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年輪開始轉動,整個北極藍邦幾乎在一夜間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卡拉奇城短短半個小時便落入莫西藍邦新晉貴族達列雅侯爵之手。彌爾忒斯的家族全部被俘,戰死十三人。


    布爾蒂索號稱北布裏斯之鷹,六年前他便被彌爾忒斯看中,要求他加入神威營,便許以副指揮官的重任,被其婉拒,默默地為魯尼親王遊走在北極大陸上,創建遊離於彌爾忒斯以及神威營體係之外的情報係統。


    此時,他的努力終於得到迴報。九十六名潛伏在北極各地的暗樁開始力,一夜間切斷了坎大哈和北極各地的情報路線,讓坎大哈徹底淪為孤島。


    同一時間,卡西比亞則帶人來到了彌爾忒斯的祖墳處,進行最後一擊。


    對於去挖彌爾忒斯家族的祖墳,除了托魯茨一如既往地信任他的少爺外,拉法埃拉三人都表示疑問,認為太過卑鄙,隻會加倍激怒彌爾忒斯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對於他們的疑問,卡西比亞並沒有生氣,而是緩聲說到:“不管是羅曼帝國十三代皇帝陛下還是亞裏士多帝國的六代帝王墓,都將陵墓選擇在地勢開闊平緩的山腰?為什麽不是他們生前喜歡的雄奇山峰呢?那是因為他們害怕墓地被毀。”


    桑洛雖然無比敬畏卡西比亞主人,而且他亦將彌爾忒斯公爵視為畢生強敵,但是信奉光明正大擊倒對手為原則的他,內心始終不讚成去搗毀仇家的墓地。他忍不住迴答道:“恕我冒犯主人,據我所知,即使在兩大帝國開戰期間,也從來沒有過相互挖敵人的陵墓事件生。”


    卡西比亞仔細看著半山腰密密麻麻的陵墓,淡笑道:“挖和不挖有區別,怎麽挖,分什麽時間挖也有很大區別。如你們所說的,挖其陵墓隻會激怒他,如果我們選擇的時間好,激怒他也是勝利的一種砝碼。就彌爾忒斯家族祖墳埋葬地來分析,他們很顯然害怕祖墳被泥石流或者山崩甚至人為的破壞,所以他們選擇了這個視野開闊不太容易找到的藏身之處,還終年派人守護,即使在雪崩期間,這裏的守墓人也未撤離,可見族墳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戰如下棋,對手什麽地方不舒服我便撓他什麽地方,就是要對彌爾忒斯的心理上實施重擊。”


    “可是……”拉法埃拉搖了搖頭。


    “覺得我很卑鄙?嗬嗬!”卡西比亞對托魯茨揮了揮手,示意他去解決三名守墓人,然後道:“這就是你們永遠也戰勝不了人類的根本,人類的法則是要麽不動手,動手必定是致命的雷霆一擊,最少也要使敵人失去反擊能力,對敵人仁慈,往往就等於對自己殘酷。雖然我不知道卡拉奇城生了什麽事情,但可以肯定是對彌爾忒斯不好的事情。這個時候毀掉他的祖墳,便是擾亂他的思維,讓他瞻前顧後,既想來血洗家族的恥辱,同時還想麵對族內的內鬥。我們不挖他的祖墳,他會很容易作出選擇……我要做的努力是,讓他陷入困頓之中,否則,除了逆天巔峰的強人出麵,誰還是他的對手,充其量一群螻蟻罷了。”


    見大家還不是很明白,他又道:“不管人類還是大陸的其他種族,都或迷茫、或努力、或自私、或勇猛,都有著各式各樣的方式活著,看似是我們在做選擇,實際上無論過程、結果如何,我們都隻是順著地勢流下的水滴。根本沒有做主的權利。隻有找到最佳方法來填補力量上的巨大差距,命運才有改變的機會。嗯,我們的力量不如彌爾忒斯,如果連頭腦也不如他,這場戰爭還用得著打嗎?一敗塗地的結局。”


    卡西比亞笑了笑,問道:“桑洛,如果你正在千裏之外脫不了身,但是傳來你老家異常變故的消息,你依然可以猶豫,可以選擇堅守;但是傳來你家的祖墳被挖,嗬嗬!你會怎麽抉擇?”


    桑洛低頭想了想,佩服道:“是的,我會選擇迴來,以最快的度。”


    “這等於給大火上澆油,給彌爾忒斯的脖子上牽上一條鋼索,他再強大,終究不能逆天,再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命運的枷鎖。”卡西比亞的目光再度投向山腰下的墓地上,托魯茨的身體隱約可見,幾名守墓人正氣勢洶洶地包圍他。


    卡西比亞的唇角泛起一絲笑容,笑容裏夾著一絲寒意,說實話,彌爾忒斯的力量讓他心存敬畏,特別是目睹格拉斯城堡一役,他再也不想讓這種壓力繼續盤踞在他頭頂,那麽,就一勞永逸吧!


    山腰墓地前的紛爭很快平息下來。卡西比亞疾步而下,桑洛和紐曼緊跟,拉法埃拉微微歎息,站在原地。


    來到墓地前,托魯茨沉聲道:“少爺,這點小事情無需你們動手,我一個人保證很快將所有的墓地倒翻過來……”


    卡西比亞四下打量,雙眼微眯,沉默很長時間忽然說了句令大家莫名其妙的話:“可惜,好風水;可惜,沒有羅盤!”


    然後才迴答托魯茨,“你想得太簡單了,開山挖墳對亡靈太不敬了……你去哪裏,看到沒有,那座小山包,將它鏟平即可。”


    托魯茨微一愣,心想那座山包離墓地足有三裏遠,鏟平它有什麽用呢?


    卡西比亞朝著一處主墳走去,站立片刻,忽然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嘴裏低聲喃喃著誰也聽不清楚的話。


    正當紐曼和桑洛莫名其妙之時,卡西比亞緩緩起身,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扒開瓶蓋,一股惡臭順風飄散。


    別說近在咫尺的桑洛和紐曼,便是下風口的拉法埃拉,都皺起俏鼻。


    桑洛看著瓶子中的黑色藥水,他忽然想起,這種顏色和味道的藥水他曾經在某個魔法試驗室看到過,雖然不會完全一樣,但至少功能上區別不大。


    一種腐蝕性藥水。


    卡西比亞小心翼翼地沿著墓地外圍一絲絲倒出藥水,任藥水緩緩滲入草木豐盛的泥土中,不一會功夫,一瓶水灑盡。他再度跪地磕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黑符和四顆鐵釘,沿著墓地快遊走,辨認清楚兇吉地勢後,將釘子釘入東南西北四個角中的最吉之地中。


    “好了!完成任務,我們可以離開了。”當卡西比亞起身向墓地外走去時,桑洛河紐曼猶自呆。這樣就完事了,不是說來毀它墓地,挖墳嗎?


    卡西比亞迴頭道:“覺得很奇怪吧,嗯,做惡事並非一定要使用暴力手段,實話說,我這個手段比挖人祖墳毀屍滅跡都要惡毒十倍。”


    “更具體的……涉及到仲裁決的隱秘,我就不多解釋了。”卡西比亞扯了個幌子,歎息道:“我們在山腳下等待彌爾忒斯的到來吧。我敢保證,三天內他一定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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