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宮, 何氏和蔓蔓從大總管李德英手上接了聖旨, 何氏鬆了口氣,蔓蔓也鬆了口氣,何氏心底一下子踏實不少, 不管以後的日子好不好過,至少她在皇宮有了一席之地, 而蔓蔓鬆了口氣是因為終於不用再學規矩了。


    這皇宮特麽的規矩還真是多如牛毛,幸好她聰明伶俐, 腦袋瓜子機靈, 雖說不是過目不忘,但學個幾遍就記住了。


    與此同時,蔓蔓還要進上書房和兩個弟弟、宗室子弟、朝臣官員之子一起學習。以前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她們也都在上書房學習, 不過與男子分開學, 不隻是公主,還要公主的伴讀兩人, 加起來女學生也有十幾個, 但大公主出嫁了,二公主、三公主已經結業了,就算再給蔓蔓配備師資力量,也隻有三個人,景元帝幹脆就把閨女塞進了上書房, 與兒子、侄子們一塊學習。


    聖旨下發之後,雖然後宮嬪妃們早已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一些嬪妃心中發酸, 尤其是方貴嬪和錢淑媛,麵上含笑,心底止不住的酸楚難耐,她們生了皇子,迄今為止還隻是三品妃,這個外麵飛進來的女人,一下子就是從二品六妃之一,方貴嬪和錢淑媛知道自己遲早都能登上六妃之一,但此刻也免不得心態不平衡。


    何氏現在就是珍妃了,嬪妃們猜測,陛下用‘珍’是何意?表示珍貴之意嗎?陛下那麽稀罕這個女人?何氏雖然長得不錯,但在後宮的美貌值排行榜上也隻能排在七八位上。


    其實景元帝現在就單純稀罕閨女罷了,現在他每天忙碌政事之餘,就是看看這個新閨女,她就算學了宮裏的規矩,也不像其他子女那樣被限定在規矩當中,每天生龍活虎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情好,不稀罕她,稀罕誰?


    下午,陽光好,蔓蔓琢磨著時間,太後肯定已經午休起來了,於是便興衝衝地跑到慈寧宮找太後去了。


    太後果真午休起來,梳妝打扮完畢,老遠就聽到孫女的聲音了,她想她的卉卉以前若是有這般活力,那該多好。


    “皇祖母,我們去逛禦花園唄!”學規矩學了一個月,現在蔓蔓終於‘刑滿釋放’了,她可以在皇宮到處浪了。


    太後隨手拿起手邊的龍頭拐杖,正要出來,就看到孫女一下子跳過了門檻,跳到她麵前來了。


    “哎喲,蔓蔓喲,你這丫頭怎麽還是這麽冒失呢?”太後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可沒有一句指責之意。


    蔓蔓嘿嘿一笑,趕緊攙扶著太後的手,歪頭笑道:“皇祖母放心啦,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麽脆弱?”


    與宣平侯府老夫人盧氏相比,蔓蔓自然是喜歡太後,畢竟誰都喜歡對自己好的人,太後對蔓蔓慈祥和藹,不見得對其他孫女都有這份耐心。


    太後樂嗬嗬一笑,隨即祖孫倆就往禦花園走去,慈寧宮的宮女和小太監以及蔓蔓身邊的宮女、小太監跟了一大群人。


    祖孫倆邊走邊聊,這迴是五月份,雖然春天過去了,但是禦花園依舊是姹紫嫣紅,且天氣剛剛好不冷不熱,就連花草樹木都看起來特別有精神。


    “牡丹花我還沒怎麽見過,都是在書上見過的,原來它長得這麽漂亮。”


    蔓蔓這麽一說,太後就言傳身教,教導她如何賞花,以及各種花的知識,蔓蔓聽得津津有味。


    聽說太後攜帶著新出爐的安寧公主逛禦花園了,幾乎所有嬪妃都來到禦花園了,哪怕她們覺得禦花園的景致毫無新意,審美疲勞了,在太後麵前,把太後所有欣賞的花草都誇出花來了。


    在豐亭坐下休息時,太後突然看向賢妃,問起了賢妃的娘家事,也就是丞相府突然找迴來了十多年前丟失的孫子。


    蔓蔓本來漫不經心的,但突然聽到賢妃說起她侄子的名字,她眼睛一亮,差點脫口而出,幸好知道她和蔡嘉年的事情最好不要說出來。


    原來那家夥不是寒門學子了,他也變成了名門公子了啊,但他庶出的身份和寒門學子相比沒有優勢,她現在是公主,皇帝才不會隨便把她許給一個庶出之子,除非他做了莫大的貢獻。轉瞬又想到那晚,他夜闖皇宮,且沒有驚動任何人的事情,蔓蔓覺得可以期待一下。


    賢妃對娘家的事情知道得不多,還是十五那日嫂子進宮時,她特意問了問,但嫂子和江氏那個女人勢如水火,這庶出的侄子天資好,嫂子心中絕不會高興。


    宮外,丞相府蔡家,離邪是在吃午飯時才知道皇宮的消息的事情,他望天想了想,他還沒有把他的身份轉換的事情告訴瑤瑤,何時再進宮一趟?


    下午,他做完課業,打算往西槐巷而去,走出他的院子,蔡嘉輝就正好在這條道盡頭現身。


    “二哥。”離邪拱手一禮,這一個月來,離邪就像是府裏的第三方,和正房不親近,與江氏更不親近,當然蔡星津還是沒有放棄他那片為江氏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情,依舊在想方設法地勸說離邪,要讓離邪認江氏這個母親。


    江氏也一如既往地表現她不在乎,隻要兒子好的態度,當然私底下她隻怕恨不得離邪去死,現在離邪在各方麵都要超過蔡嘉輝了,隻怕江氏忍不住了。


    蔡嘉輝迴之一禮:“三弟,出去嗎?”


    兩人的隨從互相見禮,默不作聲。


    離邪點了點頭,蔡嘉輝也點了點頭,雙方朝對方走,擦肩而過。


    離邪腳步不停留,就往大門走去,他的兩個隨從緊隨其後,恰好來到前院時,碰上了正處理府務的駱氏,他朝駱氏行禮,駱氏一張臉很冷也很澹。


    “老三這是又打算往西槐巷去?”把西槐巷那幾個平民倒是比自己的血脈至親看得更重呢,江氏這算不算遭了報應呢?


    離邪態度不失尊敬地道:“是的,母親。”


    駱氏也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就讓他走了,隨後繼續和身後的嬤嬤吩咐事情。


    這蔡家的氣氛就是這麽古裏古怪,一家之主蔡相漠視的態度助長了蔡星津和江氏的氣焰,駱氏和蔡嘉昌不得不暫避鋒芒,原本之前很平衡的,現在他迴來了,隻怕就不知會是誰打破這種表麵的平靜呢?


    在西槐巷呆了半個時辰,出來時已經是申時正,反正蔡家的晚飯是各用各的,他倒是不急著迴去,於是打算在街上到處遛一遛。


    然後遇上了表兄三皇子,這一個月,離邪見三皇子的次數不少,都是三皇子到府裏探望蔡相時,順道來見他,他好似對他保持著極高的好奇心。


    三皇子也就比他大兩歲左右,從今年開始就已經開始參與朝事了,所以他在搜羅人才。


    作為三皇子的外家,蔡家天然就是他的陣營,但外家當中,外祖父年紀大了,舅舅不可靠,那麽就隻能從表兄弟當中找最有能力的人了,他與表兄蔡嘉昌、表弟蔡嘉輝關係都不錯。


    但現在這個被找迴來的表弟,三皇子卻覺得不好評估了,因為這個表弟與另外兩個表兄弟有嫌隙,當然這都為時過早,這個表弟年紀尚小呢,等他出師,起碼有五六年之後了。


    “三表弟,來,表哥今日請你吃飯。”三皇子摟著離邪,態度非常親昵,他側頭看了一眼三表弟,心中暗暗的琢磨著,這個三表弟心思很深,他完全看不透他。


    離邪從善如流:“好啊。”於是兩人就往對麵的酒樓而去,此時正是傍晚時分,酒樓樓上樓下生意爆棚。


    走上三樓樓梯之後,離邪迴頭看到幾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好像是宣平侯府的小姐們。


    上了三樓之後,穿過走廊,來到欄杆處,三皇子順著離邪的視線望過去,揚了揚眉說道:“表弟在瞧羅家小姐?”


    離邪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三皇子說道:“那個穿澹綠色衣裙的女子就是宣平侯府的二小姐,她旁邊粉色衣衫的是宣平侯的外甥女孟家小姐,依次過去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平國公府的二小姐,寧國公府的三小姐。”


    三皇子擠眉弄眼:“三表弟看中哪位了?”他心中暗忖,看中哪位都不行,三表弟這庶出的身份是硬傷,這五個小姐都是嫡出小姐,且個個家世了得,不會許給庶出之子的。


    三皇子可不知道他的表弟誌向高遠,哪看得上朝臣之女,他盯上的可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離邪澹澹道:“表兄不可渾說,與大家小姐的名聲有礙,我隻是好奇罷了。”上次在潭拓寺,他就發現了好幾個不正常的靈魂,不過當時注意力在瑤瑤身上,所以就忽略了,此時再看到,不免覺得驚訝,這宣平侯府是要上天嗎?


    上次看到過的羅大小姐、羅四小姐,還有這位表小姐,不是穿越的,就是重生的,且個個都帶了相差無幾的金手指,今日又發現這個羅二小姐也不是原裝的,且也帶了金手指,且似乎是他同類型的,就不知那位還沒有露麵的羅三小姐是不是還是原裝的呢?


    羅初然、孟林書是與各府手帕交相約出來遊玩的,此時天色快黑了,大家便尋了一處酒樓,一塊吃一頓宴席,便要各迴各家。


    這兩個時辰,羅初然收獲滿滿,雖然不是她主動招惹別人,惹得別人厭煩,但這世上永遠不缺嫉妒心強的人,她穿得比她好,戴的首飾比她好......就能收獲滿滿的惡意值。


    同樣的,孟林書收獲也是滿滿的,感謝值、微笑值不要太多,畢竟這世上雖然不缺乏嫉妒心強的人,同樣也不缺乏心懷感恩的人,這樣的人哪怕是看到天空的太陽,都會發出人生如此美好的感慨,何況是對他笑的美人、幫助過他的美人呢?


    相比於孟林書從內到外散發的喜悅,羅初然心情就別提多抑鬱了,雖然完成了係統的日常任務,但無緣無故被人討厭,她心情能好才怪?


    [係統,如果我得了抑鬱症,你負責治療嗎?]羅初然端起茶杯,一咕嚕喝幹了茶杯裏的水,孟林書狐疑地看了表姐,輕聲問:“二表姐,你怎麽了?”


    羅初然隻能搖頭,黑人係統及時迴道:【宿主放心,能被我挑選中的宿主心理素質都是杠杠的。】所以哪那麽容易就抑鬱了呢?


    羅初然啞口無言,就聽到係統又道:【宿主,當係統升級之後,你的任務就會加大哦,請及時關注係統更新。】


    羅初然目光都直了,她迴想了一下她早上看的惡意值是多少?八千多來著吧?離一萬的晉級數值還差兩千的樣子,看來她逍遙不了多少日子了。


    旁邊的手帕交正好和孟林書說話,孟林書轉頭和她交流去了。


    離邪和三皇子吃好之後,兩人便在酒樓門口分開了,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隨從問離邪要不要叫一輛馬車,離邪沒讓,就說慢慢走路迴丞相府就好了。


    結果等迴到府裏,看到自己院子裏的情況,離邪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兩個隨從周旺和林飛縮了縮脖子,跟著三公子也不過才一個月,他們兩人已經摸清楚了一些三公子的行事作風,那就是他的原則性很強,誰都不能幹涉他的事情,哪怕是院子裏的一草一木,當然像院子裏的一草一木的擺設,這隻是小事,三公子不會計較罷了。


    隻見四個或身段妖嬈,或長相豔麗的年輕女子站在院子裏,看到他,那是立即跪地請安,一旁的管事嬤嬤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麽迴事?”離邪看向管事嬤嬤,他記得他住進這裏之後,第二天就非常明確地向管事嬤嬤聲明了他的原則,管事嬤嬤竟然明知故犯?


    管事嬤嬤立即說道:“公子,這是江姨娘派來伺候您的丫鬟,老奴......”江姨娘好歹是公子的生母,她哪敢得罪江姨娘?


    離邪澹澹一眼,隨後吩咐周旺和林飛,說道:“你們倆把這四人送迴給江姨娘,我這不需要這樣如花似玉的丫鬟,如果江姨娘胡攪蠻纏,你們就說把這四個丫鬟送到二公子院子裏去。”


    那四個丫鬟立即臉色大變,紛紛跪地求三公子收留,離邪不聞不問,直接進了內院,召喚院子裏原本就有的丫鬟和小廝服侍,周旺和林飛見狀,立即讓管事嬤嬤揪著四個丫鬟,一同前往江姨娘的院子。


    本就沒有藏著掖著,這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府邸,正房這邊大家靜默不語,刨除老三的讀書天賦,他們其實樂於看老三不認江姨娘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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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旺和林飛把人送到,原本江姨娘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在聽了周旺的話之後,那頃刻間整個人就搖搖欲墜了。


    他這是何意?他知道了?江姨娘身子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頓時引起了周圍仆從們的大唿小叫,蔡星津很快就被找來了,他的心肝寶貝出事了,他如何不著急?


    蔡星津要找離邪算賬,江姨娘哪敢,揪著蔡星津的衣襟不讓他走,哭成梨花帶雨的樣子,總算絆住了蔡星津。


    當夜,江姨娘以身子不適的理由驅趕了蔡星津,蔡星津擔心她,看她入睡了,才迴到前院自己的書房入睡。


    以前年輕的時候,蔡星津在江氏身子不便的時候,還會找妾侍服侍,但現在年紀也有四十多歲了,沒有那個精力了,不歇在江氏處,大部分時間就歇在書房。


    江氏在蔡星津離開之後,那是披衣而起,院子裏一般的丫鬟都已經入睡了,留在她身邊的都是她的心腹王嬤嬤和李嬤嬤。


    “嬤嬤,現在該怎麽辦?那小崽子彷佛知道我不是他生母,他竟然拿嘉輝威脅我,我不能再留他了。”


    王嬤嬤和李嬤嬤相視一眼,皆都重重地點頭,當年她們是要斬草除根的,奈何那陳嬤嬤不知把孩子藏在哪裏去了,否則哪會有這樣的後續麻煩。


    隨即主仆三人細細商量,該如何行事?絕對不能在府裏行事,否則就不會像上迴那般好運了。


    離邪就是在等江氏的動作,第二天他早上晨練時,在花園偏僻角落竟然發現了江氏和蔡嘉輝兩人的身影。


    “輝兒,那小崽子知道他的身世,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說什麽?”此番在蔡嘉輝麵前,江氏盡顯慈母之態。


    蔡嘉輝低著頭,搖頭:“沒有,三弟對大哥和我都不冷不熱。”他低著頭,寬大袖子裏的手,緊緊扣在一起,眼中有恐懼,有害怕,更有嫉妒。


    “他為什麽會還活著?”說了這句話之後,蔡嘉輝彷佛察覺自己不該這麽想,就閉口不言了。


    江氏冷笑一聲:“早死晚死的區別,輝兒不用怕,娘不會讓那小崽子阻礙你的前程。”做母親的為了兒子,那是能抵禦來自外界的一切傷害。


    這兩人隨後就從兩個出口各自離開了,離邪從霧氣蒙蒙的大樹身後走出來,慢悠悠地在花園裏慢跑起來。


    午時之前,離邪都在跟著先生上課。


    而皇宮中,蔓蔓在辰時就進了上書房,上書房的學生和先生們都知道今天會多出一位學生,一位非常特別的學生。


    五皇子和六皇子聽了他們身邊的宮女、嬤嬤為自己的母妃打抱不平進而對蔓蔓心有芥蒂,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看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臉色繃得很緊。


    整個上書房的學生除了四皇子和其伴讀,年齡都在十歲以下,蔓蔓進了書房掃視一眼,頓時皺了皺小鼻子,她就要這麽跟著小屁孩上學,有沒有搞錯?


    先生很快來上課了,起初是跟著之前的進度上課,上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先生就滿教室轉悠,挨個考問學生,來到蔓蔓桌前,因為蔓蔓以前所學有限,先生少不得要細細考問之後,再從她現在的進度開始教起。


    午時後,上午的課程結束,那就是開始吃午飯了,皇宮禦膳房都有準備午飯,自有宮裏的太監送過來。


    蔓蔓這一上午雖然有點懵,但後來慢慢進入佳境了,感覺學習還是挺不錯的,她身邊跟著伺候的小太監送來的飯食,她就吃得格外的香甜。


    “公主姐姐,我覺得我好想看到過你呢。”說話的是一個十歲的男孩,蔓蔓仔細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轉,很快就想起他是誰了。


    這不就是平國公的嫡幼孫嗎?宣平侯府和平國公府是世交,彼此來往還是很緊密的,蔓蔓沒去過平國公府,但平國公府的人來過宣平侯府啊!


    “是嗎?大概我長得太大眾化,所以你才覺得有幾分熟悉。”


    蔓蔓岔開了話題,小孩倒是沒有探究,很快就順著蔓蔓的話題,兩人聊得很開心,這小孩是作為伴讀進宮的,他陪讀的主子便是宗室一位王爺世子,那世子見狀,把另外一個伴讀也拉了過來。


    “四堂姐。”不管這個堂姐是何來曆,反正她已經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公主,是他的堂姐沒錯啦,所以小孩的態度還是挺友善的。


    於是蔓蔓就過得挺高興的,幾人吃飯完畢,小太監們就把食盒拿走了,大家便在院子裏比劃拳腳功夫等等了。


    蔓蔓正要拍手叫好來著,就見不知怎麽的,三兩句話,雙方就發展到拳腳相加了,而上書房這群小子,很快就分成兩隊人馬,大家你壓我我壓你,壓上去,彼此揮舞著拳頭,打得熱火朝天。


    “這樣不會出事嗎?”皇宮規矩深嚴,怎麽她好像看到的不是這樣呢?


    蔓蔓大喊一聲:“別打了,本公主讓你們別打了,聽不到嗎?”說罷她上前把最上麵的小孩提溜了出來,大家正打的起勁呢,起初沒有看到是公主,蔓蔓猝不及防之下,手臂被揮舞到了,蔓蔓頓時眼睛冒光,以為她不敢動手嗎?


    景元帝邊吃午飯,邊詢問李德英,他閨女今天第一天上課,怎麽樣?


    李德英臉上堆滿了笑容,正要大讚特讚公主特別乖巧,而且很聰明,悟性特別高,先生們對她特別滿意呢!


    就有一個小太監急急地跑了過來,在禦書房外團團轉,李德英還未說什麽,景元帝看了一眼,問道:“何事?”


    那小太監立即跪地俯首:“迴稟陛下,上書房那邊四公主好像和公子們打起來了。”


    景元帝一驚,勺子落入碗碟當中,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起身大步往前走:“打架?”


    那丫頭也有快十三歲了,她好意思跟小她那麽多歲的弟弟們打架?


    等景元帝來到上書房,就見院子裏,他閨女特別神氣地雙手叉腰,指著麵前一群衣冠不整的小子,頗為有點指點江山的意味。


    “哼哼,本姑奶奶闖蕩江湖的時候,哪有你們什麽事兒?竟然在姑奶奶麵前班門弄斧!”


    景元帝仔細看去,就發現五兒子、六兒子雖然衣衫整齊,但頭上的發飾之類的都有些歪斜,很顯然方才的打架,他們也參加了,倒是不見老四和其伴讀。


    “眩薜故遣恢饢還媚棠逃惺裁雌胩斕謀臼攏俊本霸劾ち肆常淙還肱盟潑皇萇耍律烙行┎還嬲岷玫耐販6忌18淞訟呂矗鼉透竇浯迓瀆罱值拇騫盟頻摹


    蔓蔓張圓了嘴,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這群小崽子,竟然個個不通知她,她轉身臉上諂笑著上前挽住了皇帝的手臂。


    “嘿嘿,父皇怎麽來了?”蔓蔓覺得這讀書有有趣的地方,也有無趣的地方,她一個女子,且年齡比弟弟們大好幾歲,根本沒法玩到一起去嘛,就是四皇子這個弟弟倒是與她同齡,但他們不熟,還沒說上幾句話呢,這中午吃飯連人都沒看見。


    景元帝眯了眯眼,高冷地道:“說說,怎麽迴事?”


    五皇子、六皇子等人全部耷拉著腦袋,心中不以為然,他們打架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父皇/陛下就沒有過問過,這個新來的四公主真是禍害頭子呢!


    蔓蔓繪聲繪色地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義正言辭地道:“我可不是打架,我是勸架,不過他們好像是彼此玩鬧著,並沒有真正動氣。”


    蔓蔓眼力界還是有的,起初沒有發現,後來自然看明白了,但她都介入了,自然就當著不知道了,現在父皇要責問,她總不好讓大家被罰,當然要講明了,否則以後她還怎麽在上書房混?


    景元帝老神在在,聽完了閨女的話,掃視了一眼這群小子,看向五皇子,問道:“老五,是這樣嗎?”


    五皇子低垂著,說道:“迴稟父皇,是這樣沒錯,其實就是大家活動一下手腳,四姐姐初來乍到,誤會了。”


    誰敢在皇宮真正惹是生非,他們又不是傻子!


    景元帝嗤之一笑,看了一眼儀態全失的小子們,挑了挑眉說道:“打架終歸不美,這樣吧,你們既然這樣有活力,那麽下午下學之後,統統都到馬場跑二十圈,跑不完不準迴去。”


    蔓蔓張了張嘴,心中暗道,二十圈啊,行不行啊?她瞄著父皇,弱弱地道:“父皇,那我呢?”


    景元帝撫著閨女的頭,虎著臉說道:“鑒於你是初次犯事,朕就不罰你了,不過下不為例,你是女子,怎可與弟弟們打架?說出去,還要不要臉了呢?”


    蔓蔓低頭嘿嘿笑,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對麵的小子們似乎好像並沒有記恨她,不過明天她問一問。


    下了學之後,蔓蔓迴到永福宮,何氏虎著臉看著女兒,蔓蔓臉皮厚,三兩句話就把母親哄好了,然後手上拿著糕點就往慈寧宮跑。


    太後自然知道蔓蔓做了什麽事情,她沒對孫女表示過一句指責,隻說了以後不可再做這樣不淑女的行為了,蔓蔓滿口答應,但過不過心就誰也不知道了。


    夕陽西下,在宮裏上課的各府邸的公子們都還沒有迴來,惹得各府邸夫人太太們擔憂不已,直到戌時左右,孩子們才精疲力盡地迴來了,這一問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夫人和太太們自然是心疼兒子、孫子,但老爺們也不會被小子們糊弄過去。


    不過不管這些老爺們怎麽問,小子們都不說,能說他們隻是突然起了試探這個公主的心思嗎?最後發現這公主不是那麽嬌滴滴的嬌小姐,他們可以和她玩到一起去喲。


    當然四公主不拘小節,與小子們打架的事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宣平侯府的老夫人盧氏、侯夫人王氏、姨娘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各個內心戲很豐富,但麵上不顯。盧氏嘴角抽了抽,轉瞬又想到都不是羅家的人,她操哪門子的心?沒看陛下真把她當寶貝一樣寵著嗎?


    離邪是第二天知道的,不禁有些好笑,還真是越活越迴去了,竟然和十歲以下的孩子打架,不過瑤瑤完全失去了記憶,越活越小倒也是真的。


    當晚,離邪又闖皇宮了,這迴蔓蔓看到他,一點都不害怕了,還煞有其事地詢問他為何能悄無聲息地闖進皇宮不被人發現?


    離邪神秘一笑:“這是你自己忘記了的,我不告訴你,等你想起那一天。”


    “都說了我不叫瑤瑤。”蔓蔓皺了皺鼻子,不滿地瞪著他,想再反駁,那股氣焰又戛然而止了,她也就不問了。


    兩人說了大概兩刻鍾時間,離邪不好耽誤她睡覺的時間,畢竟第二天她還要上課,隨即就告辭離開了。


    蔓蔓自個樂了好一會,這才在瞌睡的侵襲下,慢慢地睡著了。


    就在離邪覺得江氏要找人做掉他之前,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離邪和蔓蔓並沒有多想,也就是羅初雲、羅初玉和孟林書三個大吃一驚,這事在前世並沒有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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