出去,一定要奪迴江村!”“是不是司令部也要轉移?”“不用!”白明洙次帥斬釘截鐵地說。


    話音一落,一聲尖鳴急促傳來,緊接著發出一陣巨響。


    整個指揮部都劇烈地震動起來。


    美國人的反擊速度已經超乎朝鮮人民軍的預料。


    美國陸軍第21裝甲師雖然同樣麵臨著崎嶇難行的山區地形,但他們在十月三日下午撕開了春川的外圍防線,攻入江村。


    距春川市區不足十公裏。


    一天之內,美軍沿著北漢江河穀在山地推進了八十多公裏,成功地楔入人民軍的右後方。


    兩天前左翼的突擊給了韓國以極大的打擊,對方的統帥和指揮官都深感震驚。


    沒想到形勢逆轉這般快速。


    “司令員,轉移司令部吧。”


    車正信請求道。


    猛烈的炮聲越來越密集,司令部的震動越來越厲害,甚至有些沙土被震落下來。


    “司令……”車正信一臉著急。


    春川附近已經沒有什麽重兵可用於防守,隻能依賴輕裝備的司令部直屬警衛團。


    “江山”作戰初始攻勢非常猛烈,但後援和跟進力量卻非常薄弱,推進速度又過快,才造成如今後方空虛,以致指揮部危如累卵。


    現在即使西部集團順利攻入漢城,但作為後方重要樞紐的春川卻已經搖搖欲墜,整個左翼的攻勢必將不能持續和鞏固。


    “我絕不撤退!集合所有能戰鬥的人員,奪迴江村。”


    白明洙將帥咬緊牙關狠狠地說。


    “可是,司令!”“你不要再說了。”


    白明洙次帥擺擺手說。


    眼看著自己精心策劃的進攻就這樣即將被敵人截斷,次帥根本無法釋懷,反而像個賭紅了眼的賭徒,瘋狂地叫道:“我就不信他們能從地底下冒出多少兵力!”車正信無奈,大聲說:“司令員同誌,那請你允許我來指揮警衛團吧!”白明洙堅定地點點頭。


    “跟我來!”車正信操起一支ak47,高聲對其他人說,然後帶頭衝出去。


    裏維斯將軍旗下的美國陸軍第九集團軍第58步兵師緊隨第21裝甲師之後,在攻占江村之後,不顧攻擊前進了一天的疲勞和傷亡,在日落前沿著北漢江兩岸繼續向春川市區發起進攻。


    戰火在漢江兩岸越燒越旺。


    第四章鐮刀第十一節緊急約見就在北漢江河穀被坦克的轟響、炮火的巨響和傷兵的哀嚎所充滿之時,中國駐美國特別辦事處主任曲長安緊急約見了美國國務卿鮑爾斯?坎貝爾。


    “國務卿先生,我奉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的命令,要向中國政府通報一個緊急的情報。”


    曲長安見麵就直說。


    “我對貴國的合作誠意表示讚賞和感謝。”


    坎貝爾十分高興。


    曲長安卻擺擺手說:“不過在通報具體的內容之前,我必須首先向貴國確認兩件事情。”


    “請講,先生。


    我們樂於與貴國達成合作。”


    “第一個,貴國做出的絕不越過停戰線的承諾是否有效?”“有效。”


    “國務卿先生,你能否講明具體的承諾內容?”坎貝爾不得不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好的。


    我國政府向貴國政府承諾,在阻止了人民軍的南下進攻後,美國軍隊和韓國軍隊將不再越過一九五三年《朝鮮半島軍事停戰協定》中所劃定的非軍事區。”


    “好的,謝謝。


    我想確認的第二件事是,貴軍在漢城的部隊是從本土抽調的嗎?”坎貝爾不免有些吃驚,但他還是不露聲色,脫口而出:“是的。


    我們抽調了整整一個集團軍的兵力。”


    曲長安滿意地笑了,他已經得到了所需要的答案。


    於是他平靜地說:“先生,根據我們情報部門獲取的情報顯示,蘇聯紅軍的突擊隊明天將會突襲漢城的總統府。”


    “貴國的情報可靠?”坎貝爾又大吃一驚。


    曲長安點點頭,非.smenhu第四卷 鐮刀1常肯定地說:“據我們所知,將有一個團的傘兵空降到世宗路一號的青瓦台,率領他們的將是你們非常畏懼的魯斯蘭?伊戈爾。”


    “我會馬上向總統匯報貴國的通報的。”


    坎貝爾有些心急了。


    “國務卿先生,我還沒說完呢。


    隨同伊戈爾一同作戰的還將有蘇聯的心靈部隊。”


    “太好了,瓦西裏。”


    坎貝爾又急又高興,“貴國的通報太及時了。


    謝謝。”


    他說著伸出兩手緊緊地握住對方。


    “還有,關於調停朝鮮南北雙方一事,我國政府願意出麵。


    但我們還需要貴國的配合。”


    曲長安繼續說,表情依然平靜,口氣還是那樣不緊不慢。


    “需要我們做些什麽,貴國盡可提出來。”


    鮑爾斯?坎貝爾不候思索地說。


    “敦促韓國做出一個主動的姿態。”


    曲長安第一次用“韓國”一詞,而非先前的老調“南朝鮮”。


    “瓦西裏,能具體說一下你們的要求嗎?”坎貝爾有些疑惑。


    所謂的“主動姿態”難道會是要韓國在軍事上做出退讓。


    “我之前已經強調過,中韓兩國並未建交,而且韓國與台灣當局的關係十分密切,國內也有濃烈的反華氣氛。


    我國政府若要調停南北雙方,恐怕操作起來並不現實。”


    “瓦西裏,我明白。”


    坎貝爾這才恍然大悟。


    美國很少有求於人,特別像這樣求助於一個曾經孱弱、敵對的中國,匆促之間反倒忽略了許多準備工作。


    “我們會盡快與韓國協調的。”


    “鑒於蘇軍已經進入朝鮮半島,我們對貴國軍隊增援韓國的規模表示理解。


    但我們希望貴國恪守決不越過停戰線的承諾。”


    “這個請你放心。


    美國軍隊決不會有一兵一卒越過戰前劃定的停戰線,當然,韓國軍隊也不會。”


    “好的,我們期待貴國的佳音。”


    這迴曲長安說著主伸出手。


    “我相信,美中兩國的精誠合作必將為遠東帶來和平。”


    坎貝爾握著對方的手,略帶感激地說。


    曲長安的話語中透著傲慢與不屑,但他還是能體會出其真誠的胸懷。


    曲長安一走,坎貝便十萬火急地打電話給杜根總統,匯報了中國通報的緊急情況。


    杜根立即指示轉達給韓國,並隨電報附上一封給全煥的信。


    蘇軍即將偷襲的情報以最高的效率轉到了漢城。


    “這不可能!”全煥對於蘇韓聯軍偷襲青瓦台的計劃十分主觀地加以否認,“北方並沒有取得有效的製空權,不可能發動這種愚蠢的行動。


    漢城不是華盛頓,青瓦台不是五角大樓。”


    英明神武的全大總統當著美國陸軍中將戈德曼裏維斯和美國駐韓大使的麵高聲大叫。


    “這是中國人提供的情報。”


    裏維斯說,“他們有自己獨特的情報係統和便利優勢。”


    “那又怎麽樣?”全煥顯得很不屑,“春川已經唾手可得,北方東部的進攻即將崩潰。


    他們在西部又寸步難移。


    我們還懼怕他們的空降?”“總統先生,關於派遣外交人員訪問中國的事呢?”美國駐韓大使在一旁問道。


    美國第九集團軍在北漢江河穀的攻勢,讓全煥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軍事上的扭轉使總統並不打算通過外交努力來恢複破碎的和平。


    “讓我們向一個共產主義中國示好?”全煥揚揚手中杜根總統的信說,“等我們打到鴨綠江邊再來考慮這個問題吧。”


    聽了全煥這番狂妄自大的話後,裏維斯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僅僅還在早上,這位大韓民國總統幾乎是用哭訴的腔調來請求援助的。


    如今,美國大兵用鮮血與生命換來對人民軍左翼的致命威脅,漢城側翼形勢得以扭轉,他便狐假虎威般地裝起強人相了。


    正當全煥還在為自我陶醉與裝酷扮爺之時。


    北方的人馬已經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各自的突擊行動。


    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和他的第十空降師三團的官兵們花了一天的時間來記住青瓦台及其周圍環境的模型。


    所有連隊都分清了任務。


    現在隻等出發時間的到來了。


    盡管先前毫無心理和技術上的準備,但這一次伊戈爾還是感到信心十足。


    因為同行的還有科薩諾夫率領的心靈部隊。


    他們將一同被空投到青瓦台北麵的北嶽山,搭建心靈控製塔,掩護空降兵的進攻。


    而且與進攻五角大樓孤軍奮戰的情況不同,韓鮮人民軍右翼的進攻部隊將在同一時間在費德林率領的天啟坦克部隊的配合下向韓軍防線發起強力突擊,以便裏應外合,一舉奪占漢城。


    第四章鐮刀第十二節血色黎明十月三日淩晨,太陽還隱匿在太平洋的萬頃波濤之中,隻有東方的啟明星高懸在朝鮮半島延綿不絕的群山之上。


    五架塗著美國空軍軍徽的c-130“大力神”運輸機排成斜線,劃破拂曉前的寧靜,從東南部沿著韓國西海岸超低空飛行,直掠向西北的仁川。


    這些美式運輸機上麵搭載的卻是蘇聯紅色空軍第十空降師三團的傘兵和神秘莫測的心靈部隊。


    第十空降師三團的新任團長魯斯蘭?伊戈爾正襟危坐在機艙裏。


    渦槳發動機激起特有的轟鳴,仿佛戰神的顫音,不斷地刺激著官兵們的聽覺神經。


    伊戈爾倒不太關心接下來的戰鬥,這一次空降作戰遠比五角大樓一役來得匆促,但勝利的信心卻很足。


    他現在反倒迴憶起昨晚見到老戰友科薩諾夫的情景。


    從六月二十日的紅色黎明以來,三個多月,許多並肩作戰的戰友都已經戰死疆場。


    伊戈爾對科薩諾夫這種與自己一起深入敵域的生死夥伴的情宜更是深切。


    “岡納克?謝苗諾維奇,希望我們這一次又能平安歸來。”


    伊戈爾頗為沉重,每一次出征都是走向鬼門關的開始。


    “有你在,我們會很順利的。”


    科薩諾夫笑著說,“我已經在平壤呆了一個多月了,是出動的時候了。”


    其實那是一種福分,遠離激戰的北美前線,待在風光秀麗的朝鮮等於度假。


    “離開芝加哥之後你就來了?”伊戈爾有些羨慕。


    八月底僥幸從芝加哥的“大蘋果”作戰中全身而退,一個月以來從紐約到納霍德卡,自己轉戰上萬裏,疲於奔命。


    還真不得不羨慕老夥計科薩諾夫。


    “是的。


    我奉命來這裏擔任軍事顧問。


    並且按照尤裏將軍的命令,架設了那些心靈控製塔。”


    “平壤很安全,花那麽多力氣架設心靈控製塔幹什麽?”伊戈爾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時他不禁想起了紐約聖槍作戰中那個令人氣憤的巴列爾斯基上校。


    “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科薩諾夫搖搖頭說,“不過這些塔跟在芝加哥架設的那個不同,這些是帶增輻器的。”


    “帶增輻器?有什麽不同嗎?”“這些不僅可以幹擾人的腦電波,還可以進一步實現對人類進行意識的控製。


    而且隻有尤裏大將才可以遙控它們。”


    科薩諾夫毫不隱諱。


    “你是說這些心靈控製塔在莫斯科就可以遙控?”“是的。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它們現在投入運作了沒有。”


    “架設它們幹什麽?控製朝鮮人民?”“我也不知道。”


    科薩諾夫說,“上麵隻是說為了以防止敵人的空降。


    聽說莫斯科也有類似的工程,而且更為龐大。”


    “心靈部隊可是我們的王牌。”


    “可是我總感覺總部和司令在心靈部隊的運用上保留了很多。”


    科薩諾夫低聲說道,“雖然我是心靈部隊的工程師,但我得承認許多時候我們沒有完成我們應盡的責任。”


    伊戈爾聽後也點點頭,說:“我也這麽認為。


    紐約作戰時你們心靈部隊就很不配合。


    而且我想如果心靈部隊出動的話,我們在遠東濱海邊疆區也就不會打得那麽辛苦了。”


    就在這時,廣播響起了出發的軍號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出發了。”


    伊戈爾興奮地說。


    “讓我們再一次深入敵境吧。”


    科薩諾夫說著握了握伊戈爾的手。


    轟鳴聲中,機長鑽出駕駛艙來,大聲通報:“同誌們,卡西亞諾夫上將的緊急命令:返迴朝鮮!空降平壤機場!”眾人不免大吃一驚。


    “怎麽迴事?計劃中止了嗎?”伊戈爾大聲問。


    “大校同誌,我也不清楚。”


    機長搖頭說,“電報是從卡西亞諾夫上將的司令部直接拍發的,我們已經跟機場失去聯絡。”


    “難道敵人占領了平壤機場?”伊戈爾吃驚地問,一陣不祥的預感掠過全身。


    c-130運輸機很快便飛離韓國海岸,折向西南,進入中國東海,然後再向北向飛。


    卡西亞諾夫上將的司令部很快又發來了新的電報。


    “平壤發生叛亂,機場已被朝鮮叛軍奪取,空降機場後奪迴機場!”機長又宣讀了一份驚天動地的電報。


    “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伊戈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向穩固朝鮮怎麽會發生叛亂?而且還在對韓作戰的關鍵時刻。


    “執行命令吧,大校同誌。”


    機長說。


    “你馬上給卡西亞諾夫上將迴電,就說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好的,伊戈爾同誌。”


    c-130機群很快就進入朝鮮上空,由於它們裝有特別敵我識別信號發射裝置,而且從計劃中的線路裏返航,所以非常順利地到達了平壤機場上空。


    這時已經東方已經露出了晨曦。


    機場上顯得很平靜。


    但“大力神”還是按照司令部的命令進入跳傘高度。


    巨大的尾艙打開,唿嘯的空氣瘋狂湧入。


    傘兵們掛起鉤子,站起來,向尾艙移動。


    綠燈亮起,伊戈爾便下達跳傘命令。


    紅色空軍的傘兵們一個接一個跳出艙外。


    晨光之下,一朵接一朵白花綻放在逐漸變藍的天空中。


    突然,槍聲四起。


    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從機場四周伸向空中,橫掃向毫無防備的飛機和傘兵。


    占領了機場的朝鮮人民軍開始反擊了。


    “大校,我們遭到了猛烈攻擊!”有人驚恐地大叫。


    “跳,跟我跳下去!”伊戈爾大叫著毫不猶豫地跳出機艙,他必須忠實地與大家一起執行任務。


    美麗的白色降落傘迅速張開,拉著年輕的蘇聯英雄往下飄蕩。


    伊戈爾這時才發現,天空已經火球與死亡。


    爆炸的火球點綴著交叉的火網,而他們這些的傘兵正像可憐的魚兒落向那張豔麗的死亡火網。


    甚至巨大的運輸機也被打得淩空爆炸。


    魯斯蘭?伊戈爾幾乎陷入絕望,這種場麵如果發生在漢城上空,那是天經地義的考驗。


    可現在卻不幸地發生在了平壤上空,在自己人的地盤上,這隻能是一種悲劇。


    在空中的他什麽事也幹不了,任由萬有吸引力把他拉向地麵。


    這又是一個紅色黎明,一個血色黎明。


    第四章鐮刀第十三節俘虜“到底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一連竄的問號從伊戈爾腦海裏閃現出來。


    紛亂的火網中,他幸運地毫發無傷落到了機場的草地上。


    他迅速鬆開降落傘。


    一梭子彈尖叫著飛過來,打在他旁邊,激起一股股揚土。


    大校連爬帶滾躲開,翻進了一條排水溝裏。


    一名空軍上尉也沿著水溝摸過來,緊張地問:“大校同誌,我們該怎麽辦?”伊戈爾看了一下對方,是機場守備部隊的,他就反問:“到底是誰占領了機場?”“朝鮮空降兵!”上尉的驚恐地說,“你們剛走,他們就落地。”


    “他們叛變了?”伊戈爾繼續追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衝出飛機就繳了我們的武器,控製了機場。”


    上尉幾乎哭著說,“我是趁亂逃出來的。”


    機場上槍炮聲越來越來激烈,他們的頭上還不時有子彈嗖嗖地飛過。


    這時又有幾個落地的傘兵聚集過來。


    大家神色慌張,等待著新任的團長下達命令。


    天已經大白,太陽正從群山的縫隙之間噴薄出萬丈金光。


    伊戈爾此時心急如焚,王牌的第十空降師三團眼看著就要覆滅在自己的出發地。


    他不得不冒險探出頭來觀察一下形勢。


    他們剛好處在候機大樓對麵的跑道旁。


    東麵塔樓和候機大樓的頂上和窗口正不斷向落到機場上的蘇聯傘兵噴吐火舌;西麵兩個小丘的地勤區和生活區也落入對手的控製,也正不斷地發射出致命的火力;南麵直升機機場、兵營和防空陣地也在時不時地向空中和機聲掃射出猛烈的火力。


    機場的製高點全部被敵人占據。


    突然,蘇聯英雄驚異地發現,原先高高樹在機場四周心靈控製塔居然全部消失了——確切地說,是被拆掉了。


    “我們太被動了。”


    伊戈爾無奈地說,但他很快就鼓起鬥誌,端起那把伴隨他從五角大樓一直戰鬥到這裏aksu短管突擊步槍,對大家說:“跟我來,我們先奪迴候機大樓!”他說著率先沿著排水溝向南摸去。


    “是!”聚在身邊的空降兵齊聲應道。


    然後便都弓著身子跟著團長向南移動。


    槍聲越來越稀疏,機場上響起了俄語廣播:“蘇聯的同誌們,我們是朝鮮人民軍,順安機場已經被我們控製。


    請你們放下武器,接受我們的指揮,我們仍將視你們為可親的盟友。”


    “該死的,這也叫盟友!”上尉惡狠狠地叫罵著。


    當到達直升機場前時,伊戈爾示意大家停下來,準備分配任務。


    這時身後響起了一聲怒喝:“不許動!放下武器!”對方的俄語說得非常地道,但動作也非常快,一群朝鮮空降兵裝扮的官兵迅速地把他們團團圍住。


    “大校同誌,戰鬥已經結束了。


    請放下武器吧。”


    領頭的人微笑著對伊戈爾說。


    伊戈爾猶豫了一下,隻好交出了他那把心愛的aksu。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交出武器,舉起雙手。


    機場的戰鬥很快就平靜下來,李敬先趕緊向丹東的總部發去報告。


    這時十五軍也傳來捷報,他們已經成功地從萬景台救出了金日成和其他朝鮮政要,正搭乘裝甲車前來機場,要他們馬上做好接應準備。


    “又讓他們立了大功!”蘇衛聽到了通報後又羨慕又嫉妒地說。


    “我們不也立了大功?馬上清理跑道,保證首相的專機能順利起飛。”


    李敬先大聲催促。


    “是!”蘇衛立即應聲迴答,然後跑出指揮部去找部下清理跑道。


    沒想到蘇衛一走,何國強便帶著一名蘇聯軍官進來,大聲報告:“報告旅長,我營俘虜到一名蘇聯空軍大校。”


    李敬先高興地笑了笑說:“對於蘇軍暫時還不能用俘虜一詞。”


    但當他看到押進來的蘇聯軍官卻突然停住了笑容。


    空降兵旅長愣了一下就向對方伸出右手,滿懷著驚喜用流利的俄語問:“您是魯斯蘭?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嗎?那個攻占五角大樓的英雄?”對方的話也讓伊戈爾吃了一驚,不過他還是很正式地伸出右手與對方握手,並說:“是的,上校同誌。”


    “我是李敬先!”李敬先得意地自我介紹道。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俘虜蘇聯的傳奇英雄,激動與興奮禁不住湧上心頭。


    “貴軍何以向我軍開火?”伊戈爾生氣地問,“蘇朝兩軍聯合在一起為朝鮮半島統一大業而浴血奮戰,貴軍卻在此關鍵時刻做出如此低劣的行為,是何道理?”蘇聯英雄義正詞嚴。


    李敬先聽後笑了笑,說:“蘇聯跟朝鮮並無軍事結盟條約,卻暗中派譴了一個傘兵團和一個坦克營。


    而且更為嚴重的是,在平壤架設了十多個心靈控製塔,對朝鮮領導人進行意識幹擾和心靈控製。


    誰的行為更加悲劣?我想大校同誌比我更清楚吧。”


    “對朝鮮領導人進行意識幹擾和心靈控製?”伊戈爾大吃了一驚。


    迴想科薩諾夫關於平壤心靈控製塔的說法,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但他不可能這麽輕易相信一個“叛變”的朝鮮軍官的話,大聲反問:“蘇聯怎麽可能對自己的盟友做出這種事?”“伊戈爾同誌,您在芝加哥執行過心靈控製突擊任務,您應該很清楚這當中的秘密。”


    李敬先依然笑著說。


    “上校同誌,我可以用我的榮譽起誓,我本人並不知曉其中的事。


    我被派到平壤不過三天。”


    伊戈爾信誓旦旦地說,但他的內心還是意識到了許多非同尋常的問題。


    李敬先收起笑容,對他說:“不管你知曉與否,我們已經徹底地挫敗你們的陰謀。


    我隻是感到非常榮幸,能夠與蘇聯英雄魯斯蘭?伊戈爾作戰。”


    “上校,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在戰場上一決高下。”


    “會有的,伊戈爾同誌,請您記住我,李敬先。”


    李敬先強調,“不過應該不會在朝鮮的土地上。”


    接著他對手下人說:“請大校同誌去休息吧。”


    士兵們於是就押著伊戈爾離開了指揮部。


    何國強向旅長遞上一支aksu。


    “不錯嘛,果然是好東西。”


    李敬先拿著短管突擊步槍端詳著讚歎。


    但他很快就還迴給何國強,“你就留個紀念吧,這可是伊戈爾的槍。”


    “謝謝旅長!”何國強高興地向李敬先敬禮。


    “立正——”門外的衛兵高聲號令。


    所有的人立刻停下自己的工作,全體立正。


    盧章銘少將和陳忠和少將擁護著一位三星陸軍上將走進來。


    第四章鐮刀第十四節真正的鐮刀走進來的正是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靳尚勳上將。


    李敬先上校急忙上前敬禮報告:“報告將軍同誌,空軍第二十空降軍一一九旅圓滿完成任務!請指示。”


    靳尚勳舉手迴禮後高興地說:“很好,告訴同誌們,中央軍委的首長們對我們這一次‘鐮刀’行動非常滿意,特別是我們二十空降軍的同誌們,成功奪取了順安機場和平壤外圍的交通要道,為保證金日成同誌的安全轉移做出重大貢獻。”


    上將說完便帶頭鼓掌起來,指揮部裏的官兵們也紛紛熱烈地鼓掌,為他們自己,也為人民共和國的勝利。


    “將軍同誌,我們還奪取了四個完整的心靈控製塔。


    另外我旅剛剛抓到了大名鼎鼎的蘇聯英雄魯斯蘭?伊戈爾。”


    李敬先得意揚揚地向靳尚勳將軍報告。


    靳尚勳聽了他的報告更是樂得開懷大笑,對大家爽朗地說:“太好了!咱們這個‘鐮刀’收割的穀子可還真不少啊。”


    “下次咱們搞個‘錘子’行動,說不定還可以把敵人全部砸爛。”


    陳忠和空軍少將也開玩笑說。


    “連那個伊戈爾也派到朝鮮來,看來蘇聯很重視在朝鮮的行動啊。”


    盧章銘少將說。


    “嗯,沒錯。”


    靳尚勳點點頭說,“還好我們行動及時,不然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陸軍上將不禁迴憶起一個星期前開始策劃“鐮刀”的情景。


    九月二十六號晚上十一點,在國防部大樓擔任中央軍事委員會辦公廳和總參謀部辦公廳聯合值班軍官的靳尚勳接見了一位突然來訪的客人。


    將軍心裏已經猜到了大概,各方的情報表明朝鮮和蘇聯之間的關係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讓中央軍委的首長和總參謀部的將帥非常顧忌的是蘇聯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在平壤市裏的重要地區都樹立起了高高的心靈控製塔。


    “您好,將軍同誌!”對方女性特有的尖聲雖然有些疲累卻鏗鏘有力,“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但請您原諒,事態嚴重!”來者穿著朝鮮人民軍陸軍軍禮服,戴著女軍人特有的無簷軟帽,腋下還夾著一個機密公文包。


    此人正是剛從平壤飛抵北京的朝鮮駐北京的武官李英秀上校。


    靳尚勳知道她的另一層秘密身份,朝鮮國防委員會在京的特別聯絡人。


    “請坐。”


    靳將軍客氣地說。


    人民軍的“江山”作戰已經發起,解放軍的元帥和將軍現在都為鄰邦的冒進感到緊張,靳尚勳也不例外。


    當李上校突然求見時,他就**地意識到朝鮮半島的形勢正發生微妙的變化。


    李英秀從容地坐下來,並接過將軍勤務軍士送過來的熱茶。


    “李英秀同誌,秋天已經到了,香山的紅葉也紅起來了。”


    靳尚勳沒有直接問明對方來意,輕鬆地聊了起來。


    其實他與對方是非常熟悉的。


    盡管對方深夜急訪,但將軍並不急於得到直接的內容。


    “將軍同誌,紅葉已經看過了,隻是北京的沙塵暴恐怕要越來越猛烈了。”


    李英秀呷著熱茶輕輕地說。


    這不是第一次與靳尚勳談話,但他們之間卻總是用這種含蓄的話語來引入正題。


    “這是無法避免的。”


    靳尚勳說到這裏臉色凝重,但接著趕緊補充:“當然,也是暫時的。


    市政府的官員已經承諾未來十到二十年裏徹底整治沙塵暴。


    我想江山代代有人傳,終究還是可以成功的。”


    靳尚勳說到這裏就話鋒一轉,直說:“李英秀同誌,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李英秀打開隨身的公文包,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遞給了靳尚勳。


    “我代表國防委員會向貴國和貴軍通報這個緊急情況。”


    雖說緊急,李英秀口氣卻十分平靜,“並請求援助。”


    文件上是朝鮮國防委員會秘書長樸延順次帥的親筆信,內容大意是蘇聯軍事顧問團暗中架設了心靈控製塔,嚴重影響了金日成等核心領導同誌的意識,並且控製了平壤的衛戍部隊,緊急請求中國同誌援助。


    信的後麵是授權書,授權李英秀上校全權負責今後與中國同誌的聯絡事宜。


    “蘇聯心靈部隊搭建的心靈控製塔已經嚴重影響了金日成同誌的思考。”


    李英秀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平靜,激動地說,“其他首長也受到影響。”


    “心靈控製塔不是出於防備南朝鮮和美國軍隊的突然襲擊嗎?莫斯科不是也部署了許多心靈控製塔?”靳尚勳反倒不緊不慢,“你見過金日成同誌嗎?”“見過。


    委員長已經神誌不清,辨不清身邊的人。”


    李英秀痛苦地說,她突然想起來,急忙又從公文包翻出一疊資料遞給靳尚勳,“這是心靈控製塔、蘇聯顧問團、城內衛戍部隊的部署情況。”


    靳尚勳翻了一下,陷入了思考當中。


    “將軍同誌,我軍左翼即將投入全麵進攻。


    朝鮮的統一大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不想卻出了這種狀況。


    目前國防委員會的所有運作已經全部陷入蘇聯修正主義者的操縱之中,再不盡快解救中央的首長,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英秀幾乎哭起來。


    靳尚勳皺了皺眉頭,然後站起來,收起資料,並對李英秀說:“李英秀同誌,你跟我來吧。”


    “去哪裏?”“中南海!”……當中央領導深夜聽取了靳尚勳上將的報告後,平靜地問:“對於援助朝鮮,你有什麽看法?”“假‘鐮刀’變真‘鐮刀’。”


    靳尚勳成竹在胸地說。


    於是原定計劃的“鐮刀”演習變成了“鐮刀”作戰,解放軍空降軍都換上了人民軍的服裝,趁著伊戈爾率部出擊之時,突襲朝鮮萬景台、安順機場等要地,順利地摧毀了大部分心靈控製塔,救出金日成等朝鮮領導人,並抓獲了卡西亞諾夫上將等軍事顧問團的重要成員。


    一陣緊急的唿叫聲將靳尚勳上將拉出記憶,蘇衛少校在對講機裏大叫:“03報告,首長到達!首長到達!”“哦,走,我們出去迎接!”靳尚勳上將說著高興地揮手帶領大家走出去。


    .smen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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