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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院長辦公室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電話的響聲非常的刺耳與急躁。


    隨即,隻見院長穿著一條肥大的褲衩從裏屋走了出來,腳上的脫鞋發出“拖拉拖拉”的聲響。


    “誰呀,怎麽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院長顯然不耐煩的說完不禁的迴頭向身後看去,隻見一個裸著身子的女人也隨即走了出來,且光著身子坐在了沙發上。隻見她叉開雙腿,騷味十足的挑逗著眼前這個穿著褲衩的老家夥。


    “寶貝,別急,看我一會這麽折騰死你。”院長露出**的笑容,向辦公桌走去。


    電話還在那裏使勁兒的響著,催命似的響著。


    “來了,來了,這個催命鬼,究竟是誰啊?真混蛋。”說著,院長走到了辦公桌看都沒看就拿起了電話,毫不客氣的喊道:“喂………………這是誰啊!不看看都幾點了?”說著,院長抬起自己的肥大的腦袋看著辦公室的時鍾,時間指向淩晨三點二十分。


    忽然,院長的表情僵住了,一會兒青一會兒綠的,難看至及。嘴裏沒有多餘的言語,隻是一個勁兒躬著腰不停的說“是,是,是,這……是……是。”


    在一邊的那個**人看到院長這副模樣,心裏也是猜到了**分,電話那頭一定是什麽有來頭的大人物,否則,依這個老家夥脾氣,能忍成這樣還真少見。


    隻聽“哢噠”一聲,電話掛了。此時的老家夥並沒有迫不及待的撲向眼前這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懷中,而是不耐煩的再次拿起電話。


    之後,他又相繼撥了好幾通電話,語氣也隨之暴躁起來。當電話打完的時候,隻見那個女人早就穿好了衣服站了起來。


    “寶貝?”老家夥看著那個女人。


    “走了,接下來的時間,你應該很忙吧。”說完,那個女人離開了。


    而這個老家夥獨自坐在辦公室裏思考了起來,嘴裏不禁的說道:“怎麽辦啊!怎麽辦啊?這事一定要做的漂亮,找誰呢?”


    老家夥思索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當時鍾指向淩晨四點的時候,老家夥終於想到了人選,於是他再次撥通了電話。


    當老家夥電話打完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不禁的說道:“別怪我啊!金。要怪隻能怪你們僅僅是個小人物。”老家夥說著,臉上卻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d.


    次日,清晨,5點30分。


    金猛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還是烏黑的天際,從床上坐了起來。


    “穗悅,相信我的技術,隻要有我在,你就一定能夠重新站在我的身邊展開微笑。”金輕輕的自語著,並且嘴角掛上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金起身走向浴室。


    經過25分鍾的收拾,金將這些日子所表現出來的疲憊與消沉一並洗去,一個全新的自我,出現在了鏡子裏。甚至今天的精神超過以往任何一天,簡直象一個要去贏取公主的王子。


    做工考究的白色的西裝和他那餘生俱來的金色發質交相輝映著。他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這樣的自己,忽然想起穗悅的話,不禁又道:“這樣,應該會給她一個驚喜。”


    穗悅曾經說過,如果金這樣穿,簡直就是一個白馬王子,可惜,金卻一次也沒有這樣穿過。


    他不會為了誰改變自己的習慣,可是今天,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禁的再次揚起了嘴角。


    時鍾指向,清晨6點10分。


    金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聲道:“該出門了。今天,就讓你獲得新生,以我金的力量。”


    當金懷著信心在腦中勾勒著穗悅重新獲得新生的樣子時,他走進了住院部的大廳,向著穗悅的病房走去。


    可是?醫院的同事看到他來的時候,不是急忙低下頭去,就是快速閃進自己的病房,似乎在躲避著他。大家這樣的舉動讓金非常的不安,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快步向穗悅的病房走去。


    通往穗悅病房的走廊似乎變得格外漫長,金不停的加快腳步,心也隨之不安起來,最終,他奔跑了起來。


    慌張,從來沒有過的慌張在金的心頭升起,他緊緊的握住雙手在走廊裏狂奔著。


    當他來到穗悅的病房的時候,他喘著粗氣一把推開房門的時候,卻看見穗悅的病房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了。


    金,傻傻的站在那裏,不禁的後退了兩步,走出病房再次確認了病房號。


    205號房,沒錯。


    可是穗悅人呢?


    金看到一個整潔的而幹淨的病房,看見一個設備齊全卻是一無所有的病房。


    金忽然傻在了原地。此時的他的腦子裏閃過了太多的內容。


    穗悅呢?


    儀器呢?


    難道提早送入手術室了?


    不可能,我是主刀醫生,沒有我的提前觀察是不允許提前送入手術室的。


    金開始急躁起來,他忽然將臉拉了下來,陰沉的模樣仿佛死神降臨一般。


    “金,穗悅她在今天淩晨…………”護士長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語氣悲傷的說著。.tw[]


    金猛的轉過頭來了,用他都自己都無法想象的鬼樣麵容看著護士長,急忙問道:“穗悅人呢?”


    護士長第一次見到這樣陰沉而恐怖的麵孔,忽然嚇的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一字一字的說著:“穗悅,穗悅她,在今,今天,今天,淩晨五點半的時候,生命衰竭,經過極力搶救後,最終還是失去了生命特征,判定死亡。”


    金聽到“失去生命特征”的時候,雙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怎麽會?怎麽會?”


    “院長害怕你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還特地關照,叫我們不要第一時間通知你…………”


    隨後護士長還碎碎叨叨的說著什麽?但是此時的金卻跪在那裏始終沒有說話,身子僅僅是一個勁兒的發抖,嘴裏小聲的念著:“就差一步了,你為什麽不再堅持一下,穗兒。”


    “她在哪裏?”金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停……屍……房。”護士長說道。


    金站起身,扶著走廊的牆壁,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象個老人,躬著身子。


    這個打擊實在太沉重了,原本想著手術過後穗悅就能夠重新站起來,可是那料她竟然會堅持不住。


    金無力思考太多,失去穗悅的悲痛幾乎摧毀了他。


    “好了,你們快迴去準備,早晨的移植手術。如果,你們誰擔心金,就去扶他一把。”護士長在金的身後,訓斥著那些探出頭來的小護士們。


    金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停屍房的,但是他最終還是看見了她。


    隻見她靜靜的躺在那裏。雖然已經失去了體溫,失去了那燦爛的笑容,但是她卻安靜的躺在那裏。


    金望著她,終於那些悲傷的淚水從眼眶的瘋狂的湧了出來,不成語調的,甚至扭曲的哭聲在整個房間裏迴蕩開來。


    而穗悅卻那樣靜靜的躺著,僅僅是躺著。


    隨著悲傷過後,剩下的則是冷靜。


    金迴想起昨天臨走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並且穗悅的生命特征一切都很穩定,別說維持24小時,就是72小時,甚至更長時間都沒有問題。


    金開始從一個醫生的角度思考了起來。


    不可能,忽然在一夜之間出現這樣的變故,不可能,決不可能。


    金就這樣坐在停屍間裏看著穗悅的麵龐迴想著昨天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忽然,他又迴想起來自己離開病房時,護士長的一句話:“準備移植手術。”


    金記得,今天除了穗悅的肝髒移植手術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移植手術。金不禁的陰沉下了臉,臉色難看至極,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冷冷的說著:“不可能這麽巧,不可能,決不可能。”


    此時,金在停屍間待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隨即,隻聽外麵的門被打開,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和管理人員說著什麽?隨後,外麵便響起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響。


    由於停屍間格外的安靜,那個聲響聽起來更為幹脆,仿佛在一個尖利的錐子擊打在冰麵上一樣。


    金並沒有理會這樣的聲響,隻是靠在穗悅旁邊安靜的坐著。


    忽然,那尖利的聲響來到了金的身旁停了下來。金抬頭一看,原來是在醫院一直纏著自己的大家稱為院花的,音。


    隻見她穿著一件白大褂,散著一頭黑色的長發,用一股解恨的眼神望著金,隨即嘴角掛上了一絲絲笑意。


    “我勸你早點滾開。”金冷冷的說著。


    “我恨她,不假。不過,我不是來讓你對我生厭的。”說著,音,竟然坐在了金的身邊:“你不會簡簡單單的認為你的寶貝是出於抵擋不過病魔而失去生命的吧?”


    “你想說什麽?”金問著。


    “這是謀殺!”音在金的耳邊吹風似的說著。


    金沒有說話,僅僅是扭過頭望著音,音不躲不避,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


    “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音,說話間,嘴唇幾次碰到了金的唇上。


    金扭過頭去:“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其他的我不關心。如果,你說的有用,我會迴報你。我想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呀~沒想到你的腦子比我預計的好使。”音說著:“好吧!我隻知道,昨晚院長並沒有迴家,而是和一個製藥公司的女人過了半夜。


    中途,那個女人離開了。


    而院長似乎接到了一個大人物的電話。


    之後,咱們院的藥劑師半夜,準確的說,淩晨4點半被叫到了醫院。


    與此同時,醫院接收了一個新的病人。


    淩晨,五點半,你的寶貝生命特征完全消失。


    隨後,今早,移植手術照常進行。


    隻要知道了,這一連串的事件,我看是傻子也看得出其中的問題。”音小聲的在金的耳邊說著。


    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兩隻原本因為悲傷而黯淡的眼睛此時卻泛起了一股殺氣。


    音隨即又說:“你雖然知道了這些事件,並且猜測到了事件的真相,但是,你卻無法找到絲毫的證據。那個藥劑師在這方麵很高明,或者說他是個殺人的老手,藥劑用的之高明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根本找不到絲毫的證據,即使你要求檢驗你寶貝的屍體。”音繼續說著。


    “夠了!我不會這麽做的。讓我獨自思考一會兒。”


    金說完陷入了思考。


    而音則坐在一邊,徑自的抽起煙來,嘴角不時的上揚,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此時的音,和以前醫院的那個闊小姐似的音完全就是判若兩人。至於音這樣的巨變金根本就沒有去理會,他僅僅是在憤怒中冷靜的思考著。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就象她說的,即使我知道真相又如何,我根本找不到絲毫證據去證明什麽。但是,我真的需要證明什麽嗎?她已經冰冷的躺在我的麵前,我的世界就這麽完蛋了。我需要的僅僅是找出證據嗎?即使這樣,能讓我發泄出這樣一份心裏的憤怒與怨恨嗎?


    不能。我做的應該不是去尋找證據,那對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意義。我應該的做的是………………


    音坐在金的旁邊繼續吞吐著煙霧,隻是不時的將眼光瞥向金。


    隻見他的眼睛雖然帶著無盡的悲傷,但是悲傷之後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音因此停住自己的動作,用欣賞的眼神著金,仿佛再說,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要的就是你這樣的表情。這才是真正的你。


    忽然,金眼裏的悲傷隨即被這樣一股異樣的光芒所徹底掩蓋住了。隻見他的嘴角上揚,不禁的笑了出來,似乎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出路一般。


    “你有什麽目的?”金忽然開口了。


    “我?”音忽然用詫異的眼光望著金,隨後道:“我的目的就是你。”


    說完,音一笑,在金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的人生才剛剛拉開序幕。相信我吧!先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如果要我幫忙,說一聲就好。”


    金雖然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並不感興趣,但還是不禁的問了一句:“你是什麽人?”


    “你的引路人!”音說完,露出一個惡魔般的笑容。


    金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神秘的女人,不禁的笑了:“生活似乎開始變的有意思起來了。能給我準備一個,能容納一人的冷藏櫃嗎?”金說著,站起身來,將目光再次投向靜靜躺在那裏的穗悅。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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