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赤崖真人領著徒孫一行十來人終於到了京城, 從湖廣一帶趕到京城,若是赤崖真人毫不停歇,可在一日之間到達京城, 不過他內力深厚,但是年紀老邁, 又徒弟和徒孫們武功不如他,是以速度才放慢了一倍有餘。


    武當派在京城的駐地便在南城區域, 不過赤崖真人一行人到的時候, 正是申時左右,於是一行人便直接去了紫龍山。


    自有武當派的道士通知天玄道長,擂台旁邊觀賽的天玄道長立馬撇開人群, 迴到了武當派的棚屋, 他掀開布簾,當即就跪地磕頭。


    天衡道長三人老神在在, 反正師父又不會懲罰師弟, 所以他們一點都不著急,他們也就旁觀小師弟的迨隆


    赤崖真人捋著長長的胡須,一眼不錯地盯著小徒弟,天玄道長不住地磕頭:“師父,徒兒自知犯下大錯, 累及武當派名聲,請師父責罰。”


    天華道長沒忍住,噗嗤噗嗤噗嗤笑出了聲, 天玄道長一臉疑惑地看著二師兄,二師兄這是怎麽了?他犯錯,二師兄如此高興?


    “老二,矜持一點。”赤崖真人澹定至極地道:“老七,雲裳怎麽樣?不是說她是走火入魔了麽?現在有小娃娃了,於大人和小娃娃身體可有大礙?需要為師幫忙嗎?”他老人家十項全能,內力深厚,醫術精湛,能保徒弟媳婦平安。


    天玄道長有點迷糊,不過還是一五一十地道:“她人沒事,身子無礙,孩子也很好。”他的臉色有些紅,支支吾吾地道:“要不是徒弟武功尚可,隻怕見不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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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天,也就昨日他才見到她,實在沒法,他忍著羞恥心實踐崇靖王所說的厚臉皮招數,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她關懷備至,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對他有些忍讓。


    “為了武當的下一代,那隻好為師出馬了。”赤崖真人依舊澹定地道,而天衡道長三人嘴角抽搐,他們覺得他們已經看清師父的真麵目了。


    天玄道長立馬急切地道:“師父,不管怎樣,這是我的責任,不可對雲裳采取強硬的態度。”


    “哦,這還沒娶上媳婦,就開始護著人家了?這以後是不是有了媳婦都忘了我這個師父,還有你的師兄們呢?”赤崖真人揚了揚眉,他的白眉立即就上下動了動,看起來滑稽極了。


    天玄道長瞪大眼,怎麽覺得師父這話有點奇怪?到底哪裏奇怪?


    赤崖真人瞥了一眼徒弟,嫌棄地道:“武當派哪條派規規定弟子不能成婚、生兒育女?”


    小師弟也如同他們一樣被自己師父震驚了,天衡道長三人才覺得圓滿了,不能隻是他們三人受到刺激,快樂是要分享的!


    天玄道長張圓了嘴,十分地不可置信。


    赤崖真人冷哼道:“不相信?作為掌門,你應該對武當派的派規非常熟悉,需要我從頭到尾一字一句地教你麽?”


    天玄道長把頭搖成撥浪鼓,思緒也開始活泛,把武當派的派規從頭到尾仔細迴憶了一遍,雖說對派規他不是倒背如流,但是其實也分外熟悉。


    武當派又來人了,雲瑤和離邪自然是看到了,赤崖真人那麽大的目標,他一出現在紫龍山,就被諸多武林高手注意到了,高手與高手之間,氣場就不一樣,實在難以忽視。


    酉時,比武結束,一眾人魚貫從山上離開,有的更是用上輕功,很快就消失在紫龍山,不到兩刻鍾,紫龍山又變成人煙稀少的地方了。


    這幾日,雲瑤和離邪很是見了一些各門各派的人,他們也都是像青龍穀二穀主那般來事先打探消息的,拜薑青越所賜,不敢再在酒樓這樣狹窄的空間裏,而就是在四周無人煙的地方,防止他們被別的江湖人算計。當然真正的江湖一流高手還沒有見到,這些人總是要等到最後才會現身。


    傍晚下山迴王府,今日總算沒有再被人攔住了,於是雲瑤他們便暢通無阻地迴到了王府,對於在大廳看到雲裳,雲瑤也不奇怪,這人前幾日為了躲天玄道長跑迴秀莊,然而後來發現在自己地盤,天玄道長無所顧忌,連後院是想闖就能闖,她今日便又跑到王府來了,至少在王府,天玄道長顧忌著主人的身份,不會硬闖王府內院。


    雲瑤聽她說了天玄道長所為,笑得前仰後合,她覺得雲裳肯定遇上克星了,她以後的日子隻怕會過得非常精彩哦。


    說曹操,曹操到!


    門房那邊來報,說天玄道長來了,雲裳的臉色當即一下子下拉下來,她沮喪著臉,很是無助的樣子。


    雲瑤還未點頭,門房又道:“王妃,不隻是天玄道長一人,還有四個人,為首的老道看起來就跟山裏走出來的一樣。”


    “無妨,請他們進來吧。”雲瑤立馬就想到了赤崖真人,轉過頭來她看向雲裳:“其實孩子多一些長輩疼愛也是好事。”


    雲裳幽怨地望了雲瑤一眼,此時她是真的覺得上天捉弄她,誰叫她自甘下賤要與江陽糾纏那麽久,結果到最後,上天送她這麽一個男人當她孩子的爹,這不是折騰她嗎?


    雲瑤哈哈一笑:“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離邪搖著折扇優哉遊哉地從後院出來,他是聽說赤崖真人上門來了,這才跑出來看好戲的,也不知他傳授天玄道長的那些禦妻之術到底有沒有用呢?


    赤崖真人帶著徒弟四人走了進來,離邪和雲瑤腦中就隻有一個詞語冒出來:仙風道骨!


    “老道見過崇靖王、崇靖王妃。”江湖人都是拱手禮,雲瑤和離邪互相迴了禮。


    赤崖真人說道:“老道乃武當派上一任掌門人赤崖,這幾個都是老道不成器的徒弟,此番打攪兩位,請多包涵。”他話落音,目光就落在了雲裳身上,雲裳皺了皺眉,這個老道士武功好生厲害,隻怕唯有突破明玉功第九層,她才能與他有一戰之力。


    離邪笑道:“無妨,赤崖真人能來寒舍,足讓寒舍蓬蓽生輝。”


    雲瑤隻是微笑著,打算旁觀好戲,天玄道長就較為大膽,目不斜視地盯著雲裳,而赤崖真人和另外三個道士目光就比較隱晦,不敢明目張膽,也就偶爾斜眼看一眼雲裳。


    “雲宮主與天玄道長的事情,我和王妃乃是外人,不好參與其中,赤崖真人、天玄道長,你們自己商量吧。”離邪微笑說完,然後拉著雲瑤走出了大廳,不過沒走遠,就在左側的走廊裏。


    雲裳那個臉黑,黑心腸的夫婦肯定是想看她笑話,她豈能不知?然而這次,她還真是不知該怎麽辦?雲裳有些泄氣!


    接下來,大廳裏,赤崖真人的聲音和態度都非常和藹,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還是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而且這個老人還是她打不過的,於是雲裳就更加憋悶了。


    “雲丫頭啊,作為天玄的師父,他的所作所為,我這個師父都要負責,你放心,咱們武當派是個和氣的門派,不會對你有任何妨礙......”赤崖真人自來熟,雲裳三十六歲,他喚一聲丫頭也不為過,但是在雲裳聽來,卻真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就算她那老不死的師父,也沒有這樣叫過她。


    天衡道長連連點頭:“我是天玄的大師兄,但是天玄是我從小帶大的,俗話說長兄如父,天玄的一切作為,我也能負責任,雲裳放心,以後天玄絕對不敢負你。”


    ......


    雲瑤和離邪大開眼界,原來武當派的道士並沒有不能成親的規定,隻不過這麽多年來在江湖上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名聲,導致他們武當派的弟子都走入了誤區。


    雲裳是真的憋屈,她現在是一口氣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武當派稀罕徒孫、師侄,這也沒錯,作為孩子母親,她應該高興,畢竟這是孩子父親及孩子父親的親人對孩子的認可和期待,難不成她還要人家不認孩子,她就滿意了嗎?


    雲瑤耳朵動了動,她朝離邪詫異地道:“有人敲門。”然後門房打開門與外麵那人說了兩句話,門房就過來迴稟來了。


    正德帝帶著弟弟妹妹從後院出來了,今日奏折較少,他不過批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所有奏折看完了,走出書房時,侍衛告訴他,武當派一幹道士為了移花宮宮主又到王府來了,於是想看戲的正德帝興致勃勃地跑出來了。


    “王爺、王妃,外麵一個自稱江陽的白衣公子到訪,他說他是來找移花宮宮主的。”門房眼睛都在閃光,移花宮宮主與天下第一美男的緋聞那是傳遍天下,就他一個小小的門房都知道,現在看到真人上門,如何不滿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離邪和雲瑤相視一眼,這江陽是打算做什麽?反正人都到一塊了,該解決的事情,讓他們一並解決為好。


    門房開了門,迎了江陽進來,在他後麵,七劍、n陽、玄冰、赤虹四人走了進來,四人本有些懶散之態,看到江陽,瞬間就都有了興致。


    四個人默默地也來到了雲瑤他們這邊,站立在一旁,雲瑤好笑地搖了搖頭,明明都是殺手出身,現在都被離邪帶得喜歡看八卦了,尤其是江湖人的愛恨情仇,還有朝廷那些大官員後宅的狗血八卦,現實發生的狗血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為豐富,瞬間就讓他們的內心升華了,畢竟好多人比他們的人生更坎坷。


    江陽進了大廳,看到雲裳與武當派道士在一起說話,有些不明白是怎麽迴事?這幾日,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仔細思考自己的人生,從他二十歲遇上雲裳開始,到現在,足足十八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八年?雲裳說得沒錯,每一次她遇險,他都不在身邊,他無權指責她。


    雲裳看到江陽,臉色瞬間又黑沉了幾分,她不是與他說清楚了麽?他怎麽還跑來找她?是不在乎她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孩子們麽?這確實會像是他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選擇,畢竟他對她是有幾分真情的。


    “你來做什麽?”雲裳無語地道,她看了一眼武當道士,揉了揉額頭,真是流年不利,就不能讓她好好地當個孕婦嗎?


    赤崖真人集體不說話了,他們齊齊看著江陽。


    江陽並不能從赤崖真人和天玄道長臉上分辨出什麽來,而且他從未想過雲裳肚子裏的孩子與天玄道長有什麽關係。


    “雲裳,我想過了,你說得對,每次你遇上危險,都不在你身邊,我確實無權指責你。”江陽眼眶有些紅潤,繼續說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們也不年輕了,以後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我會把你的孩子當做親生骨肉一般對待...”


    天玄道長忍不住了,他直接打斷江陽的話,說道:“江陽公子,請恕貧道無禮,雲裳腹中的孩子就不勞你費心了,自有我這個親生父親操心。”


    雲裳扶額,瞬間內心無語問蒼天。


    江陽瞠目結舌,他震驚地看著雲裳,雲裳別過頭不忍直視。


    赤崖真人和天衡道長三人給了小徒弟/小師弟一個讚賞的眼神,做男人就是要如此果斷,在這樣有利的條件下,還能失去美人,隻能說太無能了。


    雲裳咳嗽一聲,說道:“江陽,多謝你的好意,不過就算我的孩子的親爹沒有出現,我也不會再與糾纏下去,有人罵了我一頓,我本該活得瀟灑恣意,卻因為自己作賤自己,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一團糟,我反思了一下,我這行為確實挺賤的,我不想犯賤了,隻盼你我一別,各自安好。”


    江陽神色慘白,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散去一半,他迴轉身,挺直了背脊,好似還是那個瀟灑的貴公子一般,直到他走出王府,那背影怎麽看怎麽蒼涼。


    天玄道長心裏酸溜溜的,不過他與雲裳不同於雲裳與江陽,一場意外,讓他們有了牽扯,而後因為孩子,他們的關係才更進一步。


    “我會對你好的。”天玄道長板著臉認真地說道。


    雲裳白了他一眼,她真的不知該怎麽說,因為孩子,她確實不能對他太過於生疏,但是她也沒真想找個古板道士當夫婿。


    赤崖真人、天衡道長、天華道長、天辰道長一臉笑眯眯,在天玄道長說了這話之後,赤崖真人還說道:“你本該對雲丫頭好,這是你應該做的。”


    然後雲裳一臉頭大地被赤崖真人當著徒弟媳婦一般帶走了,她覺得她若是不離開,赤崖真人真的會倚老賣老賴在王府,比她還會順杆爬。


    雲瑤和離邪笑眯眯地送走了雲裳和赤崖真人、天玄道長一行人,看著融入夜色下消失的人影,雲瑤壞笑道:“你們說天下人知道移花宮宮主與武當派掌門結為姻緣,會不會全都驚掉一地眼球?”


    雖然雲瑤他們沒有往外傳播八卦,雲裳和武當派也不會自己拿這事傳播,但是還是在第三天後,武當派掌門天玄道長是移花宮宮主腹中的孩子的父親這事就傳得世人皆知,江湖一幹人等真是被震驚了,他們疑惑,這移花宮宮主的口味有點重,莫不是江陽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就改為挑上古板、認真、負責的武當派掌門人?難道她不知道武當派是道士門派,有誰聽過道士成親的嗎?


    這事一日之後,又有新的傳言,武當派上一任掌門赤崖真人現身說法,武當派從未有任何規矩規定武當派弟子不能成親、生兒育女,不過是以前大家一門心思在練武上麵,對成親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才讓世人誤解。


    走在大街上,聽到這些說話,雲瑤沒忍住笑了起來,武當派的那些道士真可愛呢!


    至於這事是怎麽曝出去的呢?是借酒澆愁的江陽在喝醉之後,向同鄉提起的,然後同鄉們震驚之下,一傳十十傳百,就這麽傳開了。


    今日隻是雲瑤帶著飛飛和慕青、南靈她們巡視幽靈宮和王府的商鋪,是以離邪他們都沒有跟來,而離邪與正德帝進宮去了,他們隔三差五要與大臣們商量,畢竟規則的製定不是一人之言,需要集合所有大家的意見。


    “王雲夢?”雲瑤還以為她看錯了呢,結果仔細看去,果真是王雲夢帶著兒子王憐花在前麵一個賣手工藝品的小攤上挑選物品。


    王雲夢自然有所感覺,她迴頭一看,看到是雲瑤,立即揚起了秀眉。


    “多日不見,近來可好?”王雲夢拍了拍兒子的頭,朝雲瑤一笑:“旁邊就是茶樓,王妃若是不趕時間,可否一坐?”


    雲瑤點了點頭,抱著飛飛與王雲夢一塊進了茶樓,這會茶樓客人並不多,就在二樓某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茶樓很安靜,明明一牆之隔就是繁華的鬧市,也能聽到外麵的吵鬧聲,但是進了茶樓,自然會讓人從心底感到一股安寧。


    “來京城多時,王妃的光榮事跡盡皆入耳,真讓民女佩服。”王雲夢咯咯地笑道,桌子上點了兩盆糕點,分別是飛飛和王憐花各自喜愛的甜點,兩個小孩不時地看看母親,然後乖巧地吃著點心,也不鬧騰。


    雲瑤揚眉:“好說,我應該感到榮幸,畢竟能讓雲夢仙子佩服的人,隻怕在江湖上還是很少。”


    王雲夢喟歎道:“是啊,最近我又新增一個佩服的人,那便是移花宮的宮主,雲宮主不愧是特立獨行之人。”


    她記得前世移花宮宮主雲裳在五年後便因為被冥煞山人重傷不治香消玉殞,而江陽也很快追隨她離開人世,然後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誰還記得幾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


    “不知王妃可知道柴玉關的消息?”王雲夢臉上滿是看好戲的神情,雲瑤並未關注柴玉關和李媚娘的事情,是以她還真不知道柴玉關的消息。


    王雲夢抿唇一笑:“我萬萬沒有想到李媚娘竟然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姐,代替她嫁入了朱家。”


    王雲夢覺得太喜劇了點,前世怎麽不知道李媚娘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姐呢?


    雲瑤低頭飲了一口茶水,慢吞吞地道:“我知道,你說李媚娘的雙胞胎姐姐嫁入了汾陽首富朱家是嗎?若是李媚娘沒有第三個同胞姐姐,那麽這個朱夫人應當是昔日我身邊右副使。”再多的話,雲瑤便未細說,然而王雲夢卻像是想明白了一樣,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她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想明白了,隻怕李媚娘的姐姐與柴玉關也是有勾搭的吧。


    王雲夢冷笑一聲道:“柴玉關豔福不淺!嗬嗬,不過現在嘛,柴玉關每天生不如死,王妃你那腹痛的藥能持續多久?”


    對於一個野心極大的人而言,折斷了他的翅膀,讓他離過去的目標越來越遠,哪怕他生在富貴窩,他的心隻會越來越痛苦。


    “一生,不過隨著年齡增大,藥效減緩,以後可能一個月發作一次,半年發作一次,一年發作一次,直到最後全身僵硬而死。”雲瑤澹澹地道。


    兩人並未在茶樓久待,不到半個時辰,雲瑤便抱著飛飛從茶樓離開,隨後王雲夢也帶著兒子離開,繼續在街上閑逛,為兒子買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隻要兒子喜歡,她都不吝嗇錢財。


    這邊雲瑤離得遠了,猛然間想著,不知以後飛飛、柴瑩瑩、王憐花等人長大了,還會不會有所牽扯?對了,還有沉浪,沒有柴玉關在暗中攪風攪雨,沉浪這會應該不會流落江湖成為賞金獵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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