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 你要用的,到底是什麽。”李異沉聲問道。


    孟驚蟄的腦海裏一瞬間閃過無數東西。


    有從前賴以生存的符籙,無師自通的陣法,甚至就連各種數學公式, 都在他麵前一閃而過。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你連自己的道都不明白, 如何能贏我?”李異冷冰冰的問道。


    孟驚蟄整個人木愣愣的站在那裏。


    李異的劍尖依舊指著他,既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 在孟驚蟄沒有認輸、李異也沒有動手的情況下, 一旁的裁判也沒有對這種情況進行裁決。


    場麵一時僵持在了這裏。


    一旁圍觀的修士,倒有不少在此時開始起哄, 或叫囂著李異趕緊對孟驚蟄動手, 或叫囂著讓孟驚蟄趕緊反殺。


    李異顯然早有準備,此時對於孟驚蟄的發愣此時也耐心十足。


    倒是有清風觀的弟子開始著急了,衝著比試台上的李異喊道:“大師兄, 你還在猶豫什麽,動手啊!”


    “清風觀就靠你了大師兄!”


    “大師兄,想想秘境名額!”


    即便說到這個份上了,李異也沒有偏頭看一眼,而是依舊耐心十足的等著孟驚蟄。


    孟驚蟄在這一瞬間, 像是經曆了無數的事情一般。


    他的過去,他這一路以來的掙紮、感悟, 全都在此時衝向了他。


    路怎麽走。


    道怎麽擇。


    孟驚蟄像是大海中隨著波浪起伏的一葉小舟。


    他想到了靜和劍尊。


    想到了那個遙遠的,靜和劍尊突破至化神後期的午後。


    靜和劍尊因為不能領悟歸一劍宗的真意, 而困頓境界四百年,在這四百年時間裏學了無數雜事,最終靠著底子深厚方才進階化神, 一直到那一日,方才真正邁過門檻。


    “一個連自己本心都不知道的修士,能有什麽未來。”


    李異的聲音,像是敲在孟驚蟄的心間。


    孟驚蟄知道自己在劍道上的天賦,遠遠比不過靜和劍尊,也比不過眼前的李異,因而即便領悟了很多劍訣,但他也一直沒有堅定自己要走的道路。


    天賦比不過,那又如何?


    孟驚蟄捫心自問,很快他麵前就像是那一層窗戶紙被戳破了一樣,天賦比不過,那自然該拚努力。


    孟驚蟄神情逐漸堅定,他望著地上那此時被打飛在地的龍吟劍,輕聲說道:“劍起。”


    “弱水三千,我取你。”


    孟驚蟄依舊還是那個學什麽都很快的孟驚蟄,但此時劍道在他心中,不再是數種技能中的某一個,而是他認定了,會決定他未來命運走向的道。


    在孟驚蟄想明白的這一瞬間,周身忽然氣機大變。


    無數的靈氣,朝著孟驚蟄體內湧動。


    風轉流雲,侵蝕一切。


    在場之人全都靜靜的看著,李異不動作,也沒有人敢打擾孟驚蟄進階。


    金丹中期。


    金丹後期。


    無數的底蘊,在這一刻全部湧動出來。


    孟驚蟄整個人,似是脫胎換骨一般。


    他此時再望向李異,眼中滿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李異輕笑一聲,問道:“再來嗎?”


    “這樣豈不是不太公平?”孟驚蟄說道。


    李異笑著說道:“能夠和最佳狀態的你對戰,對我來說,很公平。”


    孟驚蟄聞言,也不再矯情,龍吟劍發出一聲翁鳴之後,便從地上騰空而起。


    定道之後,此時的孟驚蟄像是脫離了束縛一般,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樣,每一個劍招,都比之前顯得更加圓滑透徹。


    孟驚蟄越打越勇,這一次節節後退的人變成了李異。


    即便自己身處下風,李異臉上也不見半點頹唐之色,而是依舊麵帶微笑。


    兩人你兩我往,比試台上的情形,讓底下的人看得眼花繚亂。


    最終,孟驚蟄靠著突然提升的修為,到底是壓了李異一頭,劍尖直接對準李異的眉心,也並未前進一步。


    “我認輸。”李異說道,臉上沒有半分勉強之色。


    他這話說得太快,孟驚蟄事先完全沒有預料到。


    李異說完,便十分瀟灑的跳下比試台,也不管身旁清風觀弟子們圍著他的喋喋不休,而是負著自己的長劍,朝著比試場外走去。


    “本輪勝者,歸一劍宗,孟驚蟄。”裁判適時宣布比試結果。


    孟驚蟄想了想,說道:“不該是這樣,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金之善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滿臉都是喜色,說道:“你這孩子,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你怎麽還帶耍賴的。”


    金之善好不容易看到這場勝利,生怕孟驚蟄忽然意氣用事。


    孟驚蟄雖然很想爭取那份可以幫助妹妹的獎勵,但他卻始終覺得這勝利是自己偷來的,便朝著裁判說道:“這一輪的勝者應該是李異,不是我。”


    裁判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倒也沒有慌了手腳,而是在看過金之善的眼神示意之後,十分謹慎的說道:“你想將勝利讓給李異,需要征得李異的同意。”


    孟驚蟄聞言,立馬說道:“我去找他。”


    說完,他再不管旁的,直接追著李異離開的方向而去。


    “大師兄為何要將勝利拱手讓人?”


    “往日裏那些大宗門的人,就喜歡那鼻孔看人,那個孟驚蟄雖然不討厭,但大師兄為何要讓著他?”


    “難道大師兄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看上了歸一劍宗,想要拜靜和劍尊為師?”


    孟驚蟄還未完全靠近清風觀宗門駐地,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此時清風觀弟子正圍在一處,說著這樣的話。


    孟驚蟄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李異和他們並不在一處,聽到這樣背後的閑話,他第一反應不是繼續聽下去,而是擔心李異的處境,恨不得立馬就將這場勝利還給李異。


    “你找我?”李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孟驚蟄身前,也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結界。


    孟驚蟄待的地方還算隱蔽,李異這一道結界落下,幾乎不需要擔心他們被那些弟子們看到或者聽到。


    “你不該認輸,該認輸的人是我。”孟驚蟄說道。


    李異看著孟驚蟄有些執拗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麵上沒有半點即將得到勝利的喜悅,而是說道:“我並不需要這場勝利。”


    “為什麽?”孟驚蟄不解。


    李異的目光看向那群正在說自己壞話的弟子,眼中也沒有半點埋怨或者責怪。


    “難道是因為他們?”孟驚蟄問道。


    李異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問道:“你還記得你之前遇到的那個對手嗎?一個小宗門的修士。”


    孟驚蟄點頭,那是他在金蟬大比第二輪的對手,一個小宗門的修士,哪怕渾身傷痕累累,這個人也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死活不肯認輸。


    “那人你認識?”孟驚蟄問道。


    李異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不認識他,但卻物傷其類。”


    孟驚蟄聽了微微愣住,那個小宗門的修士之所以如同牛皮糖一樣,是因為他的宗門隻剩下他一個人,為了給宗門爭取機會,他才會這樣死纏爛打。


    “他遇到了你,能留下來一條性命,而其他小宗門的修士,若是這樣耍賴,隻怕早就沒命了。”李異輕聲說道。


    孟驚蟄這些天也見過不少比試台上出現這一幕,因而聽了心有戚戚。


    李異先前敢吃孟驚蟄給的療傷藥,便是因為看出來孟驚蟄心腸不壞,而今日的這場勝利,也是在李異的算計之中。


    “在認識我之前,你聽說過清風觀嗎?”


    孟驚蟄聞言搖了搖頭,修仙界宗門林立,十大宗門全都名聲赫赫,在十大之下,一些中等宗門也能在修仙界有些許名聲,而如同清風觀這樣的,隻有一個元嬰初期坐鎮的小宗門,像是大江大河中的一條小魚,即便覆滅了,也不會在修仙界掀起半分水花。


    “歸一劍宗有三個化神期修士坐鎮,外加元嬰期數十人,這樣的宗門,隻要報出名頭來,誰都會敬上三分,這樣的宗門,培養一個金蟬大比前五的弟子,誰會覺得奇怪?”李異又問道。


    孟驚蟄聽了心下一愣,隱隱約約明白了對方的顧忌。


    清風觀是個小宗門,門內修為最高的也隻是一個元嬰期修士,而這次金蟬大比的結果,將會影響到能夠進入金蟬秘境的名額數,清風觀在李異上一輪進入前八後,全觀上下就已經開始歡唿,幻想可以讓所有弟子一起進秘境找機會。


    一個尚未經過開采的秘境在很多時候,代表的不是危險,而是難以預計的天材地寶。


    清風觀全觀上下,已經被即將開啟的秘境晃暈了眼。


    但李異卻已經冷靜下來,他知道清風觀隻是小宗門,拿到一個前八,已經十分惹眼了,雖然他還能繼續戰鬥,但若是這般,拿了那麽多秘境名額,對清風觀真的是好事嗎?


    他拿了前八,清風觀已經開始受到其他宗門的打壓,若是真的大批清風觀弟子進入秘境,誰能保證別的宗門或者世家不會因為仇恨而對他們動手?


    李異即便自身強大,也沒有把握可以保護所有人,此時輸給孟驚蟄,在他看來,是對清風觀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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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宗門可以無所顧忌,而小宗門,想要活下去,永遠要瞻前顧後。”李異輕聲說道。


    孟驚蟄此時雖然理解他讓出勝利之舉,但依舊還是覺得受之有愧。


    “我後來也打不過你了。”李異說道,他前一次確實勝利,但後來,他確實打不過進階後的孟驚蟄。


    孟驚蟄用力搖頭,說道:“沒有你,我根本就不能進階。”


    李異無奈,見孟驚蟄如此堅決,隻能說道:“你心裏若還是覺得愧疚,那就去贏吧,無所顧忌的贏,拿下第一。”


    孟驚蟄看著李異,見他眼中滿是堅定,甚至隱隱還帶著一絲羨慕。


    “都是劍修,別矯情。”李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驚蟄點頭,態度比之前更加堅決,忍著心底的愧疚惋惜接受了這場勝利。


    孟驚蟄迴到宗門駐地的時候,靜和劍尊已經在等著他了。


    “你和那個孩子說了什麽?”靜和劍尊問道。


    孟驚蟄老老實實的將兩人之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靜和劍尊聽了之後,微微點頭,說道:“那孩子是個腦子清楚的。”


    顯然,清風觀的處境,李異能夠看清楚,靜和劍尊也看得一清二楚。


    孟驚蟄又問道:“師父,宗門能幫幫他嗎?”


    靜和劍尊聽了,搖搖頭,說道:“清風觀雖然是小宗門,但卻與別的小宗門不太一樣。”


    孟驚蟄臉上立馬露出疑惑之色來。


    靜和劍尊也沒有瞞著他,繼續說道:“別的小宗門,會依附,或者幹脆並入旁的宗門,但清風觀絕對不會。”


    “為何?”孟驚蟄追問。


    “你不知前因後果,清風觀乃是清風道祖創建的宗門,也曾經是一個名震四方的大宗門,隻是這幾千年來門下弟子不爭氣,方才逐漸沒落。”


    靜和劍尊對於世家的事不是特別了解,但這些宗門之間的事情,他卻一清二楚,清風觀當年之所以會從大宗門沒落成小宗門,其中原因複雜,一時也說不清卡。


    作為一個曾經的大宗門,內裏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堅持在,自然不願意成為旁的宗門的附庸。


    “清風觀雖然沒落,但傳承卻未完全斷絕,李異若是能夠長成,未來清風觀說不得又能重迴大宗門之列。”靜和劍尊對於李異的評價十分高。


    孟驚蟄聽了,想到李異的模樣,心中認定對方這“大師兄”當得是名副其實。


    靜和劍尊看著自己徒弟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輕聲問道:“你想當宗門大師兄嗎?”


    宗門大師兄,一般都是掌門第一候選人,是未來可能要肩負起整個宗門的人,


    孟驚蟄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立刻搖頭,說道:“這擔子太重,弟子背不動。”


    靜和劍尊輕輕點頭,說道:“你倒是知道輕重。”


    孟驚蟄想了想,說道:“師父這麽厲害,從前也不是大師兄。”


    靜和劍尊在化神初期,就已經是宗門實際上的戰力第一人,而如今他成了化神後期,在宗門內的地位隻增不減,但他自修行以來,從來沒有擔過大師兄的名頭。


    “這種勞心勞力的苦差事,誰要當。”


    靜和劍尊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後,連關心的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便直接在原地消失。


    孟驚蟄對於師父這樣的行為,也沒有什麽驚詫,老老實實的開始研究下一輪比試的對手。


    經過這一輪淘汰之後,如今比試場隻有四個人,孟驚蟄下一輪的對手,是在高手榜上排行第三的楊婉月。


    這人和慕容淩一樣,也是很早就成名,若說有什麽特別之處,那便是她的性別。


    她是原本前十的高手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子。


    這人同樣是金丹後期,出身十大宗門之一的流雲宗。


    流雲宗是一個以女子為主的宗門,楊婉月是門內的大師姐,也早早就落實少宗主的名分。


    孟驚蟄和她的這場對局,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隻是因為兩人的條件都很複雜,倒是無人敢打包票說兩人誰能取得絕對的勝利。


    很快,這場比試就到了開打的日子。


    孟驚蟄經過兩天的緩衝時間,此時已經完全穩住了金丹後期境界,因為李異的那一番囑托,對於今日的這個對手,他也是頭一次,懷著必勝的決心。


    而她的對手楊婉月,顯然也是同樣的心思。


    “我不是李異,不會故意留時間給你突破。”楊婉月開口說道,對於李異的舉動,她很是看不上。


    孟驚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女郎,對方長相柔美,倒是和自己的名字相得益彰,隻是等到她拿出一把紅色大刀出來,這滿身的婉約氣質立馬被破壞得幹幹淨淨。


    孟驚蟄聞言點頭,說道:“我也不會讓著你。”


    楊婉月輕笑一聲,顯然對於孟驚蟄這話沒有半點相信,而是說道:“誰讓著誰,還不一定呢。”


    “放心,我不會對女人下死手。”孟驚蟄說道,他這般說,倒不是瞧不起楊婉月,而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自己真的能贏,盡量不會下死手。


    豈料,楊婉月聽了這話,卻像是受了什麽奇恥大辱一般,說道:“誰會怕你!”


    說話間,她不再有半分猶豫,直接提著刀,重重的朝著孟驚蟄殺去。


    孟驚蟄也不是個真的愣子,也不會在哪裏引頸就戮,立時也提劍來擋。


    在明確了心中劍道之後,孟驚蟄對於劍道領悟越發深刻,因而此時楊婉月的攻擊,雖然看起來密不透風,但他也沒有半點慌張,而是用自己的劍招去抵擋。


    兩者相撞,判定卻是不相上下。


    “這不是我最強的招式。”楊婉月說道,顯然因為這份“不相上下”,她麵上覺得有些掛不住。


    孟驚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呢。”


    [來自楊婉月的陰陽值:+5]


    孟驚蟄看到這係統突然刷新的數值,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他是真沒弄明白,自己這話怎麽招惹她了。


    楊婉月隻當他是在嘲諷自己,當即冷哼一聲,提著大刀再度衝了上去。


    這一次,她的攻勢越發密集,似是恨不得殺了孟驚蟄一般。


    孟驚蟄沒有別的辦法,隻得見招拆招。


    兩人打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有受傷,同樣的也沒有分出勝負。


    孟驚蟄原本對楊婉月就沒有什麽輕視的心思,此時更是生出十二分的心思麵對這個妹子。


    楊婉月心底也十分驚詫,正麵對上孟驚蟄,和之前在台下觀摩,確實是完全不一樣的體會。


    兩人全都是懷著同樣的謹慎心思,因而場麵上越發顯得焦灼,打了老半天,都沒有出一個明確的結果。


    “你在藏什麽?”楊婉月忍不住問道。


    孟驚蟄聽她這麽說,便道:“那好,我不藏了。”


    楊婉月立時提起十二分小心來。


    孟驚蟄抬手,便是一劍。


    第一劍。


    《九劍》中的第一劍,在孟驚蟄煉氣期時,曾經救過他的性命,如今等到他進入金丹後期,再使出這一劍,自然顯得威力一般。


    楊婉月本來是萬分小心,卻沒想到等到的是這樣的招式,立時一臉怒火,說道:“你耍我?”


    孟驚蟄沒有迴話,第一劍之後,便是第二劍。


    一劍強過一劍。


    楊婉月此時臉上也沒有半點之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


    她即便再蠢,此時也能看出來,孟驚蟄現在使出來的是一套連招。


    她不認識這是什麽劍訣,但卻不妨礙她看出這劍訣的品質來。


    孟驚蟄此時從第一劍一直使到了第七劍,從未如此刻這般圓滑暢通,就好像這一切的劍招,早就藏在他的身體裏,隻是等待一個出手的時機一般。


    他沒有半分阻礙,緊接著就是第八劍。


    這是他第一次使出第八劍。


    劍風似雨,無孔不入。


    如此厲害的劍訣,楊婉月躲得十分狼狽。


    但緊跟著,孟驚蟄就像是曾經使出來過千萬次一樣,沒有半點阻礙,第九劍,出。


    這一劍,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劃過,看起來美麗,帶來的威力也同樣恐怖。


    似是山河傾覆,又似是天崩地裂。


    攜帶著一股子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直直的劈向楊婉月。


    在如此劍法之下,天地都為之色變,楊婉月那些精妙的刀法,此時都顯得十分蒼白。


    劍光閃爍。


    楊婉月的眉心突兀的出現一道魂影,替她擋下這一擊。


    與先前孟青州留下的神念護佑不同,這一次的神念,竟然沒能支撐多久,就被打得支離破碎。


    在如此毀天滅地的氣勢之下,楊婉月直接被打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便是一口血液噴湧而出。


    “大師姐!”她的同門們異口同聲的喊道,麵上滿是最最真切的擔心,沒有一個人,因為她此時的落敗而心生失望,全都是真真切切的擔心著她的處境。


    孟驚蟄一劍結束,沒有繼續乘勝追擊,而是看著此時被打得倒在地上吐血的楊婉月。


    “我輸了。”楊婉月此時滿臉屈辱。


    “本局勝者,歸一劍宗,孟驚蟄。”


    隨著裁判的這一聲,標誌著孟驚蟄繼續進入下一輪比試。


    而下一輪,也是這次金蟬大比的決賽。


    孟驚蟄聽了這話之後,身子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孟師兄!”這一次的聲音來自歸一劍宗的弟子們。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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