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入客棧坐下,鍾浩毅抱拳說道:“先生好快的腳程,居然比我們先一步到此地了。哦、對了,在天台縣多虧了先生點撥,我們已把孕婦失蹤案了,果然和先生說得一般無二!先生,今日不如就由鍾某做東,請先生一起喝上幾杯,如何?”不等:“小二哥,把店中最好的酒菜快快端來。”


    :“點撥你們不值一提,喝酒也在其次。在下問你們,此地的災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本來一切都是由呂無病搶著說得,可事剛被書生打了個耳光,呂無病心中氣惱,自然不會搭腔。


    慧來說道:“先生,我們剛到此地就知道了。阿毅還說要迴紹興去搬米糧過來,為這裏的百姓接濟一些。可是剛才一打聽,居然還另有隱情。唉,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其中隱情在下已經知道。在下還去稻田裏看過,水稻才剛剛有了些枯萎的跡象,隻要這幾天有一場透雨落下,水稻就能救迴來。”


    “我怎麽沒想到啊?”鍾浩毅說道:“先生,我的弩箭可以借調來三界之水,隻要一箭射上天,頃刻就有瓢潑大雨落下……”


    “沒用的,沒用的。”:“如果能成功,我早就請下雨來……咳咳……古譜典籍上有得是求雨方法。呃……”


    慧來問道:“先生,既然能請下雨來,你又為什麽說沒用呢?”


    :“此地地貌山清水秀、丘陵密布,向來就屬魚米之鄉,照例是沒有可能數月不下雨的。所以在下這幾天對附近一切作了詳查,覺此地的村民質樸老實,不可能觸怒了天忌,更不會冒犯到神靈。查無可查,實在讓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就在剛才,讓在下想起了一本古書記載……在下立即攀上丘頂觀天……唉……”


    慧來急道:“先生,你怎麽又不說了?”


    :“說出來也是枉然……你們三人根本不可能贏的。”邊說,邊把眼光轉投向了呂無病。


    呂無病挨了一個耳光氣還沒消,自顧低頭不語,否則早就拍案而起,中了書生的激將法了。


    “先生,難道此地的旱災又是有什麽妖魔作怪麽?”鍾浩毅笑道:“請先生但說無妨,我們三人的法術雖然不濟,卻也不是吃素的。”


    書生看向鍾浩毅、思忖片刻,說道:“好吧,在下說歸說,但你們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因為在下說得這個妖物絕非什麽僵屍和隱飛可比……”


    “等等,”呂無病突然抬起頭喊道,“你怎麽知道我們除殺過僵屍的?”


    “什……什麽嘛?”書生有些語無倫次:“我……我隻是打個比方,你殺僵屍我怎麽可能知道?你……你們還聽不聽在下說事了?”


    慧來趕緊扯住呂無病,對:“先生隻管說自己的,莫要去管呂無病打岔。”


    書生又白了呂無病一眼,繼續說道:“天下有一種妖物叫做旱魃。一種說法是死去的動物屍骨經年不化,由地下靈氣養著,慢慢萎縮長出菌毛。等屍骨縮到不能再縮、硬的像一塊鐵一樣時,屍骨就會變作旱魃複活。還有一種說法是人的屍骨成了僵屍,最後也會變作旱魃。它的養成方法和動物旱魃一般無二……”


    “這有什麽稀奇?”呂無病不屑的說道:“小爺我老早就殺過一頭僵屍了。”


    書生並不理睬呂無病,自顧接著說道:“以上兩種旱魃一旦養成,掌管風霜雨雪的天神就會討厭這塊土地,從此再也不來眷顧,所以就造成了旱災。要破除也很簡單,旱魃晝伏夜行,白天是不會動的。隻要在白天找來一條黑狗,然後讓它嗅一下腐肉,它就能找出土中所藏的旱魃。用火燒成灰燼,天空立刻就能降下雨來。而在下講要說的,卻是已經鮮為人知的第三種旱魃。這種旱魃名字叫‘格’,是最最厲害的旱魃。它本是由龍和山魈交合、胎生而出的妖獸。前五百年隻以吸食月精地靈成長,後五百年開始捕食天上飛龍。千年修為一滿,就會化作飛天夜叉、飛升修羅天界作王。它捕食龍的方法,就是等待天庭雨部龍卒行雲布雨之時,突然吹開雲層,然後用力將龍卒從空中吸落,直接吞噬。”當把事情說完,書生扭頭看向呂無病,輕蔑地說道:“旱魃格能殺龍,你能擒殺旱魃格麽?”


    呂無病早已將麵孔轉開,已經不敢搭腔了。心中卻在暗想:這個書生怎麽老衝著我來?仔細看他的雙眉舞動、眼色神情,確實和阿男很像。莫非真讓慧來猜中了?好,等我尋找了機會再試他。但是這個能吃龍的旱魃格……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慧來和鍾浩毅也是滿臉愁雲。


    好一會兒,鍾浩毅開口說道:“聽先生所言,旱魃格似乎十分厲害。在下還要請教先生,這旱魃格有沒有什麽命門所在、或者是會害怕什麽事物?”


    :“這個書上倒沒有記載,書上隻是說旱魃格最終都會變化作夜叉王飛天。”


    “難道旱魃格是殺不死的,這怎麽可能?”慧來說道:“無病、阿毅,你們說呢?”


    :“你問他做什麽?你沒看到他害怕的連臉都別過去了嗎?”


    呂無病怒道:“誰害怕了,你說誰害怕了?有種你也去去,大家一起去!”


    “好!”:“明日辰時,在下在客棧門口恭候三位。”說罷,徑自迴房去了。


    第二天,四人在客棧門口聚齊,一起奔往書生看天的那座土丘。


    :“你們看,天空四麵八方都有雲層,唯有此處的上空空空蕩蕩、沒有一朵雲飄過來,就象一個雲洞窟窿。”


    慧來仰天說道:“如果此地上空的雲層是被一口氣吹開的,那旱魃格也太過可怕了吧?無病、阿毅,旱魃格要是對準我們吹出一口氣,我們會被吹到什麽地方去啊?”


    “誰踩到屎啦,那麽臭?”呂無病突然大唿小叫起來,然後交替抬起自己的左右腳看了看鞋底,又四下亂嗅,手指:“是你,一定是你踩到屎了!”


    “胡說八道!”書生立刻彎腰低頭,去看自己的鞋底。


    呂無病見時機已到,迅扯去:“哈……阿男,果然是你,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哈哈……”


    原來書生的書生巾下包藏的果然是柳下男的酈龍吐珠冠!


    柳下男急忙用手捂住酈龍吐珠冠,口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誰說我是柳下男了?”


    慧來跟著哈哈大笑道:“阿男你就別裝了,阿毅的耳朵早就聽出了你是假扮的書生。”


    柳下男詫異地看向鍾浩毅,說道:“我的幻身術連眼睛都不可能瞧得出來,沒想到卻被你的耳朵聽出來了,你的本事還真不賴!”


    鍾浩毅說道:“在下也是從柳公子的聲音收放和腳步聲中聽出了些許端倪。碰巧而已,倒叫柳公子見笑了。”


    柳下男說道:“叫什麽柳公子?你叫我阿男,我就叫你阿毅好了。”說罷,嬌小身軀從書生體內竄出,還有熟悉的體香暗暗彌散。


    再看那具書生軀體,就向一個開始泄氣的充氣皮囊、慢慢萎縮,鑽入地底下去了。


    “阿男、阿男,可想死我了!”呂無病抓住柳下男雙手,興奮地嚷道:“這些日子沒人和我吵架,弄得我一點精神都沒有。”


    柳下男甩開呂無病的手,叱道:“哪有一見麵就想要吵架的?有精神留著戰旱魃格吧。”


    呂無病這才想起今天的事,小聲嘟囔道:“哼,一見麵還打我一耳光呢。我……我全且記下了,等殺除了旱魃格,再找你討要利息。”


    慧來手指天空說道:“阿男你看,天空中雲洞的中心位置好像是對準了東南處的那座山丘。我們去不去?”


    “怕就別跟著。”柳下男清叱一聲,縱身奔向東南處的山丘。


    眾人自然一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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