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七年, 大明立國已經七年了,被大齊傷得體無完膚的百姓過上了正常的日子,這幾年風調雨順, 家家戶戶留有餘糧,有點閑錢的人還能送孩子入學。


    從開元五年開始, 朝廷創建的第一所女子書院在京城成立, 其後各地猶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許多私人女子書院, 都是以前大齊皇宮的宮女或者嬤嬤開辦的,她們迴到民間以後,再也沒有迴皇宮,起初還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知道身份,但是那五年來, 大家都在觀望, 發現當朝皇帝並未秋後算賬,於是年紀大的宮女們開始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謀生。


    海城這座繁茂的城市, 因為大明海軍的盛起, 海上貿易格外地發達,海城儼然是一個大明和大洋彼岸國家的交通樞紐。


    雲瑤沒有想到會在海城看到故人, 這個故人不是指的以往大齊皇宮的嬪妃,而是宮女和嬤嬤, 而且是司馬嫣當初鳳來宮的大宮女和嬤嬤,她們是貼身伺候司馬嫣的,在那一日, 她們紛紛卷起包袱逃之夭夭,隻是臨走前在鳳來宮門前磕了一個頭。


    今日雲瑤帶著燕豐在衛幻靈的陪同下,遊玩兼視察商鋪,對於燕豐來說,是他學習之餘的休閑方式,不過他的休閑方式可多了,要麽跑到海邊去釣魚,要麽跑到軍中去跟軍人一起訓練,這種逛街的方式並不常見。


    燕豐跑到前麵書鋪去看最近新上市的書籍,雲瑤和衛幻靈打量著這座綢緞鋪子,正要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布料,算自家也有綢緞鋪子,但是百花開之下,別家的布料質量也不差,做生意不能閉門造車,知己知彼,才能不斷創新。


    掃視了一眼四周,正要進店,旁邊十步之遠的商鋪門口,有一老一少,老的年齡在四十五歲上下,年輕的在二十五六歲上下,她們見雲瑤的目光看過去了,下一刻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雲瑤蹙眉,衛幻靈迴頭見她沒跟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頓時驚訝道:“童嬤嬤,惠香。”


    “娘娘。”童嬤嬤和惠香幾乎是下意識如此稱唿出聲,旁邊過往的路人被這一變故驚住了,畢竟童嬤嬤和惠香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兩人隨大流在海城開設了一家女子書院,專門教導女子琴棋書畫規矩禮儀,兩年下來頗有成效,備受世人尊崇。


    雲瑤淡淡地道:“起來吧,我已不是你們主子,不必如此。”


    惠香扶著童嬤嬤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這時燕豐抱著一大摞書籍迴來,小四小五小六手上抱著的書籍更多,看到燕豐,童嬤嬤和惠香又腿軟了,幾乎立時又跪了下去。


    燕豐一驚,什麽情況?他今年已經十歲了,三歲前的記憶,除了他一直記掛在心底的父皇之外,別的人早已不值得他銘記於心,所以看到童嬤嬤和惠香,他根本認不出來。


    “媽媽,她們是?”燕豐抱著書籍站在雲瑤身邊。


    路人好奇地看著她們這一夥人,雲瑤蹙眉,歎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們不必如此。”


    惠香攙扶著童嬤嬤站起來,兩人始終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雲瑤和燕豐一眼。


    “好啦,你們自便罷,我還有事情。”雲瑤看了她們一眼,便抬步往綢緞鋪子走去,燕豐趕緊跟上,還在詢問雲瑤有關於童嬤嬤和惠香的身份,雲瑤簡單地說了一句以前鳳來宮伺候的宮人,燕豐便不再問了,仔細迴想一下,似乎還有模糊的印象,但是以前鳳來宮的宮人流動太多,沒有人長期留在他們母子身邊伺候,也不值得他放在記憶深處。


    童嬤嬤和惠香在雲瑤離開之後,趕緊離開此地了,直到下一條街之後,兩人神情才鬆懈起來。她們早已知道昔日的主子來到了海城,隻是抱著僥幸的心裏,她們不會遇上,好幾年過去,一直沒有遇上,今日終究還是遇上了。


    海城是童嬤嬤的老家,當初她是作為秀女選秀入宮的,不過在後宮那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她遭人陷害,臉上毀容了,再難以入皇帝的眼,隻好作為宮女繼續在皇宮謀生,她能在皇宮活三十多年,憑的是小心謹慎,既不過分諂媚嬪妃,又不輕賤宮人,她們小圈子抱團,這才平安地在後宮生存下來了。大明皇帝攻進京城的前一日,她們十幾個姐妹便一同逃離皇宮了,而出宮離京之後,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終究分別迴老家了。惠香是她的幹女兒,所以她才帶惠香迴海城,迴到海城第二年,童嬤嬤便為惠香挑選了一個男人嫁了,現在惠香有一兒一女,女婿孝順,一家五口人生活得相當不錯。


    “娘,娘娘她,不,燕夫人她會不會記恨我們?”惠香也才二十五六歲,皇宮那段過往刻骨銘心,站在權利頂峰的人輕易能摧毀她們現在的家庭。


    童嬤嬤拍了拍惠香的手,走出腦子裏過往的記憶,“不用怕,燕夫人她並不是小心眼之人,若不然,娘不會讓小虎小香失去爹娘的。”大不了她這條老命賠給夫人和小公子。


    這邊進了綢緞鋪子,衛幻靈和雲瑤各拿起一匹花哨的布,一邊說著話。


    “姐姐,沒有想到童嬤嬤和惠香會在海城,她們是不是一直在海城?”略微想了一下,衛幻靈又道:“莫非海城的那家香雪海女子書院是她們開辦的麽?”


    手上這匹布是棉麻的,看起來皺皺舊舊的,這個時代棉麻製品並不是多麽貴重的布料,基本上屬於中下層百姓衣服用料,雲瑤摩挲著,在心裏與自家鋪子上的做比較。


    “你長期在海城都不知情,我更不知道了。”雲瑤笑道,兩人話鋒一轉,轉而說起別的事情了。


    抱著一摞書籍的燕豐這會已經從記憶裏摳出一點有關於童嬤嬤和惠香的畫麵了,是惠香給他喂飯,童嬤嬤在一旁向媽媽匯報事情的畫麵,說了什麽內容,他記不清了。


    二月春風江上來,海城的風是來自海上,長年累月空氣都帶著一股幹燥。


    半下午,雲瑤一行人迴到海城的府邸,卻不想府裏竟然有人比他們先迴來!


    燕豐眼睛一亮,撒丫子往前廳跑,“爹,你迴來啦!”前一步剛跨進大廳,後一步燕豐變成啞巴了。


    前廳不隻是巴熊一人,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洋人,艾倫·阿爾弗雷德,日不落帝國的一位三等伯爵,不過由於王室皇權的集中,伯爵顯然不像曆史上諸位伯爵那樣有權勢,現在更多的是地位的遵從。


    “艾倫叔叔,你又來找衛姨?”燕豐跑到巴熊身邊抱著巴熊的胳膊,歪頭看向艾倫·阿爾弗雷德。


    艾倫哈哈一笑,朝燕豐擠眉弄眼,“還是小公爺明白我的心啊!”艾倫的漢語說得很好,以前他的漢語也說得很好,口語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自從他認識了衛幻靈之後,為了追求美人,在漢語上下了苦功夫,對漢語的理解能力那是蹭蹭往上升。


    雲瑤和衛幻靈走到後麵,聽到裏麵變了腔調的話語,衛幻靈臉皮一抽,她也不知怎麽惹上這尊神經質人物,她都說了她對嫁洋人沒興趣,畢竟雙方成長環境不同,語言和生活習慣完全不同,她覺得她根本沒法與艾倫生活在一起,但是這家夥挺鍥而不舍的,換句話說她還沒有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下一刻艾倫出現在雲瑤和衛幻靈麵前了,他朝兩位女士行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禮節,然後像小狗似的搖著尾巴來到衛幻靈身邊,眉開眼笑地說道:“靈,你迴來了,我等你好久啦!”


    雲瑤微笑道:“歡迎艾倫伯爵。”她也不會不識趣,寒暄過後,便把空間留給艾倫和衛幻靈兩人。


    雲瑤他們之所以認識艾倫,還是當年那場剿滅馬戈力海盜引來的,擒獲的一眾洋人當中,有一位日不落帝國的貴族公子,當時日不落帝國那邊派來談判的人便是艾倫,他們是先向大明遞了國書,見過了皇帝之後,皇帝態度模棱兩可,讓洋人直接到海城找武成侯談判。


    漢人讀書人當中總有一部分人留有天/朝上國的思想,認為洋人是不開化之地,為了彰顯大明的大度,他們應該以和為貴,把洋人直接放了。裴琸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這群迂腐之人傻逼,麵上雲淡風輕地道:“諸位的意見,朕無話可說,不過武成侯早已上奏,誰要是顯擺大度,誰向海軍捐獻五百萬銀兩軍費,他立即放了那十幾個洋人。”


    一聽五百萬,這些老大人們紛紛閉嘴,他們可不敢與武成侯去耍嘴皮子功夫,根本說不過那個大老粗,這是他們這群讀書人生平恨事,明明他們才是飽讀詩書之人,偏偏說不過那個從未上學讀過書的大老粗!


    最後艾倫帶著談判團來到海城與巴熊談判,原本巴熊並不指望馬戈力海盜這十幾個人有什麽特殊的身份,想著奴役個十幾年再放了他們,但是日不落帝國的人竟然來贖人,他猜測裏麵有人身份不簡單,那不要怪他獅子大開口了!最後那十幾個洋人,被巴熊換來了二十萬黃金。


    直到贖迴人,艾倫才告訴巴熊其中一人的身份,他竟然是日不落帝國一位一等公爵之子,這二十萬兩黃金是那位公爵自己出的錢,除開那位公爵之子,其他人都是附屬連帶,直接贈送。


    坦白說與艾倫做朋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衛幻靈並不討厭他,她進去見過巴熊之後,便直接帶著艾倫走了,到外麵酒樓請他吃飯去了。


    和風煦煦,天色將晚,倦鳥歸途,街上行人少了一部分,但是依舊熱鬧。


    衛幻靈和艾倫有說有笑地往酒樓而去,這些年她的心力都放在了做生意上麵,她也跟著海船去過大洋彼岸,走過的路多了,見識的世麵多了,整個人與以往大不一樣了。


    酒樓對麵,暗黑處,出現了兩個人,兩人都是黑色常服,一人麵容肅殺,一人頗為憤憤不平。


    “將軍。”小將義憤填膺,將軍一直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更是多年未娶妻納妾,惦念多年的女人轉瞬卻與別的女人成雙成對。


    許向廣睨了一眼下屬,靜立一旁,暗影在他臉上若隱若現。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衛幻靈和艾倫從酒樓離開,兩人直接前往衛幻靈的宅子,她在海城這幾年,身價豐厚,自然能買得起宅子,用得起下人了。


    這座宅子隻有三進,並不算豪華,但是足夠衛幻靈一人住了,偶爾雲瑤和巴熊忙公務,燕豐休閑之餘也會來此落宿,宅子裏自然有燕豐的院子,艾倫這個客人住在招待客人的院子裏,宅子上下也都已習慣了,這個金發碧眼的洋人還挺有趣的。


    宅子大門一關,良久許向廣出聲:“走吧,迴客棧。”他是向陛下請了長假來海城的,他也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是如何?為自己舍不得?還是不甘心?都有罷,但是既然她過得很好,他沒必要再露麵,給她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接下來半月時間,許向廣在暗處看衛幻靈,看她忙忙碌碌,看她成為獨擋一麵的女商人,看她與各界人士應對自如,直到衛幻靈乘坐上海船要離開海城一段時間,同行之人自然是艾倫。


    小將心疼將軍,然而作為局外人,感情的事情他沒有置喙的餘地,許向廣站在碼頭上遙遙地看著那艘漸漸遠去的商船,一如幾年前她從京城離開時那樣。


    “走罷,該迴京了。”


    下午二人坐上前往京城的商船,一路飄飄搖搖,船行得較慢,二十天後終於迴到京城。


    ###


    巴熊帶著一支新軍鍛煉,從碼頭經過,不經意間看到許向廣,等他確認確實是許向廣時,許向廣已經進了商船。


    傍晚迴到府裏,巴熊向雲瑤這麽一說,雲瑤也頗為驚訝地道:“許將軍,他怎會來海城?是帶著陛下秘密的旨意?”


    巴熊搖頭:“不清楚,他身邊隻跟著一個人,不太像是為陛下辦事。”


    “難不成是來見幻靈?”雲瑤驚訝地道:“可是沒有聽幻靈說起許將軍,幻靈若是見了許將軍,必然不會隱瞞的。”


    “也不知這兩人在糾結什麽,最好的時光都已過去了。”雲瑤歎息似的搖了搖頭,不過感情的事情一向不是說一是一那話,誰也不能替當事人下決定。


    燕豐從門外跑進來,拽著巴熊的手臂,“爹,馬上到六月了,我要跟你一起到軍中訓練唄!”春季和秋季,他要留在家裏讀書,六七月份,天氣炎熱,才是他盡情玩耍的時間,以前他年紀小,父母不讓他長期呆在軍中,現在他已年過十歲,身體基本長成,應該無礙了吧?


    雲瑤瞪了他一眼,燕豐撓撓頭乖乖地不說話了,雲瑤無奈地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記得你還在長身體,不能像軍中士兵那樣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巴熊默默地看了一眼燕豐,父子兩人進行心靈的對話,雲瑤癟癟嘴,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背著她在做些什麽。


    燕豐生日一過,他包袱款款地跟著巴熊駐紮軍隊了。


    爆裂的太陽底下,海上風平浪靜,仿佛水都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午後樹蔭下,一群穿著勁裝的年輕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午休。


    燕豐也在其列,他跟在一群大哥哥隊伍中充數,別人做俯臥撐一百個,他做五十個或者四十個,總之巴熊給他定的任務,他一步不差地完成,軍中這些大哥哥們看他這麽勤奮,也不好意思偷懶,有了他這個小小的參照物,士兵訓練的積極性要強許多。


    在燕豐進入軍中半個月後,巴熊又要帶著大部隊前往深海勘察,燕豐屁顛屁顛地跟著一起,這是他第一次碰見遠航,自然不容錯過。


    立海的若幹島嶼已全部在海軍的掌控當中,不過隻開發出了五座海島,其他島嶼都還是處於野生狀態,大隊海船經過這些島嶼時,每艘船的領頭都會拿著望眼鏡一一觀察海島的情況,除了被開發出來的島嶼允許住人之外,其他島嶼不容許任何人類在上麵生活。


    現在巴熊開始把目標望向立海之外了,也是大明之外的海域了,這勢必要與其他國家產生矛盾,以往是在自家海域上麵稱王稱霸,但是到了外麵,那是武力論天下了。


    夜黑風高殺人夜,海船行駛一個月之後,終於又遇上了廝殺的場麵,一支明顯是海盜,一支明顯是國家武裝海軍,他們這突然冒出的一支軍隊,讓摩羅國海軍和費裏曼海盜大吃一驚,雙方都下大價錢請巴熊幫忙,鑒於他們是大明海軍,肯定不能幫助海盜,所以毋庸置疑,費裏曼海盜團被生擒了,費裏曼海盜團的成員交給摩羅國海軍,巴熊拿了一大半海盜巢**裏麵的財務便返航了。


    沿途這一路把所有經過的島嶼都標注起來,以後他們的海軍會時不時往這邊走一走,沒準又能撈上一筆呢!


    “你剛才跑下船了?”巴熊一巴掌拍在燕豐的小肩膀上麵,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雙眼虎視地看著燕豐。


    燕豐身板站得筆挺,眼珠子左右躲閃,這樣熱血的場麵,他好不容易遇上了,怎麽不可以參一腳?


    “爹,人家是男子漢,我學了這麽久,也該實踐實踐。”小眼神躲閃著,嘴巴還極力為自己辯駁。


    巴熊失笑,一把把燕豐抱起來,“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不過迴去之後,千萬不要說漏嘴,讓你媽媽和王升知道了,我們倆都討不了好。”


    燕豐吐了吐舌頭,連連點頭,他才不會自討沒趣呢!


    船隊在接下來返航的一個月內,又發現了好些之前沒注意到的海島,在登陸海島之後,尤其是發現某一座海島竟然有金礦,地麵上大塊的金疙瘩的光芒在太陽底下閃瞎所有人的眼睛,巴熊當即決定他和大部分人手留在這處海島,其他人手趕緊迴海城再叫來一些人來,打算把這座島據為己有。


    副將帶著小部分人手和三艘船趕迴海城,雲瑤問詢趕來,才知道她男人和兒子在外玩得樂不思蜀,又被金子迷了眼,根本沒迴來。


    副將與海軍其他將軍這麽一說,所有人都震動了,趕緊組織人手,留下一半在海城駐守,其他人都前往那座海島,現在他們海軍的軍士要充當礦工了,先把那座金礦挖了再說。


    這樣一來,雲瑤直到八月中秋之前才見到這對得意洋洋的父子倆,燕豐出去這一趟,又被曬黑了幾個色號,整個是一小黑娃,看得雲瑤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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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也不說你了,但是耽誤了的功課得補上。”雲瑤這會像討厭的教導主任一樣,父子兩人無法反駁。


    巴熊討好地咧嘴一笑,雲瑤別開眼,方才說道:“陛下的信件到了,那處金礦,很顯然陛下已經知道,讓你們趕緊組織船隊送金進京。”


    巴熊沒異議,他和海軍其他將軍都沒有任何異議,反正海軍軍費這會又齊全了,剩下的都是國庫的。


    有了這座金礦的例子,海軍的勁頭前所未有地被挑了起來,他們對梭巡海域熱情高漲,其後幾年內,相繼又發現一些金礦、銀礦,讓大明其他軍種羨慕不已。


    十三年過去,海城海軍儼然成為周遭國家的海上一霸之一,不管誰對上大明海軍,都要做好被撕下一層血肉的準備,巴熊也實現了他成為海上霸王的目標。


    燕豐五歲那年出京之後,雲瑤和巴熊再也未迴過京城,雲瑤業已年過四十歲,巴熊快要五十歲了,皇帝陛下業已年過五十歲了,人越老越念舊,也越容易被人蠱惑,於是皇帝一紙詔令,讓雲瑤和巴熊進京。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o^)/~(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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