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含枝今日有點遭受暴擊,先是房卿九帶這麽多人前來從軍,讓她嚇了一大跳,再是突然又冒出來的一群人。


    這群人立於馬上,氣勢逼人。


    人數雖然比不上房卿九帶來的,但觀其肅穆冰冷的神態,眼中的視死如歸,馮含枝就猜到,這群人絕對是誰手底下訓練出來的精兵,怕是以一敵百都不成問題。


    所以,這次來的,究竟是敵軍,還是友軍?


    為首立於馬上的男子,生的眉目清俊,一襲玄色金絲邊兒的衣裳。他清冷如霜的目光落在房卿九臉上,神色變的柔軟。


    這一眼,讓房卿九感覺到了熟悉。


    馮含枝見他們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用手臂碰了碰正在疑惑的房卿九:“房清樂,你別告訴我,這些人也是你施舍了救命之恩,為了報答你的恩情而來?”


    房卿九:“……”


    她不確定。


    不過嘛,她感覺到來人釋放出的友好信息。


    衫寶靈敏的鼻子動了動。


    她盯著翻身下馬,一步步走向房卿九的男子,目光在他看不出絲毫破綻的臉上打量一番,湊到房卿九耳邊,低聲道:“是容公子。”


    等衫寶湊過來時,房卿九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她盯著全然陌生的容淵,朱唇勾起。


    他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來這張臉,應該是白洌嵩為他作了一番偽裝,不過那眼神多看幾眼,房卿九還是能夠認出來。而且人皮麵具,隻是調整了原本麵貌。


    是以,房卿九能夠從他的眼,他的薄唇分辨出來。


    唯一遺憾的是,容淵現在的這張臉雖然好看,卻沒有他本來麵目的仙姿佚貌,似仙似妖。


    她最喜歡他原本的麵貌了,尤其是眉心中央的嫣紅小痣。


    馮含枝沒聽清楚衫寶究竟跟房卿九說了什麽,但是她眼睛沒瞎。眼前陌生的男子,從一出現,眼神就定在房卿九臉上沒有移開過。


    她扯了扯房卿九衣袖:“你認識他嗎?”


    房卿九嗯了一聲:“認識。”


    容淵上前,他掃了一眼征兵處,知道此次負責此事的是馮含枝,便道:“從軍。”


    緊接著,立於馬背之上的人紛紛下地。


    馮含枝:“……”


    要不要這麽整齊?


    這群人下馬的動作驚奇的一致也就算了,就連落地聲也完全一致。


    她見妙三娘跟洪鐵江那裏還有很多人都沒能夠登記,有些發愁人手不夠的問題。就在此時,她就看見那群人訓練有素的上前,重新找來桌子和筆墨,把征兵處擴了好幾處。


    馮含枝:“……”


    這群人辦事也太利落了吧?


    她畢竟是此次征兵的主要負責人,不好逗留,隻好撇下房卿九,趕緊繞迴征兵處辦事兒。


    房卿九牽過他的手:“臉是陌生的讓人認不出來了,但握手的感覺,還是一樣。”


    蘭茜在一旁瞪大眼睛,小姐不是跟姑爺都已經那個過了嗎?怎麽又突然跟眼前的男子牽手?


    難道小姐水性楊花,準備拋棄姑爺?


    可小姐跟姑爺都有了夫妻之實啊!


    衫寶一把拉住蘭茜,把她拽到一邊:“蘭茜姐姐,這是阿九跟容公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眼角操心的有了皺紋。等迴到盛京,你得多用上幾盒美顏膏,把眼角的皺紋消下去。”


    蘭茜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看衫寶處處拉住她,給房卿九與那位陌生公子製造相處機會的樣子,擺明對那位她陌生的公子並不陌生。


    她不過就是有一段時日沒能夠跟在小姐身邊而已,怎麽就感覺錯過了很多事情?


    蘭茜甩開衫寶的手,也沒有追上去打擾房卿九跟容淵相處,盯著一臉‘我什麽都知道’的衫寶,肅著臉發問:“你是不是知道那位公子是誰?”


    衫寶點頭,想到馮含枝還對容公子念念不忘著,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聲音:“蘭茜姐姐,這事兒我隻跟你說,你千萬不要給其他人知道了。”


    蘭茜湊過去:“你說。”


    衫寶指了指容淵修長的背影:“你嘴裏那位陌生的公子,就是容公子。”


    蘭茜:“……”


    再看房卿九跟男子牽手的畫麵時,她頓時覺得順眼了。


    而馮含枝則一邊處理事情,一邊看著房卿九跟那位男子的親昵行為,為她和馮無邪默哀。


    她想看哥哥成親,想要有一個貌美無雙,還文武雙全的大嫂嫂。


    她是很喜歡房卿九的,一心想要撮合房卿九跟馮無邪,偏偏馮無邪整日裏隻知道把心思放在別的事情上,一點沒有主動接近房卿九的意思。


    而她十分喜歡的大嫂嫂,如今也是名花有主。


    她表示很悲傷。


    因此看著房卿九跟容淵交握的手時,有一種發現了自家大嫂嫂紅杏出牆的氣憤之感。


    走了離征兵處有一段距離,房卿九便停下腳步,盯著容淵這張臉看來看去,最後伸手想要捏一捏這張臉。迫於身高,她隻能踮起腳尖:“我喜歡你的本來麵貌。”


    那才是讓她神魂顛倒的一張臉。


    容淵為了遷就她的身高,隻好弓著腰身,讓她捏臉時不費勁:“你就將就將就吧。”


    暫時的條件,還不允許他用本來麵貌站在她身邊。


    房卿九表示理解,這就像她去找容淵,卻還需要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同一道理。


    她瞧了一眼他帶來的人,發現並沒有疏風的身影:“疏風呢?”


    容淵見她不捏臉了,站直身體:“他太招眼了,隻能留在皇宮。”


    至於更招眼的容淵,北陵國皇宮重新有了一個。


    衫寶的易容術高明,白洌嵩的易容術也不差,隻需隨便找個人,再學習一下容淵平日的行為舉止,便能糊弄一段時日。


    房卿九盯著他,嘴角勾起:“你為什麽還要前來,是在懷疑我的能力,擔心我的安全?”


    他搖頭。


    對她,他是信任的。


    她能夠次次在生死邊緣留下來,就代表她對於想要做的事,一定會努力做到。


    房卿九疑惑,既然她的安全不用擔心,能力不用容淵質疑,他幹嘛還要過來?


    容淵牽著她的手收緊:“想和你並肩作戰。”


    她眼神一亮:“好!”


    迴想起與他在慧覺寺的交手,房卿九表示,她同樣想跟他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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