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1年,秦國秦昭王去世,子孝文王安國君立(53歲)。(..tw)按照古代儀軌,安國君守喪一年,居處變、酒肉絕。“孝文王除喪,十月己亥即位,三日辛醜卒,子莊襄王立。”,秦孝文王是怎麽死的?後世有人猜測是呂不韋與華陽夫人怕夜長夢多,從中做了手腳,迫不及待害死了秦孝文王。這種觀點本身就不合乎邏輯!


    首先,雖然公元前259年前後,異人(子楚)已經從趙國邯鄲迴到了鹹陽,此時他已經是安國君選定的繼承人,隻是安國君自己也還未曾繼承大位而已。據說安國君有二十多個兒子,子楚的母親是夏姬,他又認華陽夫人為義母,自然地位尊崇。子楚到秦國後,又與韓夫人成婚,生下了一個兒子成矯。這樣看來,嬴政為秦莊襄王贏楚的長子,成矯為其弟弟。兄弟兩個尊卑有序,似不會發生衝突。據說秦始皇異母兄弟之間感情很好,成矯監軍出征趙國屯留,因受秦將樊於期煽動投降趙國。如果呂不韋、華陽太後等人怕秦孝文王(安國君)改變主意再立新的王儲而痛下殺手--毒死安國君,這要冒極大的風險,畢竟安國君還有20多個兒子,秦國滿朝文武也不是吃素的,這並不合乎情理。其次,秦莊襄王子楚也是即位三年就死了。子楚的死,倒是可以按照“中國人慣常的遐想”,往呂不韋害怕與趙姬發生男女關係、暗結珠胎,害怕事情敗露方麵去想,但筆者更願意相信子楚是死於秦國宮廷內部的政治鬥爭。


    再次,秦孝文王的死很可能就是一場意外,原因就是其守喪一年期間禁絕酒肉、情色,一旦解脫不免暴飲暴食、縱欲傷身,致使其突然猝死,華陽夫人沒準兒就是此事的當事人?


    《秦始皇本紀》秦長安君成蟜,為秦莊襄王次子,秦始皇之弟。“八年,王弟長安君成蟜將軍擊趙,反,死屯留。”,還有一種說法是:成蟜投降趙國後,客居於趙國,而成蟜的兒子年幼尚為嬰兒,被稱為嬰,留在秦國長大成人,也就是子嬰。秦二世即位後,因子嬰是秦二世的從兄,與秦二世沒有皇位爭奪的利害關係,所以不在秦二世的清洗之列,反而能站出來勸諫秦二世不要濫殺無辜。這是子嬰身份的另一種說法,但沒有任何證據。


    郭沫若曾寫過一篇文章,指稱趙高曾與秦始皇的某妃子私通,剩下一個兒子,也就是子嬰。這是更加離奇的說法。但趙高與秦始皇的妃子私通,也並非絕無可能。


    秦國的事情暫且先放在一邊,我們再把目光投射迴趙國方麵。


    公元前247年,秦王嬴政即位,呂不韋作為輔政大臣,繼續擔任秦國相國。主張“天下平而不是平天下”的呂不韋在秦國站穩腳跟,為遠在趙國的建信君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此前,建信君為抬高自己的身價,力主趙國聯合魏國、楚國、齊國合縱抗秦。他通過努力斡旋,交好信陵君並將其從邯鄲送迴魏國,信陵君執掌魏國大權後,趙魏兩國的關係得到極大改善。為了交好楚國,建信君派遣使臣與楚國相國春申君黃歇會晤。又借助蘇代、蘇曆、田單(都是蘇秦的兄弟)交好齊國,逐步確立起了自己的地位,建信君楚月已經從中樞府郎中的職位,再次獲得升遷為中樞令,開始介入軍務。.tw[]


    此時,廉頗實際掌握軍權並兼任相國,可他還是一位大將軍,領軍出戰的時候就必須暫時卸任相國,由平都侯或春平侯擔任。建信君決定就設法從二人身上下手打主意。


    且說建信君一個“女人”,竟然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軍權,這讓龐煖、慶舍、廉頗、李牧等軍事將領很難堪,感到十分晦氣。但是,龐煖、李牧、慶舍等人都在外掌軍、鞭長莫及,邯鄲城中建信君在軍事大權上主要的競爭對手就是廉頗,其實也根本不用爭,建信君注定不如戰功赫赫的廉頗。尤其是公元前251年,廉頗討伐燕國大獲全勝,其地位更加穩固了。公元前247年,廉頗、信陵君等人組織了一次楚、趙、魏、齊、韓五國伐秦,結果在函穀關天險不得其門而入,盟國之間彼此還發生爭議,悻悻退兵。勞民傷財、組織大戰卻無功而返,信陵君從此在魏國失勢,廉頗在趙國也漸漸不得誌了。


    建信君作為中樞令,開始密集巡視各地駐軍,召見軍事將領談話。這日,建信君秉承君王旨意,抵達代郡(山西代縣)首府雁門關與趙國著名戰將李牧會麵。


    山巒起伏,雁門關巍然聳立在雁門山上,古趙國長城上逶迤橫亙,守備森嚴。雁門關扼守北方要衝,出雁門北行可攻匈奴,東去平型關、偏頭關可前出燕國,西經寧武關、紫荊關可威懾三秦及晉南至黃河一線,東南可掩護通往趙國腹地的井陘關。


    匈奴連年入侵,給中原各國帶來重大威脅,當時承擔阻擊匈奴任務的主要是中原秦國、趙國、燕國三國。彼時,秦國上郡太守是蒙恬,北地太守馮去疾,趙國代郡太守李牧,燕國就有上魚、右戎、北地、遼西四郡與匈奴對敵。三國不約而同都修建了長城作為守備工事。


    所謂秦始皇大肆修造長城純屬不顧史實的臆想,秦始皇不過是簡單地連接起了秦、趙、燕三國的長城而已,這些長城早在春秋時期就已經陸續修建了起來,並且還不斷向北推移。長城向東入海(山海關)那是發生在明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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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李牧正在關山上視察防務,突然接到部屬報告,說是中樞府令建信君已經抵達駐地,要巡視軍隊。


    李牧心中頗不以為然“建信君這個偽娘會啥?連個刀槍也不一定拿得動,他也能指揮千軍萬馬?竊!純屬母雞打鳴胡折騰!去!就說本將正在外巡邏,安排個副將接待他吧”


    部屬麵露難色,囁嚅地說:“大將軍,建信君是奉旨而來,怠慢他不好吧?再說,他身為中樞府令,是軍隊的軍事主官啊!小的怕惹出事端,對將軍您不利。”


    李牧思索片刻問道:“建信君此行為何事?”


    部屬迴答:“大人說是來犒勞軍隊,確實隨身帶來了不少給養,還有千餘壇上等的好酒呢!。”


    李牧繼續追問:“他這次來,有趙國將領隨同嗎?”


    部屬迴答:“沒有,隻有數十名親兵衛隊,剩下的都是腳夫。”


    李牧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是為什麽?原來,李牧駐守趙國雁門關要隘,年紀輕輕就擔任了代郡太守,表麵上是少年得誌,其實是變相流放!


    想這李牧年輕氣傲、平日裏一貫橫行霸道。因為他很能打仗,盡管趙孝成王愛惜袒護他,但李牧也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其與中書令郭開的死結就不說了,其他大臣被他欺負的也不少。對於彈劾他的大臣,這李牧是張嘴就罵,抬手就打,走路都手不離馬鞭。李牧畢竟是將門之後,起初也並不是這個樣子,但自打其婚事被郭開給攪黃了,就像變了一個人,脾氣暴躁無比,心也更狠了!趙孝成王迫於群臣壓力,隻好把他派到邊境戍守,以免其再生事端。


    李牧到的邊關荒涼之地,與匈奴軍隊打了幾次遭遇戰,基本上是平手,也沒取得什麽重大戰功,致使其軍爵多年了還是個小小的都尉,李牧頭腦也冷靜了不少。他平日裏就是訓練軍隊、組織屯田守備,再有就是休整長城、關隘,代郡五、六年也未發生大的戰事。相對於李牧,同樣是駐守晉中南的龐煖和慶舍,卻一直在與秦軍對壘,屢次發生血戰。最後,龐煖、慶舍都被秦軍擊敗,被陸續趕往太行山以東,晉陽也失守了,反而是李牧牢牢掌控住代地與秦軍保持對峙。個中的原因不是李牧能打仗,一是雁門關酷似韓國的虎牢關、秦國的函穀關,確實不好打。二是秦趙兩軍都被自己四麵修築的長城困住了手腳,將領們習慣性防守,反而不願意出擊了。其三就是秦國在呂不韋的和平政策主導下,秦軍明顯放慢甚至停頓了繼續擴張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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