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蘭玉心下著急,拚盡全力的遊到離海岸十多米處,就再也用不上勁了,腹痛如絞,腳下又抽筋,海水像一座張大口的野獸般,要將自己吞嚼,圖蘭玉情急之下生智,憋足氣,使自己的身體漂浮在海麵上。


    烏塗海是死海,無風無浪,也不會四下流淌,玉公主就那樣憑一口氣撐著,漂浮在海麵上,等待著緩一口氣能遊到岸邊去。


    這時,靡蘇克帶領一萬烏倫騎兵趕到,遠遠的見匈赫兵士已經潰不成軍,而玉兒卻不見蹤跡,急得靡蘇克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玉兒呢?玉兒哪去了?快,四下尋找玉公主”


    靡蘇克一聲令下,烏倫兵四下散開去尋人,皆不見圖蘭玉蹤跡。


    正在靡蘇克焦急無助之時,見一位白衣少年,懷裏抱著昏迷的玉公主,款步向這邊走來。


    靡蘇克飛奔過去,一把從白衣少年懷中奪過圖蘭玉,大聲的唿喊她。


    “玉兒,快醒醒,快醒醒呀,是舅舅,玉兒,你聽到了嗎?是舅舅呀!”


    圖蘭玉依然是一副昏迷的狀態,靡蘇克小心將圖蘭玉放在地上,上來一把拽著宮辰的衣領。


    “什麽人?你把我外甥女怎樣了?”


    宮辰一把掙脫靡蘇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


    ”快想辦法救她吧,我剛剛是從水上把她救出來的,還有一口氣,再不抓緊時間,怕是真就沒命了。”


    靡蘇克聞言,連忙又一把托起圖蘭玉的頭,急得眼淚直流,連聲唿喚:“玉兒,醒醒,快醒醒,是舅舅呀!”


    宮辰實在看不下去,扒開靡蘇克,雙手抓著圖蘭玉的腳踝,從地上一把拎起她來,靡蘇克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海水已從圖蘭玉口中汩汩流出,片刻後,圖蘭玉猛咳兩聲,睜開眼睛。


    靡蘇克這下大喜,掛滿淚痕的臉上此刻換上一張傻笑的大嘴,在場的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諾諾公主和忠勇侯蘭蓍等一眾人馬,也一起來到了靡蘇克麵前。


    靡蘇克大驚,來不及細想,忙衝蘭蓍施禮。


    “萬夫長靡蘇克見過忠勇侯。”


    靡獵等烏倫眾長老也一驚,再看蘭蓍僅帶來了幾千人馬,便又鬆口氣。


    靡蘇克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帶了精兵一萬,對蘭蓍的五六千人,二比一的懸殊力量,勝負就擺在眼前,如果自己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怕是以後就隻能世世代代對匈赫俯首稱臣了。


    蘭蓍也發現不遠處的海灘上橫七豎八的倒滿了匈赫的人馬,而靡蘇克等烏倫人卻毫發無塤,心下便明白八分,吳興帶來的消息是太子被羈押,蘭蓍才和冒頓兵分兩路的,看情形,冒頓已遭烏倫暗算,不然不會盡數臥倒,而眼下看雙方的實力,真打起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忠勇侯急得汗都快下來了,而麵上卻不動聲色。


    “萬夫長快請起!”


    忠勇侯蘭蓍應著靡蘇克,內心裏焦急盤算著對策,事已至此,怕是兇多吉少,隻有智取,方能度過這一劫,救出主上。


    靡蘇克見蘭蓍與自己如常寒暄,自知這邊的情況忠勇侯還不知道,這位能征善戰的忠勇侯,靡蘇克心裏是很發怵的。


    眼下雖然蘭蓍隻帶了五六千的人馬,按兵力來說,自己的兵馬多蘭蓍整整一倍,可真打起來,有戰鬥力和沒有戰鬥力,是立馬就能見分曉的。


    在匈赫時,烏倫兵士全部保存實力,生怕一露頭角就會引起冒頓的注意,上戰場打仗的事,他靡蘇克倒是一馬當先的衝在前麵,而烏倫的這些長老和士卒們也全部分散在匈赫兵營裏,沒有人是真心為匈赫人去賣命的。


    蘭蓍不一樣,蘭蓍的部下也不一樣,蘭蓍是匈赫的武侯,沙場征戰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統領著鈷藍城除王庭外的其他散兵,也是匈赫軍糧、服裝、馬匹和兵器的鑄造、分配職務的直接負責人,可以說蘭蓍是整個匈赫軍務的大當家人,冒頓能將這麽重的任務交給他,可見此人的本領和能耐絕非一般,也絕非隻會打仗這一項特長。


    靡蘇克自幼在匈赫長大,深知忠勇侯蘭蓍是個極難應對的人物,硬碰硬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靡蘇克和靡獵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會意。


    蘭蓍裝作沒看到,冷眼旁觀著靡蘇克,看這個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能在自己麵前耍出什麽花招來。


    圖蘭玉此刻清醒過來,看到靡蘇克,“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舅舅,玉兒、玉兒差點兒就見不到舅舅了。”靡蘇克連忙上前,心疼地替玉兒擦去麵頰上的眼淚,柔聲安慰道:“玉兒乖,玉兒不哭,舅舅在這兒呢!”


    玉兒抬眼見忠勇侯蘭蓍也在,高興地:“忠勇侯爺,您可來了,快,快救救我父王,他們都中這海水裏的毒了。”


    蘭蓍緊走幾步來到玉公主麵前,躬身施禮:“蘭蓍見過玉公主”。


    圖蘭玉一指邊上的綠植,告訴蘭蓍:“快,快取這些綠植給父王他們,父王說這些綠植就是能解此海水毒的草。”


    “無稽之談”蘭蓍打斷了圖蘭玉的話,內心裏蘭蓍是明白事物相生相克道理的,能在死海邊生長得如此茂盛的綠植,一定是這死海裏水毒的克星。眼下也隻有這一排綠植是匈赫王、太子與那五萬匈赫兵士們的救命稻草,可是,他卻不能讓烏倫人相信這件事,不然,冒頓連同那五萬匈赫人馬的性命真就沒救了。


    圖蘭玉見忠勇侯不信,急得眼淚又湧出來:“是父王告訴我的,父王說。”


    “玉公主,您一定累了,那是主上怕你擔心哄小孩子的話,沒事了,有老夫在,有你的親舅舅在,你父王不會有事的。”沒等玉公主說完,蘭蓍和顏悅色的打斷了她的話,又給了她一個最信得過的安慰。”


    圖蘭玉聽忠勇侯這樣說,心下也就安了,轉頭往海對岸望了望,懇切地看著靡蘇克。


    “舅舅,求你救救我父王吧,他快不行了。”


    靡蘇克用力地衝玉兒點點頭,撫摸著他的頭說:“玉兒乖,舅舅這就去請主上迴烏倫小住療養。”


    圖蘭玉聞言,高興地一下子從海灘上站起來,又因為毒性發作,又跌坐在地上,圖蘭玉緊緊拽著靡蘇克的手帶著哭腔搖晃道:“舅舅,快去救我父王,晚了我父王就沒命了!”


    靡蘇克正要動身,被蘭蓍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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