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西門鬧得熱火朝天之時雲鏡南還在唿唿大睡。(..tw無彈窗廣告)


    “船翻了船翻了!救命啊!”他從噩夢中驚醒卻見是德德在搖他。


    “德德你說這夢也真怪。我搖了一晚上船醒來時卻是你在搖我。難道我睡前就知道會被搖醒?”夢境是雲鏡南想不明白的事情之一。


    “那是騎駱駝騎久了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德德有時比雲鏡南聰明多了他想起正事忙道:“兵營西門處打起來了你不去看看?”


    雲鏡南睡眼惺鬆地道:“那不是有虞大人嗎打架這樣的小事還用得著我出麵?”


    “不是啊有好幾千人呢!”德德叫道。


    “什麽好幾千?”雲鏡南一骨碌翻身起來“那不是獄變!”


    他隨手抓了件外套就和德德衝向兵營。


    情形沒有德德說的那麽誇張但在西門對峙的犯人已不下千人。虞萬山正帶著士兵左右吆喝用尖槍長盾將兩幫犯人隔開。此時運送新犯的駝隊尚未離開虞萬山留一千人緊守兵營催促駝隊上路另一麵帶著軍士平息爭亂。


    以金老大為的一方數量略占優勢有六七百人之多。另一方犯人以一個老者為剛才正是他救下張兵身後也有四百人上下。


    “張兵是我們伍幫的人。”那老者一臉銀身材瘦弱雲鏡南覺得他應該是個私塾教師無論如何也與罪犯領搭不上邊。


    金老大似對他甚為忌憚道:“張承誌你伍幫與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我金某自問對你是禮敬有加。每次新犯到營若有行伍出身者從不為難。可這張兵之前是個商販正屬我的管轄範圍。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他身為幫這樣說話已是客氣之極。


    雲鏡南這才恍然那叫張承誌的老者是所謂“伍幫”領雖儀態儒雅說起話來卻頗有軍人之風。隻聽他道:“規矩是人定的。這張兵姓張我也姓張我一看他就覺有緣。今天這個人我是要定了。”口氣中蠻橫之極。


    此時虞萬山已看到雲鏡南到場忙上前行禮道:“些許小事不勞大人操煩。我們自可以擺平。”


    雲鏡南笑道:“嗬嗬虞大人說得輕鬆先把額上的汗擦擦吧。你不是說有金老大便可以管束犯人嗎那伍幫又是怎麽迴事?”


    虞萬山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以前東荒地犯人中幫派眾多相互爭鬥不好管束。自三年前金老大來後各幫囚漸漸歸服唯有伍幫這個六七百人的小幫仍然保留。伍幫全由軍隊中獲罪的軍士組成領頭的便是這張承誌。”


    “噢!”雲鏡南來了興趣“依你說來伍幫的人幾乎都在這裏了。這個張承誌有什麽能耐居然能以數百人對抗金老大的數千人。”


    虞萬山搖頭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張承誌到東荒地的時間比我還早想來有近二十個年頭了。自前任起就對他敬而遠之他是先皇下過特赦令的誰也不敢動他。更兼他收攏在手下的都是軍士打起架來竟能以一當五所以金老大也讓他三分。”


    “明鎮皇頒過特赦令卻又將其囚於東荒地。”對於張承誌的背景雲鏡南不禁好奇:“這老頭到底犯了什麽事?他的伍幫在這裏又幹些什麽呢?”


    虞萬山道:“大人你也看過花名冊了數萬個在冊犯人中隻有這張承誌有名無檔想來是朝廷的重犯……末將人微職輕也沒有特意去打聽這些事情。至於這伍幫也未鬧過什麽大事隻是開礦運金這些苦力活他們從來不幹。”


    “原來如此。”雲鏡南問了究竟再轉頭看兩派情況隻見金、張二人已臉有怒色爭得麵紅耳赤。


    金老大在對付手下時強霸無匹可是麵對張承誌卻不敢難。倒是張承誌咄咄逼人不耐煩地猛一跺腳吼道:“莫隻顧婆婆媽媽地說個沒完要打便打。”


    兩麵幫眾立時起哄金老大反而沒有聲音了。剛才張承誌跺腳之處原是粗礫一踩之下盡成齏粉。普通幫眾均未在意但金老大、虞萬山和雲鏡南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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