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陳友定和呂無病就要消逝在轉角處,扭頭又看見毛滿月的古怪表情,嚇得劉伯溫大喊道:“大將軍,伯溫忘了還有一件要事要同大將軍說,大將軍等等我。”


    陳友定轉迴身來問道:“是什麽要事啊,劉先生?”


    劉伯溫說道:“是軍機要事。”


    陳友定故作緊張,說道:“那得等迴到了本將軍府裏再說。劉先生快請隨我迴府。”


    “大將軍先請。”劉伯溫居然上前攙住陳友定的手臂,加快步伐往府外走去。


    等陳友定和劉伯溫走遠,呂無病幾個哈哈大笑起來。而九呆,則是死活也不願脫下邢義勇的鎧甲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陳友定重又迴到五勇將軍府,招唿大家在大堂坐下說話。


    呂無病問道:“大將軍,劉伯溫拉你去說了些什麽,不會是真有什麽軍機要事吧?”


    “哪有什麽軍機要事!他隻不過給本將軍分析了一下,兩支軍隊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突然退走。”陳友定說道。


    毛滿月說道:“哦,這個問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大將軍,那個劉伯溫是怎麽說的?”


    不等陳友定開口,呂無病搶著說道:“這有什麽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來告訴你,那個吃大便將軍退走,是因為被我痛打一頓、而且馬也給我搶走了。男人最怕丟麵子,更何況他還是個將軍呢。再呆下去沒準會羞臊的把自己的臉都燙毀了,所以隻能跑路!”


    毛滿月怎麽會認可呂無病的說法?揶揄道:“那麽城南的張定邊呢?他半夜退走,應該不是也給你打了的關係吧?”


    “怎麽沒有關係?這……這是因為……”呂無病情急之下胡說起來:“你想,吃大便將軍不是讓我給揍了嗎,那他自然不好意思再留下。可是失了的麵子怎麽辦?自然就要想辦法找迴來,如果不找迴來,以後還有什麽威信帶兵。(..tw無彈窗廣告)怎麽找?當然是找別人的晦氣……哎、對了,他一定是去找張定邊晦氣去了!然後一個追打、一個逃跑,所以都不見了。嗬……”一邊說一邊想,總算繞了出來!


    毛滿月叱道:“就知道你要胡說八道!藍玉他才隻有一萬鐵騎,怎麽可能去碰張定邊的五萬餘大軍?”


    呂無病反駁道:“這有什麽稀奇?義勇大哥率二百輕騎都敢襲擊張定邊,他藍玉都有一萬鐵騎,憑什麽就不敢?”


    明知道呂無病是在瞎說,毛滿月一時倒也尋不出反駁的話來!


    陳友定哈哈笑道:“毛姑娘也別說,無病幾乎講對了十有**!劉伯溫知道藍玉在戰場上輸給了無病、再判斷出藍玉的撤退路線,算定藍玉是要去奇襲袁州去了。因為以藍玉的性格,不帶上戰功是不會迴軍的,他在延平討不了好,自然就會轉攻其它防守薄弱的城池。而袁州是張定邊剛剛率軍打下的,現在張定邊率軍來犯我延平,袁州的守備就一定空虛,因此藍玉必是去取袁州去了。而張定邊也準是察覺出了藍玉的動向,所以連夜撤兵迴援。能使兩路人馬一夜撤走,無病應該記功!無病,不管你留不留在閩中,本將軍也任命你一個將軍當當,怎麽樣?”


    後來的事實證明,藍玉果然是帶著一萬騎兵去奇襲袁州。因為得知張定邊正飛騎迴援,藍玉又改道穿行,突襲了袁州邊上的兩座小城,洗劫一空返迴溧陽。


    呂無病臉上樂開了花,又故作矜持地說道:“不用了大將軍,無病我是天上地下到處都很有名氣的戰神,這個將軍嘛我就不當了!”


    陳友定說道:“也好!本將軍早就看出你們一個個都不是凡俗之人,就不強求了。.tw[]”


    呂無病、慧來、鍾浩毅同聲說道:“大將軍果然俠義!”


    這時邢府下人出來說道:“大將軍,諸位公子、小姐,邢將軍他已經醒了。”


    眾人聽見,急忙奔去邢義勇臥室。


    邢義勇半靠在了榻上,看見眾人進來,笑道:“大將軍也來啦!讓大將軍費心了。大將軍,敵軍雖然已經退去,可是城防還需要大將軍主持,大將……”


    陳友定豎掌止住邢義勇,在榻邊坐下說道:“城防守備我已經安排好了。難得空閑,就多陪陪自己的老兄弟吧!”


    邢義勇看向眾弟妹,見九呆穿戴著自己的鎧甲,詫異道:“九呆兄弟,你怎麽穿上了大哥我的鎧甲?”


    九呆急忙辯解道:“我沒偷,是他們讓我穿上的。而且還管我叫大哥,不用管飯、挺好的!嗬……”


    陳友定則把欺騙劉伯溫的事情告訴了邢義勇。聽得邢義勇也笑個不停,說道:“既然九呆喜歡穿我的鎧甲,那就送給九呆兄弟了。”


    九呆欣喜無比,說道:“原來叫大哥還帶送鐵衣服的!”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再說了一會兒閑話,陳友定說道:“義勇,你也應該累了,多躺一會兒吧,老哥我晚些再來看你。”


    邢義勇點點頭,合上了雙眼。


    大家都往屋外走。邢義勇突然說道:“無病,你再陪大哥坐一會兒,大哥有話要和你說。”


    單就呂無病迴到了邢義勇榻前,問道:“大哥,你有什麽事要無病來做的?盡管說。”


    邢義勇說道:“無病,大哥沒有事情要你去做,大哥隻是想謝謝你。無病,你送給大哥的城北實在太棒了,要知道大哥自從做了將軍,最想要的就是能有一匹好馬。今天大哥有了,是最好的兄弟送的。隻可惜……大哥也許再也騎不上馬背了!”


    呂無病強忍住眼淚,說道:“大哥,你可是五勇將軍啊,怎麽好說出如此喪氣的話?大哥隻要安心將養,過不了幾天就又會生龍活虎了。”


    邢義勇笑道:“說的話好像是在寬慰我,可你怎麽用一張苦瓜臉呢?哈……無病,大哥也送你一樣禮物。”


    呂無病被邢義勇輕鬆的表情逗笑了,問道:“是什麽好東西,值不值錢?”


    邢義勇伸出手掌攤開,掌中托著一顆烏漆抹黑的珠子、有小核桃般大小。邢義勇說道:“這顆珠子就是當年那條小龍送給你大哥的。以前它象顆白色的珍珠,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黑色的了?無病,大哥沒有什麽好東西送給你,就送你一身銅皮鐵骨吧。希望在你們以後除魔衛道的路上,能幫上你一點小忙。”


    呂無病激動萬分,團起邢義勇的手掌說道:“大哥怎麽可以把這麽珍貴的龍珠送給無病?等大哥的傷病好了,大哥還要守衛閩中百姓呢。這等禮物恕無病不能要。”


    就在呂無病說道最後一個“要”字時,邢義勇抬手一揚,龍珠射進了呂無病口中。不等呂無病反應,又一掌拍在呂無病胸口,龍珠順著喉嚨滑入肚中。


    呂無病急忙彎下腰,伸出兩根手指塞入口中,想把龍珠摳出來。


    邢義勇說道:“無病,都已經吞下了,何必還要摳出來?”


    呂無病說道:“我又不是你的兵,為什麽要聽你的?”說罷,再去摳喉嚨。


    邢義勇怒喝道:“混帳東西,你還是不是我的兄弟?您要敢不聽我的話,那就給我滾出去。”


    呂無病被罵傻了,看著邢義勇不知所措。


    邢義勇放緩語氣說道:“無病,其實你們都知道大哥我快不行了。大哥把龍珠送給你,也是為了大哥我自己啊!無病你想,等大哥死後,凡界的一切事情就和大哥都沒有關係了。可大哥不甘心,大哥還想為百姓們多做些事情。因此,大哥隻有寄希望在你們幾個弟弟妹妹身上了。也就是說,你呂無病以後無論做出什麽大事、好事,都有我邢義勇的一份功勞在,難道無病你不答應嗎?”


    呂無病緊緊握住邢義勇的手,說話聲音有些哽咽:“大哥,無病我……我……我答應大哥。”


    邢義勇笑道:“好了,大哥想歇一會兒了,你出去吧。”


    “噢!”呂無病鬆開邢義勇的手,低著頭往外走去。


    走到大堂坐下,大家都含著眼淚看向呂無病。


    呂無病說道:“大哥他……他把龍珠送給我了!他……”


    毛滿月說道:“無病你別說了,阿毅已經把你們所說的話都告訴我們了。”


    大堂內開始靜默,誰都不說話,因為誰都不想說話。


    邢府上下點亮了燈燭,天已經黑了。


    “哈……怎麽一個個都呆坐著?”邢義勇居然穿戴整齊,從臥室來到了大堂!


    “大哥,你怎麽起來了?你吃得消嗎?”眾弟妹一同圍了上去。


    邢義勇說道:“我沒事。我躺著躺著,突然感覺全身都來了力氣,所以就起床出來了。都還沒有吃飯吧?”


    隻有九呆迴答:“義勇大哥,你說的是午飯還是晚飯?反正我都沒有吃。”


    “那你午飯晚飯一起吃吧!”邢義勇對一旁下人說道:“快去準備一桌豐盛酒菜。哦,莫要忘了把大將軍請過府來。”


    酒菜已經擺上,陳友定也請到了。大家推陳友定坐了上,然後圍坐下來。


    陳友定關切地問道:“義勇,你沒有硬撐吧?”


    詩曰:


    龍珠爍爍托無病,


    鎧甲錚錚送九呆。


    杯盡壇空豪氣在,


    英雄身死不須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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