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壯的色彩,充滿了整個戰場,淒厲的長嚎聲此起彼伏,慘叫聲,和著血肉的翻飛,參夾著那腥紅的血液,充斥於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殺。。。。”


    此時的太史慈,原本雪白的盔甲,此刻早已變得一片血紅,就如是剛從大紅染缸裏撈出來的紅布般,鮮豔而淒美。


    此刻,原本英俊的臉上,也因為過度的殺戮而變得猙獰。


    “殺。。。”


    此刻的太史慈,右手持槍,左手持一把單戟,左右開弓,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可謂如入無人之境。


    曹軍雖是兗州精銳,然則,碰上太史慈這種大將,若不結成陣勢,即便來上十數人,亦是奈何不得太史慈半分的。


    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正越走越遠的李典,太史慈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剛才在城樓上,太史慈就想用箭射他的,可是,這李典確乖巧得緊,一直縮在城門口的門洞內,死也不出來。太史慈人站在城樓上,亦是奈何他不得。


    後來李典敗退,太史慈下樓整軍便追了出來。不想那李典早已整軍完壁,以待大戰。太史慈無法,複又拍馬與他鬥於一處。


    直到此刻,李典引兵一路往前衝殺而去,太史慈在身後緊追不舍,確總有人攔住他的去路,讓他不能射箭。


    眼見著,李典是越走越遠,太史慈如何又能不怒耶!


    隻是,李典,能走得了嗎?


    他隻五千殘兵敗將,可是太史慈卻在外麵壓了整整一萬二千大軍,他自己又帶了三千大軍出城。(..tw好看的小說)


    整整一萬五千對五千人,若太史慈還讓個受傷的李典走脫了,估計太史慈也不用再在青州混了。


    李典的雙手已經開始變得遲鈍起來,此刻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更是已經白如一張薄紙,而此刻,他又被王,馬,梁,呂四校尉四把大刀給團團圍著撕殺,連一絲換氣的機會都沒有。


    身上已經中了幾刀,若在平時,這種層次的較量,他是絕對不會受傷的。然而。此刻,即便讓他坐穩馬背上都已經開始有些困難了,更何況還要去提槍與人戰鬥。


    此刻的李典,心中唯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援著他,他需要帶著這五千兄弟生離此地,雖然他知道這個信念將會很難完成,甚至於包括他自己在內,這一次都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但是,他仍然在堅持著。


    身後的太史慈,正在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位兄弟,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去抵擋太史慈那虎狼般的大槍了。


    難道我李典真該命絕於此嗎?李典仰天長歎。(..tw好看的小說)


    “曼成勿慌,我來助你。”


    “殺。。。。”


    正在李典恍惚間,猛然聽得前方傳來如雷般的呐喊聲,已經有些迷迷忽忽的李典突然間精神為之一振,奮力一槍掃退身邊四將,李典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大喝一聲:“夏侯將軍來救我們了,兄弟們,殺啊。。。”


    嘹亮的唿喊聲,又再一次響起。


    “殺。。。”


    “殺。。。。”


    “殺。。。”


    整齊的步伐仿若最簡單的號角聲,是如此的讓人振奮。


    卻說,夏侯淵與韓猛大戰一場,終究是夏侯淵技高一籌,百餘迴合後,韓猛不敵夏侯淵的長槍,敗下陣來,被夏侯淵領著大軍狠狠地追殺了一番,算是出了口心中的惡氣。


    韓猛領著敗軍,也不管什麽地方了,反正隻認準了曆城方向,先跑了再說。


    後頭狂追的夏侯淵,見得追了一陣,卻是追偏了方向,天也黑了下來,再追下去也是無益,也就棄了韓猛,準備著收兵繼續迴祝阿去。卻不想,行不過十五六裏地,忽有探子來報,前方有大軍交戰,看情況似乎是李典將軍的。


    夏侯淵大吃一驚,急忙引著大軍前來助戰,這才有了前麵那一出。


    夏侯淵在外麵,引著大軍左衝右突,裏麵又有李典奮起神勇,引著幾千殘兵,不要命的直往外衝殺,如此,裏應外合之下,在太史慈還在後陣,前頭又隻有王,馬,梁,呂這四個小校的情況下,即便占著兵力上的優勢,確仍然被跑了李典。


    “廢物。。。。”輕輕地吐了口和著血絲的唾沫,太史慈已經懶得再拍馬去追了,再追已經無益,隻會徒增傷亡而已,那又何必,何不早早放與他迴去。


    正待收兵迴城,確不想,在這漆黑的夜裏,就在大軍的左側方,陡然間,卻聽得其處傳得來一聲大吼聲:“夏侯小兒休走!!河東韓猛在此!”


    “伯登!可是伯登乎?”突然間聽得這一聲大喝,太史慈陡然大驚,轉而大喜,韓猛沒死,他還活著。哈哈,他還活著。


    太史慈不由哈哈大笑道:“伯登尚能殺賊否?”


    遠處傳來了韓猛的悶哼,繼而亦是哈哈大笑道:“某家此刻尚能屠虎耶!”


    “左右聽令,擺雁尾陣,匯合韓猛將軍。”陣後,太史慈大聲唿喝了擺開陣勢,以便再行大戰一場。


    “諾”嘹亮的迴應聲,頓時響遍整個戰場,自家複有大將來援,當然是士氣大振嘍!


    “苦也!。。。”此刻的夏侯淵不由大歎無奈,這天黑地暗的,這韓猛竟也這麽巧,亦是尋得往這邊趕來。如今我方夏侯敦重傷不起,李典亦受了重傷,剩下自己,如何能頂得住這兩員大將的攻擊,更何況,人家兵力上亦是比自己多,顯又士氣高昂,正是大戰之最好時機。


    不乘此時敵人尚未合圍一處之時撤兵,更待何時。


    其實要說來夏侯淵與韓猛二人能這般巧的都趕到這現場,也不是全無原因的。


    曆城離那祝阿也就幾十裏路程,早間夏侯敦中箭敗退,夏侯淵領著大軍就退走了,這前腳夏侯淵剛走,後腳根裏韓猛就追了過來了,可以說二人打鬥的地方,離著曆城並不是很遠,後來韓猛敗退,夏侯淵在後邊引著大軍追,雖然說韓猛走岔了方向,可是曆城方圓也就那麽大,像那夏侯淵,往迴繞繞也就到曆城這來了。


    再後來於禁反迴曆城來詐城,被太史慈識破,一路追趕而出。卻不正巧撞上夏侯淵嘛。夏侯淵把個於禁救了出來,確又碰上一路尋路迴來的韓猛,韓猛雖然被夏侯淵大敗了一場,可是兵並末丟上多少,也就夏侯淵剛到曆城沒一會,韓猛隨後就追了上來,加入了戰場。


    韓猛和著太史慈,二人合兵於一處,士氣大振之下,夏侯淵又哪抵擋得住,隻得先行撤退,以待他途了。


    一場為時三天的大戰,以太史慈勝利而告終,且說太史慈一邊著人報捷與萊蕪縣的方寧,一邊亦整軍備戰曆城,以為下次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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