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吳山指著孟驚蟄的手都在顫抖:“你你你……”


    “我說錯了話。”孟驚蟄立馬更正, 隨即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應該更希望我喊: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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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孟驚蟄母親被仇家所殺,居住的木屋毀於一把火,兄妹倆一路流落到小林城,身無長物之下, 投身金家為仆。


    可金吳山卻是個包藏禍心之人, 先是假意像兄妹二人示好, 緊接著卻乘孟小甜不防備,企圖吞噬她的元神, 幸而孟驚蟄機警, 耗費全身靈力催動母親留下來的寶物自爆。


    帶著妹妹匆忙逃出小林城後,兄妹幾經周轉, 方才攢夠了穿越太淵林的錢, 抵達太淵城。


    這實在不是一段好的迴憶,孟驚蟄也甚少迴想。


    可他如今隻覺得一年沒見麵,記憶力那個意氣風發的金丹修士, 簡直讓人認不出來了。


    往常看起來最是慈眉善目的一個人,現在卻顯得麵目猙獰,也不知這段時間他到底遭受了什麽,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孟驚蟄,你妹妹, 你妹妹就是個怪物!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金吳山氣喘籲籲的說道。


    “怎麽說兩句話,就累得要死了一樣, 這還是那個金丹真人嗎?”孟驚蟄頓了頓,問道:“難道你的金丹, 已經被人捏碎了?”


    金吳山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來自金吳山的陰陽值:+1]


    孟驚蟄看他如此模樣,不禁挑眉,問道:“難道真讓我說中了?”


    [來自金吳山的陰陽值:+0.5]


    金吳山心下大恨, 一年前他算計孟家兄妹不成,反而被孟驚蟄拿出那件厲害的寶物自爆所傷,他本以為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傷勢,很快就能將兄妹倆抓迴來反複折磨。


    但卻不知為何,舊傷一直未能痊愈,甚至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的衰老下去,靈力也逐漸消減,修為開始倒退。


    一直到如今,他從一個金丹期巔峰修士,倒退到此時的金丹初期修為,金丹也隱隱有要破碎的趨勢。


    一想到此處,吳金山生吞了孟驚蟄的心都有了,此時他偷偷掐訣,一道暗光從他手心飛出,直直的朝著孟驚蟄打去。


    “你失了那件寶物,我看你還怎麽跟我作對!”


    “哼。”


    靜和劍尊身形未動,隻是輕哼一聲,那道暗光便消散在半空當中。


    金吳山這才注意到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修為波動,看著如同凡人一般的靜和劍尊。


    他不認識靜和劍尊,也看不透對方的修為,但此時即便再蠢,他也明白眼前這人定然修為遠遠高於自己。


    金吳山如今身子出了大問題,雖仍然自信可以收拾一個孟驚蟄,但卻沒把握從眼前的男子手下全身而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金吳山站起身來,微微顫顫的朝著靜和劍尊行禮,說道:“前輩大駕光臨,吳某有失遠迎。”


    “又不是來做客的,你迎什麽呢。”孟驚蟄直接說道。


    [來自金吳山的陰陽值:+0.5]


    金吳山恨不得殺了孟驚蟄,但礙於眼前這個不知修為的人存在,他半點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驟然上門,顯然是來者不善,金吳山怕對方不問因由就殺了自己,立馬說道:“晚輩不知前輩今日來此有何貴幹,但若是從前有得罪之處,改日我會請歸一劍宗元嬰長老出麵,親自登門致歉。”


    見他直接抬出歸一劍宗長老,靜和劍尊微微一愣,原本想要直接動手的念頭頓住,問道:“你是哪一位長老門下?”


    “晚輩叔父乃是金至善長老,前輩應當也是歸一劍宗門下,如此這般,倒是一家人。”金吳山修為雖然倒退不少,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沒有半點退步。


    靜和劍尊不答。


    金吳山不知幾人的關係,但他絲毫不覺得孟家兄妹有本事拜入歸一劍宗,反倒因為歸一劍宗的劍修大多是嫉惡如仇之輩,覺得這位前輩此次突然登門,看起來像是在鋤強扶弱。


    金吳山心中頓時有了計較,立馬義憤填膺的說道:“前輩,你莫要被這兄妹倆蒙騙,這兩人乃是我金家的家仆,他們窮困之際,是我金家給了他們一口飯吃,還教兩人如何修煉。”


    “可這兄妹倆,不思報答就算了,反手卻打傷了主人,簡直是狼心狗肺!如此忘恩負義之徒,絕不值得您出手相助!”


    金吳山說得氣憤至極,那模樣就跟真的一般。


    靜和劍尊轉頭看了孟家兄妹一眼,再次確認一下兩兄妹的修為。


    金吳山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立馬放鬆下來。


    豈料靜和劍此時臉上滿是十分真實的疑惑:“你一個金丹真人,居然連兩個煉氣期的小孩都打不過嗎?金之善的侄子,居然如此無能?”


    金吳山心下一梗,但礙於對方是前輩,他不敢罵人,隻能辯解道:“他雖是煉氣期,但手裏拿著他母親留下來的寶物,那東西也不知是什麽,十分厲害,我被偷襲之下受了重傷……”


    金吳山言語之中,反正不是自己有問題,而是孟驚蟄卑鄙狡詐。


    “知道了,你很弱。”在靜和劍尊看來,偷襲也好,寶物也罷,一個金丹期修士打不過煉氣期的小孩,就像是大象被螞蟻所傷一樣可笑。


    金吳山:……


    “這兄妹二人,一個性子狡詐,一個長相醜陋……”


    金吳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重力壓在自己身上,壓得他直接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你說她醜?”靜和劍尊冷冰冰的問道。


    金吳山一愣,似是沒想明白靜和劍尊生氣的點,立馬說道:“她臉上要是沒有胎記,確實是個美人。”


    靜和劍尊神色稍緩。


    金吳山接下來說話就克製許多,隻道:“她想勾引我不成,便惱羞成怒,夥同兄長暗算於我……”


    孟小甜在一旁聽得早就生氣,此時再也忍不住,說道:“他騙人!他想要吃我的元神,還要將我練成爐鼎,他是大壞蛋!”


    靜和劍尊眉頭皺起,看向金吳山的眼神如同一柄鋒利的劍。


    金吳山立馬辯解道:“此事全是她胡言亂語,我是正道修士,豈能做做這種邪事?是她企圖勾引我不成,方才如此顛倒黑白!”


    “前輩明鑒,他們兄妹二人,修為低下,不思進取,隻想著借我金家的勢一步登天!”


    “師父,不是他說的那樣!”孟小甜急忙說道。


    靜和劍尊見小姑娘如此著急,輕聲說道:“別怕。”


    孟小甜點點頭。


    見小姑娘依舊是一臉驚惶,靜和劍尊想了想,硬生生從嘴巴裏又擠出一個字來:“乖。”


    說完,他便立刻轉過頭去,這一次他不跟這人多說廢話,也不管這人與金之善的關係,心念一動,這人手上戴著的儲物戒便騰空而起。


    金吳山一口老血噴出,他發現自己已經與儲物戒/斷了聯係。


    “即便您是前輩,也不能如此青紅皂白就搶奪他人儲物戒,改日我定然請叔父出麵,親自質詢……”金吳山說道。


    “金之善到了本座麵前,也不敢這般說話。”


    金吳山頓時一臉駭然,能夠這樣說話的,定然修為要遠遠高過他的叔叔,隻是不知眼前這人,到底是元嬰後期,還是已經進入了化神境。


    儲物戒失去了與主人的聯係,裏麵的東西自然沒了保護,很快便被靜和劍尊倒了滿地。


    這裏麵是金吳山大半輩子的收獲,除了正常的靈石法寶丹藥之物,裏麵還藏著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靜和劍尊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眼前除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玩物,還有許多散發著邪修氣息的物件。


    孟小甜伸長了脖子,打算看一看那些是什麽東西,但很快便撞上了一層水幕。


    卻是靜和劍尊用法術遮住了她的視線,不想讓那些東西髒了小姑娘的眼。


    “吞人元神,奪人修為,你果然是個邪修。”靜和劍尊說道。


    金吳山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打起精神來辯解道:“這些物件全是晚輩行俠仗義繳獲,絕非晚輩自己使用!”


    靜和劍尊皺眉,問道:“你能殺得了邪修?”


    邪修向來進階迅速,又手段繁多,很難對付,在靜和劍尊看來,眼前這個廢物金丹連孟驚蟄兄妹都打不過,讓他去行俠仗義,隻怕自己不被賠進去就好了。


    “前輩容稟,晚輩受傷之前,乃是金丹期巔峰,都是因這兩兄妹偷襲……”


    靜和劍尊皺眉,說道:“金丹期巔峰還能被兩個煉氣期偷襲成功?”


    金吳山:……


    他隻覺得自己這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靜和劍尊袖子一揮,地上這些邪修之物便全都消失不見。


    “將她的一半元神叫出來。”靜和劍尊說道。


    “晚輩從未行此邪修之舉,不曾吞噬他人元神……”金吳山依舊死鴨子嘴硬。


    靜和劍尊懶得跟他多說話,指尖一點,無數靈光如同細針一般,直接紮入金吳山的四肢百骸之中。


    孟驚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慨道:“原來撒謊的人,真的要吞一千根針。”


    [來自金吳山的陰陽值:+1.5]


    “前輩,我真不是邪修……反倒是這孟家兄妹,來曆古怪,又進階迅速,顯然是用了不當之法……”


    金吳山話還沒說完,便覺得有千萬隻蟲子在渾身上下啃噬,頓時麵色慘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


    靜和劍尊微微皺眉,金吳山身子一抖,又是一陣無法阻擋的細密疼痛襲而來。


    金吳山隻覺得今日多半要折在此處了,但他心下卻十分不甘。


    “前輩,您這般動用私刑,與邪修何異……”


    金吳山說完,直接滾在地上,卻是疼得爬都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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