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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亂七八糟中,謝斯哲帶的人上前,剛把幾個人分開,警察接到報警後也趕來了。


    看到滿屋狼藉,幾個小流氓一身嘔吐物,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他們一邊處理著現場,一邊膽戰心驚地想——


    這幾個小流氓被喝醉酒的大美女打成這樣,也真是夠慘烈啊……


    接下來要去警局做筆錄,許佳倩披頭散發淚眼朦朧地跟在警察身後,一半是被流氓嚇的,一半是被姐姐帶來的四個醉鬼嚇的。


    本來打人的也應該帶去問話,但她們醉得厲害,還是小劉機敏地通知了他以前的戰友——剛好是這個地段公*安*係*統裏的某副局長,一個警*察接到上麵的電話後說道:“這幾個人醉成這樣,先迴去吧,醒了之後來所裏補個筆錄。”


    謝斯哲帶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陪著許佳倩去了警局。


    許盈沫照顧幾個喝醉的人,準備把水兵趙婷她們拉上車,而幾個女孩兒剛剛幹完流氓,意猶未盡,水兵一屁股墩在地上:“我不走,我要去找那個渣男問清楚,我要讓他知道,惹了我水兵,是要付出代價的!”


    何潤萱趙婷容嫵三人紛紛附和,義憤填膺。


    小劉和另外一個司機看了眼謝斯哲沉默不語的模樣,連忙奮勇向前,想要把地上的水兵拖進車裏帶去酒店,然而……拖了半天,水兵巋然不動,一手抓起桌子,往旁邊牆上一摔,“咚”一聲巨響,牆上出現了一個窟窿……


    小劉嚇尿了,這哪裏是什麽女漢子呀,這是進擊的巨人啊!他看向謝斯哲,一臉無能為力。


    謝斯哲:……


    許盈沫:=a=……


    許盈沫心裏後悔了,早知道還不如反鎖了ktv的門,現在可好,蹲在人家居民樓的走廊裏,有幾戶人家已經開門探出頭來:“小聲點行不行,不看看都幾點了,大晚上鬧什麽呢!”


    她隻能哄道:“咱們先去外麵說,不要在人家樓道裏。”


    水兵一扭頭:“不!~不嘛!人家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然我就腎衰竭了!”


    合著十四章教你的曹劌論戰,你還記到今天了!


    不過她知道,水兵心裏很不好受。情緒的變化是很敏感的,如果說今晚打那通電話前,水兵是high;在那通電話後,她就是瘋。


    容嫵起身,搖搖晃晃地往樓道外走。她醉態搖曳步生蓮,活生生演繹了什麽叫做玉樓宴罷醉和春,婀娜多姿走到了大馬路旁邊,準備蓄勢待發,鬥意盎然地碾壓渣男渣女。


    何潤萱和趙婷成馬仔狀,跟在水兵身後。


    謝斯哲拉起許盈沫:“看緊了她們,順便在水兵學校附近找個酒店,讓她們在那邊休息吧。”


    許盈沫想了想,也隻能這樣處理了,謝斯哲讓小劉先去把車子開過來。


    前麵,四個女孩已經先蹲在了路邊,既然要去碾壓狗男女,當然要先商量敵情,設想對策。難得她們酒醉,還能保持思路清晰。


    趙婷:“先來設想一下,我們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他們學校了,把那個男人叫下樓來,讓他給我們帶路去找那女生,而他堅決不從,反而讓保安攆我們……”


    何潤萱:“我們就在他宿舍樓下,唱一曲《負心人》!幫他成名不謝。”


    容嫵:“給他們老師一個個地打電話,告老師才是最方便的!”


    水兵:“我把他和保安一起打飛!”


    許盈沫&謝斯哲&小劉&路人:……


    趙婷:“好吧,如果他迫於我們的淫威,同意帶路了,我們找到了那個女人,但他幫著人家,一起來對付我們……”


    何潤萱:“嗬嗬,他們兩個人有我高嗎?戰鬥力有兩隻鵝?我居高臨下俯視他們倆就夠了。”


    容嫵陶醉地摸著臉頰:“就這麽底氣,我要讓那女生一寸一寸看清我的臉,告訴她,想要欺負我們兵兒,太醜的人啊,不配!


    水兵:“正好湊一雙啊,一起打了!讓他們倆抱著進醫院吧。”


    許盈沫&謝斯哲&小劉&路人:…………


    趙婷:“很好,一力降十會。接下來,如果那個男人害怕了,就懷柔政策,求我們放過他們,怎麽辦?”


    容嫵:“哪兒那麽輕易?我要用腳背扇他耳光!”


    何潤萱:“嘔……嘔……”


    許盈沫&謝斯哲&小劉&路人:………………


    聽到這裏,許盈沫趕緊打斷她們:“咱們是去給兵兒撐場子的,你們都不要太激動。”她跟趙婷說:“千萬不要亮你的貓貓拳了!小心指甲斷!”


    又對容嫵說道:“不準拿芭蕾舞腳步扇人巴掌!小心叉了腿!”


    “還有水兵,你可不能再抓人幻肢到處拖了啊,真的會搞殘的!”


    最後她拍了拍何潤萱的頭:“你現在不想吐了吧?待會兒千萬別……”


    何潤萱搖搖頭,做了個手勢:“然而我還有千年殺!”(《火影》裏食指中指戳人菊花的特技)


    許盈沫:“……”萱萱,你說你醒了該怎麽辦qaq


    謝斯哲&小劉&路人:……


    小劉他們把車開了過來,由於人多,他們開了兩輛車,於是在上車的時候,問題就來了。


    容嫵搶道:“我要和謝斯哲一輛車!”


    趙婷一聽就急了:“不,我也要坐。”


    “那咱倆剪子包袱錘呀!誰贏了誰和謝斯哲坐。”


    “行,三局兩勝。”


    兩個人無視了男神的意願,在馬路邊玩起了剪子包袱錘……


    許盈沫幹脆開了另外的車門:“兩輛車呢,我們都不跟你們搶,我們坐另外一輛車行了吧?”


    謝斯哲憂傷地看了她一眼:“我覺得……”


    “?”


    “好像被你賣掉了……”


    許盈沫:“……”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麽迴事。


    幾個人很快上了車,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去撕渣男渣女。怕她們暈車,許盈沫特意搖下車窗,想讓空氣流通一下。


    10點鍾後路上沒那麽堵了,一路風馳電掣,遇到紅綠燈時,兩輛車緩緩降速,它們中間隔了一輛保時捷跑車。


    保時捷車主正在和副駕座上的夜店mm調著情,忽然,便見一左一右兩輛豪車上,車窗緩緩降下。


    三個驚為天人的大美女和一個帥哥,從車窗裏探出頭來。


    保時捷車主看傻了,美女風格各異,清秀的、嫵媚的、洋氣的……身邊的妹子跟人簡直沒法比啊!


    就見這四個顏值頗高的男男女女,一齊指著這輛車,異口同聲笑道:“蛤-蟆!~蛤-蟆!這車長得就像一隻蛤-蟆!啊哈哈哈哈哈哈!!”


    保時捷車主:“……”還挺押韻哈!


    看在你們長得漂亮還坐在賓利的份上,我忍了!


    哪來的男女通吃的浪蕩公子,一下子找了四個醉鬼搞5p啊!!!(╯‵□′)╯︵┻━┻


    ***


    車子開到了蘇銘他們的學校,這個學校門禁比較鬆,一路開到了宿舍樓下。晚上散步或者下晚自習的學生,就見兩輛豪車停在樓前,門緩緩打開——


    一隻高跟鞋伸出來,然後是美腿,細腰,長發,雪膚高鼻的大美女走下車,氣場力壓十個車模。


    看傻了。


    又一隻高跟鞋伸出來,然後是婀娜多姿的人,走路就好像是迎風起舞,楊柳腰扭得搖曳奪魂,那美女扭出來之後,風情萬千地衝著圍觀的人挑眉一笑。


    又看傻了。


    然後是一個清秀甜美的女生下了車,整個人如百合一般,清秀淡然,遺世而獨立地站在一旁。


    繼續看傻……


    容嫵對著一個進樓的男生說道:“哎,麻煩把蘇銘叫下來。”那個男生臉一紅,一溜小跑進門了。


    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咆哮:


    “大美女啊啊啊,兄弟們快來看美女啊!臥槽咱理工院校終於迎來春天了啊!!蘇銘你丫的趕緊滾下來啊!大美女們找啊!”


    幾個人剛剛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再被這位仁兄的獅子功一吼,差不多清醒了一點,至少有了“我是來掐架的,冷豔一點”的覺悟。


    理工大學女生本來就少,美女比較稀有,一下子來了幾個白富美,看熱鬧的人很快把窗戶都擠滿了。沒多久,蘇銘也匆匆下了樓,看到水兵後,驚訝道:“水兵,你怎麽突然來……”


    不待水兵開口,何潤萱先問道:“我問你,今晚替你接電話的女生是誰?”


    “接電話?”蘇銘一頭霧水,怔了幾秒,才驀地恍然大悟:“哦,那個是和我們一起上晚自習的,叫汪雨。你今晚打電話了嗎?她說了什麽?我不知道這個事情,也沒有允許她接我的電話!”


    他又趕緊掏出了手機,翻來電記錄,卻發現已經被刪掉了,難怪他都毫不知情。


    容嫵冷冷扯了下嘴角:“你現在帶我們去見她,立!刻!馬!上!”


    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我去,這個蘇銘有能耐啊,這是渣了多少個大美女啊!羨慕嫉妒恨啊!


    蘇銘聽了,看向水兵,水兵說道:“我想見見她。”


    蘇銘便二話沒說,帶她們往汪雨的宿舍走去,路上給對方打電話,通知她出來。


    他心裏也有些惱火,他們專業課程多,晚上也要上晚自習,自習室遇到汪雨,她硬要坐過來。結果他去了趟廁所的功夫,汪雨就替他接了水兵的電話。


    什麽也不跟他說,還故意刪了聊天記錄,再聽水兵說話帶著酒氣,想來是被對方激怒,喝多了酒吧?這樣想想,他忽然有點心疼……


    要掐架的前夕,往往是最亢奮的時刻,幾個女孩走路生風,很快就走到了女生宿舍園區,幾個風姿搖曳的大美女往那裏一站,自然又吸引了一片矚目。


    汪雨也是有閨蜜團的,接了蘇銘的問罪電話,聽說水兵還集結了幾個朋友過來找茬?她簡直要笑了,水兵那樣的,叫她一聲女的都是抬舉,長得比男生還壯實,她的朋友又能是什麽貨色?不過是和她一樣粗魯的體育生罷了。


    閨蜜團一聽,有醜八怪上趕著來受辱了,自然也是雞血上頭,眼影一畫,口紅一塗,穿上高跟鞋,披上小卷發,搖搖曳曳地下樓來了。


    對上這群體育生,優越感和女人味,就是她們的武器。到時候再刻薄諷刺兩句,保證她們哭著迴去,思考人生的意義。


    哈哈哈……哈……


    ……看到樓外排排站著的五個人,許盈沫、何潤萱、趙婷、容嫵,還有謝斯哲,閨蜜團突然笑不出來了。


    突然覺得自己的妝容,在人家的素顏麵前,也顯得好拙劣!


    突然覺得粗壯的小腿,跟人家纖細的身材相比,無法入眼!


    一個閨蜜慘然地拍了拍汪雨的肩膀:“我們先撤了,你保重。”


    出師未捷……身先死……掐架不成……反碎心……


    她們要迴去思考一下人生,為什麽人是人/他/媽/生的,卻能生出這麽大差距……天道不公……


    於是轉眼間,汪雨身邊的閨蜜都跑沒了影——誰要留下來自取其辱啊,對方明顯是來踢場的,沒見國民校花都被邀請出席了嗎!這撕逼規格太高了,承受不來啊!


    汪雨就看著一個個俊男美女,不要錢似的站在她麵前,晃得她眼都暈了——差點以為自己在某影某戲呢。她有意無意的瞄謝斯哲,又轉頭看向車旁抱著胳膊的水兵,當然沒漏了車標和車牌,又倒吸一口涼氣。


    被她一直看不起的水兵,竟然還有這麽一幫高富帥白富美朋友?!還這麽義氣地來幫她?沒天理!


    來不及震驚,趙婷先開口了,作為談判組專家,她看起來是最冷靜的,雖然一張口,噴出的酒氣就出賣了她。


    “我們,是來給朋友討個公道的。”她看了一眼樓上,女生宿舍紛紛探頭圍觀,於是也沒有壓下音量:“你和蘇銘是什麽關係?”


    汪雨咬了咬唇:“要你管,你出名了不起啊,就來管別人私事?”


    何潤萱打斷了她:“那你,又憑什麽管我朋友和蘇銘的私事呢?還讓我們猜你是誰,蘇銘剛剛說了,他和你普通朋友,你有什麽資格,接起他和水兵的電話?還讓她猜?”


    因為個子高而與生俱來的氣場,把汪雨壓得忍不住退了一步,她嘴硬道:“我就是幫他接個電話而已,你們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嗬嗬,幫忙而已……”容嫵風姿搖曳地走過來:“那你為什麽,要刪掉通話記錄,讓當事人毫不知情?”


    汪雨被問的啞了聲。


    樓上旁聽的同學,心裏犯了嘀咕,紛紛投過去鄙夷的目光。


    容嫵抱著胳膊,桃花眼挑釁似的勾了一下對方:“你知道嗎,你這樣的行為,就是活生生的,白蓮心機女。我還以為你能稍微漂亮點,結果就是個路人甲嘛,也不知道你對著水兵,哪裏來的優越感。”


    許盈沫猜測,這個汪雨肯定看不起水兵,她說道:“其實,隻有內心深處自卑,知道自己不夠優秀的人,才需要在別人身上找優越感。”


    一路上,許盈沫已經蘇銘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內情。


    尤其見了汪雨的麵,她的言談,折射出了她的心態——那些男生都應該是圍繞自己的,憑什麽要對別的女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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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從小被慣大,認為周圍人疼愛關心自己是應該的,尤其受不了身邊的男生冷落自己。對於有女朋友的男生最感興趣,認為有勾搭的價值,如果對方恢複單身,她又會立刻沒有興趣。


    容嫵給的形容,一句也沒錯。


    汪雨咬了咬下唇,楚楚可憐地望向了——謝斯哲。男生總是憐香惜玉的,她這樣求助的意味,他總會上來幫忙打個圓場的吧……


    然後謝斯哲走上來,淡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特意過來,是為了聽你向水兵道歉,以及,解開水兵和蘇銘之間的誤會。”


    樓上圍觀的女生們瞬間安靜下來,這個男生的聲音……如遠山之泉,玉琮迴響……夭壽啦,耳朵懷孕啦!


    再加上那一幅清貴的美貌,女生們全趴下了……


    汪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個人,竟然不幫她勸走這群找茬的女人,反而要自己道歉?“我為什麽要道歉,我不覺得哪裏做錯了!”


    謝斯哲一針見血道:“你輕易做一些令人誤會的事、說令人誤會的話,嘴上說著自己隻是開玩笑,但內心深處卻飽含著惡意,以傷害別人、拆散別人為目的,如果這都不算錯,那世界上還有惡嗎?”


    許盈沫被說到了心坎兒裏:“你以前對蘇銘不冷不熱,知道他有了追求的對象後,就忽然對他熱絡起來,這種隻對有情侶的人感興趣的心態,你覺得很高尚麽?”


    汪雨被兩人輪番說得又羞又窘,簡直是氣急敗壞,也顧不得花癡帥哥,指著他們:“你們、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許盈沫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她指了指汪雨:“狗。”


    又指了指謝斯哲和自己:“男,女。”


    “噗嗤”一聲,樓上圍觀的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汪雨從來沒丟這麽大的臉,被一群白富美堵在宿舍樓下,字字珠璣句句見血,樓上還有一群圍觀的同學,她感覺自己以後都要混不下去了。


    汪雨蹲下身,捂住臉,像是全世界人都在欺負她一樣,小聲啜泣了起來。蘇銘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出手救白蓮花的意思。


    趙婷幾人一路設想的場景,根本沒有發生,她們在這裏大材小用地對付一個毫無戰鬥力的白蓮花,殺雞用牛刀,而蘇銘在一邊淡然旁觀。


    水兵覺得這和她們設想的,偏差也太大了點:“怎麽,你都一點不心疼?也不管管?”


    蘇銘無辜地睜著大眼睛:“我心疼什麽?我又不喜歡她,和她也不熟——”


    原來是誤會。


    水兵這才算是勉強消了氣。


    就聽蘇銘又說道:“——我喜歡的是你。”


    “嗡——”一聲。


    瓦特發明了蒸汽機。


    水兵感覺耳朵裏麵噴出了蒸汽,大腦停止轉動……


    這邊汪雨哭得梨花帶雨,死咬著不肯道歉。幾個人都不是糾纏的人,已經解除了誤會,教訓了對方,已經快半夜,他們沒再浪費時間,離開了這裏。


    至於汪雨的同學們會怎樣看她,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了。


    【唉,本來她如果道歉的話,還有掰正的可能,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人,是糾正不了的。】係統惋惜道。


    “是啊,不肯道歉,其實對我們影響並不大,反而是她,以後在學校裏,估計更出名了吧?”


    【嘿嘿,818那個亂接別人男性朋友電話,故意讓人誤會,還死不道歉的無辜白蓮花……去海角論壇發個帖,一定會火起來。】


    謝斯哲在學校外麵的酒店,開了幾個套房,何潤萱她們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硬撐著收拾完渣男渣女,給朋友討迴了公道,幾個人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


    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微亮,頭似乎還有些晃晃的。趙婷睜開眼,看著遮光窗簾裏透出來的光隙,目光轉過天花板,落在對麵掛的電視上。


    她起身,白色的被子滑落,入眼是波斯風的地毯——這是在酒店裏。


    一旁傳來翻身的窸窣聲,懵懂地循聲看去,趙婷皺起眉——容嫵?她怎麽會在……


    等等!


    昨天晚上……她們喝醉了!然後……


    “啊!”趙婷捂住嘴,驚唿出聲。


    容嫵正在夢裏抱住了謝斯哲,兩個人跳探戈,跳著跳著容嫵興起,不知道為什麽就變成了跳芭蕾,剛抬起腳來,結果一聲驚唿,把她從美夢中吵醒。


    她朦朧睜開眼,視線晃晃悠悠對上了趙婷。


    對方一臉痛不欲生的神色。


    十秒鍾後。


    “啊——”


    推開門,隔壁套房裏,何潤萱青著臉走了出來,酒醒後的迴憶,讓她恨不得把知情人統統弄成失憶!算是明白那些殺人滅口的心情了!


    她沉著臉想,以後,絕對不能看《火影》,不然萬一弄出千年殺怎麽辦,不管對著男人還是女人,用出這一招比嘔遁還下限!


    幸好昨天,在去給水兵出氣的時候,許盈沫特意叮囑了她們……對了,許盈沫,話說她怎麽樣了,昨天隻有她沒有喝醉,沒有出糗嗎?


    這不公平!


    四個人在走廊上八目相對,那一刻心有靈犀,她們聚到一起,齊齊敲響了一間房門。


    許盈沫睡眼惺忪打開門,便見何潤萱、水兵、趙婷、容嫵,四個人頂著一張暴走漫畫臉,進門把她圍了起來!


    “沫沫,我們昨天晚上喝醉了,在謝斯哲麵前出醜了對吧?”


    許盈沫能說什麽呢,見她無語凝噎的樣子,幾個人一陣絕望。


    “完了……”容嫵蹲下身捂住臉,心情崩潰。


    趙婷同病相憐,她麵色羸弱蒼白,艱難地撐住身軀,我見猶憐。


    冤枉啊,你們聽我解釋,是你們要他來的,說不來的話就讓他在二環變成名gay啊!許盈沫看她們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都不知要怎麽開導了。


    謝斯哲在這時也起來了,走廊上開著房門,他敲了敲門進了來。


    眾人一見他,昨天夜裏的不好迴憶紛紛湧上,頓時臉色劇變。


    趙婷心想:認了吧,反正破洞腿襪被他看過,狗追也被他看過,這種事也不算什麽了吧……


    容嫵心想:算了,反正我家院子裏晾的大褲衩子和鹹魚都被看過,也不算什麽了吧……


    何潤萱心想:幸好我不怎麽喜歡他……也許我應該不喜歡他了……對我不喜歡他……


    “沫沫,我們幾個人當中,隻有你最清醒,是不是隻有你獨善其身?”容嫵咬牙切齒問道。


    【宿主,這種和朋友同生共死的時刻,您怎麽能一個人出淤泥而不染呢?】


    是啊,必須沆瀣一氣啊,必須蛇鼠一窩啊,必須狼狽為奸啊,必須同流合汙啊!


    就在那電光火石間,麵對著朋友們的悲憤,許盈沫靈機一動,她說:“怎麽沒有,我比你們還慘啊好不好!我還出醜了呢!”


    趙婷聞言,總算是活過來了。容嫵狐疑地看著她:“你發生了什麽?”


    許盈沫咳了一聲:“那個,昨天在小旅館,謝斯哲來的時候,大家都聽到撞門聲了吧?”


    幾個人麵麵相覷,似乎沒什麽印象,但好像是有來著?


    許盈沫悲痛道:“我當時沒忍住,放了一個特別響的屁!”


    “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偏偏就在那一刻,對,就在謝斯哲進門的時候!那個很響的撞門聲,其實是我放屁的聲音,你們都聽錯了。”她繪聲繪色地形容了一下,還轉頭問道:“謝斯哲,你說對吧?”


    謝斯哲:“……………”


    早!餐!時!間!求神來救救他吧!


    他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尤其是,還要頂著幾個女生目光的壓力,佯裝迴憶了一會兒:“嗯,是有這麽迴事。餘音繞梁。”


    就你會形容嗎?我也會形容→_→


    謝斯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不經意之間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變化。


    聽謝斯哲這麽一說,大家心裏立馬平衡了,看許盈沫的眼光也從階級敵人變成了戰友。女孩子們相互同情地用目光安撫對方,然後心有靈犀地一起開口。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聚!”


    qaq起碼一個星期都不想看到男神了,太絕望了,嚶嚶嚶。


    於是,謝斯哲和許盈沫看著一群美女作鳥獸散,風過無痕……


    ***


    許佳倩後半夜迴了酒店,如今還在睡覺。想起桐豔麗電話裏的語焉不詳,許盈沫還得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謝斯哲其實從昨天便有些不解,但對方家事,他也不便過問。隻看得出,許盈沫和這個妹妹的關係並不親近。


    所以才更覺她的內心矛盾成謎,令他忍不住想要探究詢問。


    許佳倩還在睡懶覺,她的生物鍾果然沒變。許盈沫一把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昨天沒來得及說的話,今天毫不客氣地教訓起來:“誰讓你去住那種小旅館的?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自己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她小時候上節聲樂課,老師是男的,她媽媽都擔心,一定要全程作陪,再看許佳倩這不長心的樣子,一群人大半夜為她跑前跑後,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許佳倩偷瞄了一眼謝斯哲,這人上次好像是在博山灣的醫院見過,不知道跟她姐是什麽關係。當著一個帥哥的麵,被姐姐這麽數落,她也很丟麵子啊:“我又不知道會這樣……”


    “你為什麽自己一個人跑來帝都?你媽媽還給我打了電話,家裏出什麽事了?”


    許佳倩聞言,眼神遊移,卻怎麽也不肯說。“不關你的事。”


    “既然我管不了你,那也隻能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你迴去了。”許盈沫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不出意外地看到許佳倩臉色瞬間蒼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叮咚!宿主,這裏新增了一個特殊年度任務。】係統忽然插嘴道:【如果達成條件,您的特殊能力卡片,就可以用於別人身上。】


    許盈沫神思一下子飄遠了:“意思是……特殊能力卡槽,何潤萱她們,也可以使用?”


    【沒錯。特殊能力一項,期限為永久性,且能夠疊加。】


    許盈沫瞬間想到,她一直心心念念要給何潤萱兌換的,能夠疊加的兩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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