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你在跟我開玩笑?


    衫寶愣了一瞬,大概是沒想到奚年這年紀還不端正。


    長孫麟咳了兩聲:“師傅,為人師表,不可如此。”


    跟奚年相處久了,奚年的脾性才會慢慢展現出來。他脾氣好,習慣了奚年的品行行為,但這兩個小太監年紀不大,怕是會被嚇到。


    衫寶反應過來,覺著奚年這脾氣倒是挺有趣的,至少比她師傅有趣:“先生是挺好看的。”


    房卿九發覺,她身邊的人,長得都不差。


    可能老天爺覺得她是看臉的膚淺之人,所以她結交的,大多長相好。


    奚年被衫寶的誠實給取悅了,笑了兩聲,抖了抖衣袖,頗為得意的瞧了一眼長孫麟:“瞧見沒有,這才是身為徒弟該有的態度。你瞧瞧你,動不動就端著,讓我擺架子,嘮嘮叨叨的,到底你是我師傅,還是我是你師傅?”


    長孫麟:“……”


    他對此也有疑惑。


    其實他跟奚年的性格,有些相反。


    明明奚年是師傅,應該擺出師傅的樣子來,但到了他們這裏,徹底的反過來了。


    師傅沒有師傅的樣子,身為徒弟的他,倒是比師傅還要端著幾分穩重。


    奚年說完長孫麟,有點後悔,他怎麽就收了一個小老頭當徒弟?


    不過收都收了,拜師禮也行過了,總不能反悔踹了這個徒弟吧?


    再說長孫麟性情好,脾氣好,品行沒的說。若他找個弟子也是個性情跟他一樣歡脫的,兩師徒聚到一起,那就不像師徒了。


    奚年想罷,將注意力集中在容淵麵上。


    他對一切好看的事物都抱著欣賞的心態,此次他來,就是為了容淵:“小容淵啊,我家小五在世時,都是如此稱唿你。既然我是小五的師兄,我這麽稱唿也沒錯。剛才你聽到了我徒弟所言,我此次前來,就是想要給你做一幅畫,你看能不能成?”


    如果是美麗的高山流水,大氣的雲霧白鶴,或者宏偉典雅的莊園,嬌嬌妍妍的花朵,綠意盎然的樹木青草,他還能在不經過同意下畫出來。並在畫好以後,在落款處寫上奚年的名字,蓋上印章。


    可此次要畫的對象,是活物,是人。


    是人便有思想和主意,縱使奚年愛美,喜歡天下一切美好的事物,卻還是知道尊重二字。


    沒得到容淵的同意,他不會貿然作畫。


    容淵許久沒聽到旁人這麽稱唿他了,就是房卿九現在,也是稱唿鏡之居多。


    關於小容淵這稱唿,以奚年的地位和身份,自然是可以的。


    想到天邑書院幾位先生對房卿九多年的庇護和照顧,容淵親自動手,為奚年添上一杯清茶:“先生如此稱唿,晚輩很是喜歡。再有,我與阿九年少之時曾有約定,早已有婚約在身,我想,我稱唿你一聲四師兄正好。”


    奚年神情裂了,驚訝之下,直接站了起來:“婚……婚約?”


    房卿九:“……”


    還稱唿四師兄,鏡之夠不要臉的。


    不過嘛……


    這麽稱唿也沒錯。


    反正他遲早都是自己的,那麽自己的四師兄,也是他的。


    長孫麟也驚到了,他可是算清楚了容淵與房卿九兩人年齡之間的差異的,聽聞容淵所言後,頓覺荒謬:“容公子,你與我去世的小師叔年紀相差甚遠,我小師叔談婚論嫁時,你還未出生。我小師叔造反登基,你才垂髫之年,你跟我小師叔之間,隔著一個輩分呢,所以,這婚約二字從何而來?”


    長孫麟口中去世的小師叔,表情微妙:“……”


    在他一口一個小師叔的時候,她很想應上一句。


    奚年反應過來,同覺得長孫麟言之有理,再想想房卿九那性格,雖然荒誕不拘束了一些,但應該不會做出覬覦幼童這等齷蹉的事:“小容淵,你在跟我開玩笑?”


    其實民間,也有一些關於女帝跟容淵之間的風流趣事。


    都說女帝心思肮髒,行為齷蹉,竟然把垂髫之年的小童帶在身邊養著。


    有些骨子裏更齷蹉的人,則往別的方麵去想了。


    容淵記得在盛京時,有一些瞧不起他,跟他處處作對的人曾酒醉過亂說,說他年紀小小就懂男女之道,說他是房卿九床榻上的孌童。


    不過他對這些向來不在意,也懶得去查是誰放出來的流言,由著他們在背地裏瞎想亂說。


    他看了一眼神情微妙的房卿九,薄唇的弧度散開。


    奚年見容淵沒說話,嗬嗬兩聲,意識到在一群晚輩麵前失態了,趕緊坐迴原位,找迴點麵子:“小容淵啊,我知道小五不靠譜,跟我一樣,都喜歡美麗的事物,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但你說你跟小五有婚約在身,我是絕對不信的。我覺得啊,小五是很放蕩不羈,還離經叛道,可她總不至於是個變態吧?”


    房卿九眼角一抽:“……”


    她不是變態!


    房卿九瞪了一眼奚年,不陰不陽地開口:“聽聞天邑書院帝師門下,共五位弟子,想來眼前這位,就是帝師的四弟子奚年先生。奚年先生說你的師妹變態,莫不是說你自己,乃至天邑書院也變態?畢竟,你跟房卿九都是同門師兄妹。除此之外,奚年先生對美景和事物的追求,遠遠超過對女子的熱情,甚至到如今還是獨自一人。那如果我說,在世人眼中,男女必須成婚生子,而奚年先生卻對女子沒半點興趣,獨獨喜愛世間景色。你這一愛好,其實對世人來說也變態,你可接受?”


    奚年一臉莫名的望著房卿九:“你這小太監,字字句句極為尖銳,我可是得罪過你?”


    從進入玉華宮殿內,他可是跟這個小太監沒啥交集啊。


    房卿九在心裏哼了一聲。


    奚年這廝,不僅把她得罪了,還得罪的徹徹底底!


    得虧她活過來了,還能當場辯駁奚年幾句,不然,她還不知道奚年會繼續怎麽說自己。


    衫寶聽著幾人一言我一語的,表情在房卿九身上看過來看過去,又落在容淵身上片刻,心裏對那些埋藏著疑惑像是觸摸到了一點邊沿。


    她覺得,隻要再多一點線索,她就能把阿九身上的謎團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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