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嘉興城中都在議論襄陽與蒙古軍交戰之事,對於皇帝趙擴的死亡反而不是很擔心,聽聞過蒙古人的殘虐,百姓都怕襄陽抵不住蒙古軍,到時候他們該何去何從?
雲瑤趕著馬車在城中轉悠了一圈,然後便直接出城了,踏上前往上饒的道路。
現在楊過已經四個多月了,每天醒過來玩耍的時間增多,此番雲瑤把他橫在胸前掛著,像是睡在吊床裏一樣,楊康還飄在半空,從出了城都能聽到楊過的笑聲。
“楊康,你能別逗他了嗎?嗓子笑啞了。”雲瑤放慢駕車的速度,前後左右五百米內隻有她一個人,一輛馬車。
楊康還特別得意地道:“我兒子從小是開朗陽光的人。”不過他還是聽了雲瑤的話,兒子還小,笑太多確實不好,於是他直接掛在雲瑤肩膀上,與楊過大眼瞪小眼。
楊過現在還隻是有一點朦朧的意識,他盯著父親看了一會,發現父親不飄了,頓時癟癟嘴,無趣地移開視線,落在母親身上。
母親手上那根鞭子好像挺有趣的,一甩一甩的,好好玩,於是他又笑了。
雲瑤停下馬車,狠狠地瞪了一眼冒牌楊康,“還在逗他?”
楊康搖頭委屈地道:“你說的話,我哪句沒有聽進去?我可是堅決執行你的命令。”
雲瑤白了他一眼,然後拿手在兒子眼前晃了一晃,見小家夥眼珠子隨著她的手指頭轉來轉去。
“小鬼精靈!”她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楊過伸手抓住母親的手,砸吧砸吧嘴,噗嗒噗嗒,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麽話。
停在路邊,給楊過喂了奶,雲瑤也吃了點食物,歇了一會,下午繼續上路,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叫六順的小縣城。六順縣城與上饒縣城差不多大,不過武俠位麵,每個城鎮聚集最多的便是位於底層的江湖人士。
走江湖最是要學會看人,獨自上路的女人和小孩千萬不要惹,而雲瑤抱著孩子,此番是兩種情況都占據了,進入了靠著城門口最近的六順客棧,頓時喧囂的一樓大堂,霎時間鴉雀無聲,過了一會才恢複熱鬧。
雲瑤開了一間房,便上了二樓,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著。
一樓大堂客人也不算是全滿,坐了七七八八,大家都在議論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都在擔心襄陽能否抵得過蒙古大軍,然後便是操心都城臨安下一任新皇的人選,再然後便是討論起上順嶺的搶匪窩。
上順嶺?若是雲瑤沒記錯的話,到上饒必須經過上順嶺,上順嶺的名字來頭便是上饒和六順各取一個字組成的。
“上順嶺什麽時候有搶匪了?”上次她離開上饒可沒有見過。
楊康在嘰嘰呱呱地說了起來:“有啊,一直都有。不過聽樓下人說,現在占據上順嶺的搶匪與上一次我們離開時盤踞在上順嶺的搶匪不是同一夥人,上迴那些搶匪還比較有人心,沒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這迴搶了人家地盤的搶匪那可真是搶匪,什麽壞事都做。”
“我找你時,到處飄嘛,還去了上順嶺見過,也都是些苦命的老百姓,被官府逼良為賊,現在倒好,隻怕那位姚大當家兇多吉少。”
雲瑤隻是看了他一眼,他突然這麽多話,定然不會無的放矢,總要有所圖。
“念慈,我們去把那個匪窩端了吧。”一樓客人們長籲短歎,據說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上順嶺新來的搶匪做下普遍搶匪會做的事情,搶劫過路人的錢財倒是小事,跑附近的村子去掠奪女人、屠殺無辜百姓,這罪可大了。
雲瑤白了他一眼,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這種搶匪自然要人人得而誅之!
哐當一聲,桌子邊緣的茶碗掉在地上,還沒有喝完的茶水流了一桌子,順帶濕了雲瑤的裙子,她瞪著楊過,小家夥還無辜地咧嘴笑,那哐當聲音很好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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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不得了,才五個月,手勁這麽大了嗎?”雲瑤撈起楊過的小手,手上濕濕的,索性茶水不燙。
小二聽到聲音立即上來收拾,索性地板是木地板,茶碗掉在地上並未摔碎。
這一晚雲瑤便住在客棧,想到第二日便能歸家,倒也有一份歸心似箭的感覺。翌日醒來,天色已經大亮,雲瑤喂飽兒子,吃過早飯便出發迴上饒。
上順嶺是一道山嶺,陡峭、艱險,山道倒是有四輛馬車那麽寬,是山道左邊是懸崖,懸崖倒是不深,但是普通人掉下去也活不了。
剛過了陡坡,進入上順嶺,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雲瑤沒怎麽驅馬,它不時地還伸頭啃一口路邊的雜草。
“救命啊!”伴隨著女人驚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從樹林裏的斜坡上滾了下來。
女人抬起頭,雲瑤看清了她的長相,倒也算是一個漂亮小美人,她的衣服已經不算是衣衫襤褸,而是被人為破壞的。
雲瑤倒是沒什麽感覺,但是那女人抬起頭看到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瞬間臉上布滿絕望,然而她沒有說話,嘴角卻在做口型。
快走!
這有意思了,雲瑤停下馬車來,其實她的神識已經發現道旁兩邊樹林裏起碼有五六十人,拿著長刀短劍,其中有七八個女人像地上這個女人一樣,還有三個大概三十來歲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待在一起,地位似乎不一般。
那個女人見馬車停了下來,似乎很絕望,然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幾聲長嘯,從樹林裏接二連三跳出許多人來,還有十幾個人,留在樹林裏看著那群衣衫被撕得猶如破布一樣的女人。
“大哥,美人,極品美人!”拿著長刀的小眼睛男人瞬間瞪大眼睛,還做著特別猥瑣的動作。
雲瑤皺了皺眉,還不等她發威,見楊康嗖地一下飄到那男人麵前,雲瑤正在想他怎麽大展雄威,見到那群劫匪人人大驚失色地後退。
“鬼啊!”尤其是那個小眼睛男人一屁股仰跌在地上,下一刻見他捂著雙腿中間尖叫起來。
天空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陰雲密布,黑霧憑空籠罩了這片空間。
雲瑤吞咽了一下,沃特,這是武俠時空啊,你確定要來個鬼怪靈異場麵?不覺得這屬性用錯地方了麽?她看著這突變的天色,所有所思起來。
不過隻持續了一盞茶時間,天空便恢複了正常,太陽依舊當空照,而馬車前麵二十米元卻血流遍地。
隻見六七個人橫躺在地上,其中包括那那個小眼睛男人,那三個地位非同一般的女人,還有兩個粗獷的男人,一個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一樣的男人。
“別吃我!”其他人匍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楊康若無其事地飄了迴來,但是其實他整個人還不在狀態,他剛才隻是很生氣,卻沒有想到開發出非同一般的能力。
雲瑤看了看他,問道:“你莫非真的吃了他們的靈魂?”
楊康一下子驚醒過來:“怎麽可能?那麽肮髒的靈魂,我才不吃。呸呸,我吃別人的靈魂幹什麽?他們罪有應得,被我嚇死了,這沒死的是沒殺過無辜百姓的人。”
雲瑤與楊康對話的時候,最開始那個女人卻爬了起來,然後走了兩步,扒著馬車的車轅,跪在地上,“求恩人救救我們。”
她不管什麽妖魔鬼怪,但是能救她們父老鄉親、兄弟姐妹逃離這個魔窟,哪怕是魔鬼也是救命恩人。
雲瑤還在思考冒泡楊康這突然展現出來的技能,她戳了戳混沌珠,混沌珠欲哭無淚地傳了訊息給她:“別問我,我真不知道!”
“地府十惡不赦、打不散的惡鬼?或者閻王、冥王、十殿閻羅的親戚?”
混沌珠再次裝死,她便無可奈何了,但是她覺得十有八/九與地府有關係。
低頭看向這個女人,一雙眼睛渴望地看著她,雲瑤點了點頭:“帶路!”
地上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員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跟在雲瑤身後,前麵這個叫姚明珠的女人帶路。
姚家原本家境殷實,算得上地主之家,姚明珠長相在當地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人美了,還沒有自保的能力,是一樁禍事,姚明珠被當地縣令看上,其父母不從,多番與縣令發生爭執,最後姚老爺召集了一幫江湖好漢打殺了縣令,然後帶著家人和兄弟夥逃之夭夭,來到上順嶺落草為寇。本質上姚老爺是一個好人,是以他也不曾真正搶劫過過往的行人,但是姚家禍不單行,三個月前來了一批真正的搶匪,殺了姚老爺和幾個領頭的壯漢,霸占了上順嶺,姚明珠等人被扣下來,幾乎承受了所有的苦難。
跟著姚明珠來到上順嶺一處山坳,三麵環山,隻有一麵出路,靠著崖壁有幾棟木屋和草屋,原本喧鬧的聲音隨著雲瑤等人的到來戛然而止。
一個拿著大刀的壯漢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他似乎沒有看清楚形勢,把大刀扛在肩上,大大咧咧地道:“臭娘們,大哥大嫂、軍師他們人呢?”
姚明珠可能是被嚇怕了,立即躲在雲瑤身後,但是片刻她又站了出來。
這高大男人看到雲瑤,抹了一下嘴巴,“這是今日的收獲?好家夥,美人啊!”
雲瑤抬腳是一腳踢過去,踢到那人的**道上,他被踢到幾米遠,撞在崖壁上,差點沒暈過去。
“他欺負過你們姐妹嗎?”這一路過來,雲瑤已經了解了姚明珠等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姚老爺當家時,寨子裏還有十幾個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姑娘,這兩個月來基本上都被這群禽獸糟蹋過。
姚明珠握緊拳頭點了點頭,雲瑤說道:“去拿著他那把大刀,然後削掉他中間那禍害。”
姚明珠大驚,但是反而是跟在她身後的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一臉鄭重地撿起了地上的大刀,哪怕她雙手都抬不起來,她直接拖著那把大刀,一步一步堅定地往那個男人走去。
刀太重,她拿不起來,但是直接拿刀砸在了那個男人雙腿中間,那個男人不能動,但是感官還在,頓時發出震天痛叫。
有人作了表率,立即其他女子也都紛紛上前,幾個人抬著刀柄往那個男人雙腿中間刺去。
其他男人立即跪倒在地,痛哭涕零:“姑奶奶饒命,饒命,我可沒有欺負她們。”
這後麵的事情好辦了,殺害姚老爺等人的主謀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蝦米,不過由姚明珠等人把欺負過她們姐妹的男人一個一個挑了出來,死罪可免,但是大腿中間那二兩肉可保不住了。
雲瑤原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與她沒有太大幹係了,但是她卻被姚明珠等人賴上了,她們一群弱小在上順嶺根本生存不下來。
雲瑤打眼望去,十二個女子,七八個小孩,十五個男子,這都是當初跟隨姚老爺逃難來的,這兩個月男人和孩子被扣在寨子裏做苦力。
楊康這會事不關己,飄在半空做沉思者去了。
雲瑤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帶他們迴連山村,反正連山村那麽大,開荒種地也都有人不是?正好她要修建豪華鄉村別墅,這跑腿的有人了,管賬的有人了,做飯的有人了,齊活了!
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眼看著天黑了,要迴連山村根本來不及了,於是索性在寨子裏歇息一晚,第二日再迴連山村,也等姚明珠等人收拾一下。
翌日,幾輛馬車從上順嶺出來,直接往上繞而去。
迴到連山村時,剛過午時,可謂引起了整個連山村村人的震驚。
雲瑤的說辭是夫家長輩留下的人,她帶著兒子是去見這個長輩的,現在長輩已經逝去,這些人無處可去,她便一並帶了迴來。
至於與村長談論安家落戶的事情,隻要是使錢都能搞定,正好完顏洪烈留給楊過的財產還挺豐富的,不缺錢。
雲瑤與村長談妥之後,接下來便是修建房子的事情,被姚明珠一並接手,雲瑤隻需坐享其成。
現在是十月初,天氣已經進入初冬季節了,村民們正好是農閑的時候,附近的村民巴不得來做活掙幾個錢,哪管是不是冬天。
雲瑤果然成甩手掌櫃了,她隻要把她的意思告訴姚明珠,姚明珠能辦成,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十米之外修建房屋,一大群人幹活幹得熱火朝天,雲瑤抱著兒子,母子倆逗樂,楊康在一旁喋喋不休。
春芳興奮的聲音傳來,很快她便來到了木屋,“穆姐姐,第一層內功心法我已經修煉完畢啦,剛剛突破到第二層。”
莫怪乎這娃這麽興奮,感受到有內力的好處,她簡直是興奮得找不到北了。
楊過站在母親腿上,聽到聲音立即迴轉頭,看到門外是那個熟悉的小姐姐,便直接蹦蹦跳了起來。
“啊啊啊—”雙手揮舞著,特別高興。
雲瑤碰了碰他的額頭,“小家夥,這麽小知道看美女?你是賈寶玉再世嗎?”
楊康實時接了一句:“賈寶玉是誰?”
“一塊頑石!”雲瑤話音落,見春芳已經進來了,原本她是來報告好消息的,但是看到楊過,頓時什麽都忘在腦後了。
春芳直接抱起楊過,“小楊過,我好開心!”
然後楊過咯咯笑,一大一小玩夠了,春芳才雙眼發亮地站在雲瑤麵前,接受檢測。
雲瑤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片刻後收迴手,說道:“很不錯,你很刻苦,你的資質尚可,繼續練下去,雖說練不到絕頂的地步,但是以後出門除非遇上高手,否則不會再任人宰割。”
春芳抿著唇很開心,不管如何穆姐姐教她武功,是她非要學習武功的,家裏的煩惱不要讓穆姐姐知道了,她一個人能扛住。
雲瑤的‘豪華鄉村別墅’修建好之後,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寒冬臘月之際,天上飄著雪花,天氣冷得刺骨。
這‘豪華鄉村別墅’其實是與這個時空的古色古香的建築物沒有多大的不同,也是細節上雲瑤添加了一些現代的元素,但是總體也不出格。
匾額上寫著楊宅兩個大字,暖屋,請客,新房子住進了人,很快有了人煙。
雲瑤任命姚明珠總管整個宅院,她帶來的所有人都歸她調動,於是管家管事跑腿都有人擔任了。
這段日子忙著修建房屋,雲瑤也沒有忘記關注襄陽與蒙古大軍交戰之事,不過管家等打聽消息的速度趕不及楊康,他經常在夜晚飄到城裏去搜集消息。
經過三個月的對峙,這寒冬臘月了,蒙古大軍再駐紮在襄陽城外,可對他們不利,而且襄陽這邊又是郭靖帶頭抗敵,讓鐵木真無計可施。於是鐵木真帶著蒙古大軍退迴草原,中都由他兩個兒子接管。
郭靖站在城牆上看著遠去的蒙古大軍,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沉甸甸的,在襄陽這幾個月,他第一次感受到大宋官場的無力,朝廷官員和軍隊全都醉生夢死,蒙古人隻是暫時退了下去,明年開春之後未必不會再反攻迴來。
武林人士很快退出襄陽,郭靖和黃蓉離開襄陽時,正好是除夕這一日,兩人出了襄陽城外,直接往終南山而去,去接郭靖的母親李萍。
黃蓉想得很好,想著接到未來婆婆直接迴桃花島,然而李萍卻不幹,兒子去桃花島提親可以,她去做什麽?
在李萍的堅持下,迴到了牛家村,重新把郭家的房屋推倒重建,這麽一忙碌是三月春了。
不過可惜,新房子還未住上多久,襄陽又軍事告急,蒙古大軍卷土而來,郭靖和黃蓉又急匆匆地迴到襄陽。
他們前腳走,後腳牛家村來了一個稀客,那便是華箏。
“郭大娘。”華箏眼含熱淚看著李萍,她也是走投無路之下才跑來找郭大娘的,她父汗要把她許配給一個人渣,在哥哥托雷的幫助下逃來了牛家村。
李萍對華箏是虧欠的,聽到華箏所述,哪裏還顧得上大宋與蒙古正在交戰,把華箏留了下來。
但是兒子的婚事該怎麽辦?這般情況下,她也不可能讓兒子娶華箏,否則兒子將成為眾矢之的,可是華箏該怎麽辦?
“華箏,大娘心裏是極為喜歡你的,但是現在情勢所逼,靖兒他也不可能娶你為妻。”李萍歎了口氣側過頭去。
華箏垂著頭哽咽道:“可是父汗他要把我嫁給那樣一個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是個人渣。”父汗隻看那個男人的地位,卻不看在那個男人後院生存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李萍拍了拍華箏的手:“先住下來,以後再說吧。不過你別暴露了你的身份,現在大宋和蒙古交戰,若是外人知道你的身份,隻怕不單是我和靖兒百口莫辯,連你也有性命危險。”
大宋和蒙古這一交戰持續到五月份,直到鐵木真舊疾複發,不得不徹底撤走大軍,蒙古大軍大部隊迴了草原,但是以往金國的地盤是被蒙古接受了的,中都這塊更是被蒙古全麵接管,大宋的版圖依舊沒有絲毫擴大。
雲瑤知道這些消息之後,必然是事情發生十來天之後,她對郭靖還有大宋的軍隊絕望了,都不知道把握機會把邊境線往北推,哪怕是擴大一裏地那也是收迴了一部分失去的土地啊!
楊過已經一周歲了,周歲抓周自然辦得熱熱鬧鬧,對於楊過時不時衝著空氣叫爹,姚明珠和江春芳等人也都已經習慣了。
他現在已經能夠跌跌撞撞地走幾步了,最喜歡到處亂跑了。
雲瑤也不約束他,讓楊康自己看好他兒子,楊康也樂得與兒子接觸。
七月中下旬是豐收的季節,楊宅也有土地,全都交給姚明珠他們去分派種地,現在也由他們去收獲。不過豐收了要交稅,尤其是這個稅似乎還特別重,楊家這所有的土地幾乎交了三分之二的糧食稅收。
交稅也算了,上饒城換了一個縣令,新來的縣令才到任兩個月時間,看不出來好壞,豐收季節便下鄉村體察民情。
幾日後,連山村遭受到來自官府的刁難,連山村村長多番打探才打探出緣由了,被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又無可奈何。
一介鄉村百姓如何與官府相鬥?哪怕算是武林人士,除非像五絕那般的人物!
村長不知該不該告訴雲瑤,然而雲瑤已經從楊康那裏知道了,怕楊康暴走又弄出靈異事件,雲瑤及時製止了他,當夜便走了一趟上饒縣城,把縣令狠揍一頓,讓他那為非作歹的工具失去功效,挑斷他的手經腳經,看他還敢不敢禍害姑娘!
雲瑤暗自得意,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
“媽媽,你很高興哦。”楊過捧著下巴蹲在地上眼珠子黑溜溜地盯著母親,他又看了一眼飄在空中的父親。
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他的爹爹與小夥伴們的爹爹不一樣呢?他的爹爹飄在半空中,從小逗他開心,唯一不好的一點是爹爹從沒有抱過他。
“爹爹。”
楊康高興地應了,他也學著楊過那樣蹲在楊過身邊,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盯著雲瑤。
姚明珠帶著一個神情拘束不安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低著頭,還不停地攏了攏衣襟。對於小主子這般怪異的舉止,姚明珠等人已經習慣了,尤其是他們多次看到主子和小主子對著空氣說話,聯想到當初上順嶺發生的事情,他們有理由懷疑主子養了一隻鬼在身邊,隻是這隻鬼隻有主子和小主子看得見。
有人進來,楊過立即站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母親身邊坐了起來,一派少主子端莊穩重的樣子。
雲瑤忍住內心的笑意,打量了一番跟著姚明珠進來的人,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的五官比較硬朗,不像中原大部分小巧玲瓏的女人,但是最關鍵的是她是穆念慈認識的人。
“主子,這是我在路上救迴來的姑娘。”姚明珠咬著唇,有些氣憤地道:“那些畜生,盡欺負女人。”
華箏抬起頭看到雲瑤,也是非常吃驚,整個身子都在打哆嗦。
“明珠,你出去吧,我與她談一談。”
姚明珠若有所思,難道是主子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主子交給她安排是了。
“你別害怕,到近前來坐。”雲瑤指了指近前的位置,又道:“我若是沒記錯的話,蒙古大軍已經從襄陽撤走,你父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在與大宋交戰才是,你怎麽會跑到上饒來的?”
華箏垂著頭,忍住淚說道:“父汗想把我許給一個人渣,我在托雷哥哥的幫助下跑到牛家村找到了郭大娘,在郭大娘那裏住了一些日子,大軍撤走襄陽後,托雷哥哥的手下來找我,說托雷哥哥被其他兄長害死了,我便迴了蒙古,給托雷哥哥辦了喪事,沒有托雷哥哥護著,父汗又不重視女兒,我不想落到其他姐姐那般下場,便又跑迴牛家村找郭大娘。”
華箏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不過黃姑娘不高興,我也不好留在牛家村,便走了,四處走,被人抓住了,說要把我送到什麽醉紅樓,在路上我跑了,然後他們人多,幸好碰到姚姑娘,姚姑娘救了我。”
雲瑤在思考,楊過突然奶聲奶氣地道:“姐姐,你好漂亮!”
華箏有些驚愕,看了一眼楊過,見他這麽個小不點,知道什麽好不好看,頓時心裏那點緊張感消去不少。
雲瑤扯了扯兒子的耳朵,“知道好看不好看,你知道什麽是好看不好看嗎?給我記住,以後別亂口花花,桃花債太多了,你還不了。”
對於楊過未來能否娶上小龍女,雲瑤表示擔憂啊,其實衝著小龍女的顏,她很高興小龍女當她兒媳婦的。
楊過嘟囔著,揉了揉耳朵,嘀咕了一句:“媽媽,我抗議,我有人權!爹爹說以後最漂亮的姐姐是我媳婦!”
撲哧,雲瑤笑了起來,橫了一眼飄在半空的冒牌楊康。
然後才對華箏說道:“若是沒有目的地,你在我這裏住下來吧,你沒有武功,身邊又沒有護衛,一個人走江湖,很危險的。”
華箏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穆姑娘,多謝你。”
華箏便在連山村這裏住了下來,似乎從華箏開始,姚明珠等人接二連三從外麵撿人迴來,都是受到迫害的女子,有被爹娘賣掉的女子,有被丈夫賣掉的女子,有被家暴的女子,反正被姚明珠等人遇上了,她們見不得女人被欺負。
這樣一來,短短三年間,楊宅便陰盛陽衰,多了許多不同風情的女子,而連山村的那些光棍有福了,在他們鍥而不舍地追求下,倒也有女子答應嫁給他們,反正有穆姑娘當靠山,這些男人絕對不敢欺負女人。
楊過也四歲了,整日調皮搗蛋,不過該學的還是認真在學,而且學得還特別地好。他也學著姚明珠等人撿人,他撿迴了一個容顏昳麗、神情呆滯的大美女!
雲瑤趕著馬車在城中轉悠了一圈,然後便直接出城了,踏上前往上饒的道路。
現在楊過已經四個多月了,每天醒過來玩耍的時間增多,此番雲瑤把他橫在胸前掛著,像是睡在吊床裏一樣,楊康還飄在半空,從出了城都能聽到楊過的笑聲。
“楊康,你能別逗他了嗎?嗓子笑啞了。”雲瑤放慢駕車的速度,前後左右五百米內隻有她一個人,一輛馬車。
楊康還特別得意地道:“我兒子從小是開朗陽光的人。”不過他還是聽了雲瑤的話,兒子還小,笑太多確實不好,於是他直接掛在雲瑤肩膀上,與楊過大眼瞪小眼。
楊過現在還隻是有一點朦朧的意識,他盯著父親看了一會,發現父親不飄了,頓時癟癟嘴,無趣地移開視線,落在母親身上。
母親手上那根鞭子好像挺有趣的,一甩一甩的,好好玩,於是他又笑了。
雲瑤停下馬車,狠狠地瞪了一眼冒牌楊康,“還在逗他?”
楊康搖頭委屈地道:“你說的話,我哪句沒有聽進去?我可是堅決執行你的命令。”
雲瑤白了他一眼,然後拿手在兒子眼前晃了一晃,見小家夥眼珠子隨著她的手指頭轉來轉去。
“小鬼精靈!”她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楊過伸手抓住母親的手,砸吧砸吧嘴,噗嗒噗嗒,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麽話。
停在路邊,給楊過喂了奶,雲瑤也吃了點食物,歇了一會,下午繼續上路,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叫六順的小縣城。六順縣城與上饒縣城差不多大,不過武俠位麵,每個城鎮聚集最多的便是位於底層的江湖人士。
走江湖最是要學會看人,獨自上路的女人和小孩千萬不要惹,而雲瑤抱著孩子,此番是兩種情況都占據了,進入了靠著城門口最近的六順客棧,頓時喧囂的一樓大堂,霎時間鴉雀無聲,過了一會才恢複熱鬧。
雲瑤開了一間房,便上了二樓,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著。
一樓大堂客人也不算是全滿,坐了七七八八,大家都在議論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都在擔心襄陽能否抵得過蒙古大軍,然後便是操心都城臨安下一任新皇的人選,再然後便是討論起上順嶺的搶匪窩。
上順嶺?若是雲瑤沒記錯的話,到上饒必須經過上順嶺,上順嶺的名字來頭便是上饒和六順各取一個字組成的。
“上順嶺什麽時候有搶匪了?”上次她離開上饒可沒有見過。
楊康在嘰嘰呱呱地說了起來:“有啊,一直都有。不過聽樓下人說,現在占據上順嶺的搶匪與上一次我們離開時盤踞在上順嶺的搶匪不是同一夥人,上迴那些搶匪還比較有人心,沒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這迴搶了人家地盤的搶匪那可真是搶匪,什麽壞事都做。”
“我找你時,到處飄嘛,還去了上順嶺見過,也都是些苦命的老百姓,被官府逼良為賊,現在倒好,隻怕那位姚大當家兇多吉少。”
雲瑤隻是看了他一眼,他突然這麽多話,定然不會無的放矢,總要有所圖。
“念慈,我們去把那個匪窩端了吧。”一樓客人們長籲短歎,據說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上順嶺新來的搶匪做下普遍搶匪會做的事情,搶劫過路人的錢財倒是小事,跑附近的村子去掠奪女人、屠殺無辜百姓,這罪可大了。
雲瑤白了他一眼,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這種搶匪自然要人人得而誅之!
哐當一聲,桌子邊緣的茶碗掉在地上,還沒有喝完的茶水流了一桌子,順帶濕了雲瑤的裙子,她瞪著楊過,小家夥還無辜地咧嘴笑,那哐當聲音很好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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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聽到聲音立即上來收拾,索性地板是木地板,茶碗掉在地上並未摔碎。
這一晚雲瑤便住在客棧,想到第二日便能歸家,倒也有一份歸心似箭的感覺。翌日醒來,天色已經大亮,雲瑤喂飽兒子,吃過早飯便出發迴上饒。
上順嶺是一道山嶺,陡峭、艱險,山道倒是有四輛馬車那麽寬,是山道左邊是懸崖,懸崖倒是不深,但是普通人掉下去也活不了。
剛過了陡坡,進入上順嶺,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雲瑤沒怎麽驅馬,它不時地還伸頭啃一口路邊的雜草。
“救命啊!”伴隨著女人驚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從樹林裏的斜坡上滾了下來。
女人抬起頭,雲瑤看清了她的長相,倒也算是一個漂亮小美人,她的衣服已經不算是衣衫襤褸,而是被人為破壞的。
雲瑤倒是沒什麽感覺,但是那女人抬起頭看到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瞬間臉上布滿絕望,然而她沒有說話,嘴角卻在做口型。
快走!
這有意思了,雲瑤停下馬車來,其實她的神識已經發現道旁兩邊樹林裏起碼有五六十人,拿著長刀短劍,其中有七八個女人像地上這個女人一樣,還有三個大概三十來歲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待在一起,地位似乎不一般。
那個女人見馬車停了下來,似乎很絕望,然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幾聲長嘯,從樹林裏接二連三跳出許多人來,還有十幾個人,留在樹林裏看著那群衣衫被撕得猶如破布一樣的女人。
“大哥,美人,極品美人!”拿著長刀的小眼睛男人瞬間瞪大眼睛,還做著特別猥瑣的動作。
雲瑤皺了皺眉,還不等她發威,見楊康嗖地一下飄到那男人麵前,雲瑤正在想他怎麽大展雄威,見到那群劫匪人人大驚失色地後退。
“鬼啊!”尤其是那個小眼睛男人一屁股仰跌在地上,下一刻見他捂著雙腿中間尖叫起來。
天空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陰雲密布,黑霧憑空籠罩了這片空間。
雲瑤吞咽了一下,沃特,這是武俠時空啊,你確定要來個鬼怪靈異場麵?不覺得這屬性用錯地方了麽?她看著這突變的天色,所有所思起來。
不過隻持續了一盞茶時間,天空便恢複了正常,太陽依舊當空照,而馬車前麵二十米元卻血流遍地。
隻見六七個人橫躺在地上,其中包括那那個小眼睛男人,那三個地位非同一般的女人,還有兩個粗獷的男人,一個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一樣的男人。
“別吃我!”其他人匍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楊康若無其事地飄了迴來,但是其實他整個人還不在狀態,他剛才隻是很生氣,卻沒有想到開發出非同一般的能力。
雲瑤看了看他,問道:“你莫非真的吃了他們的靈魂?”
楊康一下子驚醒過來:“怎麽可能?那麽肮髒的靈魂,我才不吃。呸呸,我吃別人的靈魂幹什麽?他們罪有應得,被我嚇死了,這沒死的是沒殺過無辜百姓的人。”
雲瑤與楊康對話的時候,最開始那個女人卻爬了起來,然後走了兩步,扒著馬車的車轅,跪在地上,“求恩人救救我們。”
她不管什麽妖魔鬼怪,但是能救她們父老鄉親、兄弟姐妹逃離這個魔窟,哪怕是魔鬼也是救命恩人。
雲瑤還在思考冒泡楊康這突然展現出來的技能,她戳了戳混沌珠,混沌珠欲哭無淚地傳了訊息給她:“別問我,我真不知道!”
“地府十惡不赦、打不散的惡鬼?或者閻王、冥王、十殿閻羅的親戚?”
混沌珠再次裝死,她便無可奈何了,但是她覺得十有八/九與地府有關係。
低頭看向這個女人,一雙眼睛渴望地看著她,雲瑤點了點頭:“帶路!”
地上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員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跟在雲瑤身後,前麵這個叫姚明珠的女人帶路。
姚家原本家境殷實,算得上地主之家,姚明珠長相在當地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人美了,還沒有自保的能力,是一樁禍事,姚明珠被當地縣令看上,其父母不從,多番與縣令發生爭執,最後姚老爺召集了一幫江湖好漢打殺了縣令,然後帶著家人和兄弟夥逃之夭夭,來到上順嶺落草為寇。本質上姚老爺是一個好人,是以他也不曾真正搶劫過過往的行人,但是姚家禍不單行,三個月前來了一批真正的搶匪,殺了姚老爺和幾個領頭的壯漢,霸占了上順嶺,姚明珠等人被扣下來,幾乎承受了所有的苦難。
跟著姚明珠來到上順嶺一處山坳,三麵環山,隻有一麵出路,靠著崖壁有幾棟木屋和草屋,原本喧鬧的聲音隨著雲瑤等人的到來戛然而止。
一個拿著大刀的壯漢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他似乎沒有看清楚形勢,把大刀扛在肩上,大大咧咧地道:“臭娘們,大哥大嫂、軍師他們人呢?”
姚明珠可能是被嚇怕了,立即躲在雲瑤身後,但是片刻她又站了出來。
這高大男人看到雲瑤,抹了一下嘴巴,“這是今日的收獲?好家夥,美人啊!”
雲瑤抬腳是一腳踢過去,踢到那人的**道上,他被踢到幾米遠,撞在崖壁上,差點沒暈過去。
“他欺負過你們姐妹嗎?”這一路過來,雲瑤已經了解了姚明珠等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姚老爺當家時,寨子裏還有十幾個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姑娘,這兩個月來基本上都被這群禽獸糟蹋過。
姚明珠握緊拳頭點了點頭,雲瑤說道:“去拿著他那把大刀,然後削掉他中間那禍害。”
姚明珠大驚,但是反而是跟在她身後的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一臉鄭重地撿起了地上的大刀,哪怕她雙手都抬不起來,她直接拖著那把大刀,一步一步堅定地往那個男人走去。
刀太重,她拿不起來,但是直接拿刀砸在了那個男人雙腿中間,那個男人不能動,但是感官還在,頓時發出震天痛叫。
有人作了表率,立即其他女子也都紛紛上前,幾個人抬著刀柄往那個男人雙腿中間刺去。
其他男人立即跪倒在地,痛哭涕零:“姑奶奶饒命,饒命,我可沒有欺負她們。”
這後麵的事情好辦了,殺害姚老爺等人的主謀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蝦米,不過由姚明珠等人把欺負過她們姐妹的男人一個一個挑了出來,死罪可免,但是大腿中間那二兩肉可保不住了。
雲瑤原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與她沒有太大幹係了,但是她卻被姚明珠等人賴上了,她們一群弱小在上順嶺根本生存不下來。
雲瑤打眼望去,十二個女子,七八個小孩,十五個男子,這都是當初跟隨姚老爺逃難來的,這兩個月男人和孩子被扣在寨子裏做苦力。
楊康這會事不關己,飄在半空做沉思者去了。
雲瑤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帶他們迴連山村,反正連山村那麽大,開荒種地也都有人不是?正好她要修建豪華鄉村別墅,這跑腿的有人了,管賬的有人了,做飯的有人了,齊活了!
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眼看著天黑了,要迴連山村根本來不及了,於是索性在寨子裏歇息一晚,第二日再迴連山村,也等姚明珠等人收拾一下。
翌日,幾輛馬車從上順嶺出來,直接往上繞而去。
迴到連山村時,剛過午時,可謂引起了整個連山村村人的震驚。
雲瑤的說辭是夫家長輩留下的人,她帶著兒子是去見這個長輩的,現在長輩已經逝去,這些人無處可去,她便一並帶了迴來。
至於與村長談論安家落戶的事情,隻要是使錢都能搞定,正好完顏洪烈留給楊過的財產還挺豐富的,不缺錢。
雲瑤與村長談妥之後,接下來便是修建房子的事情,被姚明珠一並接手,雲瑤隻需坐享其成。
現在是十月初,天氣已經進入初冬季節了,村民們正好是農閑的時候,附近的村民巴不得來做活掙幾個錢,哪管是不是冬天。
雲瑤果然成甩手掌櫃了,她隻要把她的意思告訴姚明珠,姚明珠能辦成,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十米之外修建房屋,一大群人幹活幹得熱火朝天,雲瑤抱著兒子,母子倆逗樂,楊康在一旁喋喋不休。
春芳興奮的聲音傳來,很快她便來到了木屋,“穆姐姐,第一層內功心法我已經修煉完畢啦,剛剛突破到第二層。”
莫怪乎這娃這麽興奮,感受到有內力的好處,她簡直是興奮得找不到北了。
楊過站在母親腿上,聽到聲音立即迴轉頭,看到門外是那個熟悉的小姐姐,便直接蹦蹦跳了起來。
“啊啊啊—”雙手揮舞著,特別高興。
雲瑤碰了碰他的額頭,“小家夥,這麽小知道看美女?你是賈寶玉再世嗎?”
楊康實時接了一句:“賈寶玉是誰?”
“一塊頑石!”雲瑤話音落,見春芳已經進來了,原本她是來報告好消息的,但是看到楊過,頓時什麽都忘在腦後了。
春芳直接抱起楊過,“小楊過,我好開心!”
然後楊過咯咯笑,一大一小玩夠了,春芳才雙眼發亮地站在雲瑤麵前,接受檢測。
雲瑤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片刻後收迴手,說道:“很不錯,你很刻苦,你的資質尚可,繼續練下去,雖說練不到絕頂的地步,但是以後出門除非遇上高手,否則不會再任人宰割。”
春芳抿著唇很開心,不管如何穆姐姐教她武功,是她非要學習武功的,家裏的煩惱不要讓穆姐姐知道了,她一個人能扛住。
雲瑤的‘豪華鄉村別墅’修建好之後,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寒冬臘月之際,天上飄著雪花,天氣冷得刺骨。
這‘豪華鄉村別墅’其實是與這個時空的古色古香的建築物沒有多大的不同,也是細節上雲瑤添加了一些現代的元素,但是總體也不出格。
匾額上寫著楊宅兩個大字,暖屋,請客,新房子住進了人,很快有了人煙。
雲瑤任命姚明珠總管整個宅院,她帶來的所有人都歸她調動,於是管家管事跑腿都有人擔任了。
這段日子忙著修建房屋,雲瑤也沒有忘記關注襄陽與蒙古大軍交戰之事,不過管家等打聽消息的速度趕不及楊康,他經常在夜晚飄到城裏去搜集消息。
經過三個月的對峙,這寒冬臘月了,蒙古大軍再駐紮在襄陽城外,可對他們不利,而且襄陽這邊又是郭靖帶頭抗敵,讓鐵木真無計可施。於是鐵木真帶著蒙古大軍退迴草原,中都由他兩個兒子接管。
郭靖站在城牆上看著遠去的蒙古大軍,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沉甸甸的,在襄陽這幾個月,他第一次感受到大宋官場的無力,朝廷官員和軍隊全都醉生夢死,蒙古人隻是暫時退了下去,明年開春之後未必不會再反攻迴來。
武林人士很快退出襄陽,郭靖和黃蓉離開襄陽時,正好是除夕這一日,兩人出了襄陽城外,直接往終南山而去,去接郭靖的母親李萍。
黃蓉想得很好,想著接到未來婆婆直接迴桃花島,然而李萍卻不幹,兒子去桃花島提親可以,她去做什麽?
在李萍的堅持下,迴到了牛家村,重新把郭家的房屋推倒重建,這麽一忙碌是三月春了。
不過可惜,新房子還未住上多久,襄陽又軍事告急,蒙古大軍卷土而來,郭靖和黃蓉又急匆匆地迴到襄陽。
他們前腳走,後腳牛家村來了一個稀客,那便是華箏。
“郭大娘。”華箏眼含熱淚看著李萍,她也是走投無路之下才跑來找郭大娘的,她父汗要把她許配給一個人渣,在哥哥托雷的幫助下逃來了牛家村。
李萍對華箏是虧欠的,聽到華箏所述,哪裏還顧得上大宋與蒙古正在交戰,把華箏留了下來。
但是兒子的婚事該怎麽辦?這般情況下,她也不可能讓兒子娶華箏,否則兒子將成為眾矢之的,可是華箏該怎麽辦?
“華箏,大娘心裏是極為喜歡你的,但是現在情勢所逼,靖兒他也不可能娶你為妻。”李萍歎了口氣側過頭去。
華箏垂著頭哽咽道:“可是父汗他要把我嫁給那樣一個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是個人渣。”父汗隻看那個男人的地位,卻不看在那個男人後院生存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李萍拍了拍華箏的手:“先住下來,以後再說吧。不過你別暴露了你的身份,現在大宋和蒙古交戰,若是外人知道你的身份,隻怕不單是我和靖兒百口莫辯,連你也有性命危險。”
大宋和蒙古這一交戰持續到五月份,直到鐵木真舊疾複發,不得不徹底撤走大軍,蒙古大軍大部隊迴了草原,但是以往金國的地盤是被蒙古接受了的,中都這塊更是被蒙古全麵接管,大宋的版圖依舊沒有絲毫擴大。
雲瑤知道這些消息之後,必然是事情發生十來天之後,她對郭靖還有大宋的軍隊絕望了,都不知道把握機會把邊境線往北推,哪怕是擴大一裏地那也是收迴了一部分失去的土地啊!
楊過已經一周歲了,周歲抓周自然辦得熱熱鬧鬧,對於楊過時不時衝著空氣叫爹,姚明珠和江春芳等人也都已經習慣了。
他現在已經能夠跌跌撞撞地走幾步了,最喜歡到處亂跑了。
雲瑤也不約束他,讓楊康自己看好他兒子,楊康也樂得與兒子接觸。
七月中下旬是豐收的季節,楊宅也有土地,全都交給姚明珠他們去分派種地,現在也由他們去收獲。不過豐收了要交稅,尤其是這個稅似乎還特別重,楊家這所有的土地幾乎交了三分之二的糧食稅收。
交稅也算了,上饒城換了一個縣令,新來的縣令才到任兩個月時間,看不出來好壞,豐收季節便下鄉村體察民情。
幾日後,連山村遭受到來自官府的刁難,連山村村長多番打探才打探出緣由了,被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又無可奈何。
一介鄉村百姓如何與官府相鬥?哪怕算是武林人士,除非像五絕那般的人物!
村長不知該不該告訴雲瑤,然而雲瑤已經從楊康那裏知道了,怕楊康暴走又弄出靈異事件,雲瑤及時製止了他,當夜便走了一趟上饒縣城,把縣令狠揍一頓,讓他那為非作歹的工具失去功效,挑斷他的手經腳經,看他還敢不敢禍害姑娘!
雲瑤暗自得意,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
“媽媽,你很高興哦。”楊過捧著下巴蹲在地上眼珠子黑溜溜地盯著母親,他又看了一眼飄在空中的父親。
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他的爹爹與小夥伴們的爹爹不一樣呢?他的爹爹飄在半空中,從小逗他開心,唯一不好的一點是爹爹從沒有抱過他。
“爹爹。”
楊康高興地應了,他也學著楊過那樣蹲在楊過身邊,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盯著雲瑤。
姚明珠帶著一個神情拘束不安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低著頭,還不停地攏了攏衣襟。對於小主子這般怪異的舉止,姚明珠等人已經習慣了,尤其是他們多次看到主子和小主子對著空氣說話,聯想到當初上順嶺發生的事情,他們有理由懷疑主子養了一隻鬼在身邊,隻是這隻鬼隻有主子和小主子看得見。
有人進來,楊過立即站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母親身邊坐了起來,一派少主子端莊穩重的樣子。
雲瑤忍住內心的笑意,打量了一番跟著姚明珠進來的人,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的五官比較硬朗,不像中原大部分小巧玲瓏的女人,但是最關鍵的是她是穆念慈認識的人。
“主子,這是我在路上救迴來的姑娘。”姚明珠咬著唇,有些氣憤地道:“那些畜生,盡欺負女人。”
華箏抬起頭看到雲瑤,也是非常吃驚,整個身子都在打哆嗦。
“明珠,你出去吧,我與她談一談。”
姚明珠若有所思,難道是主子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主子交給她安排是了。
“你別害怕,到近前來坐。”雲瑤指了指近前的位置,又道:“我若是沒記錯的話,蒙古大軍已經從襄陽撤走,你父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在與大宋交戰才是,你怎麽會跑到上饒來的?”
華箏垂著頭,忍住淚說道:“父汗想把我許給一個人渣,我在托雷哥哥的幫助下跑到牛家村找到了郭大娘,在郭大娘那裏住了一些日子,大軍撤走襄陽後,托雷哥哥的手下來找我,說托雷哥哥被其他兄長害死了,我便迴了蒙古,給托雷哥哥辦了喪事,沒有托雷哥哥護著,父汗又不重視女兒,我不想落到其他姐姐那般下場,便又跑迴牛家村找郭大娘。”
華箏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不過黃姑娘不高興,我也不好留在牛家村,便走了,四處走,被人抓住了,說要把我送到什麽醉紅樓,在路上我跑了,然後他們人多,幸好碰到姚姑娘,姚姑娘救了我。”
雲瑤在思考,楊過突然奶聲奶氣地道:“姐姐,你好漂亮!”
華箏有些驚愕,看了一眼楊過,見他這麽個小不點,知道什麽好不好看,頓時心裏那點緊張感消去不少。
雲瑤扯了扯兒子的耳朵,“知道好看不好看,你知道什麽是好看不好看嗎?給我記住,以後別亂口花花,桃花債太多了,你還不了。”
對於楊過未來能否娶上小龍女,雲瑤表示擔憂啊,其實衝著小龍女的顏,她很高興小龍女當她兒媳婦的。
楊過嘟囔著,揉了揉耳朵,嘀咕了一句:“媽媽,我抗議,我有人權!爹爹說以後最漂亮的姐姐是我媳婦!”
撲哧,雲瑤笑了起來,橫了一眼飄在半空的冒牌楊康。
然後才對華箏說道:“若是沒有目的地,你在我這裏住下來吧,你沒有武功,身邊又沒有護衛,一個人走江湖,很危險的。”
華箏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穆姑娘,多謝你。”
華箏便在連山村這裏住了下來,似乎從華箏開始,姚明珠等人接二連三從外麵撿人迴來,都是受到迫害的女子,有被爹娘賣掉的女子,有被丈夫賣掉的女子,有被家暴的女子,反正被姚明珠等人遇上了,她們見不得女人被欺負。
這樣一來,短短三年間,楊宅便陰盛陽衰,多了許多不同風情的女子,而連山村的那些光棍有福了,在他們鍥而不舍地追求下,倒也有女子答應嫁給他們,反正有穆姑娘當靠山,這些男人絕對不敢欺負女人。
楊過也四歲了,整日調皮搗蛋,不過該學的還是認真在學,而且學得還特別地好。他也學著姚明珠等人撿人,他撿迴了一個容顏昳麗、神情呆滯的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