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昔。


    孟驚蟄見到係統刷出來的這個名字, 倒是沒覺得有多意外。


    關於麵具男人的無數種猜測裏,他本就有思昔這個猜測。


    孟驚蟄早就從靜和劍尊處,打探出鎖魂燈裏那個魂魄的名字,因而便覺得, “思昔”多半就是這個麵具男人內心認可的名字。


    隻是想到這人有無數重馬甲, 對於他來說, 也許這個真名字,還不如那些馬甲號更有用。


    思昔冷笑一聲, 說道:“不需要我的認定, 歸一劍訣,就是世間最強的劍訣。”


    孟驚蟄微微皺眉, 不知道他這樣莫名其妙的信心從何而來。


    畢竟他手裏的歸一劍訣, 曾經被靜和劍尊打敗過,如今麵對孟驚蟄,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但他卻依舊如此篤定。


    “成我!”思昔大喊一聲。


    身上一陣黑色暗光閃過,他的瞳孔,從原本的褐色,逐漸轉變為全黑色。


    孟驚蟄立時意識到,對方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字他預料之外的改變。


    隻是不給孟驚蟄繼續胡思亂想的時間, 思昔劍招已出,劍光凜冽, 帶著無盡殺意,先前他硬抗的兩劍, 似是對他沒有半點影響一般,他依舊氣勢如虹。


    孟驚蟄匆忙躲避,反倒落入了下風。


    “歸一劍訣, 就是最強的劍法。”思昔沉聲說道。


    緊接著一劍強過一劍。


    如此拚命的模樣,孟驚蟄覺得十分陌生。


    此時的思昔,與先前麵對靜和劍尊時,似乎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先前他手裏的歸一劍訣,雖然厲害,但卻不像如今這般,就像是為劍招注入了靈魂一般。


    更像是,他此時展現出來的,才是真正的歸一劍訣。


    “你不是他。”孟驚蟄沉聲說道。


    他越發覺得,自己此時麵對的不是思昔,而是鎖魂燈上的那個殘魂。


    思昔沒有迴答,而是他的眼中,此時隻有了孟驚蟄這麽一個對手一般。


    一劍接著一劍。


    招招都是致命。


    孟驚蟄心底的驚詫越重。


    他自入歸一劍宗,便在靜和劍尊門下。


    他跟隨靜和劍尊學劍,見識過劍尊的劍法之後,再看其他人的劍法,就像是見慣了世間極致之景的人,再去看路邊的野花野草。


    孟驚蟄的眼光,難免因為靜和劍尊,而被提得極高。


    而此時,他麵對的歸一劍訣,頓時讓他心中升起一種“黃山歸來不看嶽”之感。


    靜和劍尊劍道霸道中藏著無數細節,而眼前的劍訣,卻沒有顯示出那麽重的心思,反倒給人一種返璞歸真之感。


    歸一劍訣,萬事歸一,就好像世間所有的劍訣,全都歸結到最初的本相一般。


    孟驚蟄心下驚詫萬分,此時對方手裏的劍招,與當日麵對靜和劍尊時,絕對是天差地別。


    他想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麽大的差別。


    就好像麵對不同對手,展現出不同的實力。


    孟驚蟄哪怕如今使出龍吟劍訣,他也不敢百分百確信自己可以戰勝師父,因而對方此刻以如此高規格的劍招應對自己,讓孟驚蟄招架不住之餘,也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領悟了劍心,你就這麽點本事嗎?”思昔沉聲問道。


    他話雖然這麽問,但孟驚蟄盯著他的麵容,卻覺得有些詭異。


    就好像說話之人,與麵容的掌控者不是一個人。


    思昔的表情滿是猙獰,而話語雖是質問,但音調卻十分平靜。


    說話重音,也與思昔不在同一處。


    “不是一個人了。”孟驚蟄心下有了如此猜測。


    對歸一劍訣有如此深刻理解的人,孟驚蟄很難覺得對方會是一個甘心臣服仇敵的人。


    孟驚蟄不知道魂魄藏在鎖魂燈裏後,到底還能不能擁有生前的思想,但他卻願意去相信,一個能夠領悟歸一劍訣的劍客,絕對不會那麽簡單被打倒。


    “繼續。”思昔說道。


    孟驚蟄拿著手裏的龍吟劍,慢慢直起身子來,望著他麵對的這個男人。


    男人蒼老的麵上滿是溝壑,麵容依舊猙獰,出劍雖然兇狠,但兇狠中卻隱藏著餘地。


    這樣隱晦的表達,若非用劍高手,絕對無法領會。


    孟驚蟄如今劍道清明,又已經領悟了自己的劍心,他自然能夠讀懂對方霸道劍招之下的溫柔,以及其中暗藏的教學之心。


    龍吟劍訣雖然契合,但卻不是劍道的終點。


    劍道的終點,是雖千萬人,吾往矣。


    是萬物歸一,返璞歸真。


    孟驚蟄提起劍,這一次他使出來的,既不是九劍,也不是龍吟劍訣,而是他以為他永遠都無法領會的,宗門至寶:歸一劍訣。


    兩劍相撞,兩人一同倒飛出去。


    孟驚蟄還能勉強支撐著站定。


    而思昔,此時卻身形踉蹌,麵容扭曲,質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說話間,鎖魂燈上便突兀出現一陣火焰。


    “歸一劍宗,沒有被驅使的劍客。”話語中滿是痛苦,就像是在遭受世間最慘痛的折磨一般。


    從場麵上看起來,思昔似是在自說自話,但孟驚蟄卻明白發生了什麽。


    這個據說是宗門叛徒的劍客,用附身的方式,向孟驚蟄展示了什麽是真正的歸一劍訣,如今,他正在遭受來自鎖魂燈的折磨。


    “你在找死!”思昔惡狠狠的說道,雙手掐訣,鎖魂燈上那團火,燒得越發旺盛。


    “你不會舍得他死,你還指望著他當你的殺手鐧。”孟驚蟄說道。


    [來自思昔的陰陽值:+5]


    說完,孟驚蟄提劍就上,他動用全身的力氣,龍吟劍出,直直的刺向思昔。


    “在這種時候,我好像不趁火打劫,就會顯得太蠢了呢。”孟驚蟄說道。


    [來自思昔的陰陽值:+5]


    “小子,好大的口氣!”思昔身形一頓,麵對龍吟劍這必中的一劍,他此時受了重傷的身體,自是躲避不得。


    孟驚蟄心底一鬆,隻當自己終於能解決了這個禍害,正想著順便打碎鎖魂燈。


    但思昔中劍之後,身形卻是一頓,緊接著,孟驚蟄感受到有什麽東西,似是順著龍吟劍流向他的手上。


    思昔伸出手來,緊緊抓住孟驚蟄的手,臉上帶著一股詭異的笑容。


    “真正的歸一劍訣,果真是世間最強,不枉費本座設了這麽大的局,承受變得蒼老的代價,終於能見識到真正的歸一劍訣。”


    孟驚蟄心下一驚,他腦中急速運轉著,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錯。


    思昔蒼老的麵容,逐漸變得年輕起來,慢慢的,顯露出他原本的模樣。


    葉輔。


    孟驚蟄心中念出了麵前之人的名字。


    他雖然猜到葉輔會是這人的馬甲之一,卻沒想到如今真的應驗了。


    “這到底是什麽?”孟驚蟄想要甩開思昔抓住他的手,但卻像是黏住了一般,半點都動彈不得。


    那股莫名的力量,從思昔的身上源源不斷湧入孟驚蟄的身上。


    看著對方麵容變得年輕,孟驚蟄幾乎不需要多少猜測,便能知道自己此時定然是開始衰老。


    他親眼見到,自己手腕上的皮膚開始發皺發老。


    “孟驚蟄,我沒有辦法。”龍吟劍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孟驚蟄的耳邊響起。


    孟驚蟄自然不會怪她,此時的一切,自然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降維打擊。


    孟驚蟄腦中隻有這四個字。


    思昔輕輕的笑了起來,隨著越來越年輕,他也漸漸顯露出那張可以迷倒萬千女修的俊美容顏。


    “你確實不錯。”思昔誇讚道。


    孟驚蟄還在感受著蒼老。


    “可惜,你的見識還是太少了點。”思昔說著。


    孟驚蟄沉默著,他不知道自己變得蒼老的盡頭,那裏會是什麽。


    死亡嗎?


    對方為何要殺了自己?


    又為何要用這種方式殺了自己?


    以近似自然的衰老,來殺了自己,對思昔有什麽好處?


    如今他遭受衰老,這種衰老是從龍吟劍傳遞過來的,為何要以龍吟劍為媒介?


    孟驚蟄知道,自己身上被思昔覬覦的東西隻有兩樣:龍吟劍和陰陽珠。


    按照思昔先前的話語推斷,他的這種蒼老,是他自己的選擇,目的是為了見識真正的歸一劍訣。


    孟驚蟄想到鎖魂燈的種種變化,他猜測思昔的蒼老,便是獻祭給鎖魂燈的祭品。


    靠著這份祭品,才能讓殘魂發揮出生前的最強戰力。


    而如今,思昔也不知道用了什麽邪法,又將這份衰老轉嫁給孟驚蟄。


    想到對方一向智計百出,孟驚蟄隻覺得轉移衰老,定然隻是他的目的之一。


    而他最終的目的,應該還是陰陽珠。


    “非要我自然死亡,陰陽珠才會重現人世,對嗎?”孟驚蟄出聲問道。


    思昔神情不變,而是說道:“陰陽珠而已,本座有千萬種方法可以得到。”


    孟驚蟄卻認定了自己的猜測,便說道:“如果我現在自殺,你還能得到陰陽珠嗎?”


    思昔聞言臉色沒有半點改變,而是笑著說道:“你這樣的人,我了解得很,最是惜命,如何肯自殺呢。”


    孟驚蟄確實不肯自殺。


    他還要活著離開這裏,活著帶著妹妹離開。


    更要活著殺了眼前這個始作俑者。


    思昔此時覺得局勢大定,又看向一旁的阿靜。


    兩人之間的爭鬥,似是半點偶讀沒有影響到阿靜,她此時正在用盡全力攝取孟小甜的元神。


    孟小甜渾身被白色蛛絲包裹著,像是困在一個巨大的繭中,沒有半點聲息傳來。


    但孟驚蟄卻覺得妹妹正在叫疼。


    思昔轉過頭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孟驚蟄,像是在欣賞一幅傑作一般。


    “你既然要我死,那索性讓我死個明白,這到底是什麽?”孟驚蟄輕聲問道。


    連龍吟劍都無法抗拒這種力量,如何能讓孟驚蟄不好奇。


    “你既然去了五世家聖地,甚至還得到了聖地之心,看來是白跑一趟。”思昔譏諷道。


    對方竟是到了此刻,還不肯據實相告。


    甚至因為眼前之人陰險狡詐的緣故,孟驚蟄直到現在,都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說辭。


    孟驚蟄腦中的信息太多,他在一瞬間開始篩選,重點放在五世家聖地上。


    他第一時間開始迴想在最後一個聖地,那些石碑上看到的記載。


    上古五大世家,全都和神獸綁定,從神獸身上獲取力量。


    孟驚蟄立時想到了葉家,葉家獲得的力量是美麗。


    這種力量似乎太過空泛。


    孟驚蟄盯著眼前的思昔,想到了葉嫣然。


    葉嫣然無疑是美麗的,甚至她還吸引了無數人為她舍生忘死。


    那些人個個算起來,都是天之驕子。


    孟驚蟄覺得,若是沒有遭遇那些意外,甚至排除掉他自己這個不受影響的黑洞,葉嫣然說不定就會像原劇情裏那樣,靠著瑪麗蘇的光環,走向一個絕對不會爛的結局。


    孟驚蟄雖然沒有看完一整本書,但他按照前三十章的內容推算,葉嫣然最後的結局,定然是大圓滿。


    他此時覺得,葉家的這種血脈之力,看起來是瑪麗蘇光芒,但仔細想下來,何嚐不是一種氣運汲取。


    從那些男人身上汲取氣運、財寶,從而讓自己走向人生巔峰。


    而這種能力的根本,是從神獸身上獲取的。


    五大世家,從五種神獸身上獲取不同的力量。


    力量不同,便說明神獸並沒有將一切都限定死。


    能夠獲取美麗,也能獲取別的力量。


    而這一切的根基,甚至可能不是神獸。


    而是神器。


    有了神器這個媒介,才是這一切的根本。


    字符聖地中,壓根沒有這樣詳細的記載,孟驚蟄也沒有將自己的思路,完全局限在字符聖地,直到現在,思昔話語中依舊充滿了誤導。


    “我想不出來。”孟驚蟄說道。


    思昔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如此年紀就化神的修士,居然也有想不明白的時候嗎?”


    孟驚蟄沉默。


    似是打擊孟驚蟄會讓他覺得很愉悅,他繼續說道:“繼續想,好好想,所有的因果,全都藏在聖地當中。”


    孟驚蟄見他還在繼續誤導自己,便越發肯定,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麽,除了兩件神器,自己身上一定還有什麽讓對方忌憚的東西。


    孟驚蟄低頭,看著手裏的龍吟劍。


    龍吟劍緊緊黏在他的手上,像是要和他融合為一體一般。


    無數衰老之力,在向孟驚蟄體內湧來。


    孟驚蟄隻覺得自己的眼前越發渾濁,他的肌膚也越發蒼老,他感受到自己身體機能在退化。


    “孟驚蟄,快想點辦法呀!”龍吟劍喊道。


    孟驚蟄沒有迴答,而是靜靜感受著這種蒼老。


    他開始複盤自己的一生。


    從現代的幼兒園,一直想到了他這幾年來,四處奔波的一個接一個的秘境曆險。


    這些秘境,就像是一環連著一環,完全停不下來。


    他恍惚間,好像自己的魂魄已經慢慢飄了出來。


    他渾濁的視線裏,緩緩出現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日出於東,月生於西,陰陽長短,終始相巡……”


    孟驚蟄再度聽到了這道聲音。


    語調悠長,攜雜著數不盡的滄桑。


    孟驚蟄跟著這道聲音念誦。


    他的眼中,出現了陰陽墓裏見到的那一抹輪迴。


    “變得蒼老,一定就是壞事嗎?”孟驚蟄如今已然變成了一個老人,他說話時的聲音都變得慢吞吞。


    思昔沒有迴答。


    孟驚蟄從前不知道老人身上是什麽味道,此時他看見了自己。


    蒼老的軀體,裏麵全是衰弱的器官,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子陳舊的氣味。


    大限將至。


    孟驚蟄靜靜閉上眼睛。


    看著眼前蒼老的身體閉上眼睛,思昔立時鬆了一口氣。


    五大世家中,他對於顧家的了解最少,也正是因為了解最少,才讓他的計劃走了這麽多的彎路。


    此時孟驚蟄的氣息逐漸暗淡,思昔全身關注的盯在一旁,隻等著孟驚蟄徹底咽氣的那一瞬間,他好全力抓取陰陽珠。


    孟驚蟄的氣息徹底消失。


    一瞬間,一個陰陽魚從他的眉間緩緩朝外益處。


    一隻大手直接從半空中出現,直直的攝向陰陽珠。


    抓到了!


    思昔心底一鬆。


    但就在此時,已經失去了氣息的孟驚蟄,忽然睜開了眼睛,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濃重的生息。


    在醒過來的一瞬間,孟驚蟄手裏的劍,直直的刺向思昔。


    歸一劍訣,萬法歸一。


    思昔身上的衰敗之氣早已盡去,如今再沒有什麽可以給他救命。


    思昔的生氣逐漸消失,他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孟驚蟄。


    “你裝死?”思昔不敢置信的問道。


    孟驚蟄的氣勢越發強盛起來,他沒有多說廢話,隻是提劍對著思昔,一劍狠過一劍。


    孟驚蟄無法抗拒思昔傳遞過來的衰老之力,但在便衰老傳染接近死亡的那一瞬間,他的腦中隻想起了輪迴訣。


    輪迴訣本是他的殺招之一,但他這一次,將這法決不是對準敵人,而是對著自己。


    春夏秋冬,枯榮交替。


    孟驚蟄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從衰老中獲得了新生。


    他本就壽數為至,借著輪迴訣之力,方才抵消掉來自思昔的衰老之力。


    “陰陽珠豈是你的。”孟驚蟄最後一劍落下,思昔直直的倒了下去。


    隻是原本被他捏在手裏的陰陽魚,在一瞬間卻消失不見。


    孟驚蟄還有些不敢置信,這樣一個大boss,居然會這麽輕易就死亡。


    “差一點真的讓你得逞了呢。”


    有些陌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孟驚蟄迴過頭來,隻見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身著白衣的身影。


    那白衣身影的額頭出現一個陰陽魚的標記,他的手邊躺著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堆衣服。


    那人早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堆衣服放在那裏。


    岐山仙尊。


    孟驚蟄認得,那是岐山仙尊的衣物。


    此時衣服下麵空蕩蕩的,孟驚蟄立馬便明白,岐山仙尊已經被他吸得幹幹淨淨。


    吸收了一個化神修士之後,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不健康的紅暈。


    “顧家血脈才能拿到陰陽珠,這可多虧了你母親。”白衣人笑著說道。


    孟驚蟄心底一驚,他想到了這個世界的母親顧芸娘。


    當日顧芸娘明明可以死個痛快,對方卻像是尋仇一般,對著顧芸娘用了許多殘忍手段。


    扒皮,抽血,挫骨,揚灰。


    其他手段都是障眼法,隻有抽血才是對方的真實目的。


    孟驚蟄雙眼赤紅,提著龍吟劍直接衝了上去。


    但這一次,他卻感受到一股子深重的無力。


    先前麵對黑衣思昔,他還覺得有反抗之力,但麵對眼前這個白衣思昔,他隻覺得自己像是在麵對一座大山,任憑他如何努力,也無法翻過去。


    “你確實很厲害,居然毀了我的身外化身。”白衣思昔笑著說道。


    他的修為深不見底,一身氣勢,比靜和劍尊還要厲害。


    “是享受戲耍的樂趣?”孟驚蟄問道。


    對方明明很厲害,為何還要用這些手段,為何不直接用真身來做這些事。


    “你覺得呢?”思昔笑著問道。


    孟驚蟄並沒有完全被憤怒衝昏頭腦,而是說道:“是有很多限製,對嗎?”


    思昔麵上依舊帶著笑容,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實情況。


    孟驚蟄接著說道:“限製越多,弱點越多。”


    思昔笑容更甚,說道:“不陪你繼續玩了,小朋友。”


    說著,思昔直接抬手一掌,朝著孟驚蟄重重拍下。


    孟驚蟄躲避不得,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身隕滅,被對方吸收殆盡,就像是先前的岐山仙尊一樣,吃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堆衣服。


    在肉身隕滅的那一瞬間,他的意識化外萬千碎片,直接衝入了龍吟劍中。


    短時間內,孟驚蟄死了兩次。


    而此時外麵的思昔眉頭微微皺起,用鎖魂燈嚐試了一遍又一遍,但卻壓根找不到孟驚蟄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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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


    阿靜的聲音響起。


    思昔詢聲望去,隻見到原本包裹著孟小甜的白色巨繭此時已經消失。


    孟小甜的身體也跟著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阿靜滿臉的亢奮。


    成功吸收了貔貅的元神,她隻覺得自己此刻前所未有的強大。


    思昔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如此,我們父女,便是此界最強。”


    “父親要一統天下嗎?”阿靜輕聲問道。


    思昔笑了起來,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道:“來,吸收了這另外一半,那才是功德圓滿。”


    孟驚蟄和龍吟劍躲在劍身裏,兩人靠在一起,朝著劍外看去。


    阿靜靠近鎖魂燈,在思昔滿是鼓勵的眼神下,她開始吸收鎖魂燈中的那一半元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靜睜開眼睛。


    “父親,我做到了……”


    思昔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朝著她伸出手來,捏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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