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心情各異, 莫非這李家兄弟關係真這麽和諧?尤以房玄齡心情複雜,作為謀臣, 誰不想自己輔佐的主公登上皇位。


    離邪看到房玄齡倒是心情很好,一是想到他兒子, 二是想到魏征,之前魏征一直在李密手下,這次也被他收攏來了,他琢磨著讓這兩人為伴似乎挺好的。


    房玄齡還不知道他將迎來此生最討厭的勁敵, 他這人心有九竅, 而魏征直言敢諫, 一個罵對方是老狐狸, 一個罵對方是牛鼻子,偏偏拿對方沒辦法, 成為朝野聞名的歡喜冤家。


    朝臣隻送太子到宮門口, 待到皇子們進宮,他們便各自退去, 不過都有誌一同地沒有迴衙門,要麽迴家, 要麽找個清靜的地方品茶閑談幾句。


    今日陽光甚好,下午李淵便在屋簷下吹風,眯著眼看著天空的火紅的太陽,昏昏欲睡。


    直到,傳唱內侍高聲唱道:“太子殿下、秦王殿下、衛王殿下、齊王殿下、楚王殿下覲見。”


    李淵倏地睜開眼,伴隨著聲音落地, 五個人影進入他的視線,他臉上不由得露出歡快的笑容來。


    “兒子拜見父親。”離邪帶頭,兄弟五人行了跪拜大禮。


    李淵探手扶起了離邪的手臂,說道:“大郎迴來了。”然後看了另外四個兒子,說道:“都起來,四郎,到阿爹跟前來,我看看,這一趟出去,似乎長高了不少,還長壯了。”


    李元吉臉上掛著笑,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你別長這麽胖,分點肉給三郎五郎。”


    李元吉委屈道:“阿爹,你竟然嫌棄我長得壯?”他瞪了兩個瘦子一眼,哼道:“長不胖很值得驕傲嗎?”


    李玄霸、李智雲這是被牽連了,李玄霸不甘示弱道:“長不胖自然值得驕傲,老四,咱們可以出去比一比,看看誰會獲得更多小娘子青睞?”


    這下李元吉啞口無言了,他委屈地看向父親,結果父親還幸災樂禍,再看向大哥,大哥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沒關係,咱還有內涵,咱和他們比內在美。”


    這下除了李元吉,誰都忍不住大笑,李元吉皺了皺鼻子,狐疑道:“大哥,我怎麽覺得你在嘲諷我?”


    “怎麽可能?大哥這麽老實的人,怎麽會嘲諷自己的弟弟?”離邪大無畏地說道,他確實說的是實話,李元吉長得很魁梧,且他才十六歲,還在繼續成長,繼續長下去,要長成巨無霸,這樣的男人,一般情況下,大多數年輕貌美的女子都不會喜歡,不論什麽年頭顏值即是王道。


    當然他是說的實話,但未嚐沒有調笑的意味。


    說笑之後,便是討論正事,大唐百廢俱興,此次離邪帶迴來了那麽多人才,要怎麽安置?這必須好生討論一下。


    而犒賞三軍,定在了五日之後。


    這後來的時間,離邪被事務纏身,不得閑,所以他沒法偷溜出宮。


    晚間,皇宮家宴,所有生育了子嗣的嬪妃都有資格出席,而已經出嫁的五位公主,除了平陽公主不在長安之外,其他公主攜帶著駙馬和兒女也都來參加了。


    從邁進承慶殿之後,離邪就被外甥外甥女包圍了。


    “長兄。”


    “大舅舅。”


    不管是李建成,還是離邪與這四個妹妹關係都是不遠不近,倒是和外甥外甥女們很親近,外甥當中最大的十一歲,最小的兩三歲,他們都不怕大舅舅,所以每逢看到大舅舅,都非常想與大舅舅親近。


    李世民掃視一眼,走到妻子長孫無憂身邊坐下,長孫無憂帶著三個孩子來參加,除了李承乾還是個奶娃,兩個庶女一個快三歲,一個快兩歲,小小年紀被教導得很知禮,坐在位置上除了眼珠子,一動不動。


    長孫無憂側頭和李世民說話,再次迴頭,卻看到李玄霸從奶娘手上抱走了李承乾,她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李世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李玄霸抱著孩子向大哥獻媚去了,他不由得滿頭黑線。


    “這就是我那大侄子?”李元吉聲音老大了,大腦袋湊到繈褓上麵看,可惜奶娃娃這會正睡著了,李玄霸抱著他東搖西晃,他都沒有被驚醒。


    李智雲眼角餘光看到二哥的黑臉,心中暢笑,說道:“四哥,你別這麽大聲,吵醒了大侄子,你哄他啊?”


    “我哄就我哄,我抱迴家哄。”李元吉嘿嘿一笑。


    離邪哼道:“你哄?你越哄哭得越厲害,還是我抱迴家比較好。”說罷他就動作非常熟練地從李玄霸手上接過孩子,心道本太子可是養過不少孩子,還哄不好一個小奶娃?


    對麵坐席上,李世民眼巴巴地望著,看著大哥的樣子,心如死灰,長孫無憂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心底卻早已笑得停不下來了。


    “我的兒子,想要兒子不曉得自己生啊?”李世民心中悲憤道,當然他隻針對弟弟們,大哥情況特殊,他不會揭大哥傷疤。


    離邪看著沉睡的奶娃娃,心中想到曆史上的承乾太子,他和李建成一樣是個悲劇,不過他比李建成更悲,因為他是被自己的父親放棄的,當然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而李建成是沒有鬥過兄弟,父親和兄弟相比,當然是父親更親,所以李承乾是個大寫的悲劇。


    他探手摸了摸奶娃娃胖乎乎的手臂,片刻後就放開了,現在看來這孩子身體健康,但拜李世民和長孫無憂這對父母的身體素質,李承乾如若不好好保養身體,到了後期便會出現許多問題,比如什麽糖尿病、風疾、氣疾等。


    他正思考,李元吉驚喜道:“大侄子醒了啊!”


    果然就見奶娃娃睜開了眼,他的眼睫毛很長,眼睛很亮,他睜開眼就看著抱著他的人,一眼不眨地看著,大約過了好一會,他才眨了眨眼,小嘴吐著泡泡,胖乎乎的手臂揮舞著。


    “咿咿呀呀~”他歡快地說著大人聽不懂的話,離邪一手抱著他,一手握著他的手,笑道:“小家夥,我是大伯,初次見麵,你好。”


    李元吉迫不及待地道:“還有我啊,我是四叔。”他那粗糙的大手握著奶娃娃另一隻手。


    李世民心頭感覺猶如冰火兩重天,兒子被兄弟們喜歡,他自然高興,但太喜歡了,要跟他搶兒子,這就不爽了嘛。


    長孫無憂唇角帶著笑,眼底也留著笑意。


    旁邊端正坐著的兩個小女孩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猶如被眾星拱月的弟弟,她們還不懂得這種情緒是什麽,但這幅畫麵可能久久留在她們的心底,揮之不去。


    旁邊外甥外甥女圍著,不言不語,離邪蹲下/身,朝他們說道:“來,別告訴大舅舅,你們不認識表弟?”


    “認識認識啦。”


    “表弟太小了,不敢和他玩兒。”


    “那就過來一人和表弟說句話,表弟現在雖然不認人,但你們出現在他麵前的次數多了,他總會記得的,說不得等到小家夥說話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哥哥、姐姐。”


    “....大舅舅,那二舅舅豈不是要生氣?”襄陽公主李秀娥的女兒是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八歲的小丫頭捂著嘴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眼睛裏都是含著笑意。


    李玄霸兄弟三人目光刹那間轉向李世民夫妻,李世民瞪了他們三人一眼,而長孫無憂臉上閃現過一種好笑且無奈的表情。


    離邪挑了挑眉,看著依舊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奶娃娃,漫不經心地道:“二舅舅生氣?那也是生他自己的氣,你們別擔心,你們二舅舅度量大著呢。”


    五個孩子個個臉上笑嘻嘻,離邪抱著孩子走到大妹妹他們的位置,長沙公主和駙馬馮少師起身行了禮。


    “大妹看來神色不大好,這是怎麽了?”


    李秀雲低頭看了一眼駙馬,神色不太好意思,避而不提,隻說道:“多謝大哥關心,我就是在吃藥調理身子。”


    駙馬馮少師低頭不語,他們年紀也不算小了,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最近看了大夫,夫妻倆在調養身體。


    “吃藥?”離邪挑眉,看這夫妻倆人的神情,他就明白了,不禁皺眉道:“為了要孩子?”


    他這話頓時讓李秀雲夫妻兩人臉色飄紅,離邪抽出和奶娃娃相握的手,在李秀雲手腕上探了探,然後說道:“孩子的事情急不來,是藥三分毒,你們正在吃的中藥不許吃了,沒得搞壞了身體。”


    李秀雲呐呐低頭,馮少師隻好說道:“聽大哥的話。”


    然後離邪叮囑了多番事情,讓他們別亂吃藥,別亂來,夫妻生活別太頻繁了,保持好心情,每天開開心心,孩子自然會來。


    馮少師心中嘀咕,大舅哥肯定是嫉妒他晚上可以抱著香香軟軟的妻子睡覺,而他孤寢影隻,所以才要他禁欲......


    離邪麵上帶笑,逗著奶娃娃說道:“小家夥,看來你也認為大伯說得對,確實要嚴厲警告大姑姑、大姑父,千萬別把以後的幸福透支了啊。”


    李秀雲、馮少師立即臉色通紅,大哥太無良了。


    隔壁坐席襄陽公主李秀娥和駙馬竇誕裝著沒有聽到,但他們還是逃不過大哥的說教,因為夫妻兩人雖然已經有了一女一兒,但誰也不嫌兒子多啊,最近竇誕正好不是那麽忙,夫妻倆為了生孩子,就比較拚,這不夫妻倆神色倦怠,醫術精湛的大夫一看便知是怎麽迴事。


    餘下高密公主李秀清和駙馬段綸,長廣公主李秀蘿和駙馬趙慈景生怕大哥挨個揭他們笑話,幹脆就聚在一起交談。


    漫談小半個時辰,他懷裏的奶娃娃睡了一覺又醒來了,然後他抱著奶娃娃來到李世民和長孫無憂的席位前。


    長孫無憂福身一禮,道:“大哥。”她摸了摸旁邊兩個庶女,說道:“月兒、星兒,這是大伯,作為晚輩要向長輩行禮,母親是怎麽教你們的?”


    兩個小女娃可不記得過去抱過她們的大伯,她們的年紀太小了,不記事。


    “月兒/星兒給大伯請安。”聽到母親的話,兩個小丫頭像模像樣做著動作,聲音嬌嬌軟軟,可愛極了。


    離邪看在眼裏,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長孫無憂是標準的古代貴女,她隻會按照她以前所學來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麽安分守己,簡直是剝奪孩子的樂趣。


    “真乖,幾個月不見,月兒、星兒長大不少。”離邪撫了撫她們的小腦袋,順勢在旁邊席地坐下,正好奶娃娃似乎在唱歌,歡快笑出聲了。


    “弟弟是不是很可愛?”離邪和兩個小侄女逗樂一番,這才和長孫無憂、李世民說話來著。


    在這期間,李世民和長孫無憂的目光一直都在兒子身上,可惜兒子的目光一次都沒有看向他們,隻盯著他大伯瞧,瞧個沒完沒了。


    李玄霸、李元吉、李智雲三人湊到一起,不時看看大哥二哥他們,不時腦袋湊到一起嘀咕幾句,當然他們的席位就在李世民之下,反正三人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正好湊成一座,免得多安排兩桌,沒得占位置。


    李淵和五位嬪妃一道來的,他一來,宴席就開席了,對於大兒子抱著孫子,他一點都不意外,開席不久,他還從上麵跑下來和離邪一起坐,父子兩人品酒、吃菜,逗奶娃娃。


    隻有兩個人,如何暢快?李玄霸三人隨後站起身,舉著酒杯跑過來,要和父親、大哥鬥酒,李玄霸和李智雲酒量不行,且平時被嚴格控製喝酒數量,今日稍微多喝兩杯,竟然已經有些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長孫無憂看著這狀況,推了推李世民,說道:“二郎,你去把承乾抱迴來,大哥抱著他總是不方便。”


    李世民澹澹的表情,他倒是沒有喝醉,他酒量不錯,結果他走過去,就被李元吉拉住了,李元吉臉色喝得通紅,但眼神清明。


    “二哥,我們比一比,看誰的酒量更好?”李元吉心想,大哥我比不過,三哥和五弟沒有可比性,那就隻能和二哥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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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無憂少有的臉上出現無奈這種表情,隻能無奈地看著李家的男人們聚在一起暢快的喝酒,盡管還有一個李家男兒才是個奶娃娃。


    不一會,各位駙馬也被調動起了興致,男人們劃拳喝酒,女人們就隻好各自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漫談一些長安城中的時效新聞。


    這場家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男人們除了李淵沒有被灌酒之外,其他人都喝了許多酒,但隻有離邪和李元吉沒有喝醉,其他人都喝醉了,就連李世民都醉得暈頭轉向的。


    “大哥,你不準搶我兒子。”李世民喊出這一句之後就趴在桌子上沉睡了,長孫無憂汗顏,生怕他又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趕緊從宮女那裏接過醒酒湯,她這迴不走溫情路線,直接把醒酒湯灌下去了。


    離邪抱著睡著的奶娃娃,含笑道:“二娘子不需如此,我還想聽聽二郎會吐出什麽好玩的話來了。”


    “大哥,二郎醉了,當不得真。”長孫無憂汗顏,李元吉摸著下巴,幸好他酒量好,但以後千萬不可在外麵喝醉,要是說出點天大的事情,那才麻煩了。


    離邪依舊笑道:“酒後吐真言,看來二郎很喜歡承乾。”他看了看懷裏的奶娃娃,歎道:“我也很喜歡承乾,二郎,你說怎麽辦?”


    李世民今晚確實被灌醉了,但醒酒湯下去,他就醒了兩三分了,但這樣似乎暈得更厲害了,聽到大哥的問話,他迷糊道:“大哥,你在說什麽?”


    李元吉作壁上觀。


    李世民晃了晃頭,眼前一陣暈,然後他腳步踉蹌,差點撲倒離邪身上:“大哥,你抱了一晚上了,該給我抱了吧。”


    離邪揚眉:“你自己站都站不穩,竟然還想抱孩子,不怕摔著孩子嗎?”


    “我怎麽會摔著孩子?我抱得可穩了。”李世民搖搖晃晃,長孫無憂整個人就黑線了。


    晃晃悠悠,他整個人趴地上了,拉著離邪的衣擺,離邪有點黑線,說道:“好了好了,兒子是你的,我搶不走。”


    “二娘子,把孩子抱迴去,這會天色晚了,該安歇了。”離邪琢磨著都過亥時了,趕緊走人,他還要偷偷出宮。


    長孫無憂接過孩子,聽到大哥的嘀咕:否則看二郎這樣子,隻怕不眠不休纏著我要兒子吧?


    而李世民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傻笑:“好好,大哥不準搶我兒子。”然後就趴地上唿唿大睡起來了。


    隨後一群醉鬼被扶上馬車,而李玄霸、李智雲就由李元吉安排了,李智雲把李智雲送迴宮中的居所,而他扛著李玄霸迴自己的住處了,反正他和三哥同寢而眠的次數也不少。


    楊府,今天本就是個普通的日子,對於太子迴朝刮起來的風潮,蕭皇後和兩個孫子討論了一番之後,便不再議論。


    楊若惜沒管妹妹們的好奇,如常做完自己的事情,早早就寢,把柳荷她們趕去睡覺。


    他今晚會來找她嗎?她很篤定,連她自己都感覺詫異。不過等得太久了,躺在床上,楊若惜不知不覺睡著了。


    離邪洗掉一身的酒氣和塵埃,把自己打扮一新,這才偷偷溜出宮,跑到楊府來了。


    澹藍色的床紗遮掩著床內的風景,夜風吹拂,此時的溫度沒有白天高,但睡著的人臉上還是滲出了薄薄的汗珠。


    今晚的月色很好,離邪望了望窗戶外,然後掀起床紗,彎腰抱起床上的人,轉瞬就出了房間,來到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上麵。


    睡著的楊若惜覺得很涼爽,風有點大,她不自覺地往麵前的胸膛蹭了蹭。


    離邪抱著她坐在長椅上,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低低地唿喊:“若惜,醒醒。”


    楊若惜有點迷盹,突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但內容讓她疑惑:“瑤瑤,醒醒。”


    她倏地睜開眼,望進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裏,她瞪大眼,迷惑道:“瑤瑤是誰?”


    離邪一愣,瞬間爆發一陣笑,楊若惜這時發現周遭環境的不對,猛地一下直起身子,望著遠方的黑暗,以及黑暗當中的那一點光亮。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她迴頭看他,他正看著她,頓時兩雙眼睛就像被黏著了一樣,牽扯不開。


    不知多久,也或許片刻,楊若惜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離邪低低的笑聲在這安靜的環境響起,她不自在地捧了捧自己的臉頰,有些燙。


    “若惜。”


    聽到他在喚她,她穩定了心神才轉頭,眼前一團黑影下來,她的唇上觸及到濕潤柔軟的東西。


    離邪捧著她的臉,輕聲喚道:“瑤瑤。”


    楊若惜瞪大眼,瞪著他,親吻她時卻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男人罪無可恕,但奇怪的事情,她該生氣的,卻心中沒有任何怒氣。


    他的眼睛裏隻有她,她看得分明,眼中所含情誼也不假,所以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場熱吻結束,離邪抱著她,楊若惜雙手撐在他的胸膛,抬頭看他,問道:“瑤瑤是誰?”


    “你呀。”離邪不自禁地笑了,低頭看著她,眼底全是笑意。


    楊若惜呆呆的表情,她把所有的記憶翻找了一遍,咬唇道:“胡說,我沒有叫瑤瑤的名字,小字也沒有。”


    離邪抱緊了她,把她抬高,雙方眼睛持平,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瑤瑤,這樣可好?”


    楊若惜沉吟許久,盯著他,狐疑道:“真不是別的女人?”


    “如果我心中有另外一個女人,按照我的身份,我得到她易如反掌,就算她羅敷有夫,我也能搶來。”離邪執起她的手,低頭輕輕吻了一下。


    楊若惜思考片刻,點頭:“也是,不過有一個人,你肯定不敢強取豪奪。”


    她帶著笑意看他,離邪低笑道:“你是說二娘子吧?那確實沒辦法強取豪奪,除非我把二郎殺了,然後強占我弟弟的妻子。”


    楊若惜被他逗笑了,頭埋在他的脖頸處,唿吸噴在肌膚上,癢癢的,她甕聲甕氣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離邪低頭看她,勾唇道:“如果你變成了二郎的老婆,那我肯定做得出來。”


    論強占弟媳第一人,當屬李世民那家夥,聽說李元吉的媳婦兒非常的美豔,但到底美豔到何種程度,不得而知,且按照這時代早婚的習俗,李元吉早該十四五歲就大婚了,但現在李元吉還是光棍一個,且享受到單身的快樂,這家夥隻怕想要娶妻還遙遙無期。


    不過現在離邪迴長安了,且以後隻怕不會再怎麽出征,那麽弟弟們的婚事確實可以考慮起來了。


    楊若惜驚訝地睜大眼,皺了皺秀眉,爾後眉眼染上一層笑意:“亂講,紅顏禍水不好當。”


    所謂的紅顏禍水不過是男人的征服欲望罷了,但背負惡名的通常都隻有女人。


    天空星星眨啊眨,清亮的月華撒向大地,清風拂麵,閣樓外麵枝條飛舞著,地上的樹影好似群魔亂舞一般跳躍著,但樹影若隱若現之間,兩道人影久久依偎在一起。


    未免夜晚耽擱太久,導致白日精神不振,離邪在半個時辰之後,送楊若惜迴房間休息,而他迴皇宮。


    哪知道他的房門外竟然蹲著一個人影,他定睛一看,頓時無語,走過去,拍了拍正打瞌睡的李元吉,問道:“四郎,你好好的床不睡,跑到我這裏來為我守夜?”


    李元吉一個激靈神智清醒,神清氣爽,他張開雙手,賊笑道:“大哥,你是夜闖人家小娘子的閨房了吧?”


    他安頓好三哥之後,便在園子裏閑逛,發泄渾身的精力,哪知道走到大哥院子裏,他腳步聲那麽重,大哥竟然沒有發覺?再敲大哥房間的窗戶,無人應答,他便知道大哥肯定跑出宮去了,這大哥真是情種,勞累一天,夜晚還要去安撫情人!


    “嗬嗬,你倒是想闖別的小娘子的閨房,但你有得闖嗎?”離邪冷笑道,然後推開李元吉,進了房間門,開始脫衣服,準備睡覺。


    李元吉跟了進來,他不依不饒道:“大哥,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哥,你竟然闖人家小娘子的閨房,說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一群大儒批/鬥你有辱斯文。”


    離邪翻了個身,咕嚕道:“睡覺,你不用羨慕我,大哥明兒就給你找未婚妻,你也可以去闖小娘子閨房。”


    “我就睡你這。”李元吉幹脆把鞋子外套一脫,跳上了床,離邪無奈往床裏邊擠,這家夥塊頭不小,這張床本來很大的,但睡上他們兩個人,床就變小了。


    除了不夜街的喧鬧、奢靡,長安城的夜裏很安靜,但太子迴朝的餘波在空氣裏像漣漪一樣在各處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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