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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赤霞和知秋清霜在迷霧中穿行,突然之間,一根根藤蔓破土而出,生長著倒刺的藤蔓如同爪牙,猙獰的撲向燕赤霞和知秋清霜。


    “小心!”燕赤霞示警道,劍囊中赤金的劍氣在身邊遊走,如同金色閃電,將藤蔓切斷。


    但是藤蔓生長幾乎無窮無盡,將兩人迅速包圍。知秋清霜將袖子一展,一張張符紙從他袖中飛出,飛舞著將他護在其中。


    符紙上騰起火焰,將藤蔓燒的吱吱作響,猶如受傷的蟲豸。


    藤蔓生長得過快,仿佛一隻大手至上而下將兩人握在掌中,尖刺在蠕動間將空氣切碎,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燕赤霞和知秋清霜隻得靠近,背靠背抵禦藤蔓,燕赤霞的劍氣和知秋清霜的符篆化作兩圈屏障同時將兩人護住。


    知秋清霜道:“金克木,木生火,燕兄,加把勁!”


    燕赤霞長嘯道:“正當如此,我苦修而成的大日金針劍氣還不曾對敵用過,今日來開開利市!”


    燕赤霞渾身一熾,他的臉上紅氣遍布,周身氣機鼓蕩,將衣袍撐起。知秋清霜在燕赤霞旁邊,感受著他體內的純陽火氣,不由得眯起眼睛。


    燕赤霞並指一點,喝道:“疾!”法力化作劍氣透體而出,化作千萬紅色絲線,一窩蜂激射出去,將困住兩人的藤蔓化作一團火幕。


    一個眨眼,藤蔓便被破開,純陽真火將藤蔓燒成飛灰。


    知秋清霜讚歎道:“大日金針劍氣果然不同凡響,說是金針,其實乃是元磁,大日金針,誅邪破魔,果真厲害!”


    燕赤霞收攏劍氣匯入劍囊,法力漸漸平複,聽到知秋清霜誇讚,道:“知秋兄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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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秋清霜微微一笑,道:“燕兄,你看這個。”


    燕赤霞略帶問詢的看著知秋清霜,隻見知秋清霜將一隻手平平伸出,緩緩攤開掌心。他的手掌修長,掌心裏冒著幽幽的綠光。


    燕赤霞仔細看去,隻見綠光之中有極其細小的綠絲遊走,看起來和他的大日金針劍氣一般神妙。燕赤霞正待近看,卻見這團綠光忽的朝他撲了過來。


    這一下又快又急,燕赤霞又不曾防備,隻有法力運轉爆發,猛地將大日金針劍氣逼出,抵住這團綠光。


    這綠光又突然散開,化作千萬細如牛毛的碧針刺向燕赤霞。這碧針又細又利,燕赤霞擋不住許多,一時間身中數十枚碧針。


    這些碧針一入體內,立刻就如跗骨之蛆,沿著燕赤霞的筋脈血氣運行,朝他心脈等一應要害鑽去。


    燕赤霞怒吼一聲,法力在體內運轉鎮壓碧針,劍囊中飛劍電射而出,刺向知秋清霜。


    知秋清霜輕笑一聲,身上一聲鈴鐺響,飛劍頓了一頓,頓時被他逃了出去。


    “燕赤霞,碧靈針入體,你還能禦使飛劍,想來是傷得不夠重呀。”


    燕赤霞臉色煞白,冷汗濡濕了鬢角,道:“你不是知秋!”


    “知秋清霜”哼了一聲,伸手朝臉上抓去,呲啦啦一聲將皮剝下,化作一個清冷的女子。


    “我叫小蝶,奉蘭若王之命請燕道長入山一見。”


    燕赤霞一麵鎮壓碧靈針,一麵道:“請?這就是你的請法?”


    小蝶渾不在意,道:“道長神通廣大,若不是這般,我怕請不動你呀。燕道長,請吧。”


    燕赤霞試了幾次,都無法將碧靈針逼出,反倒法力衝刷之下,將它刺激得離心脈越來越近。燕赤霞不敢再迫,自己又本就是奔著蘭若王來的,就冷哼一聲,道:“知秋兄和夏侯兄何在?”


    小蝶轉身飄然而走,道:“不必擔心他們,燕道長到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在那了。”


    小蝶雖然頭前帶路,把背後留給燕赤霞,卻始終和燕赤霞保持一定距離。更重要的是,燕赤霞幾次去看她的身影,卻發現她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變換之中,就像一團煙氣,雖然是朝一個方向飄,卻並無常形。


    這種情況下,被碧靈針壓製的燕赤霞即便出手,也無法擊中小蝶。


    燕赤霞隨著小蝶進了蘭若寺的山門,在古寺前果然見到了知秋清霜和夏侯儀,三人相對,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訝。


    隻是腦子轉一轉,燕赤霞就知道知秋清霜和夏侯儀必然也是被同樣的計謀所製。三個都不是蠢人,隻得苦笑一聲,卻無可奈何。


    古寺前清幽冷寂,十多個妖鬼站在寺廟前就更加陰森幽暗。此時天色尚早,冬日裏的陽光一如既往的慘白暗淡。


    槐序穿著單薄的衣物,寒風掀起上衣的袍角,他的雙腿挺直修長,仿佛青鬆。


    槐序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如同他給自己的取的字一般,卻庸,擯卻庸凡,除非他刻意隱藏,否則但凡見了他本尊,就不可能忘記他。


    槐序本是妖鬼,與人不同,但這種不同卻絕不至於讓人生厭,反倒獨特而吸引人。


    燕赤霞的傲氣過甚,意氣風發,正陽功又極其排外,故而燕赤霞很難透過槐序清淡的氣息看到本質。而與燕赤霞不同,知秋清霜深諳道家衝和至理,僅僅一眼,知秋清霜就知道自己不僅來錯了,更加是失禮了。


    知秋清霜道:“小道知秋清霜,見過蘭若王。”知秋清霜長揖到底,大禮相見。


    燕赤霞不由得吃驚道:“知秋兄,你這是……”


    夏侯儀久經塵世曆練,雖然訝異,麵上卻分毫不顯。


    知秋清霜道:“燕兄,你還不明白嗎,眼前這不是妖魔,是地仙尊者。”


    燕赤霞雖然信任知秋清霜,但如何能接受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斬妖除魔的對象忽然變成了需要以禮相待的前輩高人?


    槐序露出微笑,道:“昆侖的道人?三寶如意真法修行得有些火候了。”


    知秋清霜笑道:“前輩謬讚。”他笑得有幾分小心翼翼,對眼前地仙並不熟悉,摸不著他的性情,隻好小心應付。


    槐序並沒有多去感應他們的心境,實際上他們的心情在他眼裏全然無法隱藏,已然是一覽無餘。


    人仙修術,地仙求法,神仙問道,天仙得道。差了一步,就恍若天塹。


    槐序道:“燕赤霞,算上這一次,你已經犯我蘭若寺三次了,前兩次我饒過你,這一次,莫非還要我饒你?”


    燕赤霞臉色難看,一是碧靈針在體內發作,二是羞憤,因而脫口道:“你修成地仙又如何,妖魔就是妖魔,地仙境界的妖魔,我正陽宮也不是沒有殺過!”


    槐序冷笑一聲,道:“虞朝初,正陽宮借霸王神力,鎮壓天下十八妖魔,個個都是地仙境界,如今五百年過去了,正陽宮還有幾個地仙?”


    燕赤霞不料槐序連這等隱秘都知道,又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如今五百年,正陽宮隻有太上長老一個地仙尊者,和眼前這人相比誰強誰弱,還未可知。


    槐序伸手一點,燕赤霞痛唿一聲,碧靈針破體而出,化作綠光落到槐序手中,化作一蓬鬆針。燕赤霞頓時覺得一身輕鬆,法力運轉也毫無阻礙。


    槐序道:“我也不與你多說,你三犯蘭若,如今落在我手,我也不需要你的性命,隻叫你受我十年驅使罷。”


    燕赤霞怒道:“受你驅使十年?妄想!”


    槐序微微一笑,對著燕赤霞伸手一指,一道金光鑽進他體內,旋即消失不見。


    燕赤霞臉色一變,連忙感應體內情況,卻一如往常,竟然毫無所得。


    槐序道:“這是我修行之法,喚作摩耶三相禪光,明年驚蟄,你自會來黑山聽候差遣。”說到這裏,槐序露出笑容,顯出幾分難得的自傲來。


    “在驚蟄之前,你若是能找到破解我摩耶三相禪光的法子,十年之說自然作廢。”


    燕赤霞還待再說,槐序揮了揮衣袖,他便見眼前大風撲來,等他迴過神來,就已經在山腳下了。再看黑山,這山不高不矮,不險不峻,隻是有幾分靈秀罷了,卻分明深不可測!


    槐序再對夏侯儀和知秋清霜道:“你們雖然隻是助拳,我卻也不好厚此薄彼,也領一道禪光下山。巴蜀能人輩出,昆侖玉虛祖庭,若有人能破我法,還則罷了,若是不能,也在驚蟄之前來罷。”


    知秋清霜和夏侯儀知道厲害,雖然受了摩耶三相禪光,卻也規規矩矩告辭,低眉順眼的下了山,同燕赤霞匯合。


    三人在山下見麵,麵麵相覷,燕赤霞先歎道:“是我連累二位了。”


    夏侯儀道:“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還是趕緊迴山找師門求助吧,希望明天驚蟄不會在黑山相見!”


    夏侯儀頭也不迴的走了,燕赤霞和知秋清霜抱了抱拳,也匆匆離去。


    燕赤霞三犯黑山,最後卻還是在槐序手中屈服。寧采臣宿醉未醒,卻不知道這一場風波,竟然就這麽輕易化去,也不知道這小小黑山,卻比龍潭虎穴還要可怕。


    等寧采臣醉酒醒來,已經是正午十分,蘭若寺的酒後勁十足,卻靈氣非凡,是以他醒來之後不但沒有頭疼欲裂,反倒精氣神十足。


    琥珀臥在庭院中,道:“寧書生,你該走啦,這裏不是人類久居之所。”


    寧采臣一怔,有些苦澀,道:“確實,隻是我還未曾同小倩姑娘……”


    這時,一個細小的聲音道:“若是有緣,自然還會再見。你若在鎮南王麾下做事,離黑山這般近,還怕沒有機會見到小倩姐姐?”


    寧采臣循著聲音看去,隻見琥珀眼前一個巴掌大陶土娃娃眉開眼笑,道:“隻是你見得著小倩姐姐,小倩姐姐可未必可以見你呢。”


    寧采臣道:“你是誰?”


    陶土娃娃道:“我叫泥仙,你好,寧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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