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來得意料之中的快, 雲家別苑所在的山頭完全被各大門派修士包圍了, 就算東極島和淮國皇室高手如雲,但也無法與整個玄極大陸的勢力相抗衡。


    這些人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 如花滿樓、西門吹雪他們的師父不支持不反對,但更多的人是強烈要求雲家交出雲瑤, 讓其充當打開‘太初大衍門’遺跡的鑰匙,雲梓月所言他們也都知道, 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何況就算是上古、中古時期發生了那樣的劫難,玄極大陸不是很快就恢複過來了嗎?更有人還想渾水摸魚,何況有些極端分子想著玄極大陸就算是被一分為二, 不過是再改變一次地勢, 還有什麽副作用?


    至於離邪,這些人根本沒有顧及離邪的想法, 在這個師父如父的理念之下, 巫奇明和巫浩宕都答應讓自己弟子幫助開啟遺跡大門,他有什麽資格不同意?


    此番,雲家人與玄極大陸所有高階修士對峙,一個搞不好這又是一場毀天滅地的大災難。


    雲瑤和離邪一直都沒有出門,他們兩人呆在紅軒木下, 看著外麵那些人口若懸河的嘴臉,心想,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會忍不住呢?


    因為修士時間多, 所以對峙起來,不眠不休好幾個白天夜晚,雲嘉石和雲文林都苦口婆心地勸解彭華章、段修竹、巫奇明等人,不能拿玄極大陸冒險,除非他們能完全保證修煉了此兩套功法的人打開遺跡大門,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否則他們拚著同歸於盡,或者立馬毀掉孫女(女兒)的天賦,看他們有生之年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冰靈之體修煉太初淩月冰訣。


    雲嘉石他們考慮的也不是沒有問題,大家就這麽僵持住了,就算彭華章把祖師留下的玉簡分享給所有人,也解不開這個難題,因為看了玉簡之後,大家的疑惑彷佛更多了。


    原本雲瑤和離邪打算雙方都忍不住了,他們再出現答應前往極北之地開啟遺跡大門,可是在大家被這個問題難住之後,情緒都再一次穩住了,彭華章更是帶人迴大衍門,翻找大衍門各種典籍,希望能再找到祖師留下來的有關太初大衍門的玉簡或者紙質典籍。


    不過這迴大家都不走了,就守在這處山峰,反正修士不吃不喝,閉個關就是許多年,區區幾天而已,他們等得起。


    段修竹神色如常,他並沒有因為被人揭穿搞陰謀詭計而覺得難堪、心虛,他心態很好,麵對著任何人都笑容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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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容修大師走到段修竹的麵前,大師很有禮貌地道:“阿彌陀佛,段道友,上次是你攻擊老衲?”為了這個,容修大師不爽了很久,之前大家注意力都在雲家那邊,他也沒好意思跳出來找段修竹的麻煩,既然現在大家暫時休兵,他怎麽也要把私事了結了。


    作為和尚不是說吃了虧就要當啞巴不言不語,那不是大度,那是傻子!


    段修竹神色一瞬間凝結,旁邊其他門派長老、掌門紛紛雙眼發光,不知道容修大師會和段修竹擦出什麽樣的火光?


    “段道友,我們無冤無仇,你無辜攻擊老衲,老衲這心實在是不平。”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容修大師絮絮叨叨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佛經。


    這邊雲家人迴過神來就看到段修竹和容修大師鬥起來了,他們還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怎麽迴事呢?


    高階修士的對戰,既沒有塵土飛揚,也沒有劍氣四竄,隻是大家感覺到氣場的凝固性,小輩們紛紛往長輩身後躲去,不躲在長輩身後,他們忍不住要下跪喊爸爸了。


    等雲家人了解了緣由,紛紛臉上致以幸災樂禍的表情,說起來容修大師並不是段修竹同一個輩分的修士,奈何容修大師是佛修界的奇葩,他修煉速度之快,佛門其他佛修望塵莫及。


    這兩人對峙,整個山頭悄然無聲,直到日落西頭,眾目睽睽之下,段修竹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容修大師的嘴角也慢慢地溢出一絲血跡,被兩人影響的氣場瞬間消散,聽到了風的聲音。


    “容修大師這修為精進不少。”雲紹祺摸著下巴上的短短的胡須,若有所思地道,他才化身後期,離著突破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但容修大師這一場比試下來,看起來比他還高好幾個境界。


    不過段修竹就這麽認輸了,倒是讓人想不到,他不會故意認輸的吧?


    “此事確實是在下的不是,以此向大師賠禮。”段修竹優雅地從衣袖當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朝容修大師揖手一禮。


    容修大師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方才說道:“也罷,怨怪老衲學藝不精,與道友無關。”


    隨即容修大師就離開了,也不管般若寺的其他弟子,巫奇明伸出手本想叫住容修大師,最後默默地縮了迴來,等這次的事情了結了,他親自向容修賠禮道歉。


    彭華章領著弟子迴來,無功而返,大衍門確實再無任何有關‘太初大衍門’的記載了,一群修士爭鋒之後,都快忍不住了。


    “雲嘉石,老子不管你同不同意,麻利點把你孫女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你們還知道客氣?就這陣仗也叫客氣,不知道客氣為何物,迴去重修!”


    雲嘉石和一個國字臉的男修士各種吵,就在雙方都要抄家夥,別苑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雲瑤和離邪出現在一眾人的麵前,正在對峙的雙方立即停下了身上的動作,更有甚者直接朝雲瑤伸手來了。


    離邪冷笑一聲,直接揮手就是一拳,別以為他身體的修為隻有化身後期,就不能發揮後幾級的力量,那不規矩伸手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被離邪一拳打中,他感覺整個手都要斷了一樣,要不是他修為高,換著一般人,這一拳定然受傷不輕。


    “曾祖父,祖父,父親,我答應前往極北之地。”雲瑤站在父親身邊說道,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其他人。


    巫奇明和巫浩宕看到離邪時,神情有些微微變化,不過頃刻間又恢複如常,做大事的人,無需在乎兒女情長。


    雲嘉石和雲文林頓時神情頹喪,雲紹祺雙拳緊握,他想大聲地反對,但卻說不出口,這種情勢,他再怎麽反對都沒用,除非想搭上雲家所有人的性命。


    雲紹祺背過身去,眼眶都紅了。


    雲瑤看向段修竹,薄唇抿了抿,屈膝一禮,才說道:“有請段前輩轉告我母親,既然我答應做她想讓我做的事情,那麽不管此次什麽結果,女兒雲初與母親千寒了結一切因果關係,從此以後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雙方概不相關。”


    不需要段修竹的迴答,雲紹祺聽到這話轉身過來,臉上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高興。


    觀望的人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事不關己,都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但又存在看好戲的麵孔。


    隨即,離邪朝巫浩宕、巫奇明分別作了揖禮,沉聲道:“師父、師祖所願,弟子不敢不從。隻是此次事件結束,無論什麽結果,隻願古心澤與師父、師祖了結一切因果關係,從此以後雙方概不相關。”


    巫奇明和巫浩宕明顯氣壞了,巫浩宕大手一揮:“好,從此以後,你古心澤不再是魔心宗弟子,不再是我巫浩宕徒弟。”


    那邊還猶豫不決的段修竹這才點頭:“也罷,求仁得仁,我代千寒答應你的要求!”


    不一會,方才還占據整個山頭的密密麻麻的修士盡皆下山,等待一眾人再一次商量前往極北之地的時間。


    雲瑤的院子裏,雲嘉石、雲文林、雲紹祺皆在,伊琳夫人和梅宛夫人領著兩個女兒也在,雲黎柒和雲霄馥、雲梓月並未來,畢竟雖然大家都姓雲,但其實不是一家人。


    相比於雲嘉石、雲文林,雲紹祺是最難過的,雲瑤抿了抿唇,才安慰道:“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雲紹祺抬起的眼睛通紅,這會雲菲和雲夏也顧不得吃醋了,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是爹爹沒用,別人都逼到家門口來了,我卻毫無保全你的辦法。”


    雲瑤也沒法百分百告訴父親,她心中有數,絕對不會有事,事實上,她也沒法保證,到底雲梓月上一世,雲初和古心澤差了哪一點?


    如果是功法,今世她和離邪都各自補齊了功法的漏洞,是不是就能安全打開遺跡呢?


    如果不是功法,那是什麽?黎冰說的他們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的化龍的老祖宗?但這事完全不清楚,到底黎冰那位化龍的老祖宗是不是在太初大衍門的上古門派當中呢?


    巫奇明和段修竹之前是打算卜算天機,尋找一個時機,再前往極北之地,何況雲瑤修為確實還不高,就算她小小年紀修煉到金丹期,卻還是讓段修竹和巫奇明不滿意,他們希望她最好有化神以後的修為,身體容納的靈力多一點,安全更有保障。


    不過現在嘛,既然不能獨享了,那就不管什麽好不好天機,打算近期前往極北之地。而極北之地氣溫非常低,像陸小鳳等這等修為的人根本不允許去,因為他們去了也是拖累,能去的都是化神期以上的高階修士。


    約莫五日之後,大部隊就集合前往極北之地,不過雲家人單獨乘坐自家的靈舟,在天空不快不慢地往北極而去。


    靠近北極的門派有極寒樓,包攬兩個國家,蒼國和鄭國,極寒樓在鄭國的領土上,而蒼國在離江的對麵,更靠近十萬大山的北部。


    越靠北,門派或者大勢力就少一些,蒼國獨占五個州,卻隻有三家大勢力,奇生樓、藥王穀、大悲院。


    早先段修竹選擇歸元穀的地址全都是為了方便千寒修煉,畢竟她所修煉的功法,天氣越冷越好,歸元穀就已經靠近最西北的鹹州了。


    雲家的靈舟裏,除了雲嘉石、雲文林、雲紹祺、雲瑤、離邪、黎冰和聞子石之外,就是二十個化神以上修為的東極島長老,當然都是東極島群土生土長的修士,他們對東極島群的歸屬感很強,不會像一般供奉或者長老那樣二心太多。


    雲元甲等人有自己的代步飛行器,他們也都帶了這麽多高手。


    他們前腳走了,伊琳夫人和梅宛夫人就帶著兩個女兒和其他護衛趕緊迴東極島了,她們要幫助東極島應對接下來的變故。


    冰川若是融化,雪水東流,隻怕東極島群許多島嶼會被淹沒。


    雲黎柒和雲霄馥帶著雲梓月和淮國皇室另外一部分人迴淮國了,雲烈文雖然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實,但還是想從兒子嘴裏再多了解一點。


    北極冰川可熱鬧了,原本這裏人跡罕至,近來熱鬧不少,當然修為不高的人不敢在北極久留。


    極北之地,太初大衍門遺跡處,每時每刻都有修士在研究,九個圓柱體上的冰層早已被剝離,且九個圓柱體的四周被修士布置了陣法,冰雪再無法覆蓋在遺跡上了。


    冰川之下,白冰魚和墨冰魚生活的區域,原本白冰魚和墨冰魚還有些嫌隙,但冰層之上發生的事情,讓兩族暫時放下嫌隙,聚在一起商量。


    白冰魚族族長白沫,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屋子裏吵鬧成一團的族人,對對麵的墨冰魚族族長墨奇頻頻打量的神色視而不見。


    等族人們吵得白熱化之後,白沫才睜開眼,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手邊的石桌上,他並沒有用力,所以石桌沒有碎。


    “好了,你們再怎麽爭吵也沒用,你們敢與玄極大陸所有修士為敵嗎?”白沫神色沉重,想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讓他的神情越來越肅穆了。


    不該啊,不該這麽早,不是還有一百年嗎?


    “族長,咱們老祖宗還在禁地,這些修士打攪老祖宗的清修,不怕被老祖宗一口吞了嗎?”他們老祖宗可是化龍成功了啊,作為神龍,可比他們厲害多了。


    白沫揉了揉額頭:“行了,你們別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既然禁地免不得再崩塌一次,他還是早點為族人做準備,先把他們往東遷移,東極島群相對較為安全。


    等族老們離開,屋子裏隻剩下白沫和墨奇這兩人,其實兩族並無深仇大恨,不過是一些小矛盾,大家平時吵鬧過就算了,遇上大事還是要同仇敵愾!


    “白沫,你到底怎麽迴事?不管禁地裏咱們的老祖宗了?”墨奇惡狠狠地道,如果白沫說不管了,他既高興,又不爽。


    白沫看了他一眼,歎道:“如何管?你能先一步打開遺跡嗎?不能,所以我們隻能坐以待斃!”


    墨奇頓時泄氣了,其實他們兩族研究禁地許多年了,祖祖輩輩都在研究如何打開禁地,找到化龍成功的老祖宗,可惜祖祖輩輩研究下來,毫無所獲。


    白沫壓著墨奇跟他一起安排了族裏的小輩們遷徙,離開冰川,往東極島方向而去,隨後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就剩下十幾個壽元不高的族老了,他們靜靜地等著作死的陸地修士的到來!


    此時,白沫才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了,墨奇和一幹族老們頓時緘默了,還有這等事情?原來雲梓月所說不是假話,族長也親身經曆過。


    極北之地,到處一片白茫茫,天空的雪花一團大團地往地上砸,被陣法籠罩的遺跡雖然隔絕了風雪侵蝕遺跡,但是落下的雪花卻在陣法外麵堆積了厚厚一層,不消幾個時辰,就堆積了幾百米那麽高。


    這裏不隻是有玄極大陸的人修、妖修,更有一向隱藏在十萬大山中不露麵的大妖,他們根本沒有去威逼雲家,直接來到這裏守株待兔了,當然他們來了之後,也試驗了一下,他們根本沒法打開遺跡,不管多強烈的攻擊,遺跡都紋絲不動。


    彭華章等人先一步來到極北之地,看到這樣寒冷的環境下,人群如潮,都不意外,但是看到以往龜縮在十萬大山當中的大妖們,那神色就不太好了,這些家夥,出力沒有他們的份,占便宜倒是跑得比誰都快。


    大妖們都是高傲的,他們與彭華章等大門派掌門、長老又哪個不認識?化成灰都認識,畢竟共同生活在玄極大陸這片大路上,又是人修和妖修,天然的對手,不發生點什麽齷齪簡直是不可能。


    “今兒才發現彭門主來曆如此高貴,我等實在是不如。”說這話的是穿著暴露,風情萬種的千年蛇妖,身子一扭一扭的,彷若無骨,當然她本體是蛇,確實柔軟萬分。


    “嗬嗬,你確實不如,一條長蟲而已。”彭華章絲毫不給女妖精麵子,千萬不要給女妖精臉麵,否則她會蹬鼻子上眼。


    有仇沒仇,有怨沒怨,還是關係匪淺,說話聲一聲賽過一聲。


    等雲家靈舟來到這裏,就正好看到此處好似集市一般,當然氣氛有些詭異,先前在此處的修士們紛紛三緘其口,個個哈氣搓手,而像彭華章、段修竹、霍英卓等人,他們可就熱鬧了,當然彭華章是有大妖們與他不對付,是與他嗆聲,而段修竹和霍英卓就不是這般,是有大妖向他們拋媚眼,纏著段修竹的還不隻是女妖,還有男妖,他可真受歡迎。


    雲瑤和離邪最後下了靈舟,雲紹祺這才把靈舟收起來,隻是雲瑤和離邪剛上前幾步,就看到了依偎在段修竹身邊的千寒。


    按說這樣的環境,對千寒而言,無異於不是大補之處,她隻需要好好閉關修煉幾迴,定能恢複如初,隻是她看起來神情不太好。


    當然也可能是時間太短,她又受了那麽重的傷,再好的條件,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不過雲瑤卻知道不是這般,千寒要想痊愈,此生都不可能,因為她的功法有缺陷,如果不能修補以前的不足,她的壽命還會減少。


    雲瑤隻是掃視了一眼千寒,就再沒有看她一眼,她身邊,黎冰拉著她的衣角,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四周,這是他的地盤,他當然高興呀!


    “姐姐,我可以帶你一起迴家。”黎冰興奮地道,冰層雖然很厚,但對於黎冰而言,冰層之下就是他的家呀。


    雲瑤點了點頭:“好,我與曾祖父、祖父、父親他們說一聲,我和古師兄送你迴去。”


    雲紹祺自然無有不答應,都到這裏,他們兩人也不可能逃走,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廟,何況還有雲紹祺他們在這裏呢。


    雲嘉石與彭華章、段修竹、巫奇明等商量時機再行動,也不耽誤雲瑤和離邪的行為。


    因為這裏修士多了起來,許多冰層就被鑿穿了,黎冰隻是找了一個口子大一點的冰窟,一左一右拉著雲瑤和離邪的手就跳進了冰窟裏。


    為了怕這極寒的溫度影響雲瑤和離邪,黎冰特意把他們包攬在自己的靈氣罩裏,不讓他們接觸到冰水。其實他很想變成一條魚,原形在水裏遊起來才特別舒爽。


    隻是越是靠近白冰魚族的棲息地,黎冰感覺越不尋常,他的那些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的小夥伴們呢?他們不是一向喜歡在這水域裏暢遊嗎?今日怎麽一個都沒有看到?


    “族長爺爺,你們在哪裏?”黎冰慌了,他不過出去旅個遊,怎麽迴來之後,家裏就沒人了呢?


    黎冰越往族地去,心越慌,一個都沒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他平時很嫌棄他們對他不好,但他隻是口是心非啊!


    白冰魚族生活在一個很大的地下岩洞當中,洞口布置了陣法,水流進不去,所以洞穴裏反而非常幹燥,作為白冰魚族,黎冰自然是一下子就鑽進了陣法,他的靈氣罩籠罩著雲瑤和離邪,所以雲瑤和離邪沒有被陣法阻攔。


    而原本在極北之地遠遠觀察著冰層上麵發生的事情的白沫族長心下一個顫抖,有人闖進了族裏?其他族人都被他安排離開了,留下的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都在他身邊,那麽會是其他冒險的修士闖進了族裏嗎?


    “不好,有人闖進了族裏。”幾乎是在脫口而出的刹那,白沫就往族地疾馳而去,而墨奇和其他族老也都跟著紛紛打道迴府了。


    進了地下岩洞之後,雲瑤和離邪隻是打量著麵前這個巨大的洞穴,這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一樣的建築物,但此時這樣寬大的廣場空無一人,隻有一些花草、石桌石凳等等,所有石桌石凳吊壁上的東西都被搜刮一空,這樣看來,這就是一場有目的的撤走,不存在任何打鬥的痕跡。


    黎冰在廣場上轉悠了一圈,又往其他小洞穴跑,隻見他一個洞穴一個洞穴地跑,每一個洞穴都沒有人,他看起來要哭了。


    白沫就是在這時候迴來的,看到站在廣場上陌生的一男一女,他提高了警惕,然而下一刻聽到熟悉的聲音,他起初還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誰?然而片刻時間,他才想起,這不是那個混不吝的黎冰嗎?他不是偷偷跑出去了,怎麽又跑迴來了?


    接下來,雲瑤和離邪就看到了有人被揍屁股了,黎冰哭得震天響,白沫絲毫不手軟,啪啪啪打在這小子的屁股上,響聲還挺有規律的。


    “你小子有本事跑出去,就有本事別迴來啊?”白沫真是氣急了,他重生迴來都沒有想起這小子的事情,前世這小子也是前段時間跑出去了,跑到東極島群混得風生水起的,還當了海大王,不迴來了。這也就罷了,他也算是誤打誤撞,後來又有一些小輩學他跑去投靠他,保留了一部分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年輕後背。


    結果今生,這小子怎麽跑迴來了?


    黎冰嚎得震天響,但沒有眼淚,他就是幹嚎:“你又嫌棄我,恨不得我跑出去就不迴來了!”


    墨奇族長等人老神在在,這小子是兩族最為頭疼的孩子,或許就是因為別人都有父母,就他沒有,所以他缺少安全感,不在兩族折騰點事情來不罷休,每迴鬧騰起來喊的口號就是沒有人愛他,就知道欺負他。


    雲瑤和離邪也沒有說話,人家長輩教育孩子,他們沒有置喙的餘地,不過雲瑤覺得黎冰這小子有點兩麵派,他在她身邊從不惹事,就是喜歡和斂秋、拂冬他們找好吃的罷了,白天到處找吃的,晚上就靠在她身邊修煉,乖巧極了。


    就聽白族長氣道:“我是恨不得你不迴來,所以你跑迴來作甚?迴來送死嗎?沒看到我把族人都送走了嗎?”


    這下黎冰不嚎哭了,白族長也沒有心思教訓他了,收了手,陰沉沉地瞪了黎冰一眼。


    雲瑤咳嗽一聲,方才說道:“白族長,打攪了,我是東極島島主二女兒雲初,黎冰是在我前往淮國時,在海裏遇上的,他喜歡我製造的冰,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我身邊。”


    離邪揖手一禮:“白族長、墨族長,我是古心澤。”


    不隻是白沫和墨奇,其他兩族族老這才把目光落在雲瑤和離邪身上,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來曆啊。


    白沫深唿吸一口氣,上輩子到死他都不知道冰川是怎麽發生崩塌的,雖然他猜測是什麽人做了什麽,但根本沒有時間探究,他忙著救族人,那樣的地動山搖,他為了把地下岩洞所有的族人救出去,最後力竭而落入剛裂出來的無盡深淵而死。


    離邪把太初大衍門之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比玄極大陸流傳的自然是要詳細許多,當然他和雲瑤的猜測沒有講,雲瑤才接過話頭提起了黎冰所說太初大衍門是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的禁地,因為禁地裏麵關押著他們化龍成功的老祖宗。


    這下不隻是白沫惡狠狠地瞪了黎冰一眼,黎冰獲得了所有長輩的白眼,他默默地往姐姐身後躲了躲,離邪挑了挑眉頭,原來還有這迴事。


    “白族長,你們的禁地是否就是太初大衍門遺跡?”


    白沫猶豫了一下,點頭:“是的。”


    他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我知道那是太初大衍門的遺跡,我們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上了年紀的族人都知道那是太初大衍門的山門,隻是我沒有想到玄極大陸現在的大衍門竟然是太初大衍門的傳承門派,我以為隻是巧合罷了,畢竟大衍門弟子所修煉的功法完全不是祖上記載的太初大衍門的功法。”否則,他們早就找上大衍門,讓他們幫忙想辦法打開太初大衍門的護山陣法。


    白沫族長和墨奇族長交換著講述了一下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與太初大衍門的關係。


    在上古時期,太初大衍門是玄極大陸赫赫有名的門派,門派有教無類,人修、妖修不拘一格收為徒弟。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有龍族血脈,都夢想著化為龍,但化龍就極為苛刻,但不知怎麽迴事,這位白冰魚族的老祖宗偶然的機會發現呆在太初大衍門修煉太初淩月冰訣的女子身邊,他的修行就要快一些,而且還能提煉血脈,於是這位老祖宗幹脆就拜入了太初大衍門,請求掌門同意他跟在當時的修煉太初淩月冰訣的女子身邊,當然他是以原形白冰魚跟在那女子身邊,許多年之後,他終於成功化龍,但化龍成功之後,就變成了一顆龍蛋,太初大衍門當時的掌門就把這顆龍蛋放在了宗門唯一的冰泉當中,而後他還沒有破殼而出,玄極大陸就發生了那樣的災難,他隨著一起被封禁在太初大衍門當中了。


    那場大劫難之後,玄極大陸地勢改變,白冰魚族和墨冰魚族從原本玄極大陸中央雪山之巔遷徙到北極冰川之下,後來無意中發現極北之地太初大衍門的遺址,他們是欣喜若狂,後來又見打不開太初大衍門的護山陣法,他們也無可奈何,不過是把老祖宗在裏麵的消息一代傳一代,極北之地就成為了禁地,結果這麽久以來,他們還是沒有打開太初大衍門的護山陣法,而且根本是連根毛都沒有摸到,無從下手。


    白沫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雲瑤和離邪,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白姑娘、古道友,你們真要開啟太初大衍門的護山陣法?”


    雲瑤和離邪還未點頭,白沫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才說道:“為什麽陸地上的修士都不相信雲梓月的話呢?他們是不相信雲姑娘是時間重塑迴來的吧?可是我也是從那場變故當中時間重塑迴來的,雖然我沒有見到後麵發生的事情,但雲姑娘所言肯定千真萬確。”


    這下雲瑤和離邪不由得有幾分驚訝,又仔細聽了白沫族長講述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因為極北之地離他們族地其實有些距離,而且他們又是生活在冰川之下,並沒有時時刻刻監督冰川之上的事情,原本他聽族人說禁地發生了變故,趕過去一看,正好看到一個人影抱著兩個血糊糊的人上了靈舟,靈舟倏地一下消失在他眼前,而太初大衍門的遺跡又好像沒什麽變動,除了冰層上鮮紅的血液,他和墨奇等把禁地翻來覆去地查探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變化,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無可奈何地離開,走到一半,突然整個天地都開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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