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蟲雲沒入房梁的那一刻,一個黑影一閃之下,竄入了閣樓之中。(..tw)


    韓雲此時已經從地上站起,兩眼死死地盯著韓燕南所做的一切動作。


    此時韓燕南,一手握玉佩,一手持劍鞘,聽著閣樓外的慘叫聲,臉上抑製不住的露出狂喜之色。


    可是這慘叫聲傳入韓雲耳中,卻讓他一陣毛骨悚然,這慘叫聲中那道最淒厲的正是那厲害魔頭的聲音。


    這慘叫聲片刻後方才沉寂下來。


    “哎!”韓燕南口中出一聲歎息,兩眼望著手中的劍鞘。


    韓雲循聲望去,隻見韓燕南手中的那把古樸青色劍鞘,正在迅縮小,劍鞘化成一陣青色靈氣漸漸散去,韓燕南眼中露出不舍之意。


    韓雲也是眼露無奈之色,這件先祖所遺重寶就這樣飄散於天地之間,想必那三色蟲雲少了這劍鞘束縛,怕是也已經飛散而去。


    兩人就在原地,靜靜矗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燕南才從不舍中解脫出來,他迴過身來,走到韓雲麵前。一隻白皙的手遞到韓雲的眼前,手中正握著那件玉佩。


    “賢侄,這件玉佩內含先祖一絲精氣,本是那位先祖留下開啟寶劍的關鍵信物。此後寶劍已無,留在族中也是無用,你就拿去吧。說不得日後你還有用到之處。”韓燕南滿含心思的說道。


    韓雲也不客氣,鄭重的接過了玉佩:“小侄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過家主。”


    韓燕南擺擺手,又道:“賢侄,這裏還有幾件先祖遺留……”


    韓雲正在傾聽家主韓燕南講話,突然他麵露驚疑之色,雙眼朝樓梯口處瞧去:“誰在那裏偷聽,給我滾出來。”


    說完,手中一道土刺打出,直奔樓梯口而去。


    原本望上去空無一人的此處,竟然閃出一道黑影,直奔樓下竄去。


    韓雲麵露疑色,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人竟然也是一名修士,法力和自己差不多境界的樣子。他也顧不得管吃了一驚的韓燕南,運起身法,朝那道黑影追去。


    黑影一陣猛竄,竟朝著閣樓外逃去。


    此時天已大亮,日頭升起一竿多高。


    那道黑影出了閣樓,直朝一處小山奔去。黑影在前麵逃,韓雲在後麵緊追不舍。兩人翻山越嶺,足足奔出四五十裏。


    前麵的黑影驟然停下了身形,轉過頭來望著正在幾十丈外冷冷盯著他的韓雲。這前麵的黑影滿臉麻子,正是那位麻臉二師弟。


    說起來,也是這位福大命大。


    原本他和大師兄一起進了黑煞罩,悄悄朝韓家祠摸去。可是這位二師弟為了爭功,甩下大師兄,一個人飛快的朝閣樓奔去。他本是生性膽小,可是想到有師父在背後撐腰,他便心一狠竄入了閣樓之中。


    而此時韓燕南拔出的靈劍已經化為蟲雲衝出屋外,這位麻臉二師弟比之他的師父和大師兄,幸運的逃過了蟲雲噬體之禍。


    可是剛剛進入閣樓內的他,緊接著聽到了他的師父、師兄慘叫之聲。萬分驚恐之下,他被嚇得在一個角落裏足足潛伏了很久,不敢動彈分毫。


    待得外麵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原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又耐不住樓上寶物的誘惑,能將自己師父滅殺的寶貝一定厲害無比,樓上之人看來法力也是並不高強,自己突襲之下也不是沒有機會奪得寶物。


    這位麻臉二師弟便收斂氣息,沿著樓梯朝三樓潛去。他潛伏在三樓處,好像聽到那件寶物已經消失,運轉天眼術之下,他現閣頂那位比自己還年輕的修士,法力竟然比自己還要高深一些。他


    的口中不由一陣惋惜,正是這個小小的異動恰好被韓雲捕捉到了。


    原本生性膽小的他,被韓雲的法術一擊,索性立馬轉身就逃。


    麻臉二師弟望向韓雲,臉帶一絲苦笑的道:“這位道友,你何苦緊追在下不放。若是真爭鬥起來,你也討不到好去。”


    “是嗎?”韓雲依然冷冷的注視著眼前之人。“閣下為何跑到我韓家祖祠之中?你必須給在下一個合理的解釋。”


    “哎。這位兄台,我也是被逼無奈。這些全是我師父逼我所為。”麻臉年輕人被韓雲冷冷的一瞪,心底不由一顫,口氣竟然稍微服軟下來。


    “噢!那麽說,你是那魔頭的徒弟了。那我更加留你不得。”韓雲想及大半早已身死的族人,眼中露出一股殺氣,張口大喝一聲:“納命來!”


    右手一抖,一道青色劍光離體而出。


    韓雲一出手就是他所會威力最大的招數,可見他是真的對麻臉年輕人動了必殺之心。


    “上品法器,鳳師弟的青光劍。竟然在你手裏。”麻臉年輕人看到韓雲使出的劍光,好像被剪了尾巴似的大聲尖叫起來。


    他現在心裏特別的苦,這把青光劍可是師父賞賜給小師弟的心愛之物,曾經讓他嫉妒了好長時間。一件上品法器啊,自己也僅僅是在一次拚命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後得賜了一件下品法器而已。


    麵對襲來的青光劍,他此時絲毫不敢大意。


    手一翻,一口黑缽呈現在眼前,朝其中注入法力,黑缽急劇放大,懸浮到麻臉年輕人的頭頂處,缽中出一圈黑光,將麻臉青年人整個罩住。


    此時青色劍光正好一斬而下,青光劍、黑缽剛一交鋒之下,青色劍光就大占了上風。


    黑缽在臉色鐵青的麻臉年輕人操縱之下,更加急的旋轉起來,大片大片的烏光噴薄而出,才堪堪頂住了青光劍的下落之勢。


    麻臉青年人見到此景,臉色稍鬆。


    這口黑缽是他身上的唯一一件下品法器了,能在這上品青光劍之下抵住敗勢,他已經很滿意了。他可不會白癡似的妄想僅憑這把下品法器困仙缽能抵住那把上品的青光劍,他的這件困仙缽原本是一件困人法器,現在被他緊急拿來防禦之用,威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此時的韓雲也是一臉滿意,沒想到從鳳來儀那廝身上得來的一件青光劍,竟是一把上品法器。雖然他並不知“上品法器”是什麽,但是他得來的這件青光劍明顯比對方那件黑缽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僅僅知道這些目前已經足夠用了。


    韓雲望著對麵麻臉年輕人鬆下來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隻見他一揚手,施展出兩三道法術,數個土刺、火球打出,射入對麵烏光中。


    原本輕鬆一下的麻臉年輕人慌忙手忙腳亂的同樣出幾個火球,彈向迎麵而來的土刺、火球。


    頭頂黑缽散出的烏光在其忙於應付的一刹那,迅稀少起來,青色劍光順勢又壓下了幾分。


    麻臉年輕人大急,正想補救,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腳下地麵一軟,雙腿竟不自覺地向土中陷去。


    此時的年輕人真的是肝膽欲裂,他有些後悔自己為何一時貪圖寶物,落得此時下場。


    他急忙驚唿出聲:“道友住手!道友住手!在下認輸。”


    可是此時的韓雲怎麽會停下手來,原本他就殺心大盛,此時見得這麻臉年輕人的如此醜態,心中更是鄙夷。


    他衝空中的青光劍一點指,頓時青色劍光大盛,往上抬起,又狠狠一斬而下,黑缽應聲被斬破兩半,烏光盡散,化成兩半凡鐵落在地上。


    青色劍光餘勢未竭,青光一閃之下,麻臉年輕人被劈為兩半。


    韓雲麵色一鬆,收起青光劍,在那劈為兩半的屍身上一陣摸索,不由失望起來。


    這麻臉年輕人可真夠窮的,身上隻有些散碎銀兩,剩下的也就是那淪為廢物的黑缽了。


    韓雲拿著那破損的黑缽一聲歎息,又將之扔在了地上。


    他手中數個火球打出,那屍體及黑缽就化為了烏有。


    韓雲在附近尋了一處隱蔽之地,打坐休息了數個時辰,才向韓家穀方向馳去。


    數日後,朔國各地得到消息,蔚州第一大世家韓家總堂韓家堡被襲,隻逃出寥寥百餘族人。朔國舉國震動。據傳,一些好奇之人前去查探,竟現整個韓家堡建築大部分完好無損,隻是裏麵空無一人,讓人見了陰森至極。眾口相傳之下,韓家堡漸漸成了無人敢去的鬼城。


    半月之後,從大難之下幸存下來的韓家家主韓燕南突然宣布,韓家舍去韓家堡不用。而且韓家就此分散,各地族產商鋪歸各地族人私自所有。整個韓家僅餘韓家穀祖祠不變。


    一月後,蔚州境內諸多有名的黑道人物,被下戰帖,連番應戰下,無一人從挑戰者劍下生還。


    三月後,相鄰的武州傳出駭人消息。該州大豪範家整個家族數千口人,在陰雨之夜被一神秘人全部屠戮,無一活口逃出。


    蔚、新兩州交界處,潛江山脈青山挺拔,密林遍布。


    在其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中,半山腰處立著一間嶄新茅舍,一位十七八歲少年正在盤膝而坐,他的身前擺放著三個精致的繡袋。


    三個袋子顏色各異,但是顯然都材質精良,做工精細。一隻金邊白絲袋,一隻血紅色皮袋和另一隻烏黑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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