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含枝看著容淵的動作,將他剝去外殼的步驟記在心底。


    然後,她也抓了一把糖炒栗子放在掌心內,用手指將裏麵的部分撥出來,再拉過房卿九的手,將剝好的糖炒栗子放在房卿九的掌心,得意道:“吃吧,要多少,我給你剝多少。”


    房卿九:“……”


    要不是知曉馮含枝喜歡的人是容淵,她一定會覺得馮含枝喜歡上了自己。


    容淵的臉色可以說是很難看了:“……”


    衫寶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她拿在手裏的,是一塊塊香脆可口的芝麻酥餅,哢嚓一口,滿嘴的甜香與芝麻香。注意到那邊激烈的戰況時,咀嚼的動作一頓。


    阿九她……可能有禍水體質。


    因為從阿九越長越好看開始,見過阿九的人幾乎無一不驚豔。


    這就是長得美的好處了。


    她見馮含枝對房卿九好到如此地步的模樣,腦海裏迴想起來的,卻是容姝對女扮男裝的房卿九抱有男女之情的心思。


    她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容公子啊?


    還是算了。


    她等著看好戲。


    到時候迴了盛京,阿九入了鎮國公府,成了世子夫人,一定會跟容姝再見麵的。而到那時,阿九女扮男裝的事情肯定會被戳穿。


    她有點好奇容姝的反應。


    是會放手呢,還是明知道阿九是女子,仍舊喜歡?


    如果是前者,那就無趣了。


    如果是後者,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今日馮含枝跟容淵爭寵的畫麵,就是未來容姝跟容姝兄妹爭寵的樣子。


    蘭茜剝開花生,花生烤的很香,還用了一些調料一起烤,吃起來味道特別又爽口,讓人上癮。


    盯著火花四濺的那一處,她嘴角一抽:“衫寶,我怎麽覺得,馮小姐跟公子這兩人的陣仗,像是要打起來一樣啊?”


    衫寶幸災樂禍:“蘭茜姐姐,你沒看錯。”


    許思忡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過比起嫉妒的心緒,他更擔心的是馮含枝的安危。


    這個房郎,也不知是何來曆,再說他那如閃電般殺傷力十足的身手,可是在戰場上傷過王牤的。


    世上能夠與王牤打成平手的高手屈指可數,更別說是讓王牤受傷了。即便許思忡看得出來,房郎上一次是乘人之危,才傷了王牤。


    可能夠傷到王牤,便是一種旁人做不到的本事。


    他眼下擔心的是,房郎會不會在一氣之下扭斷馮含枝的脖子。


    畢竟房郎的眼神太過冰冷絕情,在他的眼裏,就隻看得到房清樂。而如今馮含枝為了照顧房清樂,處處跟房郎不對盤,他擔心會出現萬一的情況。


    許思忡上前,走到馮含枝身邊,找了借口:“馮小姐,馮公子找你有事。”


    容淵對許思忡的行為還算滿意。


    他從來沒想像現在這般討厭過馮含枝,恨不得她就沒來過人世間一遭。


    就連之前馮含枝對他一路死纏爛打,他都可以做到無視,並且把馮含枝當作是空氣。可此次馮含枝死纏爛打的對象,不是他。


    而是他心儀之人。


    如此,他便怎麽也無法把馮含枝的存在當作空氣了。


    馮含枝繼續剝著糖炒栗子,極為專注,聽了許思忡的話之後,想了一瞬,丟出一個差點氣死許思忡的迴答:“我哥哥找我肯定沒事,就算不過去也沒關係。”


    她在軍營之中除了上陣殺敵的時候能夠幫一把手,其他時候,不過是充當擺設的小將軍罷了。


    再者而言,哥哥陰險狡詐,一肚子算計,比她聰明多了。所以類似費腦筋的這等事情,也絕對不可能找她前去商量。


    她想啊,馮無邪找她,肯定是問問這個月有沒有寫書迴將軍府,或者就是批評她在某些事情上做得不對。


    許思忡忽然發覺,他找的借口很爛。


    跟馮含枝馮無邪相處的久了,就知道這兩兄妹的相處方式,較之別的侯門伯府格外另類。


    他從未見過如此和諧的兄妹,也從沒想到兄妹之中還有如此直率簡單的相處方式。


    畢竟他身處狼窩,身邊所見到過的兄弟姐妹,大多都是同父異母,且各懷心思的。


    甚至乎,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和不能見光的心思,能夠在暗中針鋒相對,不念及同出一脈的骨血之情,互相殘殺。


    房卿九吃完嘴裏的糖炒栗子,笑著看向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容淵。她相信馮含枝沒其他意思,可是家中有醋夫,她不得不為她的俊俏小郎君考慮一下啊。


    於是,她抬起眼兒,對低著眉眼,專心剝著糖炒栗子的馮含枝道:“馮小姐,你怎麽說也是一個小將軍了,馮公子找你,肯定是有要事,你最好還是去一下。”


    她的處理方式,讓容淵的心情舒坦了點。


    果然在阿九心裏,他還是分量很重的。


    馮含枝抬起眼,拍了拍手,把剝好的糖炒栗子放在房卿九的掌心,笑著起身:“我聽你的。”


    房卿九滿意一笑。


    真乖。


    認識馮含枝這麽久,這是她最乖巧的時候了。


    許思忡充滿敵意的掃了房卿九一眼,帶馮含枝離開。


    房卿九則滿眼疑惑,她這人對周遭的一切反應很靈敏,因此許思忡那個帶著敵意的眼神,她準確的捕捉到了。


    她想不明白,她怎麽就得罪了許思忡?


    她跟他,平時在軍營幾乎都沒說過話。


    沒了馮含枝這個礙眼的存在,容淵覺得看什麽都順眼,知道房卿九最近憋的厲害,他道:“阿九,要不要出去走走?”


    房卿九眼睛一亮:“我的好鏡之,你可總算是放過我了!”


    她悶得快發黴了。


    昨日為了這事兒,她還想要強行下地,結果被容淵發現,將她按在床榻上胡亂親吻一通,就是不允許她亂走。


    容淵聽聞她脫口而出的‘好鏡之’時,耳根一紅。


    而房卿九高興完,便掀開蓋在身上的棉被:“以後躺在床榻上這種事,我還是喜歡跟你一起顛鸞倒鳳,身體交纏的躺著,至於養傷這個……簡直是酷刑!”


    容淵:“……”


    她還真是一點也不知羞啊。


    蘭茜聽得臉頰紅透,跺了跺腳:“小姐,矜持,矜持啊!”


    你這般兇悍,萬一嚇跑了姑爺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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