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喝粥口味感覺不對的小天使嘛o(* ̄︶ ̄*)o?


    蘇舟去衝了個手, 坐迴餐桌。


    飯畢, 陳清凡將盤子放到水池裏浸泡好後,打算再去趟書房,拿了出場名單後就開車出發。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 剛轉過身,就看到蘇舟正懶懶的依在廚房的推拉門上,他的上半身穿的非常緊實,高高的領子將他的脖頸遮的嚴嚴實實,而他的下半身卻又穿的異常寬鬆,寬大的運動褲根本顯不出他漂亮修長的腿型。


    陳清凡:“…………”這是什麽詭異的搭配。


    穿著詭異的蘇舟的手裏, 還拿著一個牛皮袋子, 他揮著牛皮袋,笑說:“舅舅,我今天就是負責給你端茶倒水拿文件, 跟著你出門長見識的小秘書了。”


    陳清凡揉揉眉間, 有氣無力的笑了一聲, 說:“好了我的小秘書, 順便去我的書房, 把書桌上那個灰色的文件夾也拿出來,我先去下麵開車。”


    路上,也不知是怎麽說起來的, 陳清凡表示:唉,一個亞洲中國隊,一個歐洲中國隊, 相煎何太急啊。


    蘇舟聞言卻是一愣,覺得這對手怎麽好像不太對啊…?


    “今天的對手是英國…?”那他這幾天裏專門找出來的近年來德國u-16青少年隊的比賽視頻,不就白看了嗎…?


    察覺事情有變,蘇舟追問說:“我住院的時候隨手翻了翻新聞,我怎麽記得對手好像是德國?”出院之後,因為哪怕比賽時間有改動,他也能從陳清凡這裏得到第一消息,蘇舟就再也沒有去度娘一下關於這場友誼賽的消息了。


    而關於這個“為什麽換對手”的問題,成功的讓陳清凡的嘴角一僵,臉色陰沉。


    見狀,蘇舟立馬捂嘴不語。


    好嘛,不管是德國隊還是英國隊,既然對手來了,咱就擼袖子上拍子,五個字——打不就行了!


    早晨九點鍾,帝都體育總局訓練局。


    有著陳清凡這尊大神護航,蘇舟順順利利的進了訓練館內。


    去往主隊休息室之前,他們首先路過了專門供給裁判人員休息的休息室。


    蘇舟捏著手中的牛皮袋子,在即將經過休息室時,突然說:“舅舅,我突然……突然有點急,剛才我看到了洗手間的標誌,要不你先去主隊休息室,我去趟衛生間後就接著去找你。”


    說完,還不等陳清凡有所反應,大長腿灑脫一邁,轉身就跑。


    這溜的簡直比兔子還快!陳清凡還沒迴過神來,自家外甥就快跑沒影了。


    陳清凡急忙大喊:“蘇舟!你先把名單給我留下再去!”


    蘇舟頭也不迴,高高的揚起手臂,很有節奏感的揮著牛皮袋,大笑道:“旁邊那不就是裁判休息室?等會我會負責把出場名單親手送到裁判手裏的,舅舅一會見!”


    已經到了集合時間·不得不趕緊去主隊休息室的陳清凡:“…………”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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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舟這麽做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想要一個保證,一個陳清凡100%不會再接觸這份出場名單的保證。


    作為上輩子被陳清凡一手培養出來乒乓球世界霸主,蘇舟知道陳清凡有一個習慣:他在提交所有的紙質文件前,都會將其仔仔細細的再檢查一遍。


    如此一來,要是剛才兩人一同去了裁判休息室……


    他昨晚的功夫就白費了。


    站在衛生間的隔間裏,蘇舟的指尖摩擦著牛皮袋粗燥的表麵,百無聊賴的消磨時間。


    大約過了15分鍾,蘇舟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


    他的手剛剛觸上門把,就聽到一陣門扉開啟閉合的聲音。


    與之響起的,是一口正宗的倫敦腔英語。


    畢竟也是上輩子在全世界到處跑的人了,對於蘇舟來說,英語並不是一門陌生的語言。


    他本沒有想迴避的意思,但他隻是剛剛擰了一下門把,整個人便猛地頓住不動了。


    【你說教練怎麽會讓我們來跟中國打比賽?哈哈哈哈,我家附近六歲的小孩子和他們打還差不多!】一個人說。


    【嘿夥計,要不要來打個賭,我今天一定會以三比零的總比分穩勝這群可憐的小弱雞。】另一個人跟著大笑附和。


    這人對此大聲嘲笑:【哦得了!總比分三比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要賭你就賭你的每盤比分,或者是你能在幾分鍾內就能把那些瘦巴巴的黃皮猴子打個三比鴨蛋?】


    另一人笑的更大聲了:【這個提議有意思!我向上帝保證,那個可憐兮兮的家夥的得分,每一盤都不會超過五!你說在十分鍾之內徹底解決他怎麽樣?】


    這時,一個明顯稚嫩許多,語氣卻異常冷漠的聲色插了進來:【……我們要尊敬每一個對手。】


    一人對此極為不屑:【尊敬?哈哈哈哈!你見過人去尊敬他一手就能捏死的小螞蟻嗎?和中國的u-16打?讓他們的教練來和我打還差不多!那個叫什麽……秦風橙?…………哦該死,亞洲人的名字就是這麽難念!】


    那個方才與他一唱一和的人哈哈笑道:【他們的教練?哦,你說的是清凡·陳。】他的發音要稍微好一點,【不過是個怎麽努力都隻能拿到老三的家夥,你還記得那一屆在倫敦舉行的奧運會嘛?他敗給我們教練後的模樣真是淒慘極了,哈哈哈哈,竟然在賽場上流淚,真是個孬種!讓他和你打?還不如讓你樓下的小孩子陪你練手呢!】


    那個明顯稚嫩很多的聲音沒有再說話。


    站在隔間內,蘇舟臉上的笑意全無,麵色冰冷的可怕。


    隔間外傳來了水龍頭開啟的聲音。


    蘇舟卻忽而輕笑了起來。


    他擰開了門把手,從廁所的隔間裏走了出去。


    洗手池處站著三個白種人,兩個人的體型較為高大,最左邊的人有著一頭紅發,另一個人有著一頭棕發,而站在最右邊的小個子,則是有著一頭純正漂亮的金發。


    那兩個大個子從鏡子裏看到了蘇舟,頓時表情變的有些不太自然,但他們看到蘇舟的神色如常,便想這個中國人肯定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於是那個紅頭發的人又開口了,而他再度開口的話題竟然是圍繞著蘇舟:【嘿,你說這個漂亮的小家夥會不會是我們今天的對手?看看他的臉蛋這麽俊俏,到時候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讓他幾個。】


    哦豁,就是這個聲音,那個先是說了“黃皮猴子”、又說陳清凡是個“隻會哭的孬種”的聲音。


    蘇舟邁開腿,明明有著那麽多的洗手池,卻偏偏徑直走向了紅頭發身邊的那一個。


    歐美人發育的早,紅頭發身強力壯,體型格外高大,他看到蘇舟過來,也不往邊上稍微移移,反倒是向著蘇舟的方向動了半步。


    蘇舟就彷佛沒感覺到一樣。


    他將牛皮袋夾在腋下,慢條斯理的挽起了袖子,垂下頭,擰開水龍頭,露出他圓潤的耳垂,亞洲人比白種人更為細膩的皮膚,更是完完全全的映在了紅頭發的眼裏。


    紅頭發高高的吹了聲口哨,對著身邊的同伴說:【瞧,這小子的皮膚可真棒,我真希望他就是我今天的對手,等會等他失敗了哭鼻子的時候,我還能上去挫兩把油。】


    蘇舟關了水龍頭。


    紅頭發轉身準備離開,卻冷不迭的被身後突然襲來的巨力猛的一衝,立馬在廁所冰冷的地板上摔了個狗吃翔。


    “you son of……”他下意識的大罵出口。


    一隻腳卻猛的踩到了他的脊椎上。


    紅頭發頓時收聲,他使勁扭頭,見到的卻是那個他剛才還想入非非的亞洲娃娃,這會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蘇舟笑了笑,再一開口,便是一口口音純正的美式英語。


    【垃圾。】


    紅頭發怒火中燒:【你他媽的……】


    他使出渾身力氣猛的起身,卻不料蘇舟竟然提前一秒鬆開了腳。


    於是紅頭發又是一個踉蹌,他堪堪的扶住了牆壁,這才沒讓自己狼狽的再摔一跤。


    蘇舟慢慢的用鞋底摩擦著地麵,就好像剛才碰觸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一樣。


    他似笑非笑的將兩個大個子掃了一遍之後,便神態自若的邁開了步子。


    像是完全沒料到一個看起來並不強悍的中國男孩竟然這麽的………難以形容,在場的三個英國人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動作。


    衛生間的大門再次閉合前,蘇舟又迴頭看了三人一眼。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你們三個……尤其是那兩個大個子的,我剛才說錯了話,在我的眼裏,垃圾也比你們香上百倍。】


    隻要是與蘇舟認識的人,不管是與他熟悉的還是不怎麽熟悉的,一個個都如臨大敵般表情嚴肅。


    蘇舟眨了眨露出來的左眼,試圖賣個乖,誠懇道:“真的隻是看起來比較可怕而已……”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再給了他一句冷冷的“閉嘴”。


    蘇舟:“…………”寡不敵眾,蘇舟撓撓臉,乖乖閉上嘴,又被陳清凡給一手按在了地上,坐在原地等著醫生跨進球場。


    消毒、清理、抹藥、包紗布……


    經過大約十分鍾的仔細處理後,蘇舟的右眼上多了塊四方形的棉布,如果把這棉布的造型弄得帥氣一些,活脫脫的像個剛從戰場上廝殺迴來的海盜將軍。


    蘇舟站起來走了兩步,全場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醫生問:“感覺怎麽樣?頭暈嗎?”


    蘇舟虛摸了一下右眼,試探著左右晃了下頭,說:“沒事,不暈,挺好的。”說完,接著對陳清凡道,“舅……教練,這都比到最後一局過半的時候了,你聽聽,醫生也說隻是皮肉傷,沒傷到嚴重的地方,你就讓我把這一場打完吧。”


    醫生:“………”excuse me?他什麽之後這麽說過?


    醫生毫不客氣的拆了台:“我並沒有那麽說過。”


    蘇舟瞪了醫生一眼,而陳清凡接著就瞪了蘇舟一眼。


    蘇舟幹咳兩聲,陳清凡冷笑一聲,腳板頗有韻律的在地上跺了兩下。


    在球場上,或者說在所有的需要裁判的體育比賽中,天大地大也沒有裁判人大。


    掌控球場的裁判開口了,說:“按照規定,安德烈的這種行為是要被強製性判下場的。”


    他做過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捅刀子他都認,但剛才……安德烈先是辯解了句:“先生,剛才隻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有主動打他。”


    全場人沒有一個信他的,除了看清他揮臂軌跡的蘇舟。


    粥粥自己也納悶,這一下到底是怎麽挨到自己頭上的?但他很明智的選擇了不跟裁判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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