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迪拜見完畢,九長老輕輕點頭,緩緩走下了祭台。.tw[]


    “跟我來。”


    九長老沒有任何多餘的開場白,轉身朝廳殿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羅迪跟在她後麵,出了這個小型的祭祀廳殿,穿過一條帶有彎度的走廊,進入了一間藏酒室裏。


    這間藏酒室的麵積大約有二百多平米,光線幽暗,主要是幾盞壁燈和幾盞腳燈透射著淡藍色的光源。


    正對門的,是整個一麵牆的大酒櫃。酒櫃的每個隔層都擺滿了酒瓶,隔板上嵌有熒光石,散出來的微弱光線打在了那些酒瓶上。


    一些水晶材質的酒瓶,把微弱光線折射開來,使整間藏酒室萌生出隱隱的夢幻的絢麗光彩。


    “調酒吧,最好能換一種口味。”九長老走到屋子中間的長桌處,坐進了一個看起來極為舒適的軟包皮椅裏。


    “九長老,您想要品嚐什麽類型的口味呢?”羅迪問道。


    “暗!”


    軟椅裏,九長老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


    “暗?暗是個什麽口味?”羅迪有些撓頭,卻不好問出口,徑直走到了巨大的酒櫃前,心中道:“小鼎,聽到嗎,她要暗口味,咱們選酒吧。”


    “這小娘們兒真邪乎,淨搞些虛的幻的!暗什麽暗...”小鼎也有些頭疼,孩童的嗓音夾著一種憤憤然:“自己神五魔六的也就算了,幹嘛要難為本小鼎呢?”


    “這事怪我,剛才多了那隨口一問。早知道隨便給她調一個口味就對付過去了。”羅迪有些歉然道。


    “怪你幹嘛,怪她!”小鼎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指責羅迪,在它心裏,羅迪做錯了,那也是做對了!有個說法,叫做錯有錯著不是嗎。


    “光是陽,暗是陰...小鼎,實在不行,咱們挑一些酸澀口味的果酒,然後加入一點陰性藥材,你覺得怎麽樣?”羅迪提出了建議。


    “這辦法不錯,我再給她摻點暗黑魔核的精華粉末,再來點淒涼草的汁液...哈哈,應該夠暗了吧。”小鼎出了幾聲壞笑。


    暗黑魔核的粉末摻到酒裏會有什麽效果,羅迪並不知道;可是,淒涼草是一種軟性毒藥,可以製造淒美幻覺,把人感動得淚流滿麵,是一些藝術家們為了尋找靈感才會偶爾服用的藥物。長期服用,可以把嗜血如命的戰士瓦解成見血就暈的娘娘腔,還是那種憂鬱型的娘娘腔。


    “你看著辦好了。”在合成方麵,羅迪隻會建議,很少反駁。


    這次的調酒過程中,羅迪在手法,姿態,表情等方麵,都顯得專業了很多。這些天裏,看過一些關於調酒的書籍,也多少的練過了幾次。


    還是十幾種不同的酒加入壺裏,再進入小鼎的合成空間,提取精華後迴到壺裏...


    暗,完成了。


    羅迪拿著酒壺,又從架子上拿了一隻酒杯。


    “給你自己也拿一個杯子。”不遠處的九長老隱隱地吩咐了一聲。


    羅迪依言多拿了一個杯子,來到桌前,開壺,斟酒。這次沒斟滿,都是半杯。


    品前,羅迪看著杯中深灰色的液體,在心中問道:“小鼎,這酒能喝是嗎?”


    給別人喝無所謂,自己喝就有必要確認一下了。


    “應該沒事吧...”小鼎也不確定道:“最多就是心情壓抑個三年兩年的。”


    “三年兩年?”羅迪差點把杯子扔了出去:“咱還過不過了?”


    “嘻嘻,騙你的。喝吧,沒事的。”小鼎壞笑道。


    羅迪知道小鼎不會坑自己,毫不猶豫地舉杯抿了一口。


    酒入口中,先嚐到了一種軟軟的苦澀感...這種苦澀很柔和,一點不難喝,別有一種味道;接著,濃鬱的香氣仿佛是通過了味覺滲進了嗅覺,把先聞再飲的順序完全顛倒了。而且,這種獨特的酒香,具有一種說不清分量感,凝結在鼻腔內,一時半刻不會隨著唿吸外溢。


    酒入喉時,迴甜口感出現了,淡淡的,很值得細細迴味...


    酒入腹中,過了幾秒,羅迪感覺到,“暗”終於來了。


    不是來自於自己的肚子裏,而是來自於外界。


    本就幽暗的光線,似乎又扭曲了一些,視覺上感覺更暗了,就連房頂也好像變矮了。


    心境上也有了改變,沉重,凝實,心靜。


    羅迪覺得,自己在思緒上突然間有了一種厚重感,甚至會認為自己在這種狀態下,每跨出一步,都要更沉穩,更踏實一些。


    或許,就連做出的決定,都會更理智一些吧?


    這感覺,很不錯!


    羅迪又喝了一口。


    此時,九長老也品過了兩次,她放下酒杯,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


    “這酒很好,我很喜歡。”


    差不多過了半分鍾,九長老才做出了評價。


    “我也挺喜歡。”心靜受到“暗”的影響,羅迪隻是點頭讚同,並沒有再搞“謝謝九長老的稱讚”這一套虛假之詞。


    “你也是第一次調,第一次喝它嗎?”九長老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我調不出完全相同的酒。”羅迪先說了一句假話,又說了一句真話:“其實,我不怎麽愛喝酒。”


    “能看得出來。”黑暗中,九長老好像是笑了笑:“盡量記住它的調製過程,即便做不到完全相同,我也希望能繼續喝到它。”


    “好的。”羅迪仰頭把杯中最後一口“暗”喝進了口中。


    九長老指了指調酒壺:“那些我留下了,你可以迴去修煉了,我知道你很勤奮。明天的這個時間,再來這裏調酒。”


    “好的,九長老,我迴去了。”羅迪微微一欠身,轉身離開。


    身後,九長老的聲音傳來:“有什麽要求,自己跟薩爾瑪祭祀說。”


    “知道了。”羅迪轉身道。


    順著旋轉階梯迴到了一樓大殿,羅迪借著酒勁,在眾多女孩的注目下,步履沉穩地走到了老祭祀薩爾瑪的麵前,禮貌地道別後走出了祭祀大殿。


    大殿內,女孩們又開始了議論紛紛...


    隨後的日子裏,羅迪每天隻需要拿出半個小時去祭祀分部給九長老調酒,其他的時間完全自由,自己想怎麽安排都可以。


    半個多月下來,羅迪和小鼎還是總結不出九長老的“轉變規律”。


    今天還是三星魔法師,不一定幾天後就變成了四星強鬥士。小鼎也一直搞不清楚她的轉變原因,隻能肯定她始終都是一個人,絕不是一對雙胞胎在玩什麽身份轉換遊戲。


    她看上去也不像精神分裂體,性格上始終如一,一直那麽幽幽雅雅,如雲似水。對待羅迪的態度,也一直都是既不冷也不熱,從不嚴厲,也不怎麽柔和。


    羅迪和小鼎對她的評論是:這個女人很神秘,對羅迪沒有惡意,也感覺不到善意,很難真正的接近她。


    羅迪還現到,她好像並不愛喝酒,隻是喜歡品酒,每次隻是淺淺的一兩口。


    調酒壺裏每次剩下的那些酒,羅迪隱約地認為,她不會真的喝掉...


    不喝掉,那搞到哪裏去了?


    羅迪知道自己猜不到答案,因為這種猜想也隻是很模糊的直覺,做不得準。


    這些日子裏,托馬斯找過羅迪一次,帶著羅迪參加了一次年輕人之間的聚會。


    這次聚會是托馬斯起的,威赫城裏三十歲以下的修煉者幾乎都到了。當然,絕大多數都姓古爾德。


    聚會中,瑪姬這個小女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提出了一個建議:找個時間,咱們一起去冒險曆練吧!


    這個建議受到在場一大半人的熱烈擁護,其中就包括托馬斯。


    托馬斯和另外幾個年輕人對羅迪出了盛情的相邀,羅迪猶豫了幾秒,隨即就答應了下來。


    這次聚會之後的短時間內,托馬斯倒是再沒有來打擾羅迪。


    像他那麽心機深沉的人,很懂得進退之道。即表示了足夠的熱情,也不會愚蠢地影響到羅迪的正常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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