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差點就成了老人口中的壞人,宇文昊晟和司馬皚有些汗顏。正在糾結是否要敲門,門卻這在這一瞬打開了。


    一位個子瘦小五六十歲的婦人拄著拐杖立在門口,花白的頭發,清瘦的麵容,一身補丁重重但幹淨整潔的麻衣。通身氣質與鄉野村婦格格不入。


    先前那隻小鹿正從她身後探出頭來,悄悄打量著這兩個一直追趕它的“壞人”。


    突然看到兩位錦衣玉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麵前,老人吃了一驚。待仔細看清二人,尤其是宇文昊晟的麵容,老人更是瞪大眼,嘴張得老大,半晌迴不過神來。


    “老人家,我們兄弟二人進山打獵,不知道這隻小鹿是您圈養的,才一路追到這兒,現在口渴得緊,想請您給碗水喝。”宇文昊晟見他們的出現有些嚇壞老人,心中很是過意不去,連忙拱手行禮,解釋道。


    “年……年輕人,你的娘親可是姓南宮?”老人聽他說話,這才迴過神來,上前兩步,緊盯著他問道。


    “這……”宇文昊晟遲疑了一下,但看到老人期盼的眼神,連忙迴答:“在下娘親早逝,姓南,但不是南宮。”


    “姓南?不是南宮,不對啊?”老人聽說不是,一臉失望。盯著他的臉喃喃自語。


    “老人家,我的娘親姓南宮,是東元國二公主。”司馬皚聽老人如此問,心中納悶一個山野村婦居然知道南宮這個國姓,怕是大有來頭,便接口說道。


    “什麽?你是二公主南宮如畫的兒子?”老人猛然轉向他,大驚失色。


    東元二公主外嫁南辰,又去世多年,東元女皇一聽到愛女名字便會驚厥昏倒,久而久之,舉國上下再無人敢提起這個名字。


    因而聽對方一口說出東元二公主名字,這下倒是輪到司馬皚和宇文昊晟大大吃驚了。


    但二人很快迴神,見老人受驚過度,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連忙上前攙住她,將她扶到屋裏坐下。又倒了碗水給她下,讓她壓壓驚。


    老人喝了兩口水,情緒好了很多。她放下碗,目光先落在司馬皚臉上,慢慢說道:“看相貌你的娘親是南宮如畫沒錯!”然後再看向宇文昊晟:“你的娘親應該叫南宮傾城,是他娘親的親姐姐,東元的長公主。”


    二人對視一眼,眼裏是滿滿的驚詫。如果老人說話屬實,一點血緣關係沒有的姐夫和小舅子,轉眼成了嫡親表兄弟。


    對老婦人的說法,宇文昊晟倒是有幾分相信,因為當初他第一眼見到兩個小家夥就有些莫名的親切感。


    但自己娘親為什麽會是東元長公主?南傾城難道真的就是南宮傾城?


    似乎小時候見別的兄弟姐妹都有外祖家,自己母子二人除了仰仗父皇的寵愛再無其他依靠,實在看得眼熱,也曾私下追問過父皇母妃。


    當時父皇笑著說你母妃是流落民間的仙子,雖然當時披頭散發,還光著腳,但長相和通身的氣質和談吐就是一般皇室女子都不能比,便“一不小心”撿了迴來。


    看他一副神往迴味的神情,自己隻當他在開玩笑,可母妃除了記得自己好像姓南,叫傾城,便再無其他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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