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一群人圍著,手裏皆提著顏色漂亮的河燈。


    河燈之上,燭火點亮,所有人在放河燈之前,紛紛雙手合十,開始祈願。一直到祈願完,這才將河燈放入河麵,讓河燈隨著水流飄遠。


    房卿九陪著容姝站到一邊,也沒祈願,直接將河燈放到河麵飄遠。


    容姝看了一眼正望著河麵的房卿九,掩藏好眼底的愛慕之情,閉上眼對著河燈祈願,在心裏默念一遍希望能跟身旁人白頭偕老的願望後睜開,推著河燈飄遠。


    房卿九陪容姝放完河燈,又一起去看了雜耍,猜了燈謎。


    蘭茜跟衫寶也玩的盡興,沒心思注意旁的。


    等玩的差不多了,容姝想到答應過要準時迴到府裏,戀戀不舍的望著房卿九,同她告辭:“房公子,家中長輩管教嚴厲,不允許我太晚迴府。”


    她記住了與房卿九初見的那條路,想要再去等著,可總等不到。


    而容經遙自從上次發現她為了男子晚歸以後,就加派人手暗中保護容姝,並且一個月,隻讓她出門一次。


    此次七夕節,容經遙答應讓她出來走走,已經是格外開恩。要是再晚迴去,怕是會跟上次一樣落的被關上一個月的下場。


    房卿九見她眼中的不情願,知曉這個年紀的女子貪玩兒,還不想要走,但她太晚迴府的確不怎麽安全:“令尊的考慮沒錯,就此別過。”


    容姝還想要再說,房卿九卻轉身走了。


    她盯著房卿九的背影失神。


    房公子就沒感受到她的半點情意嗎?


    “鎖心,你說,房公子對我有別的情愫嗎?”


    鎖心便是跟隨她多年的貼身侍女。


    她見容姝整日為了這位房公子神魂顛倒的,不免歎氣。


    反正她看了這麽久,是半點也沒看出來房公子有別的意思。


    倒是她家小姐,滿心滿眼都是房公子,那愛慕的眼神就算再怎麽掩飾隱藏,隻需一瞧便能發現。


    房公子沒能察覺,隻能說明一個道理,那就是房公子沒那方麵的念頭。


    若說實話,肯定會讓小姐傷心。


    鎖心不願看到小姐傷心,但也不想要撒謊,便道:“小姐,你怎麽忘了,你每次出來都做兒郎打扮。對房公子而言,你就是位公子,是萍水相逢的好友。除此之外,房公子也不會往其他方麵去想。”


    容姝原本傷心的情緒,因為鎖心的話展開笑顏。


    是啊。


    她怎麽忘了,她每次都是男裝出行,房公子不對她抱有男女之情實屬正常。


    鎖心見她笑開,也跟著笑了:“小姐,我們該迴去了。”


    一聽到要迴去,容姝情緒低落的哦了聲。可再一想到今晚能夠跟房卿九共度七夕佳節,還一起放了河燈,心裏便跟吃了蜜糖一樣泛著甜意。


    ……


    三人迴到院子也有些累了。


    房卿九梳洗一番,懶得打理及腰的長發,穿著褻衣躺在美人榻上。


    桂圓在她身邊也有了將近一年的光景,已經從當初那隻奶萌奶萌的小貓,變成如今的大貓。抱起來的重量,堪比抱著一個十來斤的嬰兒。


    它依賴的窩在房卿九身邊,習慣性的甩動毛茸茸的尾巴。


    正要安置時,外麵傳來吳東的聲音:“小姐,房二公子來了,正在外麵等候,他讓我來看看小姐睡了沒有。”


    “……”


    房至宜來了?


    房卿九揉了揉眉心,想到房至宜既然都在外麵等著了,也免得讓他白跑一趟,便道:“請二堂兄進來吧。”


    蘭茜聞言,看了一眼房卿九衣衫單薄的勾人模樣。


    小姐身體有了曲線,臉也長開了,比以前更為招眼。


    再說又是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是有著血緣的堂兄妹,也應該適當的注意一下穿著,便去裏麵拿了外衣:“小姐,穿上吧。”


    房卿九剛要擺手拒絕,就想到了容淵。


    她應該注意一下男女大防了。


    於是便起身,順了蘭茜的意。


    蘭茜給她穿完外衣,發現小姐還是極為勾人,但這模樣,已經比剛才好了不少。


    房至宜進來時,就見房卿九懶洋洋的坐在一邊,單薄的衣衫之上,她的肌膚若隱若現。再觀房卿九青絲未綰的模樣,趕緊移開視線,他的臉頰,不受控製的湧上一層紅。


    房卿九盯著他的臉,問道:“二堂兄可是感染了風寒?”


    房至宜的手裏,拿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糖人,糖人被捏成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模樣。


    這是他辦完公迴府,馬車經過街道時看到,覺得糖人與房卿九有相似之處,就掏銀子買了下來。


    隻是他不喜太過甜膩的食物,擔心拿在手裏太久會化開,想了一番後,覺著還是拿來送人比較好。


    迴到房府,他也沒有先迴自己的院子,而是來不及換掉身上的衣物到了房卿九的院子。


    他之前來找房卿九,有留意到,她的桌麵上總愛擺放著一些花樣繁多的糕點。她在說話時,總會拿了精致的糕點吃著。


    房至宜覺得,她應該會喜歡,便來找她。


    聽了房卿九的話,房至宜感覺到微亂的心跳,以及臉頰的熱度時,便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了。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似模似樣的咳嗽兩聲:“近日公事繁重,身子的確有些不適。”


    難怪呢……


    她就說房至宜的臉怎麽那麽紅。


    桂圓忽然喵了一聲,圓滾滾的身體靈敏的跳上桌,像是要捍衛什麽似的橫在兩人中間。


    它的尾巴左右甩動,貓眼眯起,兇巴巴的拉著貓臉,不善的緊盯房至宜!


    房至宜感受到了這隻貓的敵意,也不在意,隻把手裏的糖人遞去:“送你。”


    房卿九:“……”


    她看起來很小?


    像是會喜歡糖人的孩童嗎?


    房至宜尷尬的又咳嗽兩聲:“迴來時救了一個小販,那小販感恩戴德,非要送我糖人作為報答,我見推辭不過,隨手拿了一個。但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想了想,你應該喜歡。”


    他極少撒謊,神色便極其不自然,目光更不敢去看房卿九的眼眸。


    房卿九盯著麵前散發著甜向的糖人,無奈道:“二堂兄,我不是女童。”


    房至宜聞言,頗為尷尬,然後慢吞吞的收迴手:“那我……”


    他想說拿迴去賞給下人好了,就被房卿九一把拿過去,哢嚓一聲,糖人的頭被她咬下。


    房至宜盯著還剩下身子的糖人,心中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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