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貪色幾喪命呂布雖勇遭梟首
曹操想發兵配合劉備,攻取呂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忽報張濟自關中來襲南陽,張濟被冷箭射殺。其侄張繡統軍,聯合劉表欲來攻關奪駕。”曹操大怒,欲提大軍攻伐,聚眾商議,郭嘉說:“呂布有劉備牽製,不用掛心,可命人持書到江東,使孫策從背後攻擊劉表,然後可再提大軍伐張繡。”曹操說:“妙。”逐修書一封給孫策,自統十五萬大軍討張繡。
張繡現據宛城,曹操以夏侯惇為先鋒,兵分三路攻向宛城。謀士賈詡對張繡說:“曹軍勢大,難以抗衡,不如舉眾投降。”張繡說:“隻能這樣。”於是命賈羽到曹營請降。曹操見賈詡儀表軒昂,思路清晰,談吐流暢,知識淵博,見解超凡,十分喜歡,欲留為謀士,賈詡說:“昔日跟隨李傕,得罪天下,如今張繡待我很厚,言聽計從,豈能忍心舍離。”賈詡辭去,次日,引張繡來見曹操,曹操熱情接待,對他的明智之舉大加讚揚,給與優厚的待遇。張繡請曹操駐軍宛城,曹操帶部分入城,其餘紮營在方圓十幾裏的地帶,命在宛城歇兵,犒勞將士。
曹操進宛城,張繡自然在府中設宴招待,酒至半酣,曹操要出恭,其侄曹安民相隨,張繡引路,跨過一個套院,隻聽有人撥動琴弦,傳出輕柔優美的樂聲,曹操抬頭尋聲一看,上房寬大的窗戶裏邊,有一身穿縞素,美若天仙的少婦坐在琴邊。曹操不看則已,一看神魂顛倒,不覺目不轉睛,兩腳邁不動,隻見那少婦:秀發高挽梅花結,仍有餘絲垂雙肩。金花銀花頂上撒,金簪銀簪頭上插。杏眼桃腮櫻桃口,芙蓉綻開誘人顏。十指如蔥稍尖尖,正是仙子降人間。張繡已出套院,轉頭一看,怎麽曹操不見?迴身隻見曹操在看,安民也在身邊,於是猛地咳嗽一聲,把曹操震醒。安民一拉曹操,曹操方邁動腳步跟出。恭完而返,張繡引曹操另走一邊,與席間,曹操心不在焉,敬酒必喝,一連喝了幾大觥,不覺醉意朦朧,神遊月宮。
張繡安排曹操於驛館住下,亥時醒來,懷抱枕頭空對月,亦虛亦幻心尤甜,定睛一看,怎麽換了人間?張口大喊,安民見叔父喝醉,一直就在床前。看叔父醒來,抱著枕頭亂轉,一想白天,一目了然。立即點起數十甲兵,來到那個套院,把白天叔看那女,弄到曹操身邊。天明曹操清醒,說:“天地之間,原來隻有真,沒有幻。”曹操把那女子喚醒問:“你是人還是神仙?白天見,怎麽夜裏就睡在我的身邊。”那少婦輕啟櫻口說:“丞相裝憨,弄得我一夜未眠,你和張濟,大不一般,你可比他強健。”曹操看似清醒,可還像在夢中一般。安民來見,曹操昏昏然,說:“但願天不明,永遠伴天仙。”一連幾天,曹操方知這少婦是人不是仙,原來是張濟之妻鄒氏,張繡之嬸母。曹操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鄒氏對曹操說:“咱在城裏不能這麽辦!這叫張繡還有什麽臉麵。”曹操說:“那咱今天就出城,到我大營裏消遣。”於是迴城外大營,把大帳布置的像宮殿一般。外圍戒備森嚴,無有大事,任何人不準近前。張繡心裏難耐,問計於賈詡,賈詡說:“隻需如此這般。”
過了幾天,曹操出賬理事,張繡入帳對曹操說:“部下許多不願投降的,都尋機逃跑,不如移屯中軍。”曹操對張繡深信不疑,於是讓張繡的軍隊駐紮在大帳的周邊,並負責中軍帳的安全。張繡知曹操身邊有猛將典韋,大帳像有猛虎看守一般。遂和賈詡、副將胡車兒商量,這胡車兒乃是異人,能負重五百斤,日行八百裏,胡車兒說:“典韋勇猛,所依仗的是兩柄鐵戟,若能把戟盜出,則如鯤鵬剪去羽翼。”賈詡說:“這容易,我把他請來,大家殷勤勸酒,灌的他一醉方休,那時你我送他迴帳,你就順手牽羊。”於是賈羽進了中軍帳,見典韋在大帳外廳,正在雄赳赳,氣昂昂,和衛士們談刀論槍,見是賈詡進來,知是丞相讚賞之人,忙近前見禮,互致禮畢,賈詡問:“丞相忙否?”典韋答:“正在帳裏飲酒,請君勿擾,如有大事由我通報。”賈詡說:“請將軍勞駕我主公的帳中,備薄酒相敬,以有拜托,不知可否?”典韋見賈詡善意相請,不便推辭,安排衛士忠於職守,自己才跟著賈詡走。
典韋來到張繡的帳中,張繡非常親熱,把典韋擁以上座,讓人擺上宴席,張繡親自把盞,在座諸位依次敬酒,典韋也豪爽。眾人一個勁地讚揚,虎將海量,把個典韋吹捧的像天神一樣,一觥一觥,把酒喝幹幾大缸,典韋覺得自己真地像哼、哈二將。終於不支,癱在當場。晚上,張繡讓胡亥兒背起典韋,賈詡跟隨把典韋送迴,進了大帳,隻見軍士們也都喝的酩酊大醉。原來曹操和鄒氏飲酒行樂,為討鄒氏歡心,似醉非醉,聽鄒氏之語,為使衛士盡忠,賞賜他們上好酒菜,並準他們盡情飲用。難得美酒佳肴,除非神仙不倒。胡亥兒把典韋放進臥室,挾起雙戟出了大帳,賈詡聽曹操和鄒氏還在淫笑,也不打擾,趕快走掉。
剛入子時,張繡開始出動,馬步軍一起行動,曹操聽到馬蹄聲,從帳縫中張望,黑影裏見是張繡的旗號,對鄒氏說:“張繡這小子還真是忠於職守,深更半夜還令兵馬巡營。”鄒氏笑著答應。一會,但見外邊一片火光,曹操驚恐,忽聽帳外響起殺聲,急喚典韋,典韋被殺聲驚醒,急切裏摸戟,遍找不到,慌忙拿起一把樸刀,喚醒衛士,闖出張外,正遇馬隊衝來,揮舞樸刀砍殺,身上無有片甲,兵器不甚順手,發揮不出威力,難以抵擋成排騎馬刺來的長槍。再加醉眼模糊,渾身連連中槍。隻見胡亥兒飛奔而來,掄起渾鐵大棍,摟頭一下,典韋難以招架,腦袋被砸碎了。曹操乘典韋舍命拚鬥之際,悄悄溜出後門,安民牽馬接應,曹操上馬飛逃,安民步隨,被亂軍追上,砍為肉醬。後邊箭矢如雨,曹操向前猛衝,右臂被箭射中,馬也中了數箭,到了渝水河邊,催馬衝進波瀾,多虧此馬出自大宛,雖受傷依然能衝到對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剛上岸,斜刺裏飛來一箭,把馬睛射穿,馬撲倒在地,對岸箭如飛蝗,接連中在馬身上,曹操不敢站起,隻躺在馬後藏。天已大亮,正在危急之時,有一騎飛奔前來,馬上一人,用刀撥打雕翎,滾鞍下馬,曹操見是長子曹昂,曹昂護曹操上馬,曹操也不推讓,催馬竄走,剩下曹昂被射的像刺蝟一樣。曹操見了眾將,羞愧難當,夏侯惇問:“丞相不是在納降,怎會這樣?”曹操不答暗歎:“好事不能幹,世間女人最危險,刮骨的鋼刀,殺人的利劍,為美色死了多少英雄好漢!”一會才定神對眾將說:“張繡又反。”
夏侯惇一馬當先,許褚飛馬向前,原野上到處響起號角,十幾萬大軍豈等閑,向烏雲般湧向宛城,張繡還在率軍追趕曹操,隻見萬馬奔騰,急令迴兵,難以抵抗,不敢進城,率馬軍衝開包圍,引敗軍投奔劉表。曹操收住兵馬,厚葬典韋、長子曹昂、和侄曹安民。曹操痛哭,親自對典韋祭奠,說:“我非為失去子、侄而哀,實是獨痛將軍。”眾將無不感歎。班師而返。
袁術在淮南,聚眾說:“想漢高祖劉邦,不過泗上一亭長,斬蛇起義,至今已四百餘年,氣數已盡,天下大亂。我袁家四世三公,非我家輔佐,漢室早完。如今我兵多將廣,更有傳國玉璽,天下就得姓袁!我不稱帝,必遭天譴。”那些幕僚將軍,誰不想當大官,都沒有反對意見。於是袁術穿起龍袍,登基座殿。建號仲氏,封文武百官,乘龍鳳輦,到郊外祭天。立馮方女為後,子為東宮太子,呂布女為太子妃。令人到徐州催促呂布送女前來。
呂布見了袁術使者,大怒說:“果如陳圭所說,董卓專權,我尚殺掉,如今他真的稱帝,豈不是大逆不道!我為漢臣漢將,定當討伐,方是人臣之本。”於是命陳登押送使者和韓胤往許都,並有奏書一封,請求詔封為徐州牧。
袁術見接呂布之女未迴,聞知去使和韓胤都已押赴許都,被曹操斬於市曹。大怒,遂拜張勳為大將軍,起兵二十萬,分七路攻襲徐州,自統兵三萬為中軍。
呂布知袁術來襲,勢大難敵,心裏發急,忽見陳登迴,陳登拿出詔書,呂布跪拜,實授徐州牧自然歡喜,然憂慮更重,才得任命,大軍壓境,不覺歎說:“這徐州牧其實難當,徐州將不保矣!”陳元龍說:“將軍莫急,我視袁術七路大軍為腐草矣。”呂布說:“你有何計?”陳登說:“袁術七路大軍有兩路由韓暹、楊奉率領,這二人乃是漢朝舊臣,因畏懼曹操而逃遁,被袁術利用,今袁術稱帝,必不甘心,我到其營中,說他們反戈一擊。劉備居小沛,您給以書信,他能不出軍?您再以大軍從中路襲出,袁術必定大敗,指日可擒。”呂布聽了如撥雲見日,轉憂為喜說:“大軍壓境疑無路,元龍出招救徐州。”呂布知韓暹一軍攻下沛,楊奉一軍攻浚山,於是命陳登在下沛路上等待。
韓暹領兵到,按下營寨,陳登入見,韓暹說:“你是呂布之人,來我營有何事?”陳登笑答:“將軍此言差了,我乃漢室公卿,和呂布乃同朝為臣,我到要問,昔日的白波帥,欽封的征東將軍,舍命保駕,功垂青史,怎會成了逆賊袁術的人?”韓暹羞慚滿麵說:“我看曹操比董卓也好不到哪裏?隻是假仁義,黑心、狠毒都漬在骨子裏。所以棄之投袁術,哪知道袁術卻自己當皇帝。”陳登說:“你知道董卓那樣都沒有稱帝,一旦想時,就成了眾矢之的。想袁術下場比董卓也好不到哪裏!”韓暹沉默不語,陳登接著說:“曹操雖專橫,但對帝還可以。想振興漢室,得等待時機,你跟了袁術,還有什麽出息?且袁術性多疑,久則必受其害,不如乘此反戈,我使呂布保舉,獻帝依然重用你。”韓暹說:“就依你的,同為漢將,楊奉由我聯係。咱約定放火為號,溫侯可安排反擊。”
呂布安排五路迎敵,高順迎橋蕤,陳宮迎陳紀,張遼、臧霸敵雷薄,宋憲、魏續敵陳蘭,各自分兵一萬,自領大軍襲中間。戌時,韓暹、楊奉率軍到處放火,殺聲震天,呂布率軍殺出,正遇張勳,張勳難敵呂布,大敗而逃,呂布揮軍掩殺,又遇紀靈,兩人廝殺,韓暹、楊奉兩路軍又殺來,紀靈也大敗逃竄。他們合兵一處追殺,轉過一座荒山,忽見前邊一軍打龍鳳日月旗幡,四方五鬥旌旗耀眼,金瓜銀斧,黃鉞白旄金光銀光亂閃,黃羅傘蓋下,但見袁術騎黃驃馬,頭戴龍盔,身穿黃金鎖子甲,腕懸兩把用寶石鑲嵌的七星寶刀,立馬陣前。呂布也列陣,兩陣對圓,呂布持戟縱馬陣前。袁術指呂布大罵:“你這見利忘義,殺父求榮的小人,受我聘禮,你女兒已是我袁家人,今把你殺掉,取兒媳還。”呂布大怒,拍馬舞戟向前,袁術令李豐挺槍接戰,未及三合,被呂布一戟刺中手腕,棄槍逃竄。呂布以軍衝殺,術軍大亂,袁術棄了儀仗,率軍逃竄。呂布在後追殺,繳獲甚豐。袁術引敗軍剛到一山坡,隻聽一聲炮響,山後闖出一彪兵馬,為首一將,麵如重棗,長髯飄拂胸前,持青龍偃月刀,橫刀立馬於前,那關羽刀斬華雄酒未寒的情景就在眼前。隻聽關羽大喝:“逆賊快納命來!”嚇得袁術奪路逃竄。餘眾四散,關羽掩軍大殺,袁術奔向淮南。
呂布大勝,邀關羽、韓暹、楊奉到徐州,設盛筵慶賀。關羽辭歸,呂布保舉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暫到地屯紮,以侯君命。
曹操欲乘袁術新敗,予以剿滅,便命人持詔給孫策、呂布、劉備,讓其出兵共擊。
曹操留曹仁守許都,起大軍十七萬征討袁術,路經豫州,劉備出迎,獻上韓暹、楊奉人頭,說:“未經丞相許可,備特請罪。”曹操說:“何罪之有?這二人早為叛逆,但不知如何取得?”劉備說:“呂布教二人到沂都、琅琊任上,我設一筵相送,於席間使關、張二弟殺掉。”曹操說:“玄德立了大功也!”遂合兵前去,到徐州,呂布相迎,曹以詔命,封呂布為左將軍,呂布謝恩,曹操以呂布為左軍,劉備為右軍,自居中軍,以夏侯惇、於禁為先鋒,殺奔壽春。
袁術知曹操兵到,以大將橋蕤領軍五萬為先鋒迎敵,正遇夏侯惇,二人大戰十餘合,於禁拍馬夾擊,夏侯惇飛起一槍,把橋蕤搠死,術軍大敗迴城。楊大將對袁術說:“曹操以諸軍來襲,我們節節失利,根本無法抗擊。壽春連年受水旱災害,民眾疾苦難耐,自皇上稱帝以來,又瘟疫厲害。這裏不能呆,趁敵還未合擊,為安全計,陛下趕緊收拾金銀珠寶過淮。留下十萬將士堅守,隻要不出戰,曹軍雖眾,怎敵災害?軍需物資哪裏來?不出一月,便會自敗。那時咱再殺迴來。”袁術說:“妙哉。”於是留下李豐、樂就、梁剛、陳紀四人率兵十萬守城,其餘文武百官和將士都收拾細軟過淮。
曹軍十七萬圍困壽春,方圓數郡都遭天災。糧草難以籌集,摧兵攻城,又打不下來。向孫策借糧十萬斛,兵多糧少,分不過來,曹操暗令糧官王厚造小斛應付,多日後,食不飽肚,將士都埋怨,兩軍已相持月餘,再這樣下去曹軍必然崩潰,形勢十分嚴峻,曹操把王厚叫到帳中,王厚說:“將士都抱怨,將要生亂。”曹操說:“叫你來正為此事。”王厚說:“我有何法能止怨?”曹操說:“你有一樣寶貝,不知肯借否?”王厚說:“隻要能穩定軍心,就算要我的頭也給您。”曹操說:“正有此意。”於是曹操把王厚正法,懸頭於高杆,告示全軍說:“王厚故造小斛,盜竊軍糧,按律正法。”眾怨具解。
曹操下令:“三天必須把城拿下,誰不奮勇,就地正法。”將士們吃飽飯,有的挖地道,有的填溝坎,城上矢石如雨,曹操親臨城前,有兩個俾將退避,曹操親手揮劍處斬。曹操參與搬石運土,將士們無不奮勇向前,城被攻破,李豐、陳紀、樂就、梁剛都被斬。焚燒了袁術的宮殿,壽春城一切儲存藏物都被沒收,足以供應軍需半年。曹操就要乘勝下淮南,忽許都飛馬來報:“張繡靠劉表,又大舉進犯。南陽、章陵都反。曹洪接連兵敗,難以阻攔。”許都告急,曹操命大軍火速往返。
呂布自領軍迴徐州,曹操使劉備仍屯軍小沛,施“掘坑待虎”之計,並給以密函,教和陳圭父子聯係,伺機圖呂布,並答應到時自當外援。
曹操迴軍許都,伍習拿郭汜頭顱來獻,又有段煨攜李傕首級,並把老小族人二百餘口解來,曹操命分赴各門處斬。
麥熟時節,曹操起大軍征討張繡,百姓都躲避不敢開鐮。於是發布告:“奉天子命出征,沿途不準踐踏麥田!若犯當斬。”百姓歡喜,放心收割。曹操領軍在前,忽然麥地裏哄起一隻蒼狼,曹操的馬受驚竄進麥田,踩倒一片,曹操愕然,按律當斬,遂告執行官。行軍主簿犯了難,曹操說:“我帶兵軍令如山,任何人不得違犯,如今我犯了軍法,你當鐵麵無私,不能袒護,不能隱瞞,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主簿學識深淵,機靈一轉,說:“周禮是法不治尊,刑不上大夫。命令由你下達,怎能叛你死刑?”曹操說:“既然古有法不治尊之說,我既犯法,也得受罰,性命可免,權且以發代首。”於是抽劍割發一綹,遞與執行官,讓其號令三軍。全軍悚然,無不懍遵軍令,不敢絲毫違犯。
張繡知曹操兵到,一麵使人知會劉表兵援,一麵迎戰。兩陣對圓,張繡指曹操大罵說:“你攜天子以令諸侯,專權一切為己打算。假仁假義,狠毒陰險,死不要臉,禽獸一般!”曹操氣的大喊,命許褚出戰,張繡陣上衝出張先,兩人戰有數合,張先被許褚刀斬,張繡不敢再戰,急忙率軍迴到南陽城裏邊,緊閉城門,不再出戰。
曹操把南陽城緊緊圍困,但防守甚嚴,一時難以攻破。曹操繞城察看,如此三日,遂在城西北角令軍士填充壕溝,堆積幹柴,以作突破之勢。賈詡對張繡說:“這是曹操詭計,乃是聲東擊西,他見城東南牆不堅固,防守不密,故在城西北虛張聲勢,讓我們調重兵防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便在今天夜裏,帶兵從東南突入,我們可將計就計,故作調兵狀,在西北加強巡邏,把東南的兵大部撤下,埋伏在港巷當中,夜幕降下,再調集重軍到東南掩殺,曹兵必敗,曹操也可拿下。”張繡依計而行。
子時,曹操調重兵從城東南實施突破,城上沒有大的抵抗,大段大段的城牆被撞倒,曹兵都爭先恐後衝入。隻聽一聲號炮,滿城響起鑼聲,伏兵突起,大批兵馬湧來,有備無患,把曹兵打得措手不及,隻顧招架,無有還手之力,驚慌失措,失去戰鬥力。曹兵潰逃,張繡率軍趕殺,直至天明,追殺三十餘裏,曹操檢點將士,損失六七萬人,呂虔、於禁都受重傷。
賈詡對張繡說,趕快致書於劉表,截其後路,劉表發兵,據險扼守,曹操兵退,張繡追襲,前後夾擊,曹操命將士作困獸之鬥,黑夜突圍,劉表、張繡追襲,被許褚、夏侯惇截殺,大敗而歸。賈詡對二人說:“可再去追,必獲大勝。”劉表兵敗無心去追,張繡深信不疑,一路趕殺,曹操兵敗,丟盔卸甲,輜重全都留下。張繡追殺曹操,忽有一軍衝出,把曹操救走。為首一將下馬插槍拜見曹操,原來是鎮威中郎將李通,曹操封之為建功侯,命其守汝南,自領兵迴許都。又表孫策襲劉表背後有功,封為逃逆將軍,吳侯。
袁紹致書曹操,聲言要攻公孫讚,請丞相發兵支援,曹操兵敗迴軍,就是聽探馬報袁紹欲攻許都。曹操迴許都,袁紹主意又改變,又說攻公孫讚,曹操聚眾商議,郭嘉說:“欲攻袁紹,必須先滅呂布,否則呂布會襲許都。”荀彧說:“可先遣使者厚封袁紹,然後方可用兵。”於是曹操封袁紹為大將軍,太尉,總督冀、青、幽、並四州。袁紹發兵攻公孫讚。
曹操命夏侯惇領軍八萬襲擊呂布,令人持書知會劉備,令其從小沛夾擊,不巧使者被陳宮所獲,搜出書信,交於呂布,呂布大怒,斬使者,令高順出城三十裏迎敵。高順和夏侯惇相遇,兩馬相交,二人大戰四五十合,曹性覷準夏侯惇,放一冷箭,正中夏侯惇左眼,夏侯惇棄了高順,左手拔箭,連眼珠帶出,說:“父精母血,不能扔掉!”放於口中而啖,縱馬挺槍,直奔曹性,一槍刺中曹性麵門,死於馬下。高順揮軍殺出,夏侯惇以血遮眼,不敵高順,大敗,夏侯淵救護其兄而逃,呂虔、李典領軍退到濟北方紮住營寨。
呂布率大軍趕來,和高順迴軍襲擊小沛,劉備和關、張率軍相迎,高順、宋憲、魏續攻右軍關羽;張遼、臧霸、侯成襲擊左軍張飛,呂布攻打劉備,關、張兩軍皆潰,劉備被呂布所追,跑入小沛,呂布緊跟其後,劉備舍棄家小,穿城而過,投奔曹操。呂布收了劉備家小,糜竺苦苦哀告,呂布還和上次一樣不動毫毛,命糜竺攜去徐州,令軍士好好把府第把守。關、張各自收點殘軍,到山中落草。呂布留高順、張遼守小沛,自帶軍征山東,攻兗州。
劉備單騎奔許都,沿途遭天災兵禍,飲食住宿時無著落。一天日落西山,來到一山莊,到一家投宿,主人乃是青年劉安,見劉豫州至,熱情接待,天色已晚,拿不出吃得來,便殺妻割肉熏蒸,供劉備享用,劉備問是何肉?劉安說:“此乃狼肉。”劉備不疑,餓極吞食,至飽方休。次日牽馬欲走,見一夫人被殺於廚下,一切明了。劉備見劉安對己忠誠於此,遂邀其同行,劉安說:“老母在堂,不遠行。”劉備灑淚而別。正行間,忽見前邊塵土蔽天,大隊兵馬來到,為首者正是曹操,劉備見曹操哭訴失了小沛,失了家小,關、張二弟也不知死活,到哪裏去了。曹操深表同情,好言相慰,劉備說起劉安之事,曹操也受感動,賜以重金。
曹操令曹仁領軍三萬攻小沛,自率大軍擊呂布,到山東,遇泰山賊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率軍三萬截擊,曹操以許褚對敵,許褚奮勇把四將殺退,曹操揮兵直趕到蕭關前。
呂布迴軍徐州,陳登對呂布說:“曹操勢大,必猛攻徐州,可屯糧與小沛,置妻小與內,以精兵相守,憑將軍之勇,曹操必無奈何,我們堅守徐州,能守則守,若被攻破,則都到小沛據守,曹無糧不能持久,必然撤走,那時我們再掩殺在後,將會大獲全勝。”呂布讚揚陳元龍之謀,依言而行,陳宮對呂布說:“元龍父子和曹操甚密,你必定中計。”聽了陳宮的話,呂布很生氣,說:“你怎能無辜中傷陳圭父子,大敵當前,不能多疑。你可速到蕭關拒敵。”
呂布布置好小沛,命陳圭守徐州,領軍策應蕭關,陳登隨行,中途,陳登對呂布說:“你率大軍在後,我先行上關,察看敵情。”呂布應允,陳登上關對陳宮等守將說:“溫侯知眾位不肯奮勇出擊,很生氣,欲來責罰。”陳宮說:“曹軍勢大,隻易堅守,你告訴溫侯,小沛和徐州也隻易守不攻,曹軍日久消耗,自敗。”陳登說:“君與我見相同。”晚間,陳登巡視防守,見曹軍直逼關下,向關外偷射出密信,約時約號攻關。次日陳登辭陳宮,飛馬見呂布說:“關上守將孫觀等欲獻關,陳宮和我約好,天黑後您可率軍救應,我再迴關,以觀其變。”於是又上馬迴關,到了關上,天近黃昏,陳登對陳宮說:“曹操大軍已繞關大舉進攻徐州,守關已無意義。”兵貴神速,陳宮立即下令棄關退兵。
陳登於關上放火,曹兵看到暗號,一齊殺到,取了蕭關。呂布乘黑殺來,聽見關上關下一片殺聲,知是守將獻關,曹兵殺來,立即接戰,混戰到天明,一看都是自己兵勇自相殘殺,方知中計,急忙和陳宮領軍迴徐州,來到城下,吊橋高懸,城樓上糜竺說:“呂布你奪我主公徐州,現已收迴,不準入城。”呂布氣得大叫,欲攻城,城上箭矢如雨,不能近,陳宮說:“趕緊退入小沛,堅守以待時機。”半道迎著張遼,高順引軍前來。呂布問:“您不在小沛堅守,為何領軍而出?”高順說:“陳登傳主公之令,命我等領兵接應主公。”呂布問:“陳登何在?為何假傳我的命令。”遍找不到。陳宮說:“你還在夢中,從我們自相殘殺至今,都是那佞賊施的連環詭計。呂布終悟,急忙率軍趕奔小沛,隻見城上便插曹軍旗幟,曹仁率軍鎮守,陳登站於城上,呂布指陳登大罵說:“我視你為知己,對你父子如此敬重,多有依托,何故害我?”陳登說:“我為漢臣,豈能專事亂賊!”呂布大喝說:“我必殺你,以解我恨。”正欲揮軍攻城,隻聽後邊人喊馬嘶,殺來一群兵馬,一騎衝在前頭,為首一將正是張飛,高順相迎,難勝張飛,呂布親自接戰,相鬥正酣,忽見曹操親統大軍殺來,呂布隻得舍了張飛,引軍退去,正在人困馬乏,饑渴難耐,艱難行走,忽見一將橫刀立馬,擋在前麵,隻聽那將大喝:“呂布休走,雲長在此等候多時!”呂布隻得接戰,背後張飛趕來,呂布不再戀戰,率眾殺條血路逃竄,候成引軍接應,呂布退守下沛。
劉、關、張相見,悲喜交集,都灑淚敘說分散後遭遇,劫後重聚,對兄弟之情更加珍惜,劉備引關、張見曹操,隨其進徐州,糜竺相迎,告知劉備家眷安然無恙,皆大喜。陳圭拜見曹操,曹操設盛宴慶賀,為表彰陳圭父子之功,加封十縣之祿,授陳登為伏波將軍。
呂布退進下沛,下沛糧豐,又有汜水之險,呂布堅守,並不出戰,陳宮說:“曹操圍城,立足未穩,可衝擊其寨。呂布說:“我軍屢敗,應堅守以養精蓄銳待敵,等曹軍發起攻擊,我便率軍一鼓作氣,把敵人趕進汜水裏淹死。”曹軍下寨畢,陳宮說:“溫侯可帶兵斷其糧道,於路駐紮,以作掎角之勢,敵若攻你,你可橫行無忌,敵若攻城,你在彼領兵救應,斷其糧道,缺糧自亂,不久曹軍必敗而退,您可率軍掩殺,令臧霸等諸將從山東出兵,截其退路,那時敵軍必滅,曹操可擒。”呂布命將士準備,自己辭妻,嚴氏說:“重軍圍城,你卻外出,高順、陳宮若把城丟了,將會妻小不保,到那時懊悔也完了。”貂蟬說:“妾身自從委你,昔在長安,若非龐舒私藏妾等,伺機送出,得與將軍相聚,否則,妻非你妻,妾也早成為他人之妾了。”呂布默然,半晌對妻說:“我有畫戟赤兔馬,誰能近我,我隻堅守,待藏霸從山東帶軍襲來,於後把曹軍攻破,那時我再率軍出擊,必殲曹賊於此地。”每日隻與嚴氏、貂蟬飲酒尋樂,陳宮多次進言,呂布不再聽陳宮之計。陳宮長歎說:“我等將死無喪身之地!”
呂布謀士許泗、王楷入見,說:“當初袁術欲結親,共圖天下,主公聽陳登之言放棄了,至有今日之難,當今天下,漢室實已早完,誰當天子,就看誰有遠見,也得看發展。曹操挾天子以鎮諸侯,自己稱帝,時機未到,怕天下責難罷了,袁公路若有您相助,或許天下已定。如今舊事重提,他必依然樂意。我倆願當說客,到他那裏。”呂布允許,許泗、王楷趁黑夜尋隙到淮南,和袁術相見,袁術摒棄前嫌,願意見兒媳後再出兵救援。
徐泗、王楷迴報呂布,呂布為了女兒安全,親自披掛,把女兒綁縛背後,護以硬甲,持戟跨上赤兔馬,命高順、張遼帶一香車,領三千兵馬相隨,出城二百裏後由他二人率兵送去,呂布自迴。將到劉備營寨,隻聽戰鼓響,劉、關、張率軍迎來,展開混戰,呂布背負女兒,不敢戀戰,徐晃、許褚也率軍殺來,呂布看難以突破重圍,隻得退迴。
曹操圍呂布月餘,忽飛馬來報說:“河內太守張揚率軍來救呂布,在東市被部將楊醜所殺,張揚親信眭固又殺楊醜,投向犬城。”曹操聚眾說:“張揚雖自滅,但呂布久攻不下,二袁南北相顧,劉表、張繡又虎視眈眈,若他們都出兵,或增援呂布,或襲擊許都,那就危險了。必須速戰速決。”郭嘉說:“我有一計,可使下沛頃刻土崩瓦解。”荀彧說:“難道要掘泗水?”郭嘉說:“正是此意,掘沂、泗之水,灌下沛。”
曹操令軍士掘渠引水,下沛遍地是水,水越積越深,房屋不斷倒塌,兵馬無處棲身,下沛城被水圍困,隻有東門無水,曹軍展開攻心戰,對城喊話:“投誠者免罪,立功者獎賞!”侯成、宋憲、魏續生死之交,三人私下商議:“如今呂布隻聽妻言,不聽將計,固守下沛,彈丸之地,曹軍鐵壁銅圍,又引泗水,呂布是既無外援,又無法突破重圍,必然困死在此城,不如我們向曹操投誠,良禽擇木而棲,或許更會得到重用。”三人所見相同,都一口同聲,隻是須得立功,以為晉見之禮。三人商定,呂布所依畫戟和赤兔馬,先把赤兔馬盜出,由侯成騎著先到曹營報信,魏續、宋憲假裝追趕送出城外,然後迴來到夜間獻城門。他們按所定實施,侯成盜騎赤兔馬狂奔,城門守軍都是其部下,快到時大喊:“快開城門!”誰敢不聽,立即打開,侯成騎馬衝出,後邊魏續、宋憲追來,見侯成出了城門,下馬責罵守軍,守軍被罵得漫天霧水。二人吩咐,嚴把城門,我二人繼續去追,二人出城又追了一會,不獲而迴。呂布知赤兔馬被盜,那還了得,欲殺飼馬軍士,軍士說:“他說奉你命遛馬,我們怎能不給?”呂布又要殺魏續、宋憲,二人說:“我們知赤兔馬被盜,追出城門,還把守門軍士大罵一頓。”呂布一問,眾說是真。呂布無奈,此時曹軍發起攻擊,呂布親自指揮禦敵,戰有兩三個時辰,曹兵方退,呂布稍息,於城門倚戟坐椅而睡。原來呂布與妻、妾飲酒狂歡,一夜未睡。呂布睡的很死,魏續拿了畫戟,他全然不知,魏續和宋憲又把呂布綁起,緊緊地纏作一團,不能動彈,有士兵見了,想喊,都被斬。魏續向城下高喊,夏侯淵不信,宋憲把呂布畫戟扔下,開了城門,放下吊橋,曹軍才衝進城,陳宮在南門被捉,高順、張遼也無路可逃,被擒。
曹操進城安民,於城門設坐,呂布醒來,見被綁曹操坐在上邊,呂布高喊:“困的太緊,趕快鬆點。”曹操說:“縛虎哪能鬧著玩?”軍士推高順而來,高順大罵曹操太奸,曹命趕快推出立斬,陳宮又被解來,曹操說:“你雖足智多謀,然棄我而去,渾身本事沒有施展,反被我逮住來見,你還有什麽臉?”陳宮說:“恨此人不聽我言,我即被捉,隻有請死,毫無怨言。”曹操留戀,想叫其悔悟,說:“你死不足惜,家人怎麽辦?”陳宮說:“我聽說欲成大事,以仁愛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老母妻兒都依賴明君,我死無掛牽。”說完,自下城樓請斬。曹操吩咐,把陳宮家小,送往許都,怠慢者斬,陳宮屍首用棺槨成殮,送往許都安葬。隻聽呂布大叫:“曹公欲定天下,自統三軍,以我為大將,橫掃天下,能不所向披靡?”曹操猶豫,問坐在身邊的劉備,劉備說:“公不見丁原,董卓啊!”呂布聽見,大罵劉備說:“大耳兒,我為階下囚,你為座上賓,難道不記得轅門射戟的時候!”忽聽一人大叫:“呂布小人,豈能乞求生存!”眾人見,原來把張遼押來,曹操命把呂布勒死,梟了首級,掛於城門。曹操看張遼,說:“怎好生麵熟?”張遼說:“濮陽城相見,怎能忘記,隻可惜火沒放大,燒死你這國賊!半路截殺,又讓你逃掉,至今惋惜。”曹操大怒,拔劍欲親斬張遼,張遼毫不畏懼,忽然劉備抓住曹操手臂,關羽跪在麵前說:“我素知文遠忠義,願以性命相抵。”劉備說:“這等忠義之人,正當留用。”曹操擲劍大笑說:“我是在考驗文遠,哪能真把他殺掉。”於是親解其縛,以衣賜予。張遼見劉、關、曹如此,遂投降。曹操封張遼為中郎將,關內侯,讓其招安藏霸,藏霸見呂布已死,引軍投降,藏霸又招安孫觀、吳敦、尹禮投降。曹操都有封賞,令其鎮守山東沿海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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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想發兵配合劉備,攻取呂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忽報張濟自關中來襲南陽,張濟被冷箭射殺。其侄張繡統軍,聯合劉表欲來攻關奪駕。”曹操大怒,欲提大軍攻伐,聚眾商議,郭嘉說:“呂布有劉備牽製,不用掛心,可命人持書到江東,使孫策從背後攻擊劉表,然後可再提大軍伐張繡。”曹操說:“妙。”逐修書一封給孫策,自統十五萬大軍討張繡。
張繡現據宛城,曹操以夏侯惇為先鋒,兵分三路攻向宛城。謀士賈詡對張繡說:“曹軍勢大,難以抗衡,不如舉眾投降。”張繡說:“隻能這樣。”於是命賈羽到曹營請降。曹操見賈詡儀表軒昂,思路清晰,談吐流暢,知識淵博,見解超凡,十分喜歡,欲留為謀士,賈詡說:“昔日跟隨李傕,得罪天下,如今張繡待我很厚,言聽計從,豈能忍心舍離。”賈詡辭去,次日,引張繡來見曹操,曹操熱情接待,對他的明智之舉大加讚揚,給與優厚的待遇。張繡請曹操駐軍宛城,曹操帶部分入城,其餘紮營在方圓十幾裏的地帶,命在宛城歇兵,犒勞將士。
曹操進宛城,張繡自然在府中設宴招待,酒至半酣,曹操要出恭,其侄曹安民相隨,張繡引路,跨過一個套院,隻聽有人撥動琴弦,傳出輕柔優美的樂聲,曹操抬頭尋聲一看,上房寬大的窗戶裏邊,有一身穿縞素,美若天仙的少婦坐在琴邊。曹操不看則已,一看神魂顛倒,不覺目不轉睛,兩腳邁不動,隻見那少婦:秀發高挽梅花結,仍有餘絲垂雙肩。金花銀花頂上撒,金簪銀簪頭上插。杏眼桃腮櫻桃口,芙蓉綻開誘人顏。十指如蔥稍尖尖,正是仙子降人間。張繡已出套院,轉頭一看,怎麽曹操不見?迴身隻見曹操在看,安民也在身邊,於是猛地咳嗽一聲,把曹操震醒。安民一拉曹操,曹操方邁動腳步跟出。恭完而返,張繡引曹操另走一邊,與席間,曹操心不在焉,敬酒必喝,一連喝了幾大觥,不覺醉意朦朧,神遊月宮。
張繡安排曹操於驛館住下,亥時醒來,懷抱枕頭空對月,亦虛亦幻心尤甜,定睛一看,怎麽換了人間?張口大喊,安民見叔父喝醉,一直就在床前。看叔父醒來,抱著枕頭亂轉,一想白天,一目了然。立即點起數十甲兵,來到那個套院,把白天叔看那女,弄到曹操身邊。天明曹操清醒,說:“天地之間,原來隻有真,沒有幻。”曹操把那女子喚醒問:“你是人還是神仙?白天見,怎麽夜裏就睡在我的身邊。”那少婦輕啟櫻口說:“丞相裝憨,弄得我一夜未眠,你和張濟,大不一般,你可比他強健。”曹操看似清醒,可還像在夢中一般。安民來見,曹操昏昏然,說:“但願天不明,永遠伴天仙。”一連幾天,曹操方知這少婦是人不是仙,原來是張濟之妻鄒氏,張繡之嬸母。曹操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鄒氏對曹操說:“咱在城裏不能這麽辦!這叫張繡還有什麽臉麵。”曹操說:“那咱今天就出城,到我大營裏消遣。”於是迴城外大營,把大帳布置的像宮殿一般。外圍戒備森嚴,無有大事,任何人不準近前。張繡心裏難耐,問計於賈詡,賈詡說:“隻需如此這般。”
過了幾天,曹操出賬理事,張繡入帳對曹操說:“部下許多不願投降的,都尋機逃跑,不如移屯中軍。”曹操對張繡深信不疑,於是讓張繡的軍隊駐紮在大帳的周邊,並負責中軍帳的安全。張繡知曹操身邊有猛將典韋,大帳像有猛虎看守一般。遂和賈詡、副將胡車兒商量,這胡車兒乃是異人,能負重五百斤,日行八百裏,胡車兒說:“典韋勇猛,所依仗的是兩柄鐵戟,若能把戟盜出,則如鯤鵬剪去羽翼。”賈詡說:“這容易,我把他請來,大家殷勤勸酒,灌的他一醉方休,那時你我送他迴帳,你就順手牽羊。”於是賈羽進了中軍帳,見典韋在大帳外廳,正在雄赳赳,氣昂昂,和衛士們談刀論槍,見是賈詡進來,知是丞相讚賞之人,忙近前見禮,互致禮畢,賈詡問:“丞相忙否?”典韋答:“正在帳裏飲酒,請君勿擾,如有大事由我通報。”賈詡說:“請將軍勞駕我主公的帳中,備薄酒相敬,以有拜托,不知可否?”典韋見賈詡善意相請,不便推辭,安排衛士忠於職守,自己才跟著賈詡走。
典韋來到張繡的帳中,張繡非常親熱,把典韋擁以上座,讓人擺上宴席,張繡親自把盞,在座諸位依次敬酒,典韋也豪爽。眾人一個勁地讚揚,虎將海量,把個典韋吹捧的像天神一樣,一觥一觥,把酒喝幹幾大缸,典韋覺得自己真地像哼、哈二將。終於不支,癱在當場。晚上,張繡讓胡亥兒背起典韋,賈詡跟隨把典韋送迴,進了大帳,隻見軍士們也都喝的酩酊大醉。原來曹操和鄒氏飲酒行樂,為討鄒氏歡心,似醉非醉,聽鄒氏之語,為使衛士盡忠,賞賜他們上好酒菜,並準他們盡情飲用。難得美酒佳肴,除非神仙不倒。胡亥兒把典韋放進臥室,挾起雙戟出了大帳,賈詡聽曹操和鄒氏還在淫笑,也不打擾,趕快走掉。
剛入子時,張繡開始出動,馬步軍一起行動,曹操聽到馬蹄聲,從帳縫中張望,黑影裏見是張繡的旗號,對鄒氏說:“張繡這小子還真是忠於職守,深更半夜還令兵馬巡營。”鄒氏笑著答應。一會,但見外邊一片火光,曹操驚恐,忽聽帳外響起殺聲,急喚典韋,典韋被殺聲驚醒,急切裏摸戟,遍找不到,慌忙拿起一把樸刀,喚醒衛士,闖出張外,正遇馬隊衝來,揮舞樸刀砍殺,身上無有片甲,兵器不甚順手,發揮不出威力,難以抵擋成排騎馬刺來的長槍。再加醉眼模糊,渾身連連中槍。隻見胡亥兒飛奔而來,掄起渾鐵大棍,摟頭一下,典韋難以招架,腦袋被砸碎了。曹操乘典韋舍命拚鬥之際,悄悄溜出後門,安民牽馬接應,曹操上馬飛逃,安民步隨,被亂軍追上,砍為肉醬。後邊箭矢如雨,曹操向前猛衝,右臂被箭射中,馬也中了數箭,到了渝水河邊,催馬衝進波瀾,多虧此馬出自大宛,雖受傷依然能衝到對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剛上岸,斜刺裏飛來一箭,把馬睛射穿,馬撲倒在地,對岸箭如飛蝗,接連中在馬身上,曹操不敢站起,隻躺在馬後藏。天已大亮,正在危急之時,有一騎飛奔前來,馬上一人,用刀撥打雕翎,滾鞍下馬,曹操見是長子曹昂,曹昂護曹操上馬,曹操也不推讓,催馬竄走,剩下曹昂被射的像刺蝟一樣。曹操見了眾將,羞愧難當,夏侯惇問:“丞相不是在納降,怎會這樣?”曹操不答暗歎:“好事不能幹,世間女人最危險,刮骨的鋼刀,殺人的利劍,為美色死了多少英雄好漢!”一會才定神對眾將說:“張繡又反。”
夏侯惇一馬當先,許褚飛馬向前,原野上到處響起號角,十幾萬大軍豈等閑,向烏雲般湧向宛城,張繡還在率軍追趕曹操,隻見萬馬奔騰,急令迴兵,難以抵抗,不敢進城,率馬軍衝開包圍,引敗軍投奔劉表。曹操收住兵馬,厚葬典韋、長子曹昂、和侄曹安民。曹操痛哭,親自對典韋祭奠,說:“我非為失去子、侄而哀,實是獨痛將軍。”眾將無不感歎。班師而返。
袁術在淮南,聚眾說:“想漢高祖劉邦,不過泗上一亭長,斬蛇起義,至今已四百餘年,氣數已盡,天下大亂。我袁家四世三公,非我家輔佐,漢室早完。如今我兵多將廣,更有傳國玉璽,天下就得姓袁!我不稱帝,必遭天譴。”那些幕僚將軍,誰不想當大官,都沒有反對意見。於是袁術穿起龍袍,登基座殿。建號仲氏,封文武百官,乘龍鳳輦,到郊外祭天。立馮方女為後,子為東宮太子,呂布女為太子妃。令人到徐州催促呂布送女前來。
呂布見了袁術使者,大怒說:“果如陳圭所說,董卓專權,我尚殺掉,如今他真的稱帝,豈不是大逆不道!我為漢臣漢將,定當討伐,方是人臣之本。”於是命陳登押送使者和韓胤往許都,並有奏書一封,請求詔封為徐州牧。
袁術見接呂布之女未迴,聞知去使和韓胤都已押赴許都,被曹操斬於市曹。大怒,遂拜張勳為大將軍,起兵二十萬,分七路攻襲徐州,自統兵三萬為中軍。
呂布知袁術來襲,勢大難敵,心裏發急,忽見陳登迴,陳登拿出詔書,呂布跪拜,實授徐州牧自然歡喜,然憂慮更重,才得任命,大軍壓境,不覺歎說:“這徐州牧其實難當,徐州將不保矣!”陳元龍說:“將軍莫急,我視袁術七路大軍為腐草矣。”呂布說:“你有何計?”陳登說:“袁術七路大軍有兩路由韓暹、楊奉率領,這二人乃是漢朝舊臣,因畏懼曹操而逃遁,被袁術利用,今袁術稱帝,必不甘心,我到其營中,說他們反戈一擊。劉備居小沛,您給以書信,他能不出軍?您再以大軍從中路襲出,袁術必定大敗,指日可擒。”呂布聽了如撥雲見日,轉憂為喜說:“大軍壓境疑無路,元龍出招救徐州。”呂布知韓暹一軍攻下沛,楊奉一軍攻浚山,於是命陳登在下沛路上等待。
韓暹領兵到,按下營寨,陳登入見,韓暹說:“你是呂布之人,來我營有何事?”陳登笑答:“將軍此言差了,我乃漢室公卿,和呂布乃同朝為臣,我到要問,昔日的白波帥,欽封的征東將軍,舍命保駕,功垂青史,怎會成了逆賊袁術的人?”韓暹羞慚滿麵說:“我看曹操比董卓也好不到哪裏?隻是假仁義,黑心、狠毒都漬在骨子裏。所以棄之投袁術,哪知道袁術卻自己當皇帝。”陳登說:“你知道董卓那樣都沒有稱帝,一旦想時,就成了眾矢之的。想袁術下場比董卓也好不到哪裏!”韓暹沉默不語,陳登接著說:“曹操雖專橫,但對帝還可以。想振興漢室,得等待時機,你跟了袁術,還有什麽出息?且袁術性多疑,久則必受其害,不如乘此反戈,我使呂布保舉,獻帝依然重用你。”韓暹說:“就依你的,同為漢將,楊奉由我聯係。咱約定放火為號,溫侯可安排反擊。”
呂布安排五路迎敵,高順迎橋蕤,陳宮迎陳紀,張遼、臧霸敵雷薄,宋憲、魏續敵陳蘭,各自分兵一萬,自領大軍襲中間。戌時,韓暹、楊奉率軍到處放火,殺聲震天,呂布率軍殺出,正遇張勳,張勳難敵呂布,大敗而逃,呂布揮軍掩殺,又遇紀靈,兩人廝殺,韓暹、楊奉兩路軍又殺來,紀靈也大敗逃竄。他們合兵一處追殺,轉過一座荒山,忽見前邊一軍打龍鳳日月旗幡,四方五鬥旌旗耀眼,金瓜銀斧,黃鉞白旄金光銀光亂閃,黃羅傘蓋下,但見袁術騎黃驃馬,頭戴龍盔,身穿黃金鎖子甲,腕懸兩把用寶石鑲嵌的七星寶刀,立馬陣前。呂布也列陣,兩陣對圓,呂布持戟縱馬陣前。袁術指呂布大罵:“你這見利忘義,殺父求榮的小人,受我聘禮,你女兒已是我袁家人,今把你殺掉,取兒媳還。”呂布大怒,拍馬舞戟向前,袁術令李豐挺槍接戰,未及三合,被呂布一戟刺中手腕,棄槍逃竄。呂布以軍衝殺,術軍大亂,袁術棄了儀仗,率軍逃竄。呂布在後追殺,繳獲甚豐。袁術引敗軍剛到一山坡,隻聽一聲炮響,山後闖出一彪兵馬,為首一將,麵如重棗,長髯飄拂胸前,持青龍偃月刀,橫刀立馬於前,那關羽刀斬華雄酒未寒的情景就在眼前。隻聽關羽大喝:“逆賊快納命來!”嚇得袁術奪路逃竄。餘眾四散,關羽掩軍大殺,袁術奔向淮南。
呂布大勝,邀關羽、韓暹、楊奉到徐州,設盛筵慶賀。關羽辭歸,呂布保舉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暫到地屯紮,以侯君命。
曹操欲乘袁術新敗,予以剿滅,便命人持詔給孫策、呂布、劉備,讓其出兵共擊。
曹操留曹仁守許都,起大軍十七萬征討袁術,路經豫州,劉備出迎,獻上韓暹、楊奉人頭,說:“未經丞相許可,備特請罪。”曹操說:“何罪之有?這二人早為叛逆,但不知如何取得?”劉備說:“呂布教二人到沂都、琅琊任上,我設一筵相送,於席間使關、張二弟殺掉。”曹操說:“玄德立了大功也!”遂合兵前去,到徐州,呂布相迎,曹以詔命,封呂布為左將軍,呂布謝恩,曹操以呂布為左軍,劉備為右軍,自居中軍,以夏侯惇、於禁為先鋒,殺奔壽春。
袁術知曹操兵到,以大將橋蕤領軍五萬為先鋒迎敵,正遇夏侯惇,二人大戰十餘合,於禁拍馬夾擊,夏侯惇飛起一槍,把橋蕤搠死,術軍大敗迴城。楊大將對袁術說:“曹操以諸軍來襲,我們節節失利,根本無法抗擊。壽春連年受水旱災害,民眾疾苦難耐,自皇上稱帝以來,又瘟疫厲害。這裏不能呆,趁敵還未合擊,為安全計,陛下趕緊收拾金銀珠寶過淮。留下十萬將士堅守,隻要不出戰,曹軍雖眾,怎敵災害?軍需物資哪裏來?不出一月,便會自敗。那時咱再殺迴來。”袁術說:“妙哉。”於是留下李豐、樂就、梁剛、陳紀四人率兵十萬守城,其餘文武百官和將士都收拾細軟過淮。
曹軍十七萬圍困壽春,方圓數郡都遭天災。糧草難以籌集,摧兵攻城,又打不下來。向孫策借糧十萬斛,兵多糧少,分不過來,曹操暗令糧官王厚造小斛應付,多日後,食不飽肚,將士都埋怨,兩軍已相持月餘,再這樣下去曹軍必然崩潰,形勢十分嚴峻,曹操把王厚叫到帳中,王厚說:“將士都抱怨,將要生亂。”曹操說:“叫你來正為此事。”王厚說:“我有何法能止怨?”曹操說:“你有一樣寶貝,不知肯借否?”王厚說:“隻要能穩定軍心,就算要我的頭也給您。”曹操說:“正有此意。”於是曹操把王厚正法,懸頭於高杆,告示全軍說:“王厚故造小斛,盜竊軍糧,按律正法。”眾怨具解。
曹操下令:“三天必須把城拿下,誰不奮勇,就地正法。”將士們吃飽飯,有的挖地道,有的填溝坎,城上矢石如雨,曹操親臨城前,有兩個俾將退避,曹操親手揮劍處斬。曹操參與搬石運土,將士們無不奮勇向前,城被攻破,李豐、陳紀、樂就、梁剛都被斬。焚燒了袁術的宮殿,壽春城一切儲存藏物都被沒收,足以供應軍需半年。曹操就要乘勝下淮南,忽許都飛馬來報:“張繡靠劉表,又大舉進犯。南陽、章陵都反。曹洪接連兵敗,難以阻攔。”許都告急,曹操命大軍火速往返。
呂布自領軍迴徐州,曹操使劉備仍屯軍小沛,施“掘坑待虎”之計,並給以密函,教和陳圭父子聯係,伺機圖呂布,並答應到時自當外援。
曹操迴軍許都,伍習拿郭汜頭顱來獻,又有段煨攜李傕首級,並把老小族人二百餘口解來,曹操命分赴各門處斬。
麥熟時節,曹操起大軍征討張繡,百姓都躲避不敢開鐮。於是發布告:“奉天子命出征,沿途不準踐踏麥田!若犯當斬。”百姓歡喜,放心收割。曹操領軍在前,忽然麥地裏哄起一隻蒼狼,曹操的馬受驚竄進麥田,踩倒一片,曹操愕然,按律當斬,遂告執行官。行軍主簿犯了難,曹操說:“我帶兵軍令如山,任何人不得違犯,如今我犯了軍法,你當鐵麵無私,不能袒護,不能隱瞞,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主簿學識深淵,機靈一轉,說:“周禮是法不治尊,刑不上大夫。命令由你下達,怎能叛你死刑?”曹操說:“既然古有法不治尊之說,我既犯法,也得受罰,性命可免,權且以發代首。”於是抽劍割發一綹,遞與執行官,讓其號令三軍。全軍悚然,無不懍遵軍令,不敢絲毫違犯。
張繡知曹操兵到,一麵使人知會劉表兵援,一麵迎戰。兩陣對圓,張繡指曹操大罵說:“你攜天子以令諸侯,專權一切為己打算。假仁假義,狠毒陰險,死不要臉,禽獸一般!”曹操氣的大喊,命許褚出戰,張繡陣上衝出張先,兩人戰有數合,張先被許褚刀斬,張繡不敢再戰,急忙率軍迴到南陽城裏邊,緊閉城門,不再出戰。
曹操把南陽城緊緊圍困,但防守甚嚴,一時難以攻破。曹操繞城察看,如此三日,遂在城西北角令軍士填充壕溝,堆積幹柴,以作突破之勢。賈詡對張繡說:“這是曹操詭計,乃是聲東擊西,他見城東南牆不堅固,防守不密,故在城西北虛張聲勢,讓我們調重兵防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他便在今天夜裏,帶兵從東南突入,我們可將計就計,故作調兵狀,在西北加強巡邏,把東南的兵大部撤下,埋伏在港巷當中,夜幕降下,再調集重軍到東南掩殺,曹兵必敗,曹操也可拿下。”張繡依計而行。
子時,曹操調重兵從城東南實施突破,城上沒有大的抵抗,大段大段的城牆被撞倒,曹兵都爭先恐後衝入。隻聽一聲號炮,滿城響起鑼聲,伏兵突起,大批兵馬湧來,有備無患,把曹兵打得措手不及,隻顧招架,無有還手之力,驚慌失措,失去戰鬥力。曹兵潰逃,張繡率軍趕殺,直至天明,追殺三十餘裏,曹操檢點將士,損失六七萬人,呂虔、於禁都受重傷。
賈詡對張繡說,趕快致書於劉表,截其後路,劉表發兵,據險扼守,曹操兵退,張繡追襲,前後夾擊,曹操命將士作困獸之鬥,黑夜突圍,劉表、張繡追襲,被許褚、夏侯惇截殺,大敗而歸。賈詡對二人說:“可再去追,必獲大勝。”劉表兵敗無心去追,張繡深信不疑,一路趕殺,曹操兵敗,丟盔卸甲,輜重全都留下。張繡追殺曹操,忽有一軍衝出,把曹操救走。為首一將下馬插槍拜見曹操,原來是鎮威中郎將李通,曹操封之為建功侯,命其守汝南,自領兵迴許都。又表孫策襲劉表背後有功,封為逃逆將軍,吳侯。
袁紹致書曹操,聲言要攻公孫讚,請丞相發兵支援,曹操兵敗迴軍,就是聽探馬報袁紹欲攻許都。曹操迴許都,袁紹主意又改變,又說攻公孫讚,曹操聚眾商議,郭嘉說:“欲攻袁紹,必須先滅呂布,否則呂布會襲許都。”荀彧說:“可先遣使者厚封袁紹,然後方可用兵。”於是曹操封袁紹為大將軍,太尉,總督冀、青、幽、並四州。袁紹發兵攻公孫讚。
曹操命夏侯惇領軍八萬襲擊呂布,令人持書知會劉備,令其從小沛夾擊,不巧使者被陳宮所獲,搜出書信,交於呂布,呂布大怒,斬使者,令高順出城三十裏迎敵。高順和夏侯惇相遇,兩馬相交,二人大戰四五十合,曹性覷準夏侯惇,放一冷箭,正中夏侯惇左眼,夏侯惇棄了高順,左手拔箭,連眼珠帶出,說:“父精母血,不能扔掉!”放於口中而啖,縱馬挺槍,直奔曹性,一槍刺中曹性麵門,死於馬下。高順揮軍殺出,夏侯惇以血遮眼,不敵高順,大敗,夏侯淵救護其兄而逃,呂虔、李典領軍退到濟北方紮住營寨。
呂布率大軍趕來,和高順迴軍襲擊小沛,劉備和關、張率軍相迎,高順、宋憲、魏續攻右軍關羽;張遼、臧霸、侯成襲擊左軍張飛,呂布攻打劉備,關、張兩軍皆潰,劉備被呂布所追,跑入小沛,呂布緊跟其後,劉備舍棄家小,穿城而過,投奔曹操。呂布收了劉備家小,糜竺苦苦哀告,呂布還和上次一樣不動毫毛,命糜竺攜去徐州,令軍士好好把府第把守。關、張各自收點殘軍,到山中落草。呂布留高順、張遼守小沛,自帶軍征山東,攻兗州。
劉備單騎奔許都,沿途遭天災兵禍,飲食住宿時無著落。一天日落西山,來到一山莊,到一家投宿,主人乃是青年劉安,見劉豫州至,熱情接待,天色已晚,拿不出吃得來,便殺妻割肉熏蒸,供劉備享用,劉備問是何肉?劉安說:“此乃狼肉。”劉備不疑,餓極吞食,至飽方休。次日牽馬欲走,見一夫人被殺於廚下,一切明了。劉備見劉安對己忠誠於此,遂邀其同行,劉安說:“老母在堂,不遠行。”劉備灑淚而別。正行間,忽見前邊塵土蔽天,大隊兵馬來到,為首者正是曹操,劉備見曹操哭訴失了小沛,失了家小,關、張二弟也不知死活,到哪裏去了。曹操深表同情,好言相慰,劉備說起劉安之事,曹操也受感動,賜以重金。
曹操令曹仁領軍三萬攻小沛,自率大軍擊呂布,到山東,遇泰山賊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率軍三萬截擊,曹操以許褚對敵,許褚奮勇把四將殺退,曹操揮兵直趕到蕭關前。
呂布迴軍徐州,陳登對呂布說:“曹操勢大,必猛攻徐州,可屯糧與小沛,置妻小與內,以精兵相守,憑將軍之勇,曹操必無奈何,我們堅守徐州,能守則守,若被攻破,則都到小沛據守,曹無糧不能持久,必然撤走,那時我們再掩殺在後,將會大獲全勝。”呂布讚揚陳元龍之謀,依言而行,陳宮對呂布說:“元龍父子和曹操甚密,你必定中計。”聽了陳宮的話,呂布很生氣,說:“你怎能無辜中傷陳圭父子,大敵當前,不能多疑。你可速到蕭關拒敵。”
呂布布置好小沛,命陳圭守徐州,領軍策應蕭關,陳登隨行,中途,陳登對呂布說:“你率大軍在後,我先行上關,察看敵情。”呂布應允,陳登上關對陳宮等守將說:“溫侯知眾位不肯奮勇出擊,很生氣,欲來責罰。”陳宮說:“曹軍勢大,隻易堅守,你告訴溫侯,小沛和徐州也隻易守不攻,曹軍日久消耗,自敗。”陳登說:“君與我見相同。”晚間,陳登巡視防守,見曹軍直逼關下,向關外偷射出密信,約時約號攻關。次日陳登辭陳宮,飛馬見呂布說:“關上守將孫觀等欲獻關,陳宮和我約好,天黑後您可率軍救應,我再迴關,以觀其變。”於是又上馬迴關,到了關上,天近黃昏,陳登對陳宮說:“曹操大軍已繞關大舉進攻徐州,守關已無意義。”兵貴神速,陳宮立即下令棄關退兵。
陳登於關上放火,曹兵看到暗號,一齊殺到,取了蕭關。呂布乘黑殺來,聽見關上關下一片殺聲,知是守將獻關,曹兵殺來,立即接戰,混戰到天明,一看都是自己兵勇自相殘殺,方知中計,急忙和陳宮領軍迴徐州,來到城下,吊橋高懸,城樓上糜竺說:“呂布你奪我主公徐州,現已收迴,不準入城。”呂布氣得大叫,欲攻城,城上箭矢如雨,不能近,陳宮說:“趕緊退入小沛,堅守以待時機。”半道迎著張遼,高順引軍前來。呂布問:“您不在小沛堅守,為何領軍而出?”高順說:“陳登傳主公之令,命我等領兵接應主公。”呂布問:“陳登何在?為何假傳我的命令。”遍找不到。陳宮說:“你還在夢中,從我們自相殘殺至今,都是那佞賊施的連環詭計。呂布終悟,急忙率軍趕奔小沛,隻見城上便插曹軍旗幟,曹仁率軍鎮守,陳登站於城上,呂布指陳登大罵說:“我視你為知己,對你父子如此敬重,多有依托,何故害我?”陳登說:“我為漢臣,豈能專事亂賊!”呂布大喝說:“我必殺你,以解我恨。”正欲揮軍攻城,隻聽後邊人喊馬嘶,殺來一群兵馬,一騎衝在前頭,為首一將正是張飛,高順相迎,難勝張飛,呂布親自接戰,相鬥正酣,忽見曹操親統大軍殺來,呂布隻得舍了張飛,引軍退去,正在人困馬乏,饑渴難耐,艱難行走,忽見一將橫刀立馬,擋在前麵,隻聽那將大喝:“呂布休走,雲長在此等候多時!”呂布隻得接戰,背後張飛趕來,呂布不再戀戰,率眾殺條血路逃竄,候成引軍接應,呂布退守下沛。
劉、關、張相見,悲喜交集,都灑淚敘說分散後遭遇,劫後重聚,對兄弟之情更加珍惜,劉備引關、張見曹操,隨其進徐州,糜竺相迎,告知劉備家眷安然無恙,皆大喜。陳圭拜見曹操,曹操設盛宴慶賀,為表彰陳圭父子之功,加封十縣之祿,授陳登為伏波將軍。
呂布退進下沛,下沛糧豐,又有汜水之險,呂布堅守,並不出戰,陳宮說:“曹操圍城,立足未穩,可衝擊其寨。呂布說:“我軍屢敗,應堅守以養精蓄銳待敵,等曹軍發起攻擊,我便率軍一鼓作氣,把敵人趕進汜水裏淹死。”曹軍下寨畢,陳宮說:“溫侯可帶兵斷其糧道,於路駐紮,以作掎角之勢,敵若攻你,你可橫行無忌,敵若攻城,你在彼領兵救應,斷其糧道,缺糧自亂,不久曹軍必敗而退,您可率軍掩殺,令臧霸等諸將從山東出兵,截其退路,那時敵軍必滅,曹操可擒。”呂布命將士準備,自己辭妻,嚴氏說:“重軍圍城,你卻外出,高順、陳宮若把城丟了,將會妻小不保,到那時懊悔也完了。”貂蟬說:“妾身自從委你,昔在長安,若非龐舒私藏妾等,伺機送出,得與將軍相聚,否則,妻非你妻,妾也早成為他人之妾了。”呂布默然,半晌對妻說:“我有畫戟赤兔馬,誰能近我,我隻堅守,待藏霸從山東帶軍襲來,於後把曹軍攻破,那時我再率軍出擊,必殲曹賊於此地。”每日隻與嚴氏、貂蟬飲酒尋樂,陳宮多次進言,呂布不再聽陳宮之計。陳宮長歎說:“我等將死無喪身之地!”
呂布謀士許泗、王楷入見,說:“當初袁術欲結親,共圖天下,主公聽陳登之言放棄了,至有今日之難,當今天下,漢室實已早完,誰當天子,就看誰有遠見,也得看發展。曹操挾天子以鎮諸侯,自己稱帝,時機未到,怕天下責難罷了,袁公路若有您相助,或許天下已定。如今舊事重提,他必依然樂意。我倆願當說客,到他那裏。”呂布允許,許泗、王楷趁黑夜尋隙到淮南,和袁術相見,袁術摒棄前嫌,願意見兒媳後再出兵救援。
徐泗、王楷迴報呂布,呂布為了女兒安全,親自披掛,把女兒綁縛背後,護以硬甲,持戟跨上赤兔馬,命高順、張遼帶一香車,領三千兵馬相隨,出城二百裏後由他二人率兵送去,呂布自迴。將到劉備營寨,隻聽戰鼓響,劉、關、張率軍迎來,展開混戰,呂布背負女兒,不敢戀戰,徐晃、許褚也率軍殺來,呂布看難以突破重圍,隻得退迴。
曹操圍呂布月餘,忽飛馬來報說:“河內太守張揚率軍來救呂布,在東市被部將楊醜所殺,張揚親信眭固又殺楊醜,投向犬城。”曹操聚眾說:“張揚雖自滅,但呂布久攻不下,二袁南北相顧,劉表、張繡又虎視眈眈,若他們都出兵,或增援呂布,或襲擊許都,那就危險了。必須速戰速決。”郭嘉說:“我有一計,可使下沛頃刻土崩瓦解。”荀彧說:“難道要掘泗水?”郭嘉說:“正是此意,掘沂、泗之水,灌下沛。”
曹操令軍士掘渠引水,下沛遍地是水,水越積越深,房屋不斷倒塌,兵馬無處棲身,下沛城被水圍困,隻有東門無水,曹軍展開攻心戰,對城喊話:“投誠者免罪,立功者獎賞!”侯成、宋憲、魏續生死之交,三人私下商議:“如今呂布隻聽妻言,不聽將計,固守下沛,彈丸之地,曹軍鐵壁銅圍,又引泗水,呂布是既無外援,又無法突破重圍,必然困死在此城,不如我們向曹操投誠,良禽擇木而棲,或許更會得到重用。”三人所見相同,都一口同聲,隻是須得立功,以為晉見之禮。三人商定,呂布所依畫戟和赤兔馬,先把赤兔馬盜出,由侯成騎著先到曹營報信,魏續、宋憲假裝追趕送出城外,然後迴來到夜間獻城門。他們按所定實施,侯成盜騎赤兔馬狂奔,城門守軍都是其部下,快到時大喊:“快開城門!”誰敢不聽,立即打開,侯成騎馬衝出,後邊魏續、宋憲追來,見侯成出了城門,下馬責罵守軍,守軍被罵得漫天霧水。二人吩咐,嚴把城門,我二人繼續去追,二人出城又追了一會,不獲而迴。呂布知赤兔馬被盜,那還了得,欲殺飼馬軍士,軍士說:“他說奉你命遛馬,我們怎能不給?”呂布又要殺魏續、宋憲,二人說:“我們知赤兔馬被盜,追出城門,還把守門軍士大罵一頓。”呂布一問,眾說是真。呂布無奈,此時曹軍發起攻擊,呂布親自指揮禦敵,戰有兩三個時辰,曹兵方退,呂布稍息,於城門倚戟坐椅而睡。原來呂布與妻、妾飲酒狂歡,一夜未睡。呂布睡的很死,魏續拿了畫戟,他全然不知,魏續和宋憲又把呂布綁起,緊緊地纏作一團,不能動彈,有士兵見了,想喊,都被斬。魏續向城下高喊,夏侯淵不信,宋憲把呂布畫戟扔下,開了城門,放下吊橋,曹軍才衝進城,陳宮在南門被捉,高順、張遼也無路可逃,被擒。
曹操進城安民,於城門設坐,呂布醒來,見被綁曹操坐在上邊,呂布高喊:“困的太緊,趕快鬆點。”曹操說:“縛虎哪能鬧著玩?”軍士推高順而來,高順大罵曹操太奸,曹命趕快推出立斬,陳宮又被解來,曹操說:“你雖足智多謀,然棄我而去,渾身本事沒有施展,反被我逮住來見,你還有什麽臉?”陳宮說:“恨此人不聽我言,我即被捉,隻有請死,毫無怨言。”曹操留戀,想叫其悔悟,說:“你死不足惜,家人怎麽辦?”陳宮說:“我聽說欲成大事,以仁愛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老母妻兒都依賴明君,我死無掛牽。”說完,自下城樓請斬。曹操吩咐,把陳宮家小,送往許都,怠慢者斬,陳宮屍首用棺槨成殮,送往許都安葬。隻聽呂布大叫:“曹公欲定天下,自統三軍,以我為大將,橫掃天下,能不所向披靡?”曹操猶豫,問坐在身邊的劉備,劉備說:“公不見丁原,董卓啊!”呂布聽見,大罵劉備說:“大耳兒,我為階下囚,你為座上賓,難道不記得轅門射戟的時候!”忽聽一人大叫:“呂布小人,豈能乞求生存!”眾人見,原來把張遼押來,曹操命把呂布勒死,梟了首級,掛於城門。曹操看張遼,說:“怎好生麵熟?”張遼說:“濮陽城相見,怎能忘記,隻可惜火沒放大,燒死你這國賊!半路截殺,又讓你逃掉,至今惋惜。”曹操大怒,拔劍欲親斬張遼,張遼毫不畏懼,忽然劉備抓住曹操手臂,關羽跪在麵前說:“我素知文遠忠義,願以性命相抵。”劉備說:“這等忠義之人,正當留用。”曹操擲劍大笑說:“我是在考驗文遠,哪能真把他殺掉。”於是親解其縛,以衣賜予。張遼見劉、關、曹如此,遂投降。曹操封張遼為中郎將,關內侯,讓其招安藏霸,藏霸見呂布已死,引軍投降,藏霸又招安孫觀、吳敦、尹禮投降。曹操都有封賞,令其鎮守山東沿海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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