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哭,把身子都哭壞了,到底為什麽?”


    鬆黔突然出現在格桑花身後,滿眼都是心疼地看著格桑花,格桑花見是鬆黔,哭得更傷心了。


    “鬆黔,你說,我們要這樣忍氣吞聲的活到什麽時候呀?”


    “不知道,快了,不會太久了,別哭了,我們沒時間在這兒流眼淚,格桑花,告訴我,你哭,隻是為了我們沒有自己的國、自己的家了嗎?”


    見鬆黔這麽問,格桑花神色慌張,似是被鬆黔看透了心思,不耐地說:“不要你管,你走,你走呀!”


    “好,我走,可是有句話,我必須提醒你。”


    格桑花不搭理鬆黔,鬆黔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挺挺地站在格桑花身邊,反而是神情越來越凝重。


    “格桑花,你不能對少主動心思,更不能和少主身邊的女人爭風吃醋,少主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除了盡全力的守護著少主外,可千萬不能再為少主添一絲一毫的節枝,因為我們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我們已經輸到底了,活得螻蟻都不如,那些小兒女情長我們都講不起,我們現在就是在苟且,不是在活,是生不如死,格桑花,你明白嗎?我們沒資格傷心,隻有那些活得好好的,又閑著沒事幹的人,才有時間有權利為兒女情長流眼淚。


    鬆黔的話,如一記重拳,悶悶地打在格桑花的胸口,忠言逆耳,可事實如此,格桑花知道鬆黔說的就是他們主仆目前的處境,她沒有資格在這裏哭,眼淚是廉價的,如果真的喜歡少主,就去把少主搶到自己身邊,而不是在這裏哭。


    格桑花起身,拉著餘生頭也不迴的走了,留下鬆黔一個人,默默注視著格桑花遠去的背影,鬆黔知道,他們在匈赫的日子差不多到頭了,不能再這樣活下去了,就連這樣子,也快活不下去了。


    陽城外,皮特將軍已經等不及了,趁紅羅不注意,連夜出城攻打陽城。


    木沙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防禦措施,等皮特帶人來攻城時,陽城已經被裝備得銅城鐵壁一般,根本攻不下來。


    隻是,令木沙沒想到的是,車前國是地下防禦之國,他們的武器是木沙見都沒見過的,正在木沙端坐城頭吃酒,心裏穩穩妥妥地以為車前人根本沒辦法打進來的時候,皮特將軍已經帶人馬進城了。


    皮特帶了十條攀岩犬,兇猛淩厲,尖爪利牙,最關鍵的是,它們很善於爬牆,夜深人靜時,皮特帶領五千精兵,領著十條攀岩犬,在陽城守衛最薄弱的北城下手,十隻攀岩犬迅速就攀上了城頭,並將城頭的官兵咬死,每條猛犬的身上都係著一條粗繩,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一名車前官兵身上,猛犬爬上城頭,栓在另一頭的官兵也被帶上了城頭,一眨眼的功夫,城頭就被占領了,而後開城門放皮特與大隊車前兵進來。


    木沙還在自斟自飲之時,皮特的兵已經將陽城占領了,當木沙聽到下麵喧鬧,往下一看時,嚇得手裏的茶杯都扔出了數丈遠,下麵竟然都是車前兵,怎麽會這樣?


    “大人,大事不好,我們的城被車前人占領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開城門,跑!”


    木沙看大勢已去,帶著幾個散兵遊將倉皇逃跑,一路往鑽藍城的方向撤退。


    六王給自己定位後,徑直趕往長公主府,他現在已經是搭在滿弓上的箭了,沒有可退之路,隻能勇往直前。


    長公主府裏,契羅丹卻在做著和稽巒背道而馳的事,他勸圖蘭妁勸冒頓不要和車前國交兵,以免增加百姓的苦難。


    “妁兒,本來兩國並無有仇恨,隻是一場誤會。”


    長公主心裏知道他這是在護著那位車前公主呢,生怕自己的匈赫兵馬一出動,就把他們車前國給踏平了,可對於圖蘭妁來講,這正是她報仇的最好時機。


    契羅丹迴來後,圖蘭妁隻字沒提她已經知道了阿萊的事,隻是契羅丹已經從鬆黔那裏知道圖蘭妁已然了解了一切,見圖蘭妁沒提,契羅丹也閉口不提,阿萊無形中成了圖蘭妁與契羅丹之間的一個傷疤,誰也不主動去碰。


    如今契羅丹主動提出來讓圖蘭妁勸說冒頓與車前國友好相處的要求,圖蘭妁心中肚明,隻是不說透,在圖蘭妁心中,巴不得盡快出兵,將車前國人徹底消滅,她和契羅丹之間橫亙著的“阿萊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隻是,表麵上圖蘭妁並不願意得罪契羅丹,對於契羅丹的要求,也就滿口應承。


    契羅丹見圖蘭妁如此反應,有些意外,可也滿心歡喜,心裏惦念著阿萊,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父女,隻是圖蘭妁和他寸步不離,他不好脫身出去見阿萊父女。


    契羅丹找來鬆黔,讓鬆黔去趟懸音寺,把消息告訴給阿萊父女,並讓阿萊父女盡快趕往陽城,與皮特將軍會和。


    六王來到長公主府,說明來意,長公主問:“這是父王的意思對嗎?”


    稽巒點點頭。


    契羅丹聞言心下很是焦急,看著契羅丹的神情,圖蘭妁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不管自己如何對他,原來在契羅丹心中最掛心的還是那位阿萊公主,可她圖蘭妁算什麽?同是女人,契羅丹怎麽能如此對他,這不公平!


    “長姐,六弟這次是奉了父王的命,特意帶你一起前去陽城的,父王一向知道你喜歡行軍打仗,這次與車前國的這場仗,是我們匈赫穩勝的,帶上你,說是打仗,也等同於沿途去看風景了,長公主應該很開心吧!”


    圖蘭妁當然開心,而且,她也是百分百的想去,隻是她先前已經表麵上答應了契羅丹要促成車前與匈赫友好的,當著契羅丹的麵,圖蘭妁強壓著心中的喜悅,麵上卻是一副很憂愁的樣子。


    稽巒見圖蘭妁不但不高興,還麵露愁苦之色,有些意外,這太不像他以往認識的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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